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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斌:陶瓷绘画与装饰

李斌:陶瓷绘画与装饰

陶瓷艺术 陶瓷文化 陶瓷瓷砖

2021-02-08

陶瓷艺术。

随着时代的进步和艺术观念的发展,艺术创作的范围在不断扩大,而以单一的颜色进行装饰和艺用已经逐渐无法满足艺术和审美的需求。要想产生丰富的艺术语言,颜色必将走向综合和多元,对于陶瓷绘画与装饰而言也不例外。

陶瓷绘画即隶属于工艺美术领域中,与纯艺术在表达方式和目的上均有不同。“纯艺术”标榜的是趣味的深邃,强调的是个性、气质以及作者的精神品质,其中的“美”只能由作者及对作品产生情感共鸣的少数人独自体会。创作需要是使艺术家进入创作活动的内心力量的源泉。陶瓷绘画是更多考虑到以欣赏者的需求及审美观的“装饰”性艺术,是使被装饰的物品更加具有美感的艺术,其最终目的是希望既能藉迎合欣赏者而满足制作者对经济利益的需求,又能对大众的日用审美起着引导的作用。而以陶瓷绘画为代表的“装饰艺术”是对相关物体进行美化、打扮的艺术,是实用与美有机结合的艺术,它强调的是视觉上的悦目,能够满足绝大多数人的审美需求,且必须符合实际生活的需要。

陶瓷绘画是利用中国绘画成就的陶瓷装饰,而且是随着对各个时代绘画风貌的出现和推崇,结合不同陶瓷产生不同形式的绘画彩类。宋代白描的成就产生了磁州窑的黑花瓷,元代水墨画成就产生了青花瓷,明代宫廷绘画成就产生了咸化斗彩,随着明清版画成就产生了康熙王朝,随着挥南田设置花卉画成就产生了雍正粉彩,随着文人山水画的风格产生了晚清的浅绛彩。这个动态发展的历史过程,显示了较为清晰的“陶瓷绘画”的彩类系统,并由于紧随时代和传统韵律而格外雅俗共赏。就陶瓷装饰领域中比起颜色釉,提塑造型等形式,在社会影响中更加厂泛。

目前,陶瓷绘画的定义主要有以下几种:1.专指以绘画工具使用陶瓷材料或在陶瓷立体器皿表面、或在瓷板平面上的绘画表现。2.由“陶瓷”和“绘画’’组合起来的,两者的关系,既是结合,又是制约和限定。因此,陶瓷绘画不是绘画的一个画种,就像舞台美术不属于美术一样。3.在两度空间的平面瓷板上进行的纯绘画创作表现,是作为一幅画独立存在,而不是器物上的装饰纹样,与一般的中国画本质是相同的,不用考虑对器物造型的适应,表现形式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材料和表现技巧有一定的变化。

回顾中国陶瓷彩绘装饰发展的历史,自新石器时期彩陶纹样中的各类抽象图案至清末民初景德镇珠山八友绘制的“文人瓷板画”,陶瓷彩绘装饰中的“绘画”意味日渐浓重,以至于发展至今天,一部分艺术家及研究者几乎已完全以瓷坯代替宣纸,以陶瓷工具和颜料完全取代笔墨,试图使瓷胎成为除画布、宣纸之外的又一种绘画载体,这种变化一方面满足了日益丰富的市场需求,另一方面却使得研究界对于陶瓷彩绘装饰的“绘”、“饰”之争日盛。

画花鸟的,就陶瓷装饰的彩类来说,有青花、青花釉里红,有粉彩、古彩,也有新彩等等。不管是釉下釉上,工笔写意或兼工带写,总还是要讲究绘画的笔力,讲究运笔方法。古人主张笔锋要藏而不露,即落笔横行时要”无往不复”,竖行要“无垂不缩”,这种运笔方法称之为“一波三折。”这样画出的线条,才能沉着不浮,力透纸背。有人曾总结出前人用笔的经验,提出陶瓷绘画的“五笔”之谈,即“平、圆、留、重、变”所谓“平”,是指用力平均,起迄分明,笔笔送到,既不柔弱,也不挑剔轻浮,要“如锥画沙。”所谓“留”,是指运笔要含蓄,要有回顾,不急不徐,不放诞狂野,要”如屋漏痕”。所谓“重”,即沉着而有重量,要如“高山坠石”,不能象“风吹落叶”,即古人说的“笔力能扛鼎”的意思。所谓“变”,是指用笔要有变化,不论用中锋或用侧锋都要根据表现对象来定,不能执一;在中锋与侧锋问题上,绘画与写字略有不同。写字不能用侧锋,而绘画却不排斥用侧锋。同样,纸画和瓷画也有不同,侧锋用时则少,中锋用时则多。二是指用笔要互相呼应,古人比之如“担夫争道”,对此,有人解释是:“盖担夫膊能承物,既有其力,即数十担夫相遇于途,或让左,或让右,虽彼此往来,前趋后继,不致相碰。此用笔之妙契机也。”此外,如“意到笔不到”,“笔断意不断”等也在瓷画用笔上屡见不鲜,且有创意。

花鸟画的创作首先要有一种宏观的思维方式,这其中就包含着对料性的了解和有机的改革,以符合“笔墨当随时代”的社会审美标准。瓷画的料与国画中的墨一样,也有虚与实、巧与拙、刚与柔、粗与细、方与圆、曲与直、生与熟、苍与秀的矛盾统一面。在这些复杂的矛盾中,就总的技巧来说,不论画师的创作意图是侧重于利用那些对立形式为主,都不能脱离“虚”“实”对立统一,这一最基本的规律。“虚”与“实”在陶瓷绘画技巧上主要反映在两个方面:一是用笔用料,意识总的构图与局部组织结构。三者都很重要,而前者尤为突出,因为它是表达事物形态和精神、情趣和意境,臻与艺术高度的关键。

不论陶瓷绘画的装饰手法如何地不断创造和丰富,是随着时代的科学技术和文化艺术的发展而出现的。没有相应的装饰材料和装饰工艺来保证,陶瓷装饰设计构思是不可能实现的。同样,装饰艺术风格的演变和多样化,如果没有已经出现并正在发展的艺术形式的影响,陶瓷装饰的发展也很难逾越单一代的模式。而传统的独具风格特点的中国绘画,对陶瓷装饰的深远影响,才能形成与众不同的装饰理念和表现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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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传统工艺与现代陶瓷绘画艺术


我国青花发展历史悠久,在元代直至当代的多元化发展过程中形成了多种多样的艺术面貌,并积累了非常丰富的青花传统工艺,形成了多姿多彩、独具魅力的青花瓷文化,成为中国传统陶瓷艺术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品种。时至今日,青花瓷传统工艺仍然得到继承与保持,并在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中得到广泛地运用,古老的工艺永褒青春与活力,展现出蓬勃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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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青花传统工艺源流概说

青花瓷萌生于唐宋时期,不过其真正的成熟是在元代。元代景德镇烧制的青花瓷已经达到了相当高的工艺水平。蒙元帝国的强大使得我国与中东地区的文化艺术交流日益频繁,从而使中东地区绘制青花所用的苏麻离青料得以引入中国,并在景德镇运用于青花瓷制作中。采用苏麻离青绘制的元代青花瓷发色鲜艳,并具有较强烈的晕散效果和铁锈斑。铁锈斑本是工艺缺陷,却成了元青花的独特魅力之一。

明代时,青花瓷已经跻身于主流产品的地位,其发色既有幽淡者,亦有鲜艳者,同时,分水技法开始成熟起来。

清代康熙时期是青花瓷发展的巅峰时期。分水技法达至顶峰,采用特制的分水笔蘸取浓淡不同的色料,使纹饰产生各种不同的色调,从而达到与“墨分五色”相类似的效果,颇为美观。清康熙以后,青花工艺开始衰退,特别是乾隆以后衰退情况更为严重,传统青花工艺的黄金时代结束了。清末民初时,一种艳俗的被称为“洋蓝”的工业钴料也被引入到青花生产中。民国时,以王步为代表的一批陶瓷美术家绘制出极具文人气息的青花作品,令人耳目一新。

当代,青花瓷依然是陶瓷艺术的主流产品,特别是近些年,在周杰伦的一曲《青花瓷》红遍大江南北以后,青花瓷更是名声大噪。当代青花在工艺上基本保持传统特色,但在陶瓷绘画艺术的具体运用中则与时代紧密结合,充满浓郁的时代气息和现代审美特征。

二、青花传统工艺在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运用

青花传统工艺在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运用仍是相当广泛的,这表现在:首先,珠明料等传统青花料仍是现代青花瓷普遍采用的青花颜料,因而在发色上与传统青花料并未有二致;其次,传统分水技法尽管出现衰退,但其运用依然普遍;最后,在综合装饰风行的当代,青花瓷与各种釉上彩、釉下彩都可以综合运用,以产生更为丰富而独特的艺术效果。

近几年来,在青花艺术界有两个最引人注目的变化:一是学院派青花瓷艺术家的崛起。其中坚力量是以景德镇陶瓷学院为主导的各美术院校陶艺系师生,以时尚而前卫的思想改变着青花艺术;二是外来艺术家跨界进入青花艺术界。其中不乏精于传统中国书画的书画名家,带来了更为深厚而扎实的古典文化气息。

正是这两大群体的介入改变了青花瓷的传统面貌,他们在努力学习和掌握青花传统工艺的前提下,将青花瓷纳入到国内外更大的陶瓷艺术圈当中,大量融入新元素,从而使其在现代陶瓷绘画领域发挥着重要影响力。

三、青花传统工艺在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中运用的意义

青花瓷从真正兴起的元代直至当代,其发展长盛不衰,并在漫长的发展时期始终蕴涵着传统民族文化品质,成为中华民族文化精髓的重要载体,传统工艺为保持青花瓷的民族性具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

青花瓷自元至当代的发展过程中,显示出极强的适应力,是不断吸收外来文化为己用的过程,如元明时期受到中东伊斯兰艺术与工艺的巨大影响,明末清代则受到西方艺术与工艺的深刻影响,因而青花传统工艺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而是不断吸收各方面文化影响向前发展的。因而在传统上创新是我国青花瓷的重要发展特征,因此,在现代陶瓷绘画语境中,青花在保持传统的基础上向现代化迈进也是完全符合青花内在发展规律的。

在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中保持青花传统工艺也是维持多元化审美面貌的必然要求。因为,在青花传统工艺中包含着许多文化因素,如中东、西方等文化影响,如果将传统工艺完全摒弃,一味只接受西方的现代与后现代艺术观念,则青花瓷的多元化特性将大大削弱,而其艺术魅力也将大大衰退,因此,将青花传统工艺视为过时和僵化的事物将以摒弃的做法显然是错误的,将不是进步,而是倒退。

青花传统工艺在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运用反映了我国陶瓷艺术海纳百川的文化包容性,为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保持传统民族性和多元文化发展具有非常重要的意义。现代青花瓷必将不断地在传统工艺的基础上创新发展、与时俱进,并不断形成新的传统。

女性画家与陶瓷装饰盘创作


女性特有的细腻与含蓄个性在女性画家陶瓷装饰盘的选材上逐一显露。情感的不同,影射着陶瓷装饰盘的精神面貌,这便是所谓的情由心生,境由心造。在创作素材的选择上,那幽清的修竹、如凌波仙子般婷婷玉立的荷花、幽林中的鸟儿等,是画家最易选择的题材。从这一花一鸟、一叶一木中,画家在品味常人熟视无睹的自然之妙美的同时,再将它们用心灵进行“深加工”,以恰当的绘画语言、完美的绘画形式展示于世人。这其中的无声之乐、无丝之弦,恰是女性画家将其阴柔特性用笔尖表现于纸端的首选。由于女性与生俱来特有的对自然与生活细腻、独特的感受,所以在进行创作时便可信手拈来,为“我”所用,这种“便利”还得益于心灵对自然深深的感悟。画家在每一幅陶瓷装饰盘的创作选材中,无不将其与之俱来的天性蕴含其中,使陶瓷装饰盘展现出完美的婉约之韵。

陶瓷装饰盘中首先要蕴含书卷之气、灵动之气,要包含人的品格、气质及个性,陶瓷装饰盘要诠释出女画家此时的心理活动,这一切均来源于画家当时的心态。要使绘画语言达到多样性,首先强调的还是个人的性格因素,不同的性格特征牵制着绘画的选材与绘画语言的使用。不同的性格左右画家对陶瓷装饰盘的整体创作,这便是画如其人、画乃其心了。有人问曾无疑,画草虫何以得其妙?曾答曰:“某自少时取草虫笼而观之,穷昼夜不厌。又恐其神之不完也,复就草地之间观之,于是始得其天。方其落笔之际,不知我之为草虫耶?草虫之为我耶?此与造化生物之机缄,盖无以异,岂有可传之法哉?”如果画家在创作中,能用心感悟到这样的境界,那将会为陶瓷装饰盘增添不少灵韵。回顾传统绘画艺术中的瑰宝,细细品味,给人印象最深的莫过于画面流露出的那种清幽淡雅的神韵,让人感到恬静而悠闲。我们也由此可以想象出画家那种怡然自得、超凡脱俗的心理状态。所以说,艺术陶瓷装饰盘是画家用笔墨营构的情感世界,而上佳的创作心态,则是优秀艺术陶瓷装饰盘的先决条件。如今,现代画家生活在令人眼花缭乱、五彩缤纷的都市中,强烈的城市色彩刺激充斥着他们的眼睛、大脑,想用单纯的色彩来营造画面,似非不易,这无疑是对传统崇尚野逸、源出 自然 的花鸟画的一种挑战。诚然,色彩作为画面的外在因素与现象遍布自然,但是作为有内在感知本能的画家本人,应有较好地把握色彩、使用色彩的能力。

景德镇仕女秋风陶瓷摆盘家居装饰盘

比如,女画家在创作中想要营造“花、月夜”的氛围时,在色彩的选择上便可考虑大面积使用冷色调包含的同类色。色淡则明,色浓则暗,色彩均可以根据明暗浓淡的不同而分为若干的同类色,正如墨分为原墨、浓墨、淡墨、极淡、焦墨五色一样,画家在使用色彩时也可将单色分为五色。虽然在现实的自然中,植物、花卉的色彩缤纷多姿、争奇斗艳,但是在此时,女画家要表现朦胧、婉约的宁静美主题时,还应注意营造单纯的色彩空间。那么在设色前,画家首先应该选定一个色彩主基调,继而顺着主基调延伸至它的同类色,在大面积使用同类色的同时,一定要遵循主与次、亮与暗、重与淡交叉使用的原则,力求使画面在使用对立手法的同时,较好地表现出其深远与幽邃的意境,较完美地体现出女画家温婉性格特质。纵观古往,中国传统绘画 艺术 中也不乏色彩的风格:展子虔《游春图》的开山引导,李思训父子首创的金碧山水,赵伯驹、赵伯骕的传承,五代时期的“黄家富贵”勾勒填色的花鸟画等等,都显示出画家明显的色彩性格。所以说,色彩的作用不仅是视觉的,更是心理的,女性画家静默的个人性格中蕴含着一种莫名的清空,这样的空远与静默,用语言、理性是无法表现出来的。色彩的使用之所以重要,是因为它在左右着画家本人对色彩 应用 的同时,也在牵制着画面最终的整体性与观赏性,所以说色彩在花鸟画中的作用不可小视。

宋郭思在《论画》中说:“人品既已高矣,气韵不得不高,气韵既已高矣,生动不得不至,所谓神之又神,而能精焉。”纵观历代隐逸画家生活的年代、生活的环境、生活的方式均与现代大相径庭,之所以称之为隐逸画家,强调的无非就是一种精神,这种无形的精神通过画家的笔端悄然渗透入画中。再看历代文人画中经常被涉及的梅、竹,因其古澹韵幽,必与其性气相同的画家,方可为之。明董其昌《画禅室随笔》中云:“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胸中脱去尘浊,自然丘壑内营,成立鄞鄂,随手写出,皆为山水传神。”此言颇有独到之处,读万卷书,加深修养;行万里路,开阔眼界,大自然之理自然会融于胸中,此时随手写出,皆可传万物之神。画家要在生活中为自己营造一个高雅、知性的修养空间,在这一块净土之中,使自己在精神上、学识上能有不断的更新与进步,从而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为了摄取自然中更多的精华,画家还应走出城市,到田间原野中去寻求创作素材,由此而来的创作素材是既真实又原始的,没有过多矫揉造作的人为化的因素,是纯净的。此时画家再将较高的个人艺术修养依附其间,从而使画面的风格犹如带着露珠吹过的清风,带给观者清新宜人的艺术感受,这就是画家要抒发的个人情感。在陶瓷装饰盘的表现上,要赋予自然人格、感情,让自然的生命在纸端继续延展,继续生发。女性画家个人的艺术修养来源于平时的日积月累,它需要汲取绘画理论、书法、文学等诸多学科的营养,将其以我所学,为我所用。综上所述,笔者认为,作为一名女性工笔画家,应该充分发挥自己的性格特征,将自然的物种采撷归来后,再赋予其精神,这种精神的赋予过程是明显带有个人特征的,也就是有着鲜明的个人风格。但是,绘画风格不能一成不变,应该锐意创新,努力求索,同时应扬其性格之所长,避其之所短,在陶瓷装饰盘的创作中,除了能让观者感受到陶瓷装饰盘的形式美外,还能让观者感受到画家心灵的震颤,力争使画面由完善上升至唯美状态。

当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非绘画性因素


当代陶瓷绘画艺术发展中出现了大量的非绘画性因素影响,这些非绘画性因素的形成既与市场消费有关,又与文化环境有关,从这两种视野解读能够形成对当代陶瓷艺术中的非绘画性因素较清晰的认识。

关键词 陶瓷绘画艺术 非绘画性因素 市场消费 文化环境

陶瓷绘画艺术的现代转型是近年来陶瓷艺术界的热点现象,通过一系列的创新变革,陶瓷绘画艺术显然已经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与传统陶瓷绘画艺术拉开了较大距离,各种实验主义的流行画风正如暴风雨般席卷当代陶瓷绘画界,呈现出日新月异的变化,而在这些令人眼花缭乱的流行风中,既有绘画性因素的影响,同时也包含大量与绘画无关的因素,即非绘画性因素,而这种非绘画性因素对陶瓷绘画变革的轨迹将产生非常深刻的影响,是一个不容忽视的现象,值得我们去深入研究与解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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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当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非绘画性因素概述

当代陶瓷绘画艺术处在一个空前包容自由的创作环境当中,使得陶瓷绘画创作者除在绘画性方面进行突破以外,不可避免地受到各种非绘画性因素的广泛影响,而这些非绘画性因素进入到作品中以后,对传统陶瓷绘画艺术理念产生显而易见的巨大冲击,成为现代变革的重要力量。

首先,非绘画性因素大量地进入到画面当中。最显著地体现在颜色釉,特别是窑变颜色釉的引入,颜色釉的色彩、肌理等丰富万千的变化均是在瓷窑高温烧成的过程中幻化而来,其形态构成主要为天成而非人力,更非陶瓷绘画艺术家绘画所为,因而是一种典型的非绘画性材料,在传统陶瓷绘画中是不会被用于绘画当中的,而近年来,它却被大量引入到画面创作当中,以其独有的意象性特征而成为一种颇具流行风的做法。除此以外,还有其他一些具有不可控特征的材料也被引入到陶瓷绘画创作当中,如一些油性、酸性材料的引入。

其次,部分创作者对陶瓷绘画艺术传统绘画规则及画面的异化。一些陶瓷绘画创作者有意将原本按照传统审美规范所进行的构图、色彩、形象等处理进行随意地打乱、“破坏”,使之成为几乎既不可识、亦不可释的画面,但又与中国传统写意所蕴含的美学精神完全不同,这种违背传统审美的做法具有显著的前卫性、先锋性和实验性。显然这种做法已经超越了传统思维中的陶瓷绘画表现而跨界进入到另一种艺术领域,是对西方现代抽象表现主义等艺术流派的模仿,要取得中国公众的审美认同还需要时间去检验。

第三,部分创作者陶瓷绘画的艺术是观念先行、实践滞后。一些陶瓷绘画创作者,特别是一些学院派,在创作理论上呈现出非常激进的态势,并形成一整套理论基础,但在实际创作中所创作的陶瓷绘画作品并不能够很好地体现自身所提出的种种观念,使画面还无法成为观念的图解,这主要是因为部分观念已经脱离了陶瓷绘画本身,导致实践难行或不可行,而即使成为其自身超前理念的图解,其脱离绘画规则的个性化符号表达也令其他人所难以理解。

二、市场消费视野下的当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非绘画性因素解读

从传统陶瓷绘画艺术来看,其虽然在历史上也是以一种商品的形式出现,但是画匠们地位卑微,其本身并不直接面对市场消费,而建国后至改革开放之前的陶瓷绘画艺术创作者也基本属于为社会服务性质,但改革开放之后,陶瓷绘画创作者的地位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直接面向市场消费的存在状态使之必须考虑社会各群体的审美趣味和消费心理,从而使陶瓷绘画的纯艺术创作变得非常困难,导致创作行为中出现大量的非绘画性因素。

流行风是市场消费的突出特点,时效性非常强,而当代陶瓷绘画创作者深受流行风的影响,一方面,流行风的兴盛使得陶瓷绘画更加贴近时代,富有时代精神,但另一方面,流行风又使得一些陶瓷绘画创作者盲目跟风,而不断转变自身风格的结果是使得一些作品随意、粗糙,甚至为制造轰动效应而破坏了美学法则,而其中所出现的抄袭与雷同行为亦有违艺术创作原则。如当前高温颜色釉成为当代陶瓷绘画的流行元素,它在推动陶瓷绘画发展的同时,也有少数创作者在不懂高温颜色釉运用规律的情况下肆意发挥,阻碍了整体创作水平的提高。

经济效益是陶瓷绘画艺术商品化中所不得不考虑的问题,它使得不少陶瓷绘画创作者更倾向于创作迎合大众审美风尚的作品,一方面使作品更加贴近大众,但是另一方面,不少陶瓷绘画创作开始趋向于对娱乐性和趣味性的追求,受这种审美追求的驱使,一些作品只专注于营造所谓令人震撼的效果,而对绘画中线条、色彩等基本审美元素反而忽视,在大大削弱绘画性的同时使陶瓷绘画的艺术功能降低为感官刺激功能。

近年来,社会上各种展览、评比活动的举办越来越频繁,并且几乎都与市场效益紧密相联,从而使得不少陶瓷绘画创作者在积极参加各种活动的同时而滋生了浮躁和急功近利的不良倾向,使陶瓷绘画的创作呈现出明显的展览型和评奖型发展态势。受此影响,不少陶瓷绘画作品专注于追求新、奇、特的效果,以摆脱陶瓷绘画固有法则束缚为创作理念,将其他非绘画因素综合进来,从而形成许多创意性强烈的作品,当然,这些作品在普及性和深度上还有待进一步提升。

三、文化环境视野下的当代陶瓷绘画艺术中的非绘画性因素解读

中国陶瓷绘画艺术是中国文化的产物,在各个时期均体现出丰富的民族文化内容,是中华文明的重要象征之一,而当代陶瓷绘画艺术所处的文化环境与传统陶瓷绘画艺术所处的文化环境截然不同,不仅浸润于传统文化中,还受到大量外来文化,特别是西方文化的影响,在这样一种复杂而包容的文化环境下,中国当代陶瓷绘画出现了明显的文化变异,而这体现在陶瓷绘画作品即是出现了大量的非绘画性因素。

改革开放以后,国外大量的文化因素传入我国,对陶瓷绘画的发展产生了较大的影响,特别是西方陶艺的影响尤为显著。陶艺的特点是专注于异类造型而忽视绘画,只以材料本身的肌理和质感取胜,而这一理念也为当代不少陶瓷绘画创作者所借鉴与吸取,他们在创作中不再单纯地以模仿中国画或油画效果为能事,而是将材料的本体语言以一种自然、偶然的方式在画面中呈现,这种非绘画性的语言从根本上改变了陶瓷绘画的面貌,使之日益倾向于陶艺化。

改革开放之后在陶瓷绘画界的另一变化是创作人群文化素养的变化。一方面,当代陶瓷绘画创作者的文化整体水平日渐提高,大量接受了现代美术系统训练和理论学习的具有高等学历的大学生进入到创作队伍当中,彻底改变了陶瓷绘画创作群体的知识结构,而另一方面,大多数陶瓷创作者在古典文化修养方面却日渐弱化,从而使得传统的陶瓷绘画观念受到冲击,雅文化与俗文化的界限变得难以分辨,审美文化标准的模糊化为非绘画性因素的进入打开了方便之门,这些非绘画性因素不再只是指向技术层面,而是指向文化精神。

与此同时,改革开放以后,在各类刊物中兴起了大量赏析与品评陶瓷绘画艺术的文章,绝大多数这类文章总是对作品赞赏有加,而几乎很少接触实质,陶瓷绘画界所存在的这种人情味浓厚的文艺批评,使得陶瓷绘画创作者的任何一种创新行为几乎都能够在舆论中得到肯定与认同,这种一团和气虽然不利于陶瓷绘画创作者保持清醒的自我认识,但也促进了陶瓷绘画创作者大胆创新的魄力与胆识,并且可以说其创新程度远比其他绘画形式的尺度要大的多,包括大量的非绘画性因素也被引入到陶瓷绘画当中来,并且其引入非绘画性因素的广度和力度也要大的多。

陶瓷绘画是画思想


陶瓷绘画,从表面上看,画的都是自然物象,其实,它表现的是作者的思想。从远古时期的陶器到当代的陶瓷艺术作品,无不蕴含着丰富的思想。

我们都知道,古陶器上有一类装饰纹饰是有着极高的史料价值的,就是在陶器上记录人类生活、愿望的图画。如半坡遗址出土的古陶器——《人面鱼纹彩陶盆》。盆的内壁以黑彩绘制了两组对称的人面鱼纹:人面圆形,额头左半部涂成黑色,右半部呈黑色半弧形,眼睛细长,鼻梁挺直,神态安祥;嘴的两边衔着两条鱼(鱼头与人嘴外廓重合),耳朵以相对的两条小鱼表示,头顶的发髻似鱼鳍状。原始社会的人们为什么要在陶盆上画人面鱼纹呢?原因有二:一、记录现实生活。南方的原始人多选择临水而居,渔猎是他们的主要生产方式之一。鱼既是保障人类生存的主要资源之一,又是人类闲暇时观赏游戏的对象,人类对其最为熟悉。把日常生活中最熟悉的景象装饰在自己的日用器上是件很自然的事。二、图腾崇拜。原始人的寿命都很短,与大自然博弈的能力很弱,人类在与鱼的接触过程中,认识到鱼的生命力和繁殖能力都很强,所以,以猎渔为生的原始人因为鱼的旺盛生命力对鱼形成了图腾崇拜,乞求生命的永恒和子孙繁衍,以及氏族的兴旺。

《人面鱼纹彩陶盆》上的纹饰,既记录了现实生活,又寄托了族人的思想,还美化了用具,这是原始人的智慧。

瓷器,在景德镇窑,最早以绘画的形式进行装饰的品种是青花瓷。青花瓷上的纹饰丰富多样,且有着极其丰富的思想寓意,不胜枚举。如使用最广的最普通的由藤蔓、卷草为基础提炼而成的缠枝纹,就含有“生生不息”、“万代绵长”的思想愿望。

个性思想鲜明的瓷画,是清末民初兴起的瓷上文人画。瓷上文人画,从表面看,画的都是生活里最常见的景象,但实质上表达的都是画作者的思想和情感。比如汪野亭以“古寺辰钟响入云,客帆风正喜潮平。林泉到处皆名胜,山水之间有妙人”为主题,在瓷瓶上创作了通景山水瓷画《林泉到处皆名胜》。画里有巍峨壮观的崇山峻岭,有苍劲茂盛的树木,有帆影点点的大江,有山里、林间、水畔的人家。从表面上看画的是江南的美丽山川,但实质上表达的是他对祖国大好河山的热爱和对人与自然和谐生活的赞美。我们来看画里的几处情节:其一、在山重水复的宁静山林里、水潭上,鸟儿自由飞翔;其二、在广阔的大江上,船儿或扬帆远航,或摆渡过江,或拴泊在屋前的岸边;其三、在来往村庄的桥两岸,一头是收工之后扛着船桨急急往家赶的父亲,一头是希望见到父亲,早早就站在桥头大树下等待的儿子。有动有静,动静间将自然生灵的美,将人类生活的安宁,将人与自然的和谐表达得淋漓尽致。

我们都知道,是瓷上文人画推动了景德镇瓷画从工艺品升华成了艺术品。法国小说家奥诺雷?德?巴尔扎克说:“思想是艺术的结晶。”这些瓷上文人画之所以能成为艺术品,之所以有力量,之所以能憾动人,不只是它们有“形”之美,有“术”之精,更在于它们富有能激发他人产生情感共鸣的思想。

我从事瓷画创作多年,主攻青花山水,亦绘花鸟。选择画青花,是因为在坯体上绘画能找到在纸绢上绘画的感觉,能很好地呈现水墨国画的韵味。

初涉陶瓷绘画的时候,特别注重技法的表现和物象之美的刻画,每每与他人交谈的时候,得到的评价都是:“你的作品画得很细腻,可见是下了功夫的。”我知道这种评价后面的潜台词是什么,是“你的作品只是工艺品,而不是艺术品,没有打动我。”

让我的作品有所突破的,是我在研究国画大师徐悲鸿先生的美术思想时看到的一句话。徐悲鸿先生在《中国画改良论》一文中说:“凡美之所以感动人心者,决不能离乎人之意想,意深者动深人,意浅者动浅人。”也就是说,能打动他人之心的作品,不是靠所描绘的物象之美,而是靠画家的“意想”之深。这句话让我恍然大悟,我找到了自己的作品为何不能打动他人的原因——我只注重了“形”和“术”,而没有注重“意”、“情”和“思想”。总而言之,就是我只是在绘画,而不是在创作,因为我没有将自己的思想、情感注入作品之中。可想而知,一幅没有思想的作品,怎能打动他人?怎能成为一件好的艺术品?

从此,我在研读前辈画作的时候,不再只关注技法,而是在学习技法的同时,深入研究画作蕴含的思想,弄懂前辈在表达自己的思想时,为何选择这些素材,为何采用这种构图,为何使用这种技法。我弄明白了汪野亭的山水瓷画为什么会那么有韵味、有内涵,为什么能让人百看不厌。养成了这样的好学习习惯之后,就自然而然地养成了关注生活,关注自然“情态”的好习惯,内心的情感也开始丰富起来,创作的时候,内心的思想、情感便自然而然地渗入到了笔下的物象里。

“陶瓷绘画,是画思想,不仅仅于画形象。”若想使自己的瓷画能打动人,就必须做到,画必有“意想”。笔随心运,有感而发,这是我现在进行创作的主导思想。

论现代陶瓷绘画


中国传统工艺博大精深,技艺精湛,凝结着高超的集体智慧和非凡的创造力,蕴含着丰富的文化内涵。景德镇传统制瓷工艺是中国传统工艺的优秀组成部分,凭借其丰富的造型、奇妙的釉变、多样的装饰和精湛的绘画技巧,成为文化史上一朵奇葩。

陶瓷绘画是泥、釉、坯、瓷胎、色料、火与绘画结合的艺术。现代陶瓷绘画以特殊的陶瓷材料作为主要创作媒介,在二维的瓷板或三维的器型表面上,运用线条、色彩、形态等陶瓷绘画艺术语言,依据一定的形式法则进行表现与构成组合,通过设色、造型等手段在瓷器坯胎上塑造出静态的艺术形象,传达创作理念和精神内涵。自清末以程门为代表的皖南新安画派开创了瓷上绘画的新形式至今,瓷上绘画从未间断并延续发展着。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与其它绘画艺术门类同属造型艺术,寻找它们之间形式的普适性,用现代设计中抽象的造型形态元素点、线、面、色彩、肌理及其法则可以全新地阐述现代陶瓷绘画艺术作品的内在形式及其形式规律。同时现代陶瓷绘画有别于其它绘画门类,有其独特的表现形式,这种独特性在于现代陶瓷绘画不仅要受陶瓷“器”的观念和工艺性的制约,还必须根据立体器型旋转的特点,考虑对画面形象的大小、瓷的留白以及画面整体性的把握,也就是大小适合、黑白处理、通景、开光等的特殊形式的认识。时代的发展要求陶瓷绘画表现新的内容,其新的内容也需要以新的形式来表现。形式是不断发展变化的,传统陶瓷绘画中单一的中国画审美表现形式已不能完全满足现代陶瓷绘画艺术创作的需要。现代陶瓷绘画艺术创作者通过对陶瓷器型、材料、工艺的充分了解与掌握,对形式法则构成元素的表现以及组合规律的理解认识和审美把握,创作出有意味结构的陶瓷绘画作品,达到瓷与画完美结合的精神自由表现。

陶瓷绘画也是一种艺术实践活动,是运用线条、色彩、造型和构图,依据一定的形式法则进行搭配组合,完成传达精神内涵的任务。完成陶瓷绘画作品不仅是表现形式的作用,而且还要有内容的体现,精神内容的传达,即所谓的绘画主题。陶瓷绘画的内容与形式密切相连,形式是观念、情感和技艺的体现。陶瓷绘画语言实际上是包含了技巧、形式和内容的有机融合。它是一个相互制约、相互渗透的有机整体,画家的感情是靠其特有的绘画语言表现,这种语言的运用,是依据画家自身的艺术表现力,愈强愈具特色,所以,对陶瓷绘画语言所占有的深度和广度是检验画家艺术水准高低的标准。

然而不同的艺术家对陶瓷绘画语言有着不同的运用,必然会产生多姿多彩、风格各异的绘画作品来,纵观陶瓷绘画史,青花、古彩、粉彩、颜色釉等绘画形式的出现,我们可以了解到不同的差异,青花庄重大方,雅俗共赏;古彩色泽坚硬,强烈明快;粉彩粉润柔和,秀丽雅致;颜色釉色泽艳丽,五光十色等。艺术家给他们的作品注入了一种全新的现实主义感,陶瓷在绘画的总体风格上,姿态华丽、典雅、宏伟、和谐,写实技艺娴熟。他们擅长表现色彩,注重色彩的表现,运用分色技术,将色彩合理组合,使画面变得明快绚丽,在色彩的表现中,他们很好地运用了陶瓷绘画语言,给作品注入了抒情性外表美,在瓷画造型过程中,主要使用形体与色彩语言,即便没有线的使用,其造型依然不会受到重大影响,其绘画形态的构架依然能成立,即使用线界定轮廓,如在轮廓之外辅上调子,马上就会成为很立体的画面,可见瓷画中线依然作为表现形体的一种特殊手段。

陶瓷绘画是以中国画技法为基础,也像国画那样讲究构图,色彩的浓淡,内容的层次与结构,山石的皴法,花鸟松梅竹的勾勒,人物衣褶与神态的表现。陶瓷绘画不像西洋画构图那样以焦点透视来左右整个画面,它在画面上近大远小扩大与缩小全凭作者主观安排,在山上面重叠着画山,后面的树根可以画在前面树的顶上,这些错觉,都视为正常。山水画如此,人物、花鸟画也是一样,画面构图上,景物只随着作者感情抒发需要而任意安排,不受一个透视点制约,习称散点透视。这是一种自由,画家只须注意构图的匀称和装饰效果就可以了,陶瓷人物绘画的画面上,同一时间、同一地点里出现的人物,比例大小是以其社会地位的卑贱分大小,主人与佣人站在同一空间成了“大人”与“小人”,这不仅是不讲究透视的缘故,更是由于封建社会尊卑思想的反映,使反映真实生活的民俗画,变成了庙里壁画那样,画面上出现的这些物象,其组合聚散,是由作者主观经营,物象间的相互距离和遮掩,没有什么透视法则来左右整个画面,容易发生互相孤立,少遮掩呼应,缺少景深感,这些是它的弊端。

然而事物总是有其利弊的,以中国画为基础的陶瓷绘画,不讲究透视规律,但可以上下左右,不受时空制约,任意挥洒,使创作有了更大的自由。一幅瓷板中堂可以画出山外有山的境界,一件瓷瓶可以画成长江万里的景色,但画一张桌子常常使人感到近小而远大,而显得不太顺眼。画者习惯从自己的视界出发,把视野理解为越远越大,一览无余造成近小远大的错觉了,因此,国画的散点透视,是一种以作者为中心,不固定在某一个点上出发,任何角度都可以反映山川的面貌,这与西洋画发展到抽象派后所说的三度、四度空间有异曲同工之致。所不同的是国画还是以具体的形象让大家看懂和理解,抽象画则不然,它不考虑这一点,作者只管抒发自己的感慨,不考虑任何具体形象的刻画,仅是表现而已。由于中国画夸张乃至变形总不离其根本,所以有些喜欢写实的画家便可以汲取西洋画透视法的原理,在前后遮掩的关系上更符合生活常理。我觉得陶瓷画面中没必要有一个透视散点,这会失去我们原有的传统和风格,但在部分明显不合理的近小远大的所在,作合理的调整也是可取的。因为陶瓷绘画不讲究焦点透视,表现聚散藏露较之西洋画就相形逊色。“藏”与“露”往往牵涉到物体间相互遮掩关系,产生透视景深感觉,尤其“藏”能产生一种“此时无声胜有声”的效果和魅力。所以,画家的才华不仅表现为会“露”,更主要的是表现能“藏”。这“藏”是更好地显示“露”。只“露”不“藏”,显不出丰满,只是一览无余。有的画面,画得很多,只有繁复而无丰满之感,相反有些画面并没画太多的东西,反而感到是无限的丰富,这就是因为作者很好地运用了“藏”的效果。齐白石画虾,从不画水,而虾在水中活动的情景宛然如实,不仅水的透明度,而且水的阻力、压力都能感觉出来,也就是凭借虾体墨色的浓淡变化和须、足等在水中行进、跳跃时所特有的情状来体现的,似这样的“藏”,当然就是作品的重要内容;又如空气,本是无形无色,可以说是大自然的“藏”,但它却又充塞于整个苍弯。当它运动起来,展现力量的时候,则摧屋拔树,山崩海啸,其力度何止千钧。如果表现在画面上,通过枝干、花叶的倾斜、摇曳等形态,同样可以领会它的存在,甚至还似乎听到呼呼的风声。所以“藏”的作用不可小觑,“藏”的处理不可轻率。“藏”是一种艺术的减法,是减去一切多余的形象,而又要产生更丰富、更突出、更无垠的感觉,这就要靠深厚的艺术功底和擅于取舍的魅力。一般画家都是在画面的主要部位画上主要物象,主体突出,使欣赏者一目了然。而任伯年却反其道而行之,把最生动的物象掩藏在花叶、树石的背后,也就是不起眼和不惹人注意的部位。这种欲擒故纵的“藏”达到酣畅的“露”,实在比将主体直接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高明得多,巧妙得多。一幅画“藏”得巧妙否与画家的人品有着密切联系。“藏”是含蓄,是深沉的气质在画面上的反映,是画家外功夫及自身修养的流露。所“藏”之处绝不是与画面无关的白纸,而是作者诱导观者神游遐想的重要基因,是作品容量最富蕴涵的部分,因而也是最能体现画家才识情性的部分。凡此种种,一句话,一切布置都要见其天然本性,不可因奇求奇,强扭硬掐,繁雕褥琢。通过以上论述,可以使我们更好地看到构图的“藏”与“露”在陶瓷绘画中的重要性。

伴随着时代发展,现代陶瓷绘画进入了一个崭新的时代,也传承了中国传统文化装饰艺术,它也一直与中国传统文化息息相关,从产生到发展的各个阶段都体现着深厚的传统文化渊源。

粉彩陶瓷的装饰艺术特点与发展


粉彩瓷历史上最光辉的一页,要数雍正王朝。由于雍正皇帝的爱好和皇室极大的需求,景德镇御窑厂大量烧制粉彩器,因此,粉彩瓷无论从技艺还是从釉料上都有了飞速的发展,继康熙五彩瓷后,出现于康熙晚期的粉彩瓷至雍正朝达到了历史上的最高水平,就像五彩瓷被称为“康熙彩”一样,粉彩瓷又被称为“雍正彩”。相对于五彩瓷的强烈明快,华贵深凝,粉彩瓷艳丽清逸,色调柔和。粉彩瓷是在五彩瓷的基础上,由珐琅彩衍生出的一个新品种,它是在五彩所用的色料中掺以俗称“玻璃白”的氧化铝、硅、砷的化合物,利用其乳浊作用有意减弱色彩的浓艳程度,使用纸本绘画的渲染和没骨画法涂饰花纹层次,色阶繁多,色调温润柔和,因彩色出现浓淡凹凸的效果而有明显的立体感。所绘花鸟虫鱼形态逼真,其精者甚至到了“花有露珠,蝶有茸毛”的程度,充分反映了雍正时期制瓷工艺的精致细美。雍正彩以绘画为主,兼用刻、印、划、堆塑和镂雕工艺。

在传统的绘画装饰方面,粉彩的风格是和中国绘画的工笔和写意技法紧密相连的。中国画的形式和艺术特点与粉彩的装饰是相互影响、渗透的。如粉彩中的人物和花鸟画都是与中国画的工笔重彩人物、花鸟类同,都是白描勾勒,皴擦点染,设色渲染,采用散点透视,不受时空局限,构图上注重章法,讲究空白,追求立意及诗书画印的巧妙结合等。中国书画在粉彩中的运用,使粉彩瓷器装饰形式具有了强烈的文人气息。

但是任何一种装饰手法,都有其独特的美感,也有它的局限性。而彼时和此时,随着时代的变化,人们的审美取向也会发生变化。因此,在陶瓷艺术创作中,就某一个画种而言,一成不变的全盘继承,就会造成这个画种的“老化”而导致衰竭。因此需要不断创新,不断注入新的艺术生命。

民国初期,一群老艺人既熟练地掌握传统粉彩的工艺技巧和绘制技能,又有中国画的创作功底,二者的结合,使粉彩创作耳目一新,构图疏密得体,用笔兼工带写,活灵而又工谨,设色优雅。既保持了粉彩的基本特色,诗、书、画、印兼备,吸收了国画名家翰墨的养料,又大胆使用了刚刚传入的西洋色料中的玛瑙红、西洋红、光明红、红黄和艳黑等色,不仅省去了粉彩中玻璃白打底再洗染的工序,而且画面颜色也更为丰富多彩。

当代有一大批功底扎实的艺术家在从事创作的同时,并没有忘记粉彩艺术的创新,他们走出画室,向大自然和社会生活撷取素材,向中国画、油画以及其他姐妹艺术吸取养料。艺术家们完全打破了时空的界限,越过了民族与国界的障碍,思想完全得到了解放,创作题材更加丰富多彩,表现形式更加千变万化,充分发挥各自的优势和特色,运用不同的艺术语言表达各自的审美情趣。同时,又不断挖掘,改造和使用新材质、新绘画工具等。

现代粉彩瓷画艺术装饰工艺与材质上的突破,是把粉彩的特性同其他绘画艺术装饰特点进行有机的结合。使粉彩瓷绘艺术作品表现技法更加丰富起来,画面色彩更加亮丽起来。如中国工艺美术大师李文跃的《丽人行》,把高温釉彩和粉彩技法相结合,通过高温窑变时产生的肌理效果,在画面上幻化成高原晚霞的氛围,将粉彩瓷绘的表现形式,色彩语汇推进到一个新的高度。作品既有传统绘画神韵,又有现代审美意趣。又如中国陶瓷艺术大师宁钢教授的作品《荷韵》,器型比较现代,打破了传统粉彩瓷绘的常规造型,采用了适合画面的新颖时尚的器型,在技法和材质上进行突破,使用了大量的颜色釉和泼、洒、甩等技巧,经过高温烧制来作为背景,再结合粉彩绘画然后低温烧制而成。从而提高了当代粉彩瓷绘艺术装饰的审美品位,丰富了其文化内涵。这是粉彩艺术的最新突破。

随着粉彩陶瓷的发展,科学技术的不断提高,世界各国文化的交流和扩大,人们的审美情趣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在艺术的创造过程中更加需要能够反映当前时代的审美观,多元化的观察方式让更多的陶瓷艺术家逐步肯定和发展粉彩绘画。

陶瓷艺术家们在追求苦思反省关注传统精神文明的价值,不断创新思路,建立新的理念。在充分肯定粉彩陶瓷进入新纪元的同时,还要重点强调突出感性思维和理性思维,不断推陈出新,把粉彩绘画推向一个新的纪元,所以粉彩画的创新应该始终围绕着古典文化的历史传统。现代绘画描述是应该反映当今文化的时代特征,表现一个时代的风貌,而不能重复描绘的艺术形象。重复的艺术是短命的,时代在前进。人们的审美要求在变化中提高。怎样才能使绘画作品赋有新的内容呢?这就需要作者把生活升华为艺术和时代艺术特征。

今天的粉彩已经有了重新发展的机会。研究新材料从而使我们去追求别的材料来不断引进、代替和补充。绘画的材料、工具和手法向来是随着社会生产的进步而发展变化的,对于工具材料的使用不是一成不变的,只要我们不断去探索、发现,就能够找到更多新材料,以满足新内容的需要。当然在搜索中难免有失败,但是失败是成功之母,不要怕,多试验,多探索,成功是永远属于不怕困难而勇往直前的人。只要有这种精神才能攀登到粉彩瓷绘画的最高峰。

现代开放多元化的文化格局,使得当代的陶瓷艺术创作者们在艺术观念、创作思想和审美价值趋向方面发生变化,它促使粉彩创作在图案、材料、载体、技法、内容等方面都有了新的演变,使整个粉彩的装饰风格焕然一新,成为活跃和促进中国当代艺术发展的一个声势渐大,影响渐广的创作领域。研究和探寻粉彩艺术的装饰演变,不仅可以继承传统艺术的精华,而且更有利于粉彩艺术自身的发展。

景德镇民窑釉上陶瓷绘画与市井文化的关系


在宋元年间由于大量的戏剧小说和历史故事在民间广泛流传,再加上陶瓷技术的不断发展,这些戏剧小说的故事情节为景德镇的民窑釉上陶瓷绘画提供了丰富的彩绘素材。通过在民窑釉上陶瓷上进行民间故事的绘画,使得当时的人们可以单从民窑釉上陶瓷绘画来了解整个故事情节,使得“看图说话”这一形式在当时广为流传,这也是当时市井文化的典型表现形式。在元代起,民窑釉上陶瓷的绘画多以小说和历史人物故事为装饰,例如陶渊明赏菊图、八仙过海图、十八罗汉图等,这些故事多为当时百姓所知的故事。

由于大多数老百姓的文化程度并不高,所以很难读懂民窑釉上的字词绘画,因此民窑釉上的陶瓷绘画应以老百姓熟知的故事为主,让老百姓能够在知道故事情节的前提下进行对绘画的欣赏,这样也增强了老百姓对民窑釉上陶瓷绘画欣赏的直观性和易懂性。明清时期,陶瓷进入大繁荣时期,在这一时期,除了丰富的戏剧小说之外,各种小说插图、年画以及版画也盛行起来。很多小说在编写中都开始加入插画,几乎实现“无书不图”的现象,然而这些加入的插画并不是凡夫俗子可以绘画的,大多数出自于当时著名画家之手,并且在小说的插画之中还出现了不少名作,例如“清明上河图”等。这些丰富多彩,极具欣赏价值的插图版画都给当时的民窑釉上陶瓷绘画艺人提供了大量的临摹范本,民窑釉上陶瓷绘画艺人运用精湛的技艺将这些极具欣赏趣味的插图与民窑釉上陶瓷相结合,形成了极具审美价值的陶瓷绘画作品,深受当时人们的赞美和喜爱。

在当时的社会文化中,封建士大夫文化受到了意识领域的强烈冲击,以大众人民为主体的市井文化才是当时平民社会的主流,各种插图年画与陶瓷的结合,使陶瓷绘画成为社会文化艺术市井化的一部分,充分体现了当时自由和现实的市井文化特点。

在元代时期,由于社会动荡不安,绝大多数文人的创作都处于消极被动的状态,绘画作品多呈现出文人托物言志或不谙世俗的情怀。在明清时期,由于统治者的腐败昏庸,文人阶层遭受了严酷的迫害,很多著名的文人逃离官场选择隐居于市井之中。随着明清时期商品经济的发展,文人绘画作品中的商品性日益突出。例如当时的商品经济发展较为发达的江浙一代,成为了文人画家的集聚地,扬州画派正是这一社会背景下孕育的产物。在当时,文人的绘画作品主要价值在于谋生。商品经济的发展将主要以游山观云的闲逸风格转变为对客观现实的表达,绘画作品中多出现树木花草、鸟兽虫鸣、池塘藻鱼此类的形象,使文人绘画向市井化的趋势发展。随着文人绘画和陶瓷绘画发展的不断融合,很多陶瓷绘画艺人的绘画风格笔法中颇有文人绘画的印记,文人绘画的发展促进了陶瓷绘画艺术的进步。

景德镇与徽州相邻,而徽州是民代刻书版画最为发达的地区,因此,在明代的陶瓷彩绘中经常出现版画的刀笔线效果,其图形样式在陶瓷彩绘中非常常见。随着清代新安画派和扬州画派的发展,掀起了一股清新之风,该画派在选题上广泛新奇,颇具趣味,其笔法轻巧灵活,具有浓烈的生活气息,扬州八怪画风作为当时陶瓷彩绘中的典型画风,风行一时且经久不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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