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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谈陶瓷装饰:八破纹

漫谈陶瓷装饰:八破纹

古代陶瓷器上的的鱼纹 陶瓷艺术 陶瓷文化

2020-09-24

古代陶瓷器上的的鱼纹。

在众多的绘画纹样中,有一种较为少见的“八破”纹。“八破”又称“吉破”、“什锦屏”,景德镇陶瓷彩绘艺人俗称之“锦灰堆”,是十九世纪后期出现并延续到二十世纪中期的一种特别带有市井文化品位的民间绘画纹饰。这种以残破文物片段堆叠构成的画面,纹式细致,大多是直接对实物的写生,追求形似逼真。表现出市民百姓的一种崇古复旧,追求风雅的审美心态和文化背景。虽然影响在后期有所衰淡,但随着现代陶艺的崛起,又成为诸多陶艺家绘制的背景纹饰之一。

“八破”中的“八”字是虚词。含有多、富、发等多重含意。“破”虽然是指残破的字画书笺,但隐喻了“破家值万贯”,“岁破吉生”的意思,八破纹的题材主要是金石碎犊的拓片、旧书散页,书画字简残片组合后叠成的画面。这与二十世纪初期西方现代艺术中的拼贴画极为相似,故有人以为西方的拼贴画源于中国,其实这完全是误会,因为“八破纹”中的残破形象,完全是手绘而成的,并不是由实物剪裁后拼贴在画面上的,两者间有着材质形式本体上的区别。

典型的“八破纹”画面,残章断简往往带有火焚过的焦痕,所以名之为“锦灰堆”。“锦灰堆”一词出之元代钱选的《锦灰堆》图卷,文曰“世间弃物,余所不弃,笔之于图,消引日月”。受其影响,历代不少文人画家纷纷作“锦灰堆”画幅,以至陶瓷装饰中也渐成风尚,《中国古代陶瓷鉴赏辞典》的纹饰条目中,对“锦灰堆”也介绍说:“瓷器纹饰之一,兴于明代成化年间,是一种繁密的规矩图案画”。但这种“锦灰堆”的文图与真正意义上的八破纹也存在很大的差异,即使钱选的“锦灰堆”画的也是“螯、钤、虾尾、鸡翎、蚌壳、笋箨、莲房,各极像物之妙”。

陶瓷上的锦灰堆也是“即所谓折枝花果堆四面,明人称之为锦盆堆,意为各种名花,瑞果堆集其中,后在锦地上画折枝花,叫锦上添花”。综上比较,八破纹俗称的“锦灰堆”,是多少有点同名歧义的了。由此可见陶瓷上的锦灰堆的描绘对象是自然生长或农家养殖之物,或瓜果、或花卉,真正意义上的锦灰堆是与文字有关的文化遗存、或竹简古币、或字画拓片,这就是在题材上真正的歧义。

然而,陶瓷上也有真正含义的八破纹的画面。同治年间也出品过不少以八破为题材的艺术瓷盘、笔筒等物件。作者曾于好友处见一私藏的八破纹瓷盘,是光绪年间彩制的,边饰为四季花鸟,主饰则是《耕织图,介子园画谱》残籍、《墨龙图》破幅,信扎散页“康熙通宝”的损迹,其混杂堆迭,似无序无章却气韵一体,值得细品体味。然而有人断言这仅是一件博古纹彩盘,其实不然。博古纹的形象是完整的,而八破纹则是残缺的,这就体现了八破纹最基本的特征—“破”。这种纹饰的产生和涌现,可以说是在十九世纪末期时表现某种“废虚”情结。不仅暗示了中国社会发生了观念上的转折,同时也是对那时中国历史的真实写照。金石学的兴盛,诸如“残缺美”之类,审美观念的普及同时,列强入侵,江南文物毁于战火,这“毁烬残篇底蕴深,赢秦残酷不堪陈,当时古迹今难见,以此聊表旧精神”的八破纹的流行就并非是偶然了,显见是与当时的审美理念、社会现实,视觉经验有着直接的关系。

八破纹的风格是写实的,可以显出画家对实物写生的功力,力求达到逼真的效果。八破纹的背景是文化的,往往以文字的结体形式出现,有书信古籍,所简木犊,力求寓其古雅之气;八破纹的内容是历史的,可以追溯岁月的兴衰,寄托思古怀旧的情绪。故宫博物院珍藏的一件咸丰年的景德镇御窑厂出品的什锦屏纹瓷盘,边饰为开光山水,主题画面则是青铜古鼎和摩崖写法及《兰亭序》的拓片,且以半边字或半截字代替整字,这种风格与八破纹的形式极为相似。这固然反映了在十九世纪末期的好古风气,以及商贾市井小民附庸风雅的心理,同时也是社会现实的真实写照,陶瓷装饰中心的八破纹集博古、写实、通俗、商品为一体,也折射出近代中国新兴都市文化的一些审视特征。

现代陶艺的崛起,为装饰形式和表现题材提供了更加广阔的撷取领域,反朴归真的理念不仅局限于远古的、自然的、朴实的时空,也有文化的追求、历史的追溯、意韵的追索。于是不少人从“打翻纸篓寻灵感”的八破纹中得到了启发,在他们的陶艺作品中借鉴了八破纹的许多素材和形式,为其作品增添了许多意境和意味。如景德镇陶瓷学院教授何炳钦创作的《古风》亚光彩色喷花瓷瓶,以深褐色模仿了瓷器特有的天然色相,并残留了几处不同泥质的本色,即而在上面刻划出一些甲骨文字,点缀了九枚篆体阴刻印章,这种以亮色衬托主体的重色的装饰效果,体现了作者深沉的民族情感。而黄焕义教授设计的《城墙》陶艺作品,在嵌雕的连续残断的曲水槛字型的泥条上,于显著部位镶贴一块青花书写的《秋声赋》的破籍残页,于凝视中倍觉苍茫古拙,于沉思中愈显深邃博大。这都是把传统装饰题材与现代陶艺表现形式结合的范例,不仅具有民族的文化内涵,也有西方前卫陶艺的震撼魅力。

由此可见,具有民族文化特征、审美旨趣和时代背景的绘画纹饰,不管它怎样经历过“其潮起潮落”的盛衰,怎样经历变迁革新的演变,都是其主题思维及表现形式的延伸和张扬,都是其纪实性、包容性的传承和展示。八破纹所产生的影响和在现在陶艺中的应用,就雄辩地说明了这一点。

延伸阅读

彩陶的鱼纹装饰研究


鱼纹是仰韶文化早期最为常见的彩陶图案,一直延续使用到仰韶中期,时间长达千年之久。在仰韶中期之后的各支彩陶文化中,鱼纹就只是零星或偶尔出现了,不再作为主题图案。它大多绘制在盆形器外壁的中上腹部,个别使用在圜底钵、瓶形器及器盖上。盆形器上的鱼纹图案均规整有序,颇为固定,器物一周一般绘有两条鱼,头尾相接,头右尾左,有时两条鱼纹之间的空白处填充一条小鱼或其他花纹,既弥补了绘制过程产生的缺陷,又整体图案显得更加匀称而生动,其他器物上如王家阴洼的瓶形器、高寺头的器盖上偶见的鱼纹,虽然数量很少,却极富魅力,显露出了史前画工的卓越技艺。渭河流域的仰韶文化遗址出土了大量的鱼纹彩陶,其中以秦安大地湾最为丰富,该遗址出土完整和可复原的鱼纹盆达30余件,还有千片以上的鱼纹残片、不仅如此,这些鱼纹数据构成了完整的从早期到晚期的发展序列。根据它们所处的地层以及上下叠压的关系,我们大体掌握了鱼纹发展变化的规律,这一规律甚至可以成为考古学研究中分期断代的标尺。

大地湾鱼纹均为鱼的侧视图,惟独胸鳍的画法例外。胸鳍本在身体两侧,从侧面只能观察到一侧的胸鳍,大地湾先民却改为上下对称的一对胸鳍;无论鱼纹如何变化,尾鳍的画法始终不弯。从鱼鳍的画法来分析,表现的鱼类属于淡水鱼。显而易见,地处内陆地区的仰韶先民只能描绘他们日常熟悉的鱼类形象。根据器形和纹饰的不同特点,我们将大地湾鱼纹划分为五个发展阶段。

第一阶段:具有浓厚写实风格的鱼纹,此时的陶盆形制均为圜底侈口,因口沿部系用泥片重叠加厚,可称之为叠唇盆。鱼纹形象生动,尤其是椭圆形的眼睛以及位于眼眶偏上部的眼珠,将鱼表现得活灵活现。鱼鳍不全,无背、腹鳍。但口、眼、鳃、身、尾俱全,鱼的形象一目了然。

第二阶段:器形仍为叠唇盆。鱼头部分开始变长且图案化,复杂多变的画法使得鱼头细部令人费解.大多以直边和弧边构成的近三角纹填充头部,鱼身则变得更为完美,大多数鱼纹的胸、腹、背、尾鳍样样俱全。产生这种变化的原因以及鱼头各类线条所体现的具体含义,学术界尚无一致意见。但可以肯定的是,抽象化的画法自此开始引入鱼纹之中。

第三阶段:鱼纹仍然仅在叠唇盆上使用,但盆的口径逐渐增大,腹也变浅了。这一阶段最为显著的变化和特点是,鱼头部分变得极为简单而抽象,仅由上下相对的两条弧形纹组成,既扁且长。龟鳍的画法则由斜三角纹变为直三角纹,画法更为规整。

第四阶段:使用鱼纹的器形由叠唇盆改变为卷沿盆,这类盆仍然为圜底,但口沿外卷,因此称为卷沿盆。它们是当时日常生活中大量使用的陶器之一,经常出土于房址和窖穴中。这时的鱼纹整体简化为一种十分稳定的图案。胸、腹、臀鳍三者合一,与拉长的背鳍上下相对,尾鳍前部出现隔断线。鱼的上下两部分完全对称,线条变得流畅柔美。在编号为F1的房址中,出土了两件口径超过50厘米的鱼纹大盆,曾多次作为彩陶精品送到境外展览。

第五阶段:仍使用在卷沿盆上,此时的盆口部由侈口改为直口,卷沿愈甚。该阶段已跨人仰韶文化中期。大地湾虽未发现此段的完整器物,但根据大地湾出土的残器可以推测复原后的器形和纹饰。参考属于同一时期甘肃合水、陕西岐山王家嘴遗址出土的同类器,我们的推测与复原是符合器形、纹饰发展规律的。鱼纹更为简化,头部以一圆点表示,鱼身简化为四条弧线,上下鱼鳍皆略去不画,仅保留较为夸张、舒展的尾鳍。

自仰韶中期以后,鱼纹逐渐消失。不过,有的学者将马家窑文化中出现的由圆点引出弧线的图案视为鸟纹或鱼纹,这些图案与仰韶鱼纹相比过于抽象,具有很强的不确定性。其实,马家窑文化的圆点弧线鸟纹更像水中游动的蝌蚪。

上述大地湾鱼纹盆的五个发展阶段确立了鱼纹的演变序列,从中我们得以掌握其演变规律。首先,要重视的是器形的变化,鱼纹最初是描绘在叠唇盆上的,然后将其弃之不用,又转为卷沿盆;越迟的卷沿盆,口沿越卷,器体愈大,腹部越浅。当我们遇到鱼纹盆口沿残片时,尽管图案残缺不全,但根据以上规律,依据口沿特征,大体可确知鱼纹盆的早晚。在收藏和鉴赏彩陶时,不能仅关注—纹样而忽略了器形,两者的统一是至关重要的。仰韶彩陶因时代早,出土物较少,完整器更是难得,所以某些利欲熏心的造假者为了骗取金钱,也在仿造仰韶鱼纹盆。他们往往使用马家窑文化的素面盆,作为鱼纹或人面鱼纹的载体,有时竟然迷惑了某些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和收藏者。第二,鱼纹的发展变化总体趋势是不断地简化,自然形态的鱼纹经概括和取舍逐渐凝练为固定化的图案,写意的表现手法逐渐取代了写实的风格。最早的鱼纹颇富个性,每件作品都有其独特的表现和创意,展现出了自然状态下鱼的万种风情。其后,从头部开始,继而鱼身、鱼鳍,不断地简化,最终成为几乎一成不变的固定图案。搞清纹饰的演变规律,对于目前乃至今后的考古研究工作大有裨益。在考古发掘中,考古工作者在面对大量残碎的彩陶片时,仅凭借鱼纹残片的局部纹样,便可判断出比较准确的时代,其奥妙就在于掌握了纹饰的特征和变化规律。

近年来,随着考古调查与发掘的深入开展,许多新的发现不断涌现,关于仰韶鱼纹盆的报导也是层出不穷。我们惊喜地发现,在一个相当大的地理范围内,鱼纹有惊人的一致:甘肃境内最西端的发现是陇西二十里铺出土的属于第四阶段的变体鱼纹,最南端的发现是白龙江流域的武都大李家坪遗址出土的属于第四阶段的鱼纹,西汉水流域西和宁家庄遗址出土的第二阶段鱼纹,礼县石嘴村出土的第一阶段的鱼纹。渭河一带是中心区域,出土鱼纹的遗址更为集中,不再一一列举。这个地理范围最东可达关中平原武功、岐山一带,甚至在陕南南郑龙岗寺、内蒙古南部凉城王墓山下遗址都出土了颇为相似的鱼纹盆。上述范围大约有30万平方公里之大,涉及今日的3个省区。这种令人惊奇的一致现象至少告诉我们:第一,渭河流域的仰韶文化应该属于同一支文化,陇南和陕南属于这个文化圈的边缘地区;第二,在这个地理范围内,文化的交流、传播非常活跃,人们的居住地虽被千山万水所阻隔,但绝非想像中的闭塞;第三,鱼纹不是一般的彩陶纹饰,而是作为同一文化的标志性符号出现的。出现这种标志性符号的原因,以及所代表的什么内在的含义还应深入探讨。

古代瓷器莲纹装饰的发展特征


我国用莲花作为装饰题材大约始于周代。这时的莲纹缺乏写实感,属于较为抽象的莲纹。到了春秋中晚期,青铜器上的莲纹开始趋于写实。1923年河南新郑出土的莲鹤方壶是一件装饰写实莲纹的代表作品。壶盖四周外侈的双层透雕莲瓣形象逼真,已经非常接近真实的莲瓣。与其相似的还有1955年安徽寿县出土的莲瓣方壶。河北易县燕下都十六号墓出土的陶方壶也装饰有类似的莲纹。战国陶器上的莲纹基本上延续了春秋时期的风格,但莲瓣数量明显减少。

东汉时期,佛教自印度传入我国。随着佛教艺术的兴起,莲花作为佛教文化中的重要文化象征,在佛教艺术中莲花的图案造型随处可见,无论是石窟寺的柱础、藻井,还是佛像的台座、背光,都普遍与莲花有着不解之缘。

莲花纹饰出现在我国瓷器上面,则首见于六朝青瓷。

魏晋南北朝是中华文化大融合的时代。中国的汉族文化和少数民族文化与来自印度的佛教文化互相融合,共同推进着中国文化艺术的发展。受佛教艺术的影响,三国、西晋瓷器上出现了佛像、忍冬等与佛教有关的纹饰。东晋晚期,瓷器上开始出现了简单的莲瓣纹。

东晋青瓷在质地和釉色上比以前有显著提高,“瓷”的特点更加鲜明。为突出青翠如玉的釉质,东晋青瓷一改早期繁缛的装饰,仅饰以简单的弦纹或褐色彩斑。东晋晚期,盘碗类器物开始装饰简单的刻划莲瓣纹。从现有资料看,东晋青瓷中饰有莲瓣纹的器物数量有限,品种也较少。一般碗类多装饰在外壁,盘类则装饰在内心。装饰技法也较单调,多属划花、刻花之类。

南北朝时期,佛教受到统治者的重视和扶持。据史载,南朝梁代佛教最兴盛时佛寺多达两千多所,北魏末期僧尼多达两百余万人。随着民间信佛者的剧增和大量寺庙、石窟的修建,佛教艺术的影响已深入到各个领域。在各种工艺品中,莲花题材几乎无处不见。它从东晋时期的初露端倪发展到了鼎盛时期。莲纹此时不仅大量装饰在盘碗类圆器上,也广泛用于罐、尊等琢器上。装饰技法大为拓展,更为丰富,除了延用重线浅刻外,还采用浮雕、堆塑、模印帖花等多种技法。

隋代瓷器的装饰风格与南北朝相比,显得朴素简洁,以罐类为例,北方生产的四系罐以腹部凸起的一道弦纹代替了覆莲纹;南方生产的六系、八系罐体形瘦长,大口丰肩,为适应器形特点,莲瓣纹上移到肩部。瓶类的莲纹也多装饰在肩部。隋代莲瓣的瓣尖有圆状和尖状两种。合肥隋开皇三年墓出土的青釉碗,外壁刻划仰莲一周,瓣尖细长。同墓出土的青釉盘口壶,腹部刻一道凹弦纹,弦纹上下分别刻划尖状覆莲和仰莲。这两件刻划尖状莲瓣的器物与凤阳武店灵泉寺东山早期寿州窑遗址出土的瓷片非常相似,当为隋代寿州窑产品。 印花是隋代常用的一种装饰工艺。安徽出土的一件青釉四系尊,上腹部由数道弦纹分隔为几个区间,分别压印莲瓣纹和卷草纹各两周。这种印花莲纹具有典型的时代特征。

唐代是中国古代艺术史上的黄金时代。随着手工业的发达和科学的进步,陶瓷生产呈现出新的局面。在北方,以邢窑为代表的白瓷向青瓷的传统优势地位提出了挑战;在南方,铜官窑发明的釉下彩绘为瓷器装饰艺术开拓了广阔的新天地。一直作为瓷器主要纹饰的莲花,此时已基本脱离了佛教的影响,成为人们现实生活中所喜爱的装饰题材。莲纹装饰艺术开始进入了成熟阶段。

唐代以前,我国瓷器上的莲纹一直未能突破图案化、规格化的模式。湖南长沙铜官窑首创的釉下彩绘新技法,将绘画艺术引入瓷器装饰领域。完整的莲荷图案、水禽莲池图案开始以国画的形式出现在瓷器上。铜官窑釉下彩绘的纹饰题材十分丰富,包括人物、动物、花草、云气山水等。其中花卉题材所占比例最大,而花卉纹饰中又以褐绿彩绘的莲荷图案最多。莲瓣饱满圆润,荷叶舒张自如,笔法流畅,形象生动。虽仅寥寥数笔,却尽得写意之妙。这种新的装饰技法突破了以往刻划纹、印纹的局限,突破了多年来图案化模式的框框,使画面充满了勃勃生机。除了釉下彩绘外,铜官窑的釉下点彩也很有特色。扬州唐代遗址出土的黄釉褐蓝彩双系罐,以褐蓝相间的大小斑点组成联珠,配置成云头和莲花图案。构思新颖,别具风格。此外,铜官窑印花、划花瓷器中也有大量的莲花图案。

宋辽金是我国陶瓷发展史中非常重要的时期。南北名窑辈出,官民窑竟相发展。无论是釉色品种还是装饰题材都空前繁荣。在花卉图案中,国色天香的牡丹后来居上,作为主题纹饰开始超过莲花。莲瓣纹在北宋早期仍占有一席之地,但后来随着荷塘风光、莲池水禽、婴戏莲花等富有民间生活气息图案的大量出现。莲纹逐渐失去了长期以来在装饰领域中的显赫地位。

定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丰富精美的装饰是它的突出特点。北宋早期,定窑的装饰技法以刻划花为主。1969年定县北宋塔基出土的一百多件定瓷,绝大部分是定窑早期产品。其中高达65.5厘米的龙首净瓶堪称宋代莲纹层次最多、最精美的作品。净瓶从顶到底部装饰着五组连瓣纹,自上而下分别为单层、双层、三层、四层,上三组采用刻划手法,下两组采用浮雕手法,刀法犀利,立体感很强。从宋辽早期墓葬出土的定瓷看,刻划莲瓣纹是这一时期的主要装饰手段。北宋后期定窑刻划花和印花装饰达到成熟地步。“刻花器皿最常见的是莲纹,这种花纹在涧磁村窑址碎片中所占的比重很大”。杭州北大桥宋墓出土的定窑划花盘,盘心装饰简洁的一花一叶,随凤摇曳的荷叶映衬着亭亭玉立的莲花,画面清新典型,刀法潇洒秀丽。这种一张荷叶托起一朵莲花的图案在宋代十分盛行。定窑莲纹千姿百态,布局富于变化。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刻花梅瓶,腹部饰两朵迎风开放的莲花和侧垂的枝叶,上下辅以菊瓣及蕉叶纹,主题鲜明,疏落有致。印花器皿也以花卉图案为多,常见的有牡丹、菊花等。印花在风格上与刻花迥然不同,构图严谨,讲求对称,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盘类的中心常装饰莲花水禽,四周辅以牡丹、莲花、萱草及飞凤等。层次分明,格调和谐统一。

磁州窑是北方民间著名的窑系。产品种类繁多,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民间色彩。在观台镇窑址碎片中,划花的盘碗数量最多。纹饰均在器里,刻划深刻,线条明快流利,纹样的空隙部分多用篦状工具划出细密的线条。题材以花卉为主,尤以荷叶莲花最多。刻划技法熟练,构图随意性很强,莲瓣及荷叶往往自由地越出边框。这种不拘一格的作风,充分体现出北方民窑粗犷豪放的特征。釉下绘划黑花是磁州窑最精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在敷好化妆土的胎体上用黑彩绘出黑花,再用尖状工具划出花蕊及叶筋,剔掉黑彩的部分露出洁白的化妆土,形成强烈的黑白对比。这类作品的主题纹饰大多是缠枝牡丹,莲纹作为辅助纹饰装饰在下部。

耀州窑在北宋初期主要烧制越窑风格的青瓷,盘碗外壁多采用浮雕技法装饰双层莲瓣纹。中期以后刻、印花工艺日趋成熟,有时在一件器物上兼用刻花、划花、印花等几种手法,艺术效果十分完美。刻花青瓷以莲纹最为常见,刀法宽阔有力,线条粗放。印花瓷器除了单纯的莲荷图案外,还有水禽莲荷、婴孩戏莲等。耀州窑的把莲纹最有特色。“印花把莲多出现在小碗的碗里,以海水为地的稍多,主题以莲花、莲实、荷叶或茨菇叶四五枝为一把;印有两把莲纹的,用交错对称布局;印三把莲的,并印有‘三把莲’三个字,使我们由此得知这种纹饰叫‘把莲’,意为一把或一束莲花。”1972年甘肃华池县出土的耀州窑荷叶盖碗是一件器形与纹饰巧妙结合的佳作。盖碗口沿做出六个向下卷曲的缺口,俯视如同荷叶一般。碗盖状如荷叶,边沿有六个向上卷曲的缺口。上下缺口互相吻合,造型精巧,新颖别致。

龙泉青瓷是继浙江的越窑、欧窑之后兴起的青瓷体系。装饰技法以刻划为主。早期产品与欧、越两窑有许多相似之处,尚未形成自己的风格。北宋中期以后,刻划花逐渐由纤细娟秀向繁密发展,器物外壁经常装饰一种带叶脉纹的莲瓣。南宋是龙泉刻花青瓷的全盛时期。此时其它窑系已不甚流行的莲瓣纹在这里仍作为主要纹饰盛行不衰。“外壁单面刻制莲瓣的装饰似乎已成为各类制品的共同花纹,几成一个时期的装饰风格。这种半浮雕式的刻花莲瓣纹,中脊显明而挺拨,瓣面自中脊坡向两侧,大小相间,形成双层仰莲,象一朵盛开着的荷花”。

莲纹自东晋出现在瓷器上以来,经过数百年的发展变化,到宋代已完全脱离了宗教影响,成为优美的纯装饰性题材。由于唐宋以来推崇牡丹,莲花已逐渐失掉其传统的优势地位。但深受人们喜爱的莲纹仍是宋代各大窑系中普遍使用的题材。

莲瓣纹是青花瓷" target="_blank">元代青花瓷器最常见的边饰,这种经过变形的莲瓣俗称“八大码”,外廓由外粗内细的两道线构成,线条转折生硬,显得棱角分明。瓣与瓣之间均留有空隙,瓣内绘制各种纹饰。其中以绘制火珠、火轮、银锭、珊瑚、犀角、双钱等图案的杂宝纹最有特色。

莲池鸳鸯和莲池鱼藻是元青花中的写实性主题纹饰。布局繁密,结构严谨,笔法遒劲有力,生动自然。莲花的花瓣状如饱满的麦粒,“荷花、荷叶、莲蓬都不填满色,鸳鸯、水藻都带几笔水纹,仿佛水在流动。”这类画工精湛的作品艺术效果远远超过了一般的图案纹饰,是元青花中的精品。

宋元时期流行的缠枝花卉,到明代已发展为一种定型的装饰题材。“由于它变化无穷,用起来非常灵活机动,不论是作器物胸腹部的主体纹,或是在口沿、颈、肩、胫、足部作辅纹,都容易与器型浑然一体”。因此被大量应用于官民窑瓷器上。其中二方连续、四方连续形式的缠枝莲纹使用最为广泛。明代缠枝莲布局疏朗,空间宽阔,花叶明显变小,花头的布位和主枝的姿态灵活多变。除了单纯的缠枝莲外,明代还有大量与莲纹合绘的图案。如龙穿莲、凤穿莲、缠枝莲托八宝、缠枝莲托梵文等。

变形莲瓣仍是主要的边脚纹饰。洪武时期的莲瓣纹保留有元代遗风,但轮廓转折圆润,瓣内纹饰不象元代那样复杂,仅见团花、云纹等简单的图案。永宣青花瓷器上的莲瓣纹更加简略,常在勾出的轮廓线内用青料平涂为地,以留出的空白形成图纹。正统、景泰时期民窑青花瓷器的肩、胫以及器盖上常装饰一种双层螺丝靥形莲瓣,瓣内勾画叶脉纹的写实莲瓣也开始出现,成化以后,莲瓣纹逐渐趋于复杂,尤其是晚明珐花瓷器上的莲瓣纹,繁缛华丽,具有较强的装饰性。与此同时,为了适应大批量生产的需要,民窑日用瓷器上的莲瓣纹向着高度简单和抽象发展,有的甚至简化成一排平行的竖线条。

清代是中国彩瓷艺术的最高峰,青花、斗彩、五彩、珐琅彩等各个品种五彩斑烂,争奇斗艳。以莲荷为纹饰的器物品类繁多,数量甚多。“吉祥寓意的图案在宋瓷上兴起以后,至明代已成为陶瓷装饰的重要内容,入清更是发展成‘图必有意,意必吉祥’的境地”。莲是花中君子,莲字与“莲”、“廉”谐音,因此许多莲荷图案被赋予了吉庆寓意。例如一茎莲花的图案寓意“一品清廉”;莲池鱼藻图案寓意“连年有余”(莲与连、鱼与余谐音);鸳鸯与莲花合绘的图案寓意“一路连科”(路与鸳鸯谐音)。莲是盘根植物,并且枝、叶、花茂盛,于是用莲花丛生的图案寓意“本固枝荣”。凡此种种,不胜枚举。

缠枝莲仍是莲荷题材中数量最多、应用最广的纹饰。清代缠枝莲纹一改明代疏朗自然的风格,开始向繁密、规整、对称发展。经过美化变形的花头和枝叶姿态万千,装饰性很强。清中后期民窑青花缠枝莲纹常加绘双喜字,莲叶细密繁杂,除少数绘制较精外,大多画工粗率。

清代莲荷题材中成就最高的当属康雍时期的写实莲荷纹。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康熙五彩加金莲荷纹凤尾尊,颈部和腹部满绘两幅完整的莲荷图。莲瓣丰腴饱满,荷叶舒张自如,莲丛中点缀着芦苇、茨菇、浮萍,水鸟鸣叫,彩蝶飞舞,画面充满了勃勃生机。色彩浓艳的红莲绿荷与一朵用金彩描绘的莲花交相辉映,整个画面金碧辉煌,宛如一幅精美的工笔国画。天津艺术博物馆收藏的雍正“二年试乙号样”款粉彩莲纹盘,“盘内壁粉彩绘出荷花纹饰,共画八朵荷花,三朵盛开,五朵含苞。这些荷花都是先用黑彩勾勒出花瓣的轮廓线,再填淡粉彩进行渲染,然后用深粉色在花瓣尖端略加点缀,使花朵明暗层次清晰,彩色秀丽温雅。荷花周围配几片荷叶,或肥硕碧绿,或残败苍劲,从而更衬托出荷花亭亭玉立,香远益清的高雅风姿”。清新的画面,纤巧的笔法,柔和的色彩,形成了雍正工笔花鸟图案清雅秀丽的风韵。

乾隆时期,瓷器装饰雍荣华丽,刻意求精。但过分追求规整和工细导致了繁冗和堆砌,艺术上的倒退使莲纹失去了昔日的生机,在斑烂的色彩、华贵的外表下,隐含着僵化、呆板和滞气。乾隆中期以后,随着封建社会的衰败,陶瓷工艺也开始由盛转衰。各种以莲荷为纹饰的器物虽然数量众多,但艺术上已远不能和前期相比。

莲花是我国传统的装饰题材,在西周晚期的青铜纹饰中已开始崭露头角,春秋战国的铜器、陶器上普遍采用莲瓣作为装饰。但中国瓷器上的莲纹是受佛教艺术的影响发展起来的。从东晋的初露端倪到南北朝的鼎盛时期,莲纹带有浓郁的宗教色彩。及至唐代、中华民族巨大的同化力已将外来艺术中的精华水乳交融地融入本民族的传统艺术之中。瓷器上的莲纹进入了成熟时期。宋辽金时期我国陶瓷器装饰艺术有了长足的进步,装饰题材日益丰富,加上牡丹花的异军突起,一直在装饰领域据统治地位的莲纹开始进入萎缩时期。元明以后,缠枝莲纹作为一种定型的装饰题材长盛不衰。乾隆中期以后陶瓷业日趋衰落,莲纹在艺术创新上无所建树,但作为一种深受人们喜爱的传统题材仍广为流行。建国以后,作为中华民族所崇尚并具有传统力量的莲纹又重放异彩。随着新中国陶瓷业的繁荣昌盛,流行了千年的莲纹必将在继承和创新中不断发展,永不泯灭。

历代陶瓷“鱼藻纹”的装饰工艺和艺术风格


“鱼”与我国传统绘画和工艺品的艺术历史可以追溯到远古时代,先民们在劳动生活中为了形象的记录大自然,便把它装饰在自己制作的器皿上。后来的各个历史时期,从商朝的青铜器到春秋时代的佩玉,从秦汉的砖刻、瓦当到唐宋的丝绸染织和私人印章,鱼纹更是广泛地装饰在各类工艺品上。在绘画领域,宋代的卷轴、扇面上的“鱼藻图”,到白石老人的水墨画《鱼》,“鱼”的艺术都深受人们的喜爱。

陶瓷装饰上的“鱼藻纹”,从仰韶彩陶的原始形象符号到宋代以后的审美形象,在历史长河中是文化内涵不同的两个阶段。本文重点分析宋代以来部分历史时期陶瓷上“鱼藻纹”的装饰工艺和艺术风格。

宋代南北各大名窑的装饰艺术呈现群芳争艳的局面。“鱼藻纹”装饰则以景德镇青白釉刻、印花、磁州窑白地黑花(绘划花),耀州窑刻、印花和吉州窑铁绣花彩绘为代表,各自都具有独特的艺术魅力。

景德镇南宋青白釉印花莲池双鱼纹盘(江西省博物馆藏),器内壁有莲花、水草,盘心双鱼、莲花浮于水波之上。布局繁密,印花纹样对称规整,纹样上凸部位釉层薄,釉色莹润如玉;下凹部位积釉,釉层厚,釉色如湖水般碧绿。在厚薄青白釉的衬托下,纹样更富有韵律美。

图1.白地黑花鱼藻纹枕

磁州窑宋金时的白地黑花鱼藻纹枕,先用笔拓抹涂绘双鱼水藻,再用刀划出眼睛和鳍尾的纹理。涂绘的笔法简洁洗练,抓住纹样的典型特征,刀法也干净利落,这种描绘与刻花相结合的装饰方法,使得纹样生动,色彩明快,对比鲜明,体现了北方民窑粗犷豪放的装饰风格。吉州窑铁绣花彩绘装饰形式感强,纹样造型简练生动,多以夸张笔法整体把握纹样的基本特征。布局对称平衡,笔法洒脱灵活,运笔酣畅,一挥而就,线条含有抑扬顿挫的笔意。

图2.青花鱼藻图盘

元代景德镇创烧青花瓷是中国陶瓷史上的丰碑。许多元青花纹样成为陶瓷装饰艺术的经典,其中就有“鱼藻纹”。元青花“鱼藻纹”都是作为主体纹样装饰在大盘、大罐等器物上,以气势恢宏而著称。大盘类的装饰构思是:盘心绘鱼、水藻、浮萍等,盘内壁则配合一周缠枝莲纹,如青花鱼藻图盘(日本出光美术馆藏),相同的纹样还有香港天民楼的藏品。盘中心绘鳊鳜双鱼、莲花、莲叶、浮萍等“莲池鱼藻纹”,盘内壁则配合缠枝牡丹纹,有湖南博物馆藏品青花莲池鱼藻纹盘。

青花料(钴土矿)描绘在有吸水性的瓷器坯胎上,覆盖透明釉后经高温烧成,青花色彩有浓淡烟散的变化,形成很多与中国水墨画相同的审美特征。因而元青花鱼藻纹从宋元绘画中吸收了丰富的营养。元青花鳜鱼、鲭鱼,与宋画的鳜鱼、鲭鱼的造型和笔墨(料)手法都十分相似。如莲叶边缘用碎点表现枯叶的自然状态,取法于元画家张中《枯荷鸳鸯图》。元青花的彩绘工艺是依坯体上的粉本,用浓青料细线钩勒纹样轮廓,再用浓青料平匀地拓抹在纹样内。图画式的纹样则以色调的明暗变化表现景物的立体效果。如用浓青料拓抹在鱼背部,再轻抹淡青料逐渐向鱼腹淡化,然后用浓青料画斜网细格,并微调网格线之间距离以表现鱼的游动姿态。

图3.元青花鲭鱼

图4.宋画的鲭鱼

元青花“鱼藻纹”的平面构图布局均衡,虚实匀称。如青花莲池鱼藻图罐(日本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藏),先把鳜、鲫、鲭、鲌五尾鱼匀称地分布在罐腹的四周,再画莲花、莲叶、水藻、浮萍穿插在画面的空间,这样从每个角度都可见莲花鱼藻主题,整体装饰性强。每一局部有绘画性特色:鱼、花、叶、草的形象自然写实,准确生动,并以精致的画法突出鱼、花的体态。用笔细腻,填色工谨,纹样的轮廓清晰,与瓷胎白釉地的青白色对比鲜明。青花浓淡洗染柔和,以表现景物的立体感和空间关系。如鱼体的翻跃和尾部的摆动,以及莲花瓣、莲叶的包含与转折都表现了绘画写实性。另一方面浓淡关系分割了青色的大色块,化解了闷塞,如莲叶的叶脉和转折部分。元青花鱼藻纹整体上形态均衡、纹样匀称、配景穿插,形成萦纡的色块和空间,局部形象生动,用笔精致,线条流畅,色调明快,构成了严谨、工细又生动活拨,装饰性强又有写意性笔墨韵味的陶瓷纹样。

图5.青花莲池鱼藻图罐(局部)

明代早期鱼藻纹不多见,以宣德青花为代表。宣德官窑青花的彩绘工艺是,在坯体粉本上用浓青料钩勒纹样轮廓,蘸浓青料拓抹在纹样的暗部,再用稍含清水的笔将青料洗染过渡到亮部,最后作局部的修饰。纹样的局部有小笔触带动青料产生的色调变化,但也有浑浊杂乱的感觉。

空白期(正统、景泰、天顺)前期青花“鱼藻纹”延续了宣德风格。

弘治青花工艺特征是用小笔触染青料水,局部料色洇晕平匀。

图6.正德矾红鱼纹碗

正德矾红鱼纹碗(中国国家博物馆藏),矾红洗染柔和,红色过渡自然,细针划出的鳞、鳍和尾的纹理都极精致。但整体上装饰单调。

图7.青花红彩鱼藻纹盖罐

嘉靖时的“鱼藻纹”有在器形高大雄博的盖罐上装饰青花红彩和五彩两个典型品种。青花红彩鱼藻纹盖罐(北京故官博物院藏),先画青花部分的莲花、水藻、茨菇等,留出游鱼的空间,烧成青花瓷后,再在瓷胎上画红鲤鱼。画鱼的工序是先用黄色料平涂鱼体,经炉中烘烤,再用矾红料描绘鱼体的细部特征,最后还经炉中烘烤。鱼体从背到腹洗染红料浓淡的自然渐变,以表现鱼体肥润的立体感。此罐上描绘十二尾游鱼,造型准确,姿态生动,扬鳍摆尾,穿藻翻腾。线条细腻,运笔流畅,画法精工。青花描绘得也十分精细,有双线钩勒的莲花、莲叶、茨菇,再用青料水混水;也有一笔笔的线条描绘的水草在水中摇曳,画意生动。整个纹样以散点式布陈开来,青花花草烘托艳红鲜黄的游鱼,十分协调且妍丽。

图8.粉彩鱼藻图碗(局部)

乾隆时期粉彩描绘的“鱼藻图”颇有新意,一般均采用中国画式的构图,吸收了工笔两的笔墨形式,这些器物上的“鱼藻图”装饰充满着画意,已不适宜称为“鱼藻纹”。如粉彩鱼藻图碗(台北故宫博物院藏)描绘数尾金鱼,形态活泼多姿,画法精美,风格典雅,体现了宫廷绘画的气派。

图9.青花釉里红鲤鱼纹盘

民国时期,景德镇民间艺人创作的青花釉里红鲤鱼纹盘(景德镇陶瓷馆藏),采用青花混水法画鱼体,釉里红画鱼鳞。鱼鳍、尾的变形夸张,鱼周围水花四溅产生的韵律感,极精练地概括了鱼从水中跃起的活泼姿态。粗犷、泼辣的装饰风格与粗质瓷盘十分协调。此时的釉上彩绘业有一批富有创新精神的彩绘艺人,把国画艺术与粉彩彩绘工艺结合起来,形成瓷画艺术新风貌。

历代陶瓷装饰上的“鱼藻纹”因材质、品种不同而形式多样,因时代风格变化而丰富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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