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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德镇瓷器文化重生:静候尚未莅临的时代

景德镇瓷器文化重生:静候尚未莅临的时代

景德镇古代瓷器 景德镇瓷器鉴别 景德镇瓷器怎样鉴别

2020-06-03

景德镇古代瓷器。

决定在景德镇做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当代陶瓷艺术展,缘于被国际音乐界称为寂静大师的瞿小松先生终于想来景德镇看看陶瓷。为此我没有少费口舌。瞿小松先生曾与我提起过他在台北故宫博物院看瓷器的经历,他特别地对宋瓷情有独钟,这是我对他的一个说服突破口。而对于号称瓷都的景德镇,瞿小松先生毫不讳言在他的印象中,便是超市里的杯盘碗碟,以及满世界的工业花瓶。所以,以他的个性,是绝不会跑到一个工业性城市去探寻什么文化的。

这不是谁的错。

我们不能要求一个在声音世界里静修的禅者,去向往理解嘈杂而聒噪的泥火世界里的名堂。而且有时候,连我自己,偶尔也会怀疑这个城市里,其实的确没有什么名堂。

陶瓷作为中国文化的母语之一,自公元1004年以来,将景德镇这个小小的弹丸之地,变成了世界陶瓷文化的圣地。然而作为陶瓷圣地,如何就迂腐成今天这般模样?我个人正是带着这样一个疑问,留在景德镇的,并试图解开这个疑问。

要了解陶瓷文化,务必不能高高在上地指手划脚,这是许多自认为有文化见地的人们常常对景德镇犯的毛病。词语,其实解释不了,也解决不了一个延绵过千年的巨大独立王国的积习成病。许多的学者,惯于用理论性的概念,去阐释和指责景德镇,我以为,除了言语时的快感以外,基本没有意义。

我花费了整整一年时间,从头学习陶瓷的基础知识,深入田间地头,在每一个泥粉铺地的窑口作坊,去跟各种制瓷工匠们打交道。我发现,许多外来文化人眼中“景德镇的魔性”,也正是它的魅力所在。我用一部名为《有关》的纪录片,完完整整地观察了一遍景德镇所包含和存在的一切,它们如此矛盾又如此协调地构成这座千年窑火烧筑的城市。

在艺术圈子里,我虽然常常以本雅明自居,但在景德镇,一度也会情不自禁地迷上那些精美的传统瓷器,从釉色到纹饰,我寡淡的血液中流淌的可怜的一点文化因子,无时无刻不在提醒我,这些传统的精美陶瓷,或许就是陶瓷文化的精髓。

但通过仔细而理性的觉察,就会发现,这个“陶瓷文化的精髓”,无一不指涉一种近在眼前的国家主义的观念。这个国家主义的观念并非什么延续过千年的文化传统,只不过是自晚清以来,老大中国对贫穷与落后的恐惧和抗争,以及由此恐惧与抗争,所演变成的文化观——一种构建在统治美学与财富价值的双重挤压下的财富文化观。

陶瓷文化,自宋以来,就形成了儒家系统全盘控制的局面,这恐怕与自秦以来的中央集权社会的构造有关。宋瓷开始重新以理学和礼器作为参照法度的制器观与审美观,既让宋瓷脱离了陶瓷的原始本能,与巫术隐喻(这里的问题在下文中将仔细说明),也让宋瓷形成为自有陶瓷以来的一个独特的高峰,但这个高峰的落地点,是“文以载道”。而构成“文以载道”思想观念的,正是统治学在教化层面的技术显现。

从某种角度上看,不得不说正是陶瓷这一母语,被中国以儒家系统为根基的统治学所异化的过程起点。

如果将陶瓷本身重新作为艺术来看待的话,我认为并不需要其担当“文以载道”的重任。至少我个人更愿意将艺术,当做人类绝对精神性的彰显,这个绝对精神性是内在而个体的,而非统治学链条中的“文化”构成部分,这个“文化”在统治学链条中对应的另一端,则是“武伐”。(这一点,在我的《统治美学批判》中,有详尽的议论)

原始人类自发现过火硬土的造物属性时,其实并没有马上即赋予其教化性,反而更多的是实用性,这应该是个常识。也就是说,陶瓷从一开始既不是文化的,也不是艺术的,而只是适用的。

随后,因其难能,而象征了人类的灵性,又由人类对自身灵性的观照,衍变出的原始巫术和对他世界的想象,让陶瓷逐渐具有了人类对他世界沟通的某种媒介特征,这一点我们可以从陶瓷发展的历史节点上看出来,从仰韶文化的原始陶饰纹样,到兵马俑,再到三国时期的陶瓷冥器,直至唐三彩,在这些历史跨度中,最顶级的陶瓷样式无一不是指涉人类对他世界的沟通需求。这一沟通需求,应该更接近诗性或者抽象性。也就是说,陶瓷自宋开始因绝对尊崇“文以载道”的儒家理想,而成为统治美学的标的物之一,其实是脱离了纯粹精神性和艺术的,最终只能演变成了某种意义上的财富象征物。所以,以此看有清以来的陶瓷工艺纹样中所出现的福禄象征,以及各种涉及荣华富贵的象征符号,则已经更接近民俗,而非庙堂,这已经离开陶瓷自原始制器以来发展出的精神性(诗性与抽象性)十万八千里了。

回到上文谈及的自晚清以来,因贫穷与落后而最终形成的国家主义观念这个问题上,我们就会发现,正是陶瓷走上了象征物这一统治美学的异化物上去,让我们观看陶瓷的潜意识中,具有了财富文化观。我们想当然地认为,这就是我们的文化传统——一种实际上应该看做精神抚慰的变异文化观。

从时间上来看,自宋真宗赐昌南景德年号的1004年至今,陶瓷作为统治美学的异化物的文化传统确实根深蒂固。而对于陶瓷本身来看,这一千年,并非陶瓷的全部,也非中国文化的全部,而只是一个跨度宏大的章节,一个构建在儒家统治学基础上的旧的陶瓷美学本体性“成住坏空”的一千年。

由坏而空的阶段,正是晚清的国力羸弱开始,最后皇权的历史性断裂,让以官窑体系为代表的陶瓷统治美学,开始了漫无边际的弥漫状态。历经“无法无天”的民国,诞生了诸如“珠山八友”一类型文人画瓷。名义上是艺术创造,实际上是沿袭了陶瓷的统治美学的朴素象征手法,以一种貌似艺术的手段,对器用与装饰象征进行了改头换面,最终发展为今日的所谓“大师瓷”,其实依旧没有脱离民俗,而回归陶瓷的原始精神性——一种泥性的具象造物性中的精神抽象性。

因而今日的景德镇,并非陶瓷的文化之水有多深,而只是一千年陶瓷精神异化所冲击下来,形成了一个文化沼泽地现象。也肥沃,种什么都长;也危险,一脚下去,想拔出来很难。

于是至今,所谓的陶瓷艺术,依然在这个旧的美学本体性中,依然始终在“器于道之用”的形而下论中打转转,依然以工艺的控制为手段,沦为一种器用对文化的承载补充。

如何打破陶瓷文化千年形成的美学僵局,让陶瓷最终回归到泥性的具象造物性中的精神抽象性上去,是我一直在思考的主要问题之一。而精神抽象,正是中华文明,乃至整个东方文明的基本起始点,也正是陶瓷精神的基本起始点。徐复观的《中国艺术精神》一书,给了我一个大胆的设想:徐复观从孔子的礼乐精神开始论中国的艺术精神,或许正是从中国文化的自身解决问题的最好方案。

何况宋明理学对儒家思想的发展,与孔子最初的儒家理想,是有很大的异化的,我们可以从孔子论《诗经》曰“思无邪”,发展到宋明理学的“存天理、灭人欲”的极端化,就可以看出来。

那么我们是否可以通过陶瓷的具象造物性中的精神抽象性,与音乐中具有的抽象性表象下的具象造物性的镜像同构特征上,进行一次跨界的反思与启迪呢?

“乐由中出,故静;礼由外作,故文。大乐必易,大礼必简”。这让我想起国际音乐界的寂静主义大师瞿小松的一部寂静主义音乐代表作《行草》,其通过音乐去对书法的精神表达尝试,让我惊喜,并最终促成了这次《跨界的启迪》——从传统想象未来·音乐与陶瓷的对话暨新锐陶瓷艺术家提名展。

我希望通过对隐藏在景德镇所谓主流陶瓷艺术背后的力量展现,以及一次高级别的学术交流,启发自己也启发大家,重新看待中国陶瓷艺术的未来可能。佛家说“未来心不可得”,正可以启示陶瓷艺术未来发展的不确定性和令人鼓舞的一切皆有可能。无论如何,全新的陶瓷美学的本体性,终将终结旧的陶瓷美学本体性,虽然期间经历了一个不短也不长的“从珠山八友到大师瓷”的历史过渡阶段。

一切仅仅是一个开始,让我们静候一个尚未莅临也即将莅临的时代!

(癸巳年四月初一于昌南寄舍 随堂)

相关知识

流落悉尼夜市街头地摊的景德镇瓷器全部售罄


中国瓷都景德镇精美瓷器,在悉尼会展中心滞销,被迫流落街头地摊。在各方人士的关爱之下,所有展品终在新年前夕销售一空,全体销售人员今晚可以安心参加悉尼新年庆典活动,明天飞返中国。

江西景德镇市二十六家陶瓷厂、五十人展销团于十二月二日在悉尼会展中心举办展销会。由于主办单位策划安排不当,使该展销会鲜为人知。展销会闭幕后,大批精品只能在悉尼夜市摆放地摊展卖。由于广告未做足,这些陶瓷艺术精品到了夜市地摊依然卖不动,首次从中国景德镇来澳参加展销的厂家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

在当地华人社团和华文传媒的呼吁下,在中国驻澳大利亚大使武韬的关心下,从圣诞前夕起,这批陶瓷精品的销路一天比一天好。最后两天,夜市业主不让他们继续展销,意图吞下尚未售出的全部展品。在这关头,他们找到中国驻澳使领馆,在中国驻澳使领馆的关心和悉尼市政府的过问下,夜市业主不得不同意继续展卖。此时此刻,大批华人华侨涌至,陶瓷价格也一降再降,全部展品一销而空。

据展销团有关人士今天向本社记者透露,此次展销如没有各方关爱,全团五十人估计每人要损失十几万元人民币。而实际结果是不少人能保本,损失最多的人一个摊位为八万元人民币。

江西景德镇市政府在得知展销团陷入困境后,也立即派人到悉尼,向他们表示关切之情。今晚,他们终于有兴致观看悉尼美丽的夜景,并在悉尼港、达令港、海德公园等地欣赏烟花汇演和音乐会,与悉尼市民一道迎接新年到来。

李逵难敌李鬼——烟台景德镇瓷器真假调查


在烟台市区的几个大广场及文化市场周围,数十家瓷器或古董商贩大量经销标着景德镇字样的瓷器,这些标价在几元到上万元不等的“瓷都精品”,货色到底如何,记者近日对此进行了暗访。

一万八的名瓷没有厂名

记者来到位于烟台市文化广场附近的一处景德镇瓷器展销点,在用帆布搭起的简易棚间里,摆满了大小不一的瓶、盆、壶、碗,上面布满灰尘。一位操着外地口音的伙计凑上来推销:“全是正宗景德镇的货色,要的话给你便宜点儿。”

记者将能翻过来的瓷品都看了看,果然底部有“景德镇制”的小印,“有高档的吗?”小伙计指着放在地上的一只花瓶:“这是只接近釉瓶,烧几百件坯才能成一件,一万八。”“有厂家和证书吗?”“这件没有,那件有。”小伙计指着架子上的几只彩盒说,打开,是彩绘套瓶,记者看盒里附的专家证书,复印件上签了个名而已,具体厂家则没标。问价:3800元。“这么高档的瓷器怎么连个厂家也没有哇?”记者问。“景德镇有几千家瓷厂,都是没有名的。”小伙计目光有些游移。

记者随后又来到烟台大庙文化市场及工人广场附近的几家经销景德镇瓷器的小商店,在一个店里,记者看到一只标价180元的景德镇仿山水古青瓷花瓶做工很精美,讲价,160元成交。老板说,这瓶你再收藏十几年,管保三倍升值。

买了件“电脑瓷印刷品”

“哈哈,你买了件电脑瓷印刷品!”瓷器收藏爱好者孙泰呈看到记者购买的这件“精品”,顿时笑了。他拿出一件几乎一模一样的花瓶说,同样花色的手绘景德镇瓷器,不可能有成批的产量,这就好比画家的作品和复制的印刷品一样,前者追求的是艺术,后者追求的则是产量。“那这瓷器总是景德镇出品的吧?”记者问,老孙敲了一下瓶体,断然摇了摇头,“发闷,烧工差得很。”

老孙说,正宗的景德镇瓷器可从三方面判断,“声如罄,白如玉、明如镜”,因为景德镇的特产瓷泥能经得住1400度以上的窑温烧烤,烧出来的瓷密度很高,弹击声音就像铁板,而其他任何地方的瓷泥能经受800度不碎就不错了,所以有经验的专家一弹一看就能分辨出瓷器的真伪。

“那你看我这件值多少钱?”记者忐忑地问,“最多50元。”

经销商道出赝品销售玄机

长了知识后,记者又逛了一圈儿瓷器市场,一位深知底细的老板讲述了鲜为人知的内幕。他说,景德镇正宗厂家出品的艺术瓷品,绝不会摆在地摊上卖,而廉价的大路货,大多以贴画和电脑工艺复制品以次充好,而景德镇本地的瓷厂因为成本太高,争不过外地的赝品,所以一些商贩将外地出品的瓷器贴上景德镇的标签,在全国各地出售。烟台市目前大路货的景德镇瓷基本上都是潮州等地过来的。

“只要顶着景德镇的名,价格空间就大得很,一件进价三四百元的花瓶,就可以三四千元的高价出手。”这位商贩告诉记者,这几年,一些借会展搞的所谓景德镇瓷器展销,其实都是有猫儿腻的。

记者走访了烟台市振华商场,据工艺品柜台的售货员介绍,由于受大量涌入的外地假冒瓷器的冲击,这几年商场已经不愿再经销景德镇的瓷了,正宗景德镇的瓷质量优、价格也很高,而仿真的赝品却能以假乱真,价格只有真品的三成,这样下去李逵怎能敌得过李鬼?

中国景德镇著名瓷器在新疆再遭冷落


今天上午,在一派萧瑟秋风中,来自著名瓷都--景德镇市的8家个体工商户,不无惆怅地将数百件陶瓷工艺品打包装车,离开了新疆阿克苏市。

据悉,两个月前,景德镇市太白欣欣瓷厂应邀来到新疆天山南部阿克苏市举办"工艺品展销会"。当时参展的工商户有36家,陶瓷工艺品1300多件。偌大的广场,满满当当。开展没几天,他们便陆续撤离。最后,只留下这8家,不足四分之一的展品占据广场一隅,以亏损10多万元人民币为代价,苦苦支撑着信誉,度完了“两个月的展销期”。

前一天,在坐落于阿克苏市中心的“阿克苏地区文化艺术中心广场”,记者看到,广场右侧,陶瓷工艺品仍然琳琅满目,造型各异,姿态万千。但是,除了几位无精打采工商户的身影外,并无多少当地市民前来观赏、问价、购买。

据悉,景德镇市是中国也是世界著名瓷都。还在宋朝景德年间就已十分知名。该市烧制的瓷器工艺复杂精致,图案特色鲜明,尤其工艺品因文化内涵深刻、广厚,而具有观赏性、装饰性和收藏价值。

据一位工商户介绍,他们带来了景德镇的薄如纸、声如謦、明如镜和白如玉等四大名瓷工艺品,也有少量的生活用品。工艺品有:陈设瓷、雕塑瓷、粉彩瓷、青花瓷、窑变瓷、名人名作瓷等。两个月来,当地市民来问价、购买的少,即使来观赏的也少,只有极少量的工艺品被国家机关买走,所得收入不抵破损品的价值。没有经济效益,参展户们只得化整为零,各自为阵,陆续离去,到别的地方寻求商机。

据悉,还在上年,景德镇著名瓷器首次大规模以展销形式登陆新疆,在新疆首府乌鲁木齐展销数月,现场门可罗雀,购买者寥寥无几,效益极不乐观。后来,分散辗转到新疆各中等城市或县城,情形都不理想。

中国景德镇著名瓷器为何在新疆屡屡遭遇冷落?业内人士分析认为,新疆经济欠发达,居民收入低,购买力弱;文化的差异性,新疆人似乎更注重陶瓷品的实用性,而忽略陶瓷工艺品的文化内涵,即艺术性--观赏性、装饰性和收藏价值。

在新疆各城市,人们时常可以看到,个体户,手推装满碗、盘、杯子等陶瓷器皿的小车吆喝着满街转。那些瓷器的生产厂家名不见经传,瓷器工艺粗糙,图案简单,色彩单调,有的甚至严重变形,只因为廉价而颇受青睐,个体户生意很是兴隆。

景德镇霸业之一:崛起之前


我们今天谈瓷器,几乎离不开“景德镇”这三个字。可是,景德镇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瓷器的伊甸园,它真正在中国瓷器史上成为老大,要到元代青花瓷出现的时候。不管美术史专家如何强调它在宋代的辉煌,以及其名字“景德”是来自北宋真宗的年号,都无法否定它早年辈份低的事实。

为什么?因为在元代以前,中国所流行的瓷器是青瓷,从汉代的绿釉陶器,到魏晋南北朝的早期青瓷,由于政权分裂以及经济的原始性,整个中原大地,并没有出现一种计划性的、以手工业供养整个城市的生产模式;直到唐代,规模经济逐渐成形,青瓷与白瓷出现了首次的分庭抗礼,当时称为“南越北邢”,南方的越窑盛产青瓷,而北方的邢窑则长于白瓷,两者并驾齐驱,难分轩轾;到了五代十国,南方出现了一种称为“秘色釉”的青瓷精品,风靡北方,把白瓷压了下去;到了北宋,五大名窑中即使以定窑出现最早,排名上却只能叨陪末座,其余的汝、官、哥和钧,都属于青瓷系统,可见截至元朝以前,青瓷白瓷之争,青瓷一直遥遥领先!

定窑是宋代白瓷的代表,可惜在色泽和强度方面,与日后的景德镇仍有距离。

“景德镇”位处江西,本名“浮梁”和“饶州”,虽然很早已经以瓷器生产为主轴,其名字亦在宋真宗年间受赐,可是在早期的青白争霸中,它并没有担当起重要的角色。相反,它不过是一位对于青瓷亦步亦趋、忠实严谨的模仿者而已。当然,景德镇在宋代的瓷器产量非常之大,但问题是,正如一个歌手,即使不断在全国走秀,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但都只是唱着别人的歌,没有自己的作品,那么你能相信,这人能够成为万世不朽的巨星吗?不断唱陈奕迅的歌,不会为你带来陈奕迅的成就,顶多只能让你变成一位影武者而己。景德镇在宋代的繁荣,就是一种活在别人影子底下的繁荣。可是,这时候的它,已露出了自成一派的巨大潜力,因为,那里有着一种无可取代的原材料——高岭土。

高岭土是一种非常洁白、坚固、细腻的原材料,可塑性比起任何窑口都有过之而无不及。我们看五大名窑,定窑也是白色的,但是一掂量在手,感觉就是密度低、松散,颜色带杂质,不但许多造型完成不了(不够结实,结果抵抗不了高温而变形或垮掉),美观度也不足;对于青瓷,景德镇可以洁白瓷土模仿,可是青瓷却模仿不了景德镇的洁白,正如白纸上可以涂绿色,绿色纸却涂不上白色的道理,青瓷是一种有局限的工艺,一旦中原品味的大潮流变了,它就可能永远的失去优势。

结果,随着宋朝的陨落,青瓷的潮流走到终结。

蓝色和白色在中国文化里,一向不是吉祥的颜色,但在中东世界,却是穆斯林的象征。蒙古人把军队打到了欧洲,汗国势力则巩固在亚洲最西端,刚好把整个伊斯兰文化圈兼而并之,亦同时把他们的品味和工艺消化掉。刚巧,蒙古人也是尚白尚蓝的民族,于是景德镇,就在宋元之间的品味革命之中,找到了它的转型契机;用现代的商战术语来说,它找到了属于自己的“蓝海”,打出了另一个市场,另一片江山。

青花虽然来自中东,却做得比任何中东作品要好,是真正的“青出于蓝”。

景德镇的高岭土,成就了青花瓷的白色基调,而青花瓷的蓝色,则是由西域的颜料和风格来完成。当中的细节,譬如究竟由谁下旨烧造、以及技术东传的细节等,文献上仍然待考,但可以肯定的是,西域的人和物料,来到东方的景德镇,是英雄来到用武之地;而景德镇在元朝崛起,则是先由“时势造英雄”,再有“英雄造时势”:蒙古人和穆斯林的品味,促使了青花瓷的诞生;而青花在中国诞生之后,则反过来被中东世界所疯狂。

中东世界的Iznik瓷器,一直是中国青花的追随者,可惜从原料开始,已经先输一截。

在十五世纪,也就是大概明朝的时候,中东出现了一种称为Iznik的瓷器,正是伊斯兰世界对于青花的模仿和创作。笔者曾经在土耳其看过不少佳作,不过衷心地说,在苹果对苹果的比较下,瓷质、用色、造型、品味,都很难追得上青花。

(景德镇霸业之一,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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