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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含蓄隽永说宋代

马未都:含蓄隽永说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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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12

马未都鉴别甜白釉瓷器。

北宋 米芾《珊瑚帖》(局部) 宋代人表达情感的方式跟唐代人有很大的区别,唐代人是浪漫奔放、擎苍牵黄的,宋代就变成闲云野鹤了。宋代人比较贪图生活的安逸,开国皇帝赵匡胤定下了一个非常好的国策,文人的待遇非常高,使文人成为当时社会的主宰。宋代以后社会发生过很大的变化,今天中国人的思想方法和行为准则都是跟宋代有很大关系,跟唐代的关系反而很远。宋代以后除了元代,明清两代都是按照宋代的思想方法做事。我们从文艺形式的表达上可以看得很清楚。如唐诗和宋词作比较,唐诗非常富于想象、浪漫,宋词就变得非常具体。唐诗经常是类似“白发三千丈”、“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都是非常富有想象力的,但宋词总是“凄凄惨惨戚戚”、“暮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感觉两个朝代有很大的不同。宋代含蓄的爱,跟晋代、唐代的不同,不仅体现在诗词上,还有很多文献、类似的例证太多了。 我们通过藏品来感受宋代人的含蓄婉约之爱,还是黄花梨瘿木“八爱”纹大笔筒,这八个著名的文人过去的行为给我们留下了一份文化宝藏。宋代人喜欢的东西跟唐代人截然不同,像唐代李太白爱酒,完全是一个很超然的态度。宋代人喜欢的东西具体化了,像这上面有周敦颐爱莲、米芾爱石和苏东坡爱砚的表现。这些人都是很具体的把情感寄托在一件事物上。 清乾隆 青釉“三酸图”瓷塑 高18厘米 观复博物馆藏 以上也是宋代三个著名的文人,这个国就叫做“三酸图”。中间这个是代表佛家的佛印,苏东坡代表儒家,黄庭坚代表道家。释道儒三家对生活的态度是不一样的,儒家对中国人的生活和思想影响最深,他们认为人生是酸的,所以需要教化才能够融入社会。佛家认为人生是苦的,所以苦海无涯,要普度众生。道家是最起脱的,认为人生是甜的,所有遇到的事都应该是甜的,人只不过是一天到晚地自寻烦恼,总觉得生活不如意。 宋代 磁州窑白釉刻画花鸟纹磁枕 宋代是一个非常收敛的时代,我们从一个宋枕中能看得清清楚楚,这是一个北宋时期典型的瓷枕,上面画着一个鸟,鸟是静态的,而不是动态的,鸟站在树枝上,树叶也画得非常圆润、非常祥和。整个画面传达的是静态信息,是一个安静样和的时间段,宋代人在贪图安逸的同时,一直是期盼国家是和平安定的。但外来的侵略一直给宋代人极大的心里压力,导致他们更加逃避现实.希望生活永远不被干扰。宋代的这个枕头从一个侧面能看出宋代人的精神面貌。 评古论今醉文明,说陶讲玉话收藏。自20世纪八十年代始收藏中国古代艺术品,藏品包括陶瓷、古家具、玉器、漆器、金属器等,马未都成为收藏界的金字名片。他品传统文化,说收藏艺术,让人回味绵长。 马未都,汉族,1955年3月22日生于北京,祖籍山东荣成,中国民主建国会会员,收藏专家,观复博物馆的创办人及现任馆长。20世纪80年代开始收藏中国古代艺术品,藏品包括陶瓷、古家具、玉器、漆器、金属器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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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未都:没有家世渊源的京城大玩家


马未都是白手起家,他没有家世渊源,全靠自己的一双慧眼和胆识,从一个不知收藏为何物的青年,成为今天有名的大玩家。

马未都花钱买的第一件藏品是他家墙上挂着的四扇屏。这件四扇屏,我见过几次,说老实话,并没看出它有什么特别之处。但未都却把它当宝贝。它的确是件宝贝。1982年,未都买下它,花了1600元。那会儿,1600块钱还是个大数。当时一个四级工每月的工资不过五六十块,一个科长的工资也只有60、70块钱。关键问题是当时人们并没有什么收藏意识,能花1600块钱买四件挂屏,确实需要点儿眼力。

未都告我,这钱本来是想买彩电的。但是他在一个朋友那里看到了这件四扇屏,一眼看上,就舍不得放下了。那会儿,他刚出道,还不懂得狠杀价儿。不过他已经看过不少玩艺儿了,懂得它的价值。

几年后,张德祥在未都那里看到这件四扇屏,笑着对他说:“你当时有点冤大头了。你当时要是认识我,400块钱就可以把它买下来。”

原来张德祥也见过这件四扇屏,喜欢得不得了,跟人砍价,砍到400块了,他当时实在拿不出这笔钱,只好失之交臂;不过,他虽然没舍得买,却把四扇屏镶嵌的图案给勾描下来,保留至今。

未都告诉我,他买的这件四扇屏,是钧瓷内镶,以元代钧瓷残片为主,也有少量的宋代钧瓷片。

钧瓷,也就是钧窑瓷。玩瓷器的都知道,瓷器的品种以窑来定。钧窑烧出来的叫钧瓷,汝窑烧出来的叫汝瓷。

钧窑在民国以后,便成为稀世珍宝,古玩界有“黄金有价钧无价,一具钧器千重复”之说。也就是说您手里有一件钧瓷的玩艺儿,能换一座大楼。此言并非夸张。上个世纪30年代,琉璃厂的古玩商的一件宋钧瓷笔洗卖给古玩商刘宜轩一万四千块。刘宜轩把这件小笔洗卖给美国古董商布洽德两万五千银元。这笔钱按当时的行市能买上千亩地。为什么钧瓷这么值钱?老古玩商都知道钧窑瓷器有“十窑九不成””、“生在成型,死在烧成”一说。据说钧窑到了北宋末年几乎都成了“官窑”,烧的瓷器为皇家专用,不准买卖交易,烧制出精品选入宫中,不合格的全部打碎,以防流入民间,所以才显出它的金贵。

马未都在买这件四扇屏之前,已经知道钧瓷的价值,否则也不会花那么大的血本把这物件买下来。说老实话,一个穷编辑掏1600元买下这物件,对他来说有点过分。因为他当时并没想到后来古瓷升值得那么快。

他说当时确实有些痛苦,一是花了那么多钱,像割自己身上的肉。二是这东西如果失之交臂,追悔莫及。两个痛苦没法补救,只能痛一头了。

想不到,这东西买到手没几年,香港举办的一个拍卖会上,跟他这件藏品相同的挂屏,卖到了14万港币。至于说现在这件四扇屏值多少钱,他说不好,反正有人开价一百万,他没卖。

“确实舍不得,因为它对我的收藏经历来说,是一个重要的纪念品。”未都笑着对我说。

值得一说的是这件四扇屏还有过“历险记”。那是未都把它买回家不久,有一天家里被人盗了。爱人给他打电话,惊出他一身冷汗,跑回来一看,电视让人抱走了,音响也让人盗去了,凡是值钱的东西几乎都被洗劫一空。惟有这个四扇屏被窃贼挪到了一边,而且完好无损。

上个世纪80年代,人们还没有收藏意识,贼更不懂什么东西值钱什么东西不值钱。所以走“空”了。八成是这四扇屏跟他真有缘。

一时找不到知音

其实,早在1985年前后,未都就喜欢收藏了。不过,那会儿许多人对“收藏”这两字还朦胧着呢。

当时还是计划经济时代,人们生活水平普遍比较低。同时大多数人也没有远见,很少人会想到古玩这东西有朝一日会翻着跟头升值。有些人把家里的瓷器字画卖掉,然后去买电视冰箱,还有一些人把红木家具卖了,去买大衣柜和电镀椅,因为这类家具当时还要票,凭结婚证能发一个大衣柜或五屉桌的票。

那会在信托商店一对红木圆椅才卖15块钱,而一对电镀椅是凭证购买还30多块钱。我采访到的不少玩家正是在这个时候大量收购老古董,后来成气候的。马未都也是其中一位。

所谓玩家就是收藏家。收藏本身是一种文化,或者说是一种雅好,但还是受时代和社会政治经济等诸多因素所制约的。未都初涉古玩的时候,已经是出版社的编辑了。工资之外,他还常写小说、报告文学之类的文字,手里有点儿活钱,这在当时比一般的工人和公务员要算富的。正因为如此,他才有能力去淘换玩艺儿。要知道,上个世纪80年代初,手里有一万块钱,就算是富翁了,当时的名词叫“万元户”。能当上“万元户”,那可不得了,会让多少人刮目相看,比现在的“亿元户”还要显山露水。

当时,让未都苦恼的不是淘换不到好玩艺儿,而是找不到一个知音。他从地摊儿上淘换到一样喜欢的瓷器,回到出版社办公室,从挎包里拿出来让大家欣赏,大家一问他是花10多块钱买的,都笑他当了冤大头。甚至有人讥笑他玩物丧志,不务正业。

未都告我,有一次,他在玉渊潭东门的地摊儿上,花了100多块钱,淘换到一样瓷器。他兴奋得不得了,到单位上班,忍不住拿出来把玩,越看越喜欢。同事看到他拿着件瓷器这么上心地玩赏,出于好奇,都围过来看。

“多少钱买的?”一位同事问道。

“怎么您也想淘换一件?”未都笑道。

“我哪有这雅兴呀?只想问问它值多少钱。”那位同事说。

未都实话实说:“这物件是我花100块钱买的。”

众人听了不禁面面相觑:“什么?100块钱买了一个瓷罐?你可真够冤大头的。”

另一个同事说:“我们家这样的瓷罐、瓷瓶有十几个呢,你要是要,明儿我都给你拿来。”

未都说:“你那些罐也许给我,两块钱,我都不要,这是什么瓷罐,你们知道吗?”

“什么瓷罐?它也是瓷的,不是金的。你别说得太邪唬。”一个同事说。

未都说:“没错,它不是金罐,可是它也许比金罐更值钱,因为这件瓷罐是明朝的,找不到第二件了,黄金有价,它没价。”

未都看他们将信将疑,便讲起这物件的价值所在,但大家似乎对这并不感兴趣。弄得未都挺尴尬。

您可以想像,当您手里有一样玩物,拿给别人看,别人却拿它不当回事,那是一种什么心情。20世纪80年代,一般人的工资不过一两百块钱,未都花一百块钱,买一件旧瓷器,的确让许多人觉得不可思议。未都告我这件瓷器现在拿到拍卖会,至少能拍出50多万元。

未都笑道:是呀,现在全国各地许多人拿着收藏的瓷器找我鉴定或切磋,可是当时我拿着瓷器找谁,谁都不愿理我。说我是“傻帽儿”。

也有打眼的时候

未都告我,玩古董就怕贪心,人一旦产生了对某件东西的占有欲,往往容易走眼。当然,打眼有鉴赏能力的原因。

他给我讲了自己打眼的一件事。

那是他刚开始收藏的时候,有一天,他在一个地摊儿上碰上一个卖瓷器的老农。老农看他盯着几件瓷器来回看,心想这是个买主儿,便把他拉到一边。问道:“大哥,你真想买,我这儿还有几件老瓷器。”

“是吗”拿出来,让我瞧瞧。”未都不由得心里一动。

老农四外瞧了几眼,从身后的一个破纸箱子里,掏出一个瓷瓶,里三层外三层用旧报纸包着。他打开包,把瓷瓶递给未都,神秘兮兮地悄声说:“这可是件汝窑出来的,真货,我怕工商的人瞧见,没敢往外露。你要是想要,就拿去。”

未都那会儿还没出道,凭从书上看到的那点知识,觉得这东西像是真的,再看老农神神秘秘的样儿,心想,不是真的,他也不会这样儿。

他随口问道:“这东西你是从哪儿收上来的?”

老农想了想说:“不是收的,这是我们老祖宗传下来的。您甭看我现在这样混得挺那个的。我们老祖宗在朝里当过大官儿,我们家土改以后破落了。这些东西都是我们老祖儿当年玩过的玩艺儿。”

未都看他挺厚道的样儿,对他的话信以为真了。您想,玩艺儿看着不假,卖主儿又是世家出身,这东西能假的了吗?”

“你出什么价?”未都问道。

“你要是真心想要,100块钱您拿走。我是看您真喜欢,咱们交个朋友。100块钱,这是朋友价儿。别人买,我至少要200块。”老农嘿嘿笑着说。

“100块钱?太贵了。”未都说。

那会儿,100块钱算是个大数,一个科长一个月才挣五六十块钱。

“您要是嫌贵,您给个价儿。”老农说。

未都看出他是真心想出手这件玩艺儿,狠狠儿给了他一“刀”:“让我出价儿,20块钱!”

“20块钱?兄弟,这可是汝窑瓷器。”老农瞪起了眼珠子。

未都不肯松口儿:“我是一口价儿,您要卖,我就拿走,不卖,我上别的摊儿再看看。”

“别,咱们商量着来,我说一百您只给20,这也差得太远了,这样吧,我再压低点儿,你再让让,您看我从老家来,在这儿好几天了,一直没开张,您再添俩辛苦钱。”老农笑着说。

未都依然不肯让步:“你甭罗嗦,我买的是东西,你辛苦不辛苦,咱们另说。怎么样?”

“20块,我不卖。真的,这可是真正的汝窑。”老农也不肯轻易地就范。

“那就算了吧。”未都把瓷器还给老农,转身要走。

老农沉不住气了,又把未都叫回来:“兄弟,你怎么嘴这么紧呀,说20就20?”

未都说:“对,我买东西就这样。”

“行了,我看你是真心想买这玩艺儿,我在北京也没亲人,算交你这个朋友了,20块钱,你拿走!”老农咬着后槽牙说。

未都心中暗喜,说老实话,他是真看上这件瓷器了,但嘴上不能说出来。

未都摸了摸身上只带着十几块钱。还差七八块。

“您瞧,我今儿出门没带这么多钱,干脆你跟我到家里取一趟钱吧。”他犹豫着对老农说。

“行呀,我把摊儿收了,这就跟您走。”老农心想眼瞅快到饭口儿了,肚子里正叫唤呢,到他家备不住还能噌顿饭吃。

未都领着老农回了家。

未都的朋友多,平时短不了来人串门。他夫人见来了人,赶紧下厨房做饭。

未都把钱如数给了老农,一看时候不早了,留他吃晚饭,特意嘱咐夫人做几道可口的菜。

饭菜上了桌,未都又从柜子里拿出一瓶存放了几年的“茅台”。

老农一见有好菜,又有好酒,便不客气地甩开了腮帮子。一连喝了十几杯,老农喝得身上有

点儿发飘。话也透着多起来。吃了饭,又抽了两只烟,未都把他送到院门口,临走又给了他

几块钱车费。

“嗯,谢谢!太谢谢您了。”老农攥住未都的手,半天舍不得松开。大兄弟,我看你对我这么好,我有句话要不说出来,可是对不住您。”老农带着几分醉意说。

“说吧,什么事?”未都问道。

老农犹豫一下,说道:“我说实话吧,我卖给您的那件东西……”

“怎么啦?”未都赶紧问道。

“哦,那件东西不是真的,它不是我老祖传下来的,我们家世世代代是农民,那东西是新瓷,做的假。”

“啊!”未都听了一时懵了,等他缓过神来,那老农早就消逝在夜幕中,未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

回到家他拿起那个“汝窑”瓷瓶恨不能一下把它摔喽,但是他没摔。唉,花钱买个教训吧!

转过天,他再到小市上去找那老农,再也见不到他了。

这件假瓷器现在还在我家里摆着,算是我玩瓷交的学费吧。”未都笑着对我说。

耐人寻味的是,这件瓷器,未都后来又拿到琉璃厂和王府井等十几家文物商店,让那些行家“掌眼”,居然没有一个人看出它是假的,一位老古玩商甚至想出几千块钱把它收走。

未都说:“从这一点能看出当代新仿技术是多么高明,也说明文物界确实有不少人的眼力不行。”

也许正是这件事,让未都心里有了底儿:老一代玩家随着年龄的增长,眼神不济了,新一代的玩家还没起来,真可谓时势造英雄,在这青黄不接的时候,我不当玩家,谁当玩家?

在故宫看瓷器

未都说他没拜过师,实物就是他的老师。为了弄清各个历史时期陶瓷的特征,最初几天,他几乎天天去故宫的陶瓷馆。有时陶瓷馆两个大院除了几个工作人员,就他一个参观者。空空荡荡,阒然无声。未都一个人在展厅里看那些古瓷,捕捉各种文化信息,陶醉在一种别人难以领会的情趣中,这是一种什么感受呀?

我去过故宫的陶瓷馆,这里一般游人很少光顾,深宫殿宇,空旷无人,风吹得窗棂哗哗直响,在众多的古物之中,独自观赏,这种场景,想来确实瘮得慌。

未都笑着对我说,展室的光线不好,我每次去,总带着手电筒,对一件瓷器照着看。您想,展室里就我一个参观者,我又拿着手电,能不让工作人员起疑吗?但他们看我每次来,一呆就是几个小时,又不敢明说。后来,他们真以为我是“踩道儿的”。我一来,工作人员就先通知保卫部门,保卫人员来了,一看我在展柜前,用心看展品,也不好直接上来盘问我,我离开时,感觉到有人在身后盯梢儿。简直是跟他们开了大笑话。

我笑道:“这种警惕性是情有可原的,因为故宫确实失过窃。”

一天,未都又拿着手电来到了陶瓷馆,他打开电筒,对着一件康熙的瓷瓶仔细地观看,这时工作人员走过来:“哎,您在这儿看什么呢?”工作人员是个30多岁的中年妇女,嗓门尖细,上下打量着未都。

未都来这儿多少次了,跟她已经脸熟,只是从来没说过话,他迟疑了一下说:“噢,我在这儿看瓷器呀。”

工作人员说:“看瓷器还用手电吗?”

未都说:“我看不清楚,可不得用手电吗?”

工作人员说:“看不清楚?屋里挺亮的,你怎么还看不见?”

未都说:“你的看得见跟我的看得见不是一个标准。”

时间长了,他连馆里每件瓷器怎么摆放的都记得滚瓜烂熟。有一天,他跟工作人员说展厢里的一个瓷瓶有人动了。

工作人员跟他已经熟了,说不可能有人动。

未都说你去问吧,肯定有人动过。

工作人员一问,果然头天她倒班时有人为拍照动过它。原来未都在展柜看展品只能看到一面,所以谁动过一清二楚。

陶瓷馆的工作人员对未都的痴迷和执著非常佩服。到后来,她们跟未都成了朋友。有时未都看累了,便跟他们聊一会儿。一个工作人员说:“我还没见过像你这样对瓷器着迷的人,你这么着迷,是不是想当专家呀?”

未都笑道:“我什么家也不想当,只是玩玩而已,要玩就得懂得它,认识它。”

由此可知他能准确鉴定陶瓷的年代和品质非一日之功。

他说只有把所有的信息都捕捉到了,都熟知了,用到它的时候,才能得心应手。

有一次,一个朋友说有个同事家里收藏许多瓷器,请他给掌眼。他过去一看,满屋子陶瓷。他拿眼一扫说,没几样真货。朋友以为他不认真。

他做了一个比喻,一屋子女孩等着导演挑选上戏,你进屋拿眼一扫就知道谁漂亮谁不漂亮,不需要挨个摸摸脑袋,看看眉眼。对人的俊丑只需几秒钟就能做出判断。因为你从记事起就接受这种审美教育。

白求恩和陶瓷有何关系?马未都:曾卖过中国瓷器


读懂了陶瓷,也就读懂了历史

文化圈里的杂家有不少,创作之外,还写点剧本,拍拍电影,但是马未都独辟蹊径走起了收藏之路。《编辑部的故事》曾经是他最知名的作品,而后,创作搁浅了。自从他80年代开始接触收藏,就一直没有停下。不仅建成了蜚声中外的中国第一家私立博物馆,几十年下来他竟以草根之身与国家级的专家形成了文物鉴定的鼎足之势。

而如今,马未都的新书《瓷之色》把国学又进行了细化——专说陶瓷。

《瓷之色》不光和陶瓷有关

马未都说自己十多年参透的道理,写书自然不可能是一朝一夕,而是每年每个月写一点,十几年磨一剑的作品。《瓷之色》里也都是马未都内心化的思考和写照,读起来或许有点文学性,这是作为一个跨领域者的好处,在两个领域中跳跃而不至于迷失,又同时吸收了不同领域中的精华。

记者:这本书把古代陶瓷说了个遍,但毕竟文字是个人化的个性化的。全书都在说陶瓷,但您内心更想说的是什么?

马未都:《瓷之色》这本书通篇好像是和陶瓷有关,实际上,和当时中国的历史背景有关。我老说一部陶瓷史不仅是一部中国工艺史,而且是中国的历史。你读懂了陶瓷,也就读懂得了中国的历史。在读陶瓷史的时候读到了中国历史,同时也了解了我们先人的一些想法。

这本书的特点之一就是很多地方写得很文学化,记录的是我内心在彼时当下一种很真实的感受,所以说喜欢文学的人也可以读读看。

记者:颜色有时候代表了性格、心情甚至文化传统和文化背景,却很少有人愿意深入地研究颜色的内涵。梳理颜色,在您看来是不是在梳理民族文化?

马未都:其实我们现在看到的很多颜色不是中国人传统的颜色,比如蓝色,就不是我们的传统颜色,是向外来文化学来的。我们中国人很善于学习,不管什么文化,弄到中国来全部融入自己的文化。今天的人看到陶瓷的时候可能对颜色的感受没有那么深的触动了,或许是因为我们今天是一个强刺激的时代,不管是颜色还是声音,生活,各个方面我们都比古人受到了强烈许多的刺激。

颜色也是这样,过去古人看到的所有颜色,除了自然中的颜色以外就是人工追求之色了。人工追求之色都是可以生成的。可是我们今天很多颜色是合成的,就是很多化学元素,化学的颜色在古人的概念是没有的,所以我们今天所处的时代也需要静下来回顾一下历史,回到粹自天然匠心独运的感观体验中,我们以这样的心态来看这本书就显得比较重要了。

记者:在研究陶瓷文化的时候,您是不是收获到令您惊喜的细节?

马未都:有不少,一个比较有意思的,就是会涉及我们生活中很重要的美学教育的问题。陶瓷是我们中国最引以为豪的发明。在全世界范围内,当中国人能烧造很白的白瓷的时候,欧洲人在这之后一千年才能烧造真正意义上的白瓷,从这点上我们是可以自豪的。所以我们对瓷器的这种美学的学习也需要从一点一滴做起。这本书提供了一些角度。

白求恩是瓷器收藏大家

《瓷之色》中,马未都把哲学、文学都融入了进来。马未都在演讲中曾经提到,“追求白瓷的过程,实际上是在做一个减法。我们希望把白瓷烧白,就是把杂质去掉。古人烧造这种白瓷的动力源于我们对于纯粹的追求。所有的追求一开始总是简单而纯粹的。”马未都把对各种釉色的研究上升到当时人们对文化的精神追求之中。

记者:您提到说,釉色是中国文化史的剖面,那么您希望通过这本书表达的是一个怎样的关于中国文化的看法?

马未都:这本书谈的问题还是很具体的,就是从陶瓷的角度,从陶瓷颜色单纯的角度来探讨中国文化的生成。不管什么颜色,比如说随便举一个例子黑色,黑色其实不是颜色,是一切颜色的尽头。白色也不是一个颜色,是一切颜色的起点。我们由起点到尽头中间有各种颜色,不管我们对白和黑是怎么认识的,都是我们中华民族在历史上一点一滴积累的,这个积累非常重要。同样是白色,有很多不同。在文学描述中,比如我们历史上对白瓷的描述,比如说永乐的甜白,德化的象牙白,西方人叫鹅绒白,等等这种颜色的观察,同样是一个白色,完全是不一样的。这种不一样包含了巨大的社会内容和文化信息。

记者:在您的书里,我看到了关于白求恩的内容,白求恩怎么会与陶瓷联系到一起?能不能具体说说?

马未都:白求恩年轻的时候喜欢艺术,不是学医的,跟瑞恩两个人跑英国学艺术,把一些中国瓷器拿到加拿大卖,赚了很多钱才来到中国。白求恩去世了以后,400多件瓷器搁在他们家的车库,一放一个世纪,郎窑绿,是非常少见的,一般都是少的物件,很少有这么大的梅瓶。因为他跟中国有很深的感情,因为有了钱以后,喜欢中国艺术,买了很多艺术品,又卖了艺术品,才学的医,支援中国的抗战。

陶瓷的个性化越来越稀缺

现代的陶瓷设计和制造可以分开,也就是说,工艺水平有了新的界定,陶瓷生产商可以自行设计,拿到专门的代制点进行加工制作,所以我们会看到不同的陶瓷设计,质感却是一样的。

记者:现代陶瓷有了现代的生产手段,您对此持什么样的看法?

马未都:科学扼杀文化。科学有标准,文化无标准的。有标准的东西撞上无标准的东西,强行把无标准变成有标准,就会出现这个问题。

记者:那么对于今天同样在进行陶瓷创作的艺术家们,您对他们有什么意见或者想说的话?

马未都:今天的个性化存在已经越来越稀缺。因为工业革命的一个本质就是抹杀个性。只有抹杀个性,才存在竞争力。工业革命以后,有了流水线,觉得好玩,时间长了,觉得特别烦人。工业化生产的某一个品牌的某一个型号的鞋,肯定是一样的,但是手工的鞋,无论怎么想缝成一样,都是有差距的。这就是个性化的存在。工业化的目的就是抹杀个性,抹杀到一定程度的时候,突然发现是伤害自己的事情,今天工业化革命的时候,也强调个性的存在,就是要求比较少的数量的定制。很多人怕撞衫,就是单独定制,这都是开始向另外一个方向走。

对于陶瓷的标准和要求,因为今天要生存,生存是要大众化的生存,要让这个东西有市场,就要制定标准。而放弃标准,才是个性化的生存,才需要艺术家的存在。这些艺术家都是极具个性的,个性的价值就在于与众不同。

马未都:读懂陶瓷史即读懂中华文明史


由故宫出版社出版的马未都新书《瓷之纹》27日在观复博物馆发布。该书是继《瓷之色》之后,马未都的又一本瓷器系列读物。马未都当天表示,瓷器纹饰中隐藏着诸多社会含义,读懂中国陶瓷史,也就读懂了中国工艺品史,也就读懂了中华文明史。读懂中国陶瓷史即读懂中华文明史据悉,马未都“瓷”器系列读物共三部。第一部《瓷之色》于2011年出版,共分十二章,配以精美的图片,直观呈现了十一种颜色釉瓷器在不同时代呈现的微妙色彩变化,并解析了各种颜色形成的原因。在文字的表述上,也不同于一般的文物介绍和学术专著,更多的体现了语言的文学性与大众化。本次出版的《瓷之纹》分上、下两册,是马未都连载于《紫禁城》杂志的十二个月的文章的集结。作者按陶瓷的纹饰划分为十二章节,以通俗优美的文字解析了每一种纹饰的成因、发展、特征,更奉上九百余幅精选的文物图片。马未都直言,在写作的过程中,有很多全新的发现。比如青花瓷在元代,内容全是故事、人物,而在明初将近60年的时间,几乎没有再出现人物,全是花鸟,为什么?通过查阅史料,马未都发现明朝初年对民众舆论监督较为严格,原来工艺师们是为避嫌。“读懂中国陶瓷史,也就读懂了中国工艺品史,也就读懂了中华文明史”,马未都说。因此,在写《瓷之纹》时,马未都更多的是表现纹饰中隐藏的社会含义,比《瓷之色》更多了一道世俗的解释。马未都介绍,之后还将推出《瓷之形》,主要讲述瓷器各种形状的成因。“以前没人按这个体系写过,写完这三本,以后瓷器的事就不说了。”瓷器创新需先吃透历史当天,“瓷之纹——中国古代纹样瓷器展”同时在观复博物馆推出。本次展览涵盖了从汉代到明清时代近200件瓷器,按纹饰划分为龙纹、植物纹、动物纹、人物纹、山水纹、宗教纹等几大类。展览将于9月28日正式对观众开放,展期6个月。马未都在展厅特地为媒体介绍了一款清代康熙年间的青花耶稣受洗图盘。该盘为罕见的基督教题材,尺寸巨大,画面绘制《新约马太福音》中耶稣受洗的情节,视觉效果震撼。马未都调侃称,这个作品属于“来样加工”,外国人提供题材,用中国人的工艺。“这体现了中华民族的心胸,同时也是当时的一个创新之作。”然而谈及当代陶瓷的创新,马未都频频摇头。“当代人没有能力创造新的纹饰,仅仅能做到沿袭过去的创作,有些变化而已,没法脱离古代的架构。”那么,当代瓷器如何发展?马未都说,我们的历史沉淀完全够用,可以先挖掘,吃透历史,再进行有限度地创作。“我看到的所有颠覆性地创造,都是不成功的,都没法推广。”民办博物馆有特色才有生命力作为新中国第一家私立博物馆,马未都创办的观复博物馆已走过17个年头,目前办得有声有色,已在杭州、厦门开有地方馆,哈尔滨、上海、深圳正在筹备中。在马未都看来,民办博物馆关键在于有特色。观复博物馆在各地的分馆,都会根据地域文化来做出特色。比如在哈尔滨的分馆,主要展示辽代、金代、满族的文物,上海分馆的展品则比较“洋”。他认为,民间博物馆要成为一个个性化的存在,有风格有特点,才会有生命力。然而,马未都对现在的观复博物馆并不满意。他希望能重建一个他心目中的博物馆,那里有足够的休息空间,有更细致、人性化的服务,一定要有一个餐厅,餐厅要有正餐、快餐、西餐三种类型,甚至要有一个按摩室,上午逛完按一按,下午接着逛。对于民办博物馆的未来,他期待国家能出台有关法规,因为目前还没有一部专门的博物馆法。多年来,他也一直在呼吁民办博物馆能和国家博物馆享受同等待遇。“不用扶持,只要平等。民办博物馆的未来,取决于国家政策”,他说。

宋代哥窑瓷器的未解之谜


有这样一种瓷器,它的美丽叫人惊叹,它的名字充满传奇,它叫做——哥窑。关于哥窑的文献记载最早可见于明代《宣德鼎彝谱》:“内库所藏柴、汝、官、哥、钧、定各窑器皿……”,由于柴窑被传为五代所烧;故后世只列五大名窑,即官、哥、汝、定、钧。

岁月的流逝带走了太多东西,所以当我们得以从那些传世的古玩身上隐约窥见一星半点的历史时,那种凝视总是显得特别珍贵。在流传至今的宋代瓷器中,哥窑的瓷器大概要算是引起人们最多遐想的了。

北京故宫博物院和台北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历代宫廷收藏哥窑名瓷,再加上流散在海内外的,已知有记载的,总数也不过300件左右,以至于个别哥窑瓷器破损的残片也被视为至宝,如北京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哥窑圆洗底部的破损残片。哥窑瓷器之名贵,由此可见一斑。时间的流逝让哥窑烧制的工艺成为难以破解的谜底,只留下了那一件件瓷器穿越漫长的时空,引起人们无限的追问和猜想。

哥窑名称之谜

哥窑的窑址具体在什么地方,至今还没有确切定论。而关于哥窑名称的来历,也有两种不同的说法。

哥窑之名,在宋代文献中未能查到,在元代《至正直记》中始有哥窑的说法。清人许之衡在《饮流斋说瓷》解释说:“哥窑,宋处州龙泉县人,章氏兄弟均善冶瓷业,兄名生一,当时别其名曰哥窑,其胎质细,坚,体重,多裂纹,即开片也。”这就是说,南宋处州龙泉县(今属浙江省)有章姓兄弟俩以烧瓷为业,哥哥章生一烧的瓷器以胎细质坚、断裂开片为特色,因而被命名为哥窑。

而弟弟烧制的瓷器叫“弟窑”,也叫龙泉窑。1956年以来在龙泉县的考古发掘,即发现了黑胎青釉、细丝片纹的龙泉青瓷。但人们对这一说法却仍有怀疑,因为传世的宋代哥窑,琢器造型多仿青铜器,俨然为宫廷用瓷样式,按理应该出自官窑;而如上所述,章生一的哥窑显然只是民间私窑。

另一种说法是,哥窑是南宋皇帝在偏安江南时,仿造其皇兄建造官窑的形制,在江南建立了南宋官窑,因为是学着哥哥的样子建造的窑,所以被叫做“哥哥窑”。明代曹昭的《格古要论》中记载道:“哥哥窑,旧哥哥窑出,色青浓淡不一,亦有铁足紫口……今亦少有”。

意思是说哥哥窑的瓷器,是南宋哥哥窑生产出来的,器物青色的釉面上开有浓淡不一的纹片,也有紫口铁足的特征,今天已经很少见到了。

史料记载,宋高宗曾“袭故京遗制,设窑于内修司、造青器,”宋高宗仿照哥哥的制瓷风格烧造御用瓷器,民间就形象地把这种具有汴京官窑风格的窑称为哥哥窑。

陶瓷文化:含蓄秀丽的吉州窑瓷


古吉州窑生活瓷器。

前几天,去义乌西城路上一家名为“俗雅轩”的古玩店玩,发现其博古架上一批古瓷,黑褐色的图案装饰在米黄色的瓷胎上,黑白分明,对比强烈,描绘的形象生动有神,流畅自然,充分表达出健康奔放的时代精神。吉祥如意的主题,清新雅致、富于情趣的艺术风格,给人以美的感受。

“这些是吉州窑瓷器,就是现在的江西吉安那个地方的古瓷。”老板凌宏介绍说,吉州窑瓷塑的创作来源于丰富多彩的社会生活,表现的大多是瓷匠日常熟悉的对象,因此这些瓷塑作品乡土气息浓郁,具有很强的写实性和创意性,拙实纯朴,逼真传神,十分讨人喜欢。

后来,笔者在交流会上看到一本介绍吉州窑瓷的书,才知道吉州窑瓷的基本情况。据资料介绍,由于吉州窑产品所用的瓷土多呈淡黄或牙白等浅暖色调,因此一些形体较小的瓷塑便以素胎出现;有的略施米黄色薄釉,颇为雅淡悦目;还有的施以淡青釉色,给人清新爽神之感。部分小动物瓷塑只在上半身沾酱黄色或深褐色釉汁,下半身则露素胎,形成鲜明的色彩对比,同样能产生奇特的艺术效果。吉州窑瓷一般高约10厘米,也有小到三四厘米者,品种繁多,根据其题材形象大致可分为生活用器、人物、神像和动物等。

吉州窑彩绘工艺分釉上彩绘与釉下彩绘两种,以釉下彩绘为多见,也最具特色,与长沙窑相比有了明显进步。釉上彩绘以草木灰为原料,绘在黑釉上,烧成后呈灰白色,亦有呈金色者,常见纹样有月梅纹、兰花纹和凤纹等,后来由于种种原因,到元代,吉州窑就渐渐停烧了。

目前,市场上吉州窑瓷器基本上是宋、元两代的古玩,由于时间不长,吉州窑瓷器区域小,市场价格不是很高,有一定的市场空间。

瓷片说历史


在北京崇文区东花市北里东区有一座名为“睦明堂”的古瓷标本博物馆。在这座博物馆里,收藏了包括宋代的汝、钧、官、歌、定五大名窑在内的瓷器残片。尽管瓷片残缺不全,但它们依然具有标本的价值和历史的意义。这座瓷片博物馆的创办人之一白明,已经在这里举办了“汝窑瓷片展”、“明清陶瓷展”等系列活动。

和任何不风魔不成活的收藏爱好者一样,在建博物馆之前,白明住的两居室楼房,除了吃饭睡觉和孩子写作业的地界,到处堆的是瓷片;走路时,兜里也装着一块新淘换来的瓷片;睡觉时,枕头边也摆着两块瓷片。一晃玩了20多年的瓷片收藏,白明的瓷片藏品不论从数量,还是从种类和品质上来说,已经达到可观的规模。这个可观的规模,用白明的话说,“能用瓷片串起中华千年的文明”。“玩家们都知道,我们的文物只有千万分之一的遗存,留下来的少之又少,能买得起整器的更少。我买不起陶瓷瓶,才玩起了陶瓷碎片。可就是碎片,上面也写着老祖宗的故事。”

近几年,随着收藏逐渐成为投资领域一项炙手可热的产业。以前在人们眼里不以为意的碎瓷片也摇身一变成为“国之重宝”。高额的回报让很多盲从其实不明就理的普通百姓身陷其中。“我亲眼看到一个快退休的同事在单位门口上当受骗,花了几千块的血汗钱从别人手里买下一件假货,当时我的感觉就是欲哭无泪。”

玩了几十年瓷片的白明决定给希望通过买卖古玩一夜暴富的人泼点儿冷水,也给那些指望通过坑蒙的圈里人浇点热水,随即,他写下了《打眼》。“收藏是门学问,背后要靠文化、历史、考古的知识做支撑。急功近利的人肯定要上当。”

写过《打眼》后,白明依然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在随后的时间里,他写了《片面之瓷》。“《片面之瓷》算是《打眼》的延续吧,不过触动点不太一样。写《打眼》是为了给大家伙儿提个醒。《片面之瓷》是觉着大家在收藏之余,应该多看看藏品背后的历史。”话到这,他说起子尤。

“子尤活着的时候,我在医院曾见过他几面。我和他聊瓷片故事,当时,我送了他一块明代的瓷片标本。我说,他碰着这500多年前的瓷片,就是碰着了真正的历史。他说了一句:‘以见知隐,以往知来。’当时我还不知这句话出自墨子,但真把我击中了。这话说出了我多年来力求要去‘拼对文明碎片’的‘终极’目标。子尤离世时,我把一枚有近900年历史的宋代汝窑瓷片放在他身旁,我觉得他的生命配得上那份纯洁的天青色。最主要的是,感谢他让我更深地理解了做这件事的意义。”

谈及碎瓷片的商业意义,白明说:“碎瓷片为越来越多人重视,这是好事,而且瓷片做成的各种工艺品也造价不菲,但我特别反对的是过度浪费。如果你说为了用碎瓷片造栋楼,把成批的整瓷都砸烂了,我会觉着心痛。这和钱没关系,只是觉着这不是在造楼,而是在浪费资源。”联想到他曾见到的高价进口瓷器,白明不无唏嘘地说,“中国人掠夺式地使用资源并没有带来品质的提升,相反,我看到仍然还用着老祖宗留下的技法烧出的瓷器在海外便宜得不能再便宜,而外国的瓷器在中国摇身一变就是大价钱。”

过度浪费、收藏热的出现无一不与中国人的从众心理有关,过度地在某一领域、某一行业的大力投入常常让这一类的新生事物呈现出滥俗状态。

“对于所有的跟风起哄现象,我以为‘俗’是正确的。但这个‘俗’是‘通俗’,不是‘庸俗’。‘通俗’是至高无上的。比方说,郭德纲的相声是通俗的,后面一大群‘纲丝’追着去通县看他说相声,这就是庸俗。出现所谓的‘滥’,是因为很多人先不管自己懂不懂,明不明白,都先抢着玩一把。这样的心态,不上当都难。瓷片之乐变成了瓷片之痛。”

但白明认为,在未来,瓷片的收藏还会走向一个高峰。一是整器越来越少;二是一枚瓷片就可以满足人们猎古之心或是怀旧的情绪。可“这些‘文明的碎片’,不是作秀的碎瓷烂瓦。它们是能够带领现代人‘以见知隐,以残窥整’的真的历史”。

·个人简介·

白明,人称“片儿白”,1958年出生,回族,收藏家白梦璋的孙子。目前,为北京收藏家协会会员、民营北京睦明堂古瓷标本博物馆馆长以及北京出版社出版集团北京电子音像出版社副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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