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瓷器上的广告语

瓷器上的广告语

古代瓷器上的纹饰 瓷砖上的胶 古代瓷器上的字体

2020-08-25

古代瓷器上的纹饰。

彩绘瓷在三国时期已经出现,其上所绘皆为神仙瑞兽等。晋以后的瓷器上出现了一些文字,有的是“物勒工名”,如“赤乌十四年会稽上虞师袁宜作”;有的是吉祥语,如“永安三年时,富且洋(祥),宜公卿,多子孙,寿命长,千意(亿)万岁未见英(央)”;还有纪年文字,如“甘露元年五月造”。但这些文字多为刻画,并非毛笔所书。书画艺术与瓷器的结合始于唐代,至民国时期,经历了长沙窑、磁州窑、景德镇窑的漫长历史过程。

民间瓷器多为实用器,其商品性明显。既然是商品,必然就要推销。从长沙窑开始,瓷器上就出现了很多画龙点睛的广告文字。

长沙窑的题诗瓷器,除了几件瓷盘和瓷枕外,都是瓷壶。这些瓷壶为饮酒用,唐人称“注子”。唐人习惯饮酒作诗,瓷壶题诗便顺理成章。“二月春丰酒,红泥小火炉。今朝天色好,能饮一杯无。”这首瓷诗和白居易《问刘十九》大同小异;“去岁无田种,今春乏酒财。恐他花鸟笑,佯醉卧池台。”一个落魄文人多么无奈又洒脱的心态(图1);“一别行千里,来时未有期。月中三十日,无夜不相思。”夫君征战沙场,相思何为,只有饮酒寻醉。这些瓷壶题诗大量成为装饰,与其商业目的分不开。诗歌之美与瓷器之美的结合,将消费者引入具有文化享受的高雅境界,在豪饮中赏诗作诗。长沙窑瓷壶上还有一些直白易懂的广告文字,如“美酒”、“美春酒”、“酒醖香浓”等。“言满天下无口过”更有一种包容自信的气度。taoCi52.com

磁州窑的文字装饰主要表现在瓷枕上。匠师们把宋、金、元时代社会上流传的诗词、曲、赋、格言警句等,用各种书体抄录在瓷枕上面,起到了传播文化的作用。磁州窑的酒壶和酒罐上文字内容和其用途有关,“清沽美酒”、“醉乡酒海”、“漫说杏花村”等,都是直接为所盛之物作的广告宣传。而“暮雪江天”、“我有三江水”则将饮酒者的豪迈胸襟体现得淋漓尽致。磁州窑瓷枕上常盖上戳记,有“张家”、“王家”、“李家”、“赵家”等,说明有很多窑厂竞相烧制。其中以“张家”、“王家”的制品数量最多,质量最好。这两家的窑戳有“张家造”(图2)、“古相张家造”、“王氏天明”、“王氏寿明”等。这些戳记规格大小不一,横竖有别,有双栏单栏,有时还两个戳记并用。瓷枕上的戳记,其实就是商标,起到广告宣传和防伪作用。

元明清青花瓷上也有很多文字装饰。江西高安窖藏元青花的一只高足杯上,题写“人生百年常在醉,算来三万六千场”。表明了器物的用途。嘉靖万历时期的民窑青花,还出现了前朝不见的颂语款和吉祥款,如“富贵佳器”(图3)、“上品佳器”、“精制”、“长命富贵”、“万福攸同”、“福寿康宁”等等,体现出民窑制瓷工人对瓷器质量的自信和追求美好生活的愿望。

明代早期青花瓷上除了永宣官窑款,少有文字。多年前,我在路边捡拾到一块瓷片,胎质粗疏,发色灰暗,砂底,圈足根部两面斜削平切,有永乐民窑青花的特征(图4)。单圈内绘有几笔写意兰草,娴熟生动。令人称奇的是兰草右边竖着书写了四个虽显稚嫩但很质朴的行楷文字“此碗多好”。这句通俗的广告语,也许是位画工的偶然之笔,更有可能是窑主那粗通文墨的顽皮小子趁着窑工们午睡柳荫,即兴涂鸦之作。有幸这只如同错版邮票本该毁弃的碗不但烧好了,还被运到千里之外的扬州,成为我研究古陶瓷的珍贵标本。

扩展阅读

瓷器上的历史故事


从明朝起,瓷器越来越具有观赏性,画面也不再单一,制瓷艺人开始学会讲故事

瓷器自由陶器演变而来以后,就变得越来越细腻、越来越精致,而陶器还保持着它的质朴的品质和粗砺的外表。

细腻的瓷器更容易让制瓷艺人产生各种美好的联想,富贵吉祥、妻贤子孝、欢庆锣鼓各色喜庆都是瓷器钟爱的题材。发展到清朝前期,青花、五彩瓷器上又出现了一大主题,那就是历史故事。

有的历史故事因为篇幅比较长,还会出现类似“连载”的情况,就是一个故事必须用一套瓷器来叙述,每件器物只是故事中的一出或一个场景;而篇幅短的故事,在同一件器物上就能运用它的几个侧面来一次说清。

早在数百年前,画工就知道出现在瓷器上的故事必须大都家喻户晓,这样才能引起消费者的兴趣,如果都是陌生面孔谁还会买呢?因此世俗的主题应运而生,明亡以后,宫窑匠人流落在民间,于是更精良的工艺和世俗主题同时出现在清朝前期。

还有一个条件就是,突出这些故事的情节,越曲折越好,哪些场景冲突多就描绘哪些。于是,一些神话和传说出现在瓷器上:伍子胥举鼎、周处斩蛟、西游记等。而民间故事和话本也为瓷器提供了另一个故事来源,比如空城计、《西厢记》等。因为《西厢记》这份古典的浪漫更有人情味,所以也被描绘得更多,所以瓷器发展到清初又成为文人雅士眷顾才子佳人戏的一个艺术载体。德-化-陶-瓷-总-站

在我们此次展示的《西厢记》青花碗中,一出才子佳人故事有序地开展:

唐贞元年间,洛阳书生张君瑞远赴长安赶考,途经河中府探望了好友白马将军,并游普救寺。正巧前朝崔相国病逝后,夫人郑氏携女儿侍从等也路过此地暂住。于是莺莺、红娘与张生佛殿奇逢后,就演绎出张生与莺莺、红娘三人一里一外地待月西厢。

张生隔墙高声吟诗一首:“月色溶溶夜,花荫寂寂春。如何临皓魄,不见月中人?”莺莺立即和诗一首:“兰闺久寂寞,无事度芳春。料得行吟者,应怜长叹人。”

英雄救美一直是古今中外文学史上的一个通行的章节,待月西厢之人也不能免俗。就在此时,叛将孙飞虎的出现为张生救美创造了条件。孙将军为传说中的莺莺美貌所惑带兵抢亲,在崔夫人求救无门时,许愿:“谁有退兵计策,就把莺莺嫁给谁。”不知张生是为了这纸婚约还是真的见义勇为,总之,是他请来了白马将军,战斗场面在这只口阔20cm的青花大碗中也有表现。

神话故事也是民间对美好事物遍布人间的寄托。八仙、麻姑、《封神榜》都是瓷器钟爱的题材。麻姑做为道教女仙,“是好女子,年十八九许”。关于麻姑的传说很多,但有一点是相同的,那就是麻姑原是亲见“东海三为桑田”的仙人,是长寿的象征,所以后世不同艺术载体都将麻姑献寿当做吉祥的作品献给尊长。

清道光年间的四只粉彩麻姑献寿碗,直径都只有8.5cm,是一口“小平珍玩”款。杯形玲珑小巧,方寸间以粉彩描摹麻姑献寿,人物纤毫毕现,印证了“道光所绘人物亦有极精者”的记载。

中国古典四大名著人物也是瓷器的绘画题材。清康熙年间五彩三国人物故事图筒瓶以24.2万的价格在北京保利春拍中成交。瓶身成直筒形、撇口,五彩绘刀马人物,为执双股剑之刘备於虎牢关大战执方天画戟的吕布。康熙“刀马人”画片为清代之冠,列阵厮杀、“奇伟可喜”。此瓶有趣之处在於所绘观战者为几个小童,有二童则对战争场面熟视无睹,仍然蹴鞠为戏。这也显出康熙晚期的太平盛世,战争已成回忆,对儿童而言,“刀马人”不过是一出戏曲罢了。

诗仙李白一生洒脱,民间文学对他的记载总是和不羁有关。清康熙年间出品的这尊青花李太白故事花觚造型秀美,青花发色浓艳有层次。尊上部绘“李太白醉草吓蛮书”故事。腹部是“李白一斗诗百篇,长安市上酒家眠,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康熙朝政宽松,无文字狱。明代遗民顾炎武、黄宗羲等均能以明的遗民自居。因此,这一时期出品的诗仙花觚有可能为时代之写照。

瓷器上的猴文化


猴作为灵长类动物,往往被人们喻为聪明、勇敢、活泼之兽,是智慧与灵气的象征。在中国古籍中,猴子的别称有禺、果然、独、狨等。据东汉班固《白虎通》记述“猴,侯也,见人设食伏机,则凭高四望,善于侯者也。”在十二生肖中,申猴位列第九,有长久长寿之意。“古面睢盱露瘦月,鹬毛匀赋舒玄云”。猴,自古以来就属中国绘画题材中的“四灵”、“八瑞”之一。

有一种精神叫“大闹天宫”。这件彩陶为德化雕刻师创作出《西游记》中的孙悟空形象,采用写实的手法,将孙悟空的外表特点表现得细腻而逼真,第一眼让你几乎为之惊叹。整个香炉简洁而大气,孙悟空头戴金冠,身披“战袍”,手持金箍棒,威风凛凛。一对火眼金睛炯炯有神,透露出铲除一切妖魔的决心。配以流云烟的效果,大闹天宫,驾云而来,淋漓尽致地展现岀“美猴王”孙悟空蔑视权威,不畏强权,除恶务尽,天不怕、地不怕的精神。

有一种警世叫“猴思三不”。这件宜兴“三不猴”紫砂壶不仅造型生动活泼,还寓意着更深厚的人生哲学。葫芦上三只猴子呈蹲或坐,神态各异,或用手捂着耳朵,或用手蒙着眼睛,或用手捂住嘴巴。三只猴子代表不看,不听,不说。其源自《论语》:“非礼勿视,非礼勿言,非礼勿听。”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听的不听,不该说的不说,故名为“三不猴”。把玩茶宠既可当藏品又可作座右铭时刻警醒自己。做到“三不”自然远离是非耳根清净心情舒畅,心情舒畅自然笑口常开,受人欢迎,这难道不是处世之中的一种睿智与豁达吗?

有一种启示叫“戏如人生”。这件斗彩瓷《西游记》摆件,作品描绘岀一心向佛、目秀眉清的唐僧骑着白马,火眼金睛、足智多谋的孙悟空登高远望,肥头大耳、长鼻大肚的猪八戒肩扛钉耙,心地善良、淳朴憨厚的沙僧挑着担子,师徒四人一段艰辛的取经之旅。瓷品如同一曲凝固的音乐,以美丽而雄浑的基调为我们生动叙述着孙悟空、猪八戒、沙僧三人保护唐僧西行取经,沿途遇到八十一难,一路降妖伏魔,化险为夷,最后到达西天、取得真经的故事。把玩欣赏之余,让人从吴承恩《西游记》中的“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一叶浮萍归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 得到启示。

瓷器上的乾隆御题诗


乾隆帝不仅酷爱书画艺术,对各类工艺美术亦非常嗜好,特别是对瓷器艺术更为偏爱。在乾隆帝浩若烟海的诗篇中有一批专门题咏瓷器的,约为199首。对宋代五大名窑的赏鉴是乾隆帝的重点,如北京故宫博物院中收藏有一件孩儿枕是定窑白瓷中的名品,台北故宫博物院藏亦有两件,三件造型一致,均以模印成型,除细部纹样、尺寸等略有差异外,面貌、衣饰皱褶基本一致。带到台北的这件器底还有当年清宫内务府造办处所刻乾隆御制诗《咏定窑睡孩儿枕》一首:“北定出精陶,曲肱代枕高。锦绷围处妥,绣榻卧还牢。彼此同一梦,蝶荘且自豪。警眠常送响,底用掷籖劳。乾隆癸巳春闰御题”。据清宫造办处档案记载,乾隆帝于乾隆三十八年至四十年曾多次提看“定瓷娃娃凉枕”,并下令为其配制木座、锦垫,可见对孩儿枕的喜爱。而在乾隆咏定瓷的御制诗中,也以孩儿枕题材为最多,共计11首。

乾隆不光作诗,而且还把诗作直接镌刻在自己喜爱的瓷器上。每得到一件宋官瓷,特别是五大名窑的作品,他必要赋诗一首,同时命工匠把诗镌刻在器物上,传之久远。乾隆帝降旨刻诗,并非整批送交,而是分次交办清宫专门负责的如意馆和懋勤殿处理,间接反映出镌刻御制诗背后所存在加以选择的意向。在清代之前漫长的瓷器发展史中,并未有帝王诗篇被题写于器身上。如明代御厂所制官窑瓷,帝王并不亲自监督参与宫廷用瓷的制作,多由内臣指定和设计纹饰,因而以图案化的官样纹饰为主,极少有文化气息。乾隆御题刻瓷器几乎都是采用阴刻的手法,将诗文刻在器物的釉面上,故其文字都是低于釉面的凹型字体。字存原釉,阳文凸现;间隙剥釉,显纹露胎。之所以把御题诗刻在器身上,是为了更加有利于观赏,工整、秀丽的文字也给器物平添了几分艺术气息。为了尽量避免对器物釉面的损害,在镌刻时只将文字间隙处的瓷釉刻剥掉,而所有文字上都保留着器物原有的瓷釉。这样,既使文字有了立体感,而且间隙处被剥掉瓷釉后,露出的器物胎体上的开片纹清晰可见,细细观赏颇多情趣。如此超凡的技术,非乾隆时期清宫造办处的高级工匠所不能为。

乾隆瓷器御题诗,书法风格并不多样,早期延承康熙书法遗风,主要是晚明董其昌派,格调较高,气势较宏伟,而中后期则因乾隆帝的喜爱而转为以赵孟頫和董其昌的书法为主体。因而,乾隆御制诗瓷器书法大都精谨沉稳、圆转秀逸、骨骼清纤,如出一人之手。宋代五大名窑以釉色取胜,极少题字,而乾隆帝命御题诗镌刻其上,平添其文化品位。乾隆瓷器上的御制诗大多为乾隆帝所创并复制其上,往往是对瓷器本身的解读,使观者能加深对瓷艺作品艺术风格的理解。

宋汝窑天青釉三足樽承盘,高4、口径18.5、足距16.9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承盘圆口,浅腹,平底,下承以三足。里外施天青色釉,釉面开细碎纹片。外底满釉,有5个细小支烧钉痕。乾隆皇帝曾为其题诗一首,由宫廷玉作匠师以楷书镌刻于器物外底。诗曰:“紫土陶成铁足三,寓言得一此中函。易辞本契退藏理,宋诏胡夸切事谈。”后署“乾隆戊戌夏御题”,下刻钤篆书红文方印“德充符”。这是1778年夏,乾隆帝为皇室传下的国宝宋汝瓷三足樽承盘的题诗,用金刚钻镌刻于底部。全诗仅28个字,从烧制、函理、密藏、夸藏几层内容,高度地赞扬了汝瓷的精绝名贵。镌刻字体为楷书,十分规整,字和诗融为一体,更为此承盘增添了色彩,使之成为传世汝窑瓷器中难得的一件珍宝。

宋汝窑天青釉碗,高6.7、口径17.1、足径7.7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这件汝窑碗造型规整,胎质细腻,釉色如湖水映出的青天,堪称稀世珍品。目前所见传世宋代汝窑碗仅有两件,除这件外,英国伦敦大维德基金会亦收藏一件。碗撇口,深弧腹,圈足微外撇。胎体轻薄。通体满釉,呈淡天青色,莹润纯净,釉面开细小纹片。外底有5个细小支钉痕及楷书乾隆御题诗一首。诗曰:“秘器仍传古陆浑,只今陶穴杳无存。却思历久因兹朴,岂必争华效彼繁。口自中规非土匦,足犹钉痕异匏樽。盂圆切已廑君道,玩物敢忘太保言。”后署“乾隆丁酉仲春御题”,并钤“古香”、“太朴”二印。

宋官窑青釉圆洗,高6.4、口径22.5、足径19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这件宋代官窑圆洗是宋时宫廷御用器,在造型、工艺及装饰技巧方面都十分考究,尤以釉色及片纹突出。在釉层较薄的器口或未被釉层遮盖的器底部分,形成“紫口铁足”,使器物愈显古朴庄重。乾隆帝对此物尤为喜爱,为此洗作诗一首,由玉作匠师以楷书镌刻于洗之外底。诗曰:“修内遗来六百年,喜他脆器尚完全。况非髺垦不入市,却足清真可设筵。讵必古时无碗制,由来君道重盂圆。细纹如拟冰之裂, 在玉壶中可并肩。”下署“乾隆御题”,下刻钤篆书方印“八徵髦念”、“自强不息”。

宋哥窑青釉鱼耳炉,高9、口径11.8、足径9.6厘米,现藏北京故宫博物院。鱼耳炉因可用来焚香且炉身两侧置鱼形耳而得名,是宋代哥窑瓷器中的名品。元、明时虽有仿品传世,但均貌似神离,无法企及原作之风韵。此炉造型仿商周青铜礼器簋,“S”形轮廓线上敛下丰,勾勒出端庄饱满的体态。腹两侧对称置鱼形耳,下承以圈足。造型古朴典雅。通体施青灰色釉,釉面密布交织如网的“金丝铁线”开片纹,使素净的釉面富于韵律美。外底有6个圆形支钉痕。炉之外底刻御制诗云:“伊谁换夕薰,香讶至今闻。制自崇鱼耳,色犹缬鳝纹。本来无火气,却似有云氲。辨见八还毕,鼻根何处分。”款署“乾隆丙申仲春御题”, 下钤“古旨”、“惟金”印。

瓷器上的乾隆御题诗,绝不仅仅停留于文学意义,也并不只有史学价值,而是与各类文化艺术的发展紧密联系在一起。从乾隆在古瓷上的御题诗或题跋中可知,他对宋瓷的定位、辨别和审美情趣达到了他当时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瓷艺作为乾隆艺术品中具有最突出成就的品类之一,与乾隆御题诗亦有着极密切的关联。

瓷器上的菊花与民俗


菊花是我国较早引入人工栽培的花卉之一,菊花高洁、清逸、秀隽多姿常被文人们收录于笔下,付诸于毫端。人们誉菊花为花中君子,傲霜凌雪西风不落,清代画家黄山寿诗云:“不是花中偏爱菊,迟开都为让群芳。”深秋盛开不与百花争艳的菊花,被人们赋于知足而乐,随遇而安,礼让三先,心态平和的美德。

菊花蕴藏着极深的文化内涵,成为文人们感物发端,借物喻志的教材,菊花与鸟雀画在一起喻意多多,在江苏吴语中菊与足谐音,故菊通足,菊花与鹰在一画喻英气十足,与锦鸡是锦衣知足,与鹌鹑是知足而安,与鹭鸶是仕途之足,与绶带鸟是知足长寿,与八哥是八方丰足,与喜鹊是知足见喜,与白头翁是白头满足。菊花在其他艺术品中也是大放异彩,被扬州人誉为三菊的著名工艺大师分别是以假乱真通草造就不谢之花的钱宏才;神剪之下;百菊绽放的张永寿、以画风丰姿绰约、骨秀清丽清奇而著称的绘菊女画家吴砚耕。

在近代粉彩瓷器绘图中,著名的瓷画大家景德镇“珠山八友”中的毕伯涛、程意亭、刘雨岑都是喜欢以菊画入瓷伴以鸟雀的高手,在他们的粉瓷画作品中花茂枝繁,鸟雀栖枝临风,光与色交融中的美雅之感让人大饱眼福。而这件瓷绘笔筒表现的是秋景花鸟图,瓷画中嫩黄、粉白、紫色、红色菊花争奇斗艳竞相绽放,鸟雀栖枝或仰首俯尾张嘴歌鸣,或翘尾吟首静中蓄势,画面充满灵动与生机,每逢重阳佳节时常和家人取出菊花佳鸟图瓷玩,一边品茶一边观花,想像中已置身于菊海感受那鸟语花香般的意境。令人怡神舒心。

中国瓷器上的莲纹(一)


莲是一种多年生草本植物。古代又称芙蕖、芙蓉。《尔雅·释草》“荷,芙蕖……其华菡萏,其实莲,其根藕疏”。“芙蕖其总名也,别名芙蓉;江东呼荷;菡萏,莲华也。”千百年来,莲以它美丽的花形,芬芳的气质,不染纤尘的高洁品德深受世人的喜爱。在古代瓷器的装饰纹理中,也大量运用了莲花作为装饰题材。

在我国古代文学作品中很早就出现了描写莲的诗句。“彼泽之陂,有蒲与荷”(《诗经·陈凤·泽陂》);“山有扶苏,隰有荷华”(《诗经·郑风·山有扶苏》);“制菱荷以为衣兮,集芙蓉以为裳。”(屈原《离骚》)。南北朝乐府民歌中咏莲的作品更是屡见不鲜。“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生并头莲”(《清商曲辞·青阳度》);“千叶红芙蓉,昭灼绿水边”(《清商曲辞·读曲歌》)。一曲曲清新秀丽的民歌把江南水乡莲花盛开的美景描写的如诗如画。唐诗中也不乏赞美莲花的作品。“莲开花覆水,莲谢藕在泥。不学清萍叶,随波东复西”(丁鹤年《采莲曲》);“看取莲花净,应方不染心”(孟浩然《题大禹寺义公禅房》)。宋代著名学者周敦颐更是爱莲成癖,他在《爱莲说》中写道:“予独爱莲之出淤泥而不染,浊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净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一段尽善尽美的描写,充分表现了作者对莲花的倾慕之情。

我国用莲花作为装饰题材大约始于周代。美国旧金山亚洲艺术博物馆有一件西周晚期的青铜器“梁其壶”,壶盖四周饰有一周镂空的莲瓣作为盖钮。湖北京山出土的春秋早期“曾仲游父壶”,盖顶上也饰有类似的莲瓣钮。以上两件器物是我国早期以莲为纹饰的范例。这时的莲纹缺乏写实感,可以看出是由流行于西周中晚期到春秋早期青铜饪食器和酒器上的波曲纹(旧称环带纹)演变而来的,属于较为抽象的莲纹。到了春秋中晚期,青铜器上的莲纹开始趋于写实。1923年河南新郑出土的莲鹤方壶是一件装饰写实莲纹的代表作品。壶盖四周外侈的双层透雕莲瓣形象逼真,已经非常接近真实的莲瓣。与其相似的还有1955年安徽寿县出土的莲瓣方壶。河北易县燕下都十六号墓出土的陶方壶也装饰有类似的莲纹。战国陶瓷上的莲纹基本上延续了春秋时期的风格,但莲瓣数量明显减少。

东汉时期,佛教自印度传入我国。经过逐渐的适应和缓慢的流传,到东晋、南北朝时已遍及大江南北。随着佛教的到来,佛教艺术随之兴起。莲花作为佛教文化中的重要文化象征,是佛教偶像崇拜和佛教艺术中常见的图案。传说釉迦牟尼降生前,宫廷中百鸟齐鸣,四季花木一同开放,池中开出大如伞盖的莲花。釉迦牟尼得道成佛后,每当他传教说法时,都坐在莲花宝座之上。在有关佛教艺术的雕塑作品中,诸佛所坐的台座也多为莲花形。佛经中把佛所居住的地方称为莲华世界,“莲华世界,是卢舍那佛成道之国”(《华严经》)。佛教经典也有以莲花题名的。《法华经》全称《妙法莲华经》,是大乘佛教的一部重要经典。经的名称以“妙法”比喻所说教法微妙无穷,以“莲花”比喻经典的洁白高雅。就连僧众所披的袈裟也与莲花有密切关系,“袈裟又名莲华衣,谓之不为欲泥所染故”(《释氏要览·上·法衣》)。总之,在佛教艺术中莲花的图案造型随处可见,无论是石窟寺的柱础、藻井,还是佛像的台座、背光,都普遍与莲花有着不解之缘。莲花纹饰出现在我国瓷器上面,则首见于六朝青瓷。

魏晋南北朝是中华文化大融合的时代。中国的汉族文化和少数民族文化与来自印度的佛教文化互相融合,共同推进着中国文化艺术的发展。受佛教艺术的影响,三国、西晋瓷器上出现了佛像、忍冬等与佛教有关的纹饰。江苏金坛西晋墓和浙江平阳元康元年墓出土的青瓷谷仓,腹部均贴饰模印佛像。佛像身披袈裟,双手合抱坐于莲花台座之上。东晋晚期,瓷器上开始出现了简单的莲瓣纹。

东晋青瓷在质地和釉色上比以前有显著提高,“瓷”的特点更加鲜明。为突出青翠如玉的釉质,东晋青瓷一改早期繁缛的装饰,仅饰以简单的弦纹或褐色彩斑。东晋晚期,盘碗类器物开始装饰简单的刻划莲瓣纹。南京大学北园东晋墓出土的茶黄釉钵,外壁刻划简单削瘦的莲瓣十七瓣。镇江阳彭山出土的莲瓣纹碗,每个花瓣由数条极细的划线组成。以上两处墓葬出土的刻莲瓣纹器物与浙江萧山县上董窑遗址的盘碗残片非常相似。从现有资料看,东晋青瓷中饰有莲瓣纹的器物数量有限,品种也较少。一般碗类多装饰在外壁,盘类则装饰在内心。装饰技法也较单调,多属划花、刻花之类。

南北朝时期,佛教受到统治者的重视和扶持。据史载,南朝梁代佛教最兴盛时佛寺多达两千多所,北魏末期僧尼多达两百余万人。随着民间信佛者的剧增和大量寺庙、石窟的修建,佛教艺术的影响已深入到各个领域。在各种工艺品中,莲花题材几乎无处不见。它从东晋时期的初露端倪发展到了鼎盛时期。莲纹此时不仅大量装饰在盘碗类圆器上,也广泛用于罐、尊等琢器上。装饰技法大为拓展,更为丰富,除了延用重线浅刻外,还采用浮雕、堆塑、模印帖花等多种技法。

1977年浙江宁波发现两处南朝早期窑址(云湖窑)。出土的莲瓣纹盘碗与东晋上董窑十分相似,也是用流畅有力的线条在器物外壁或内心用重线刻出简单的莲瓣。但云湖窑的莲瓣有单瓣和复瓣、有筋和无筋之分,有的盘碗内外均饰以莲瓣纹。此外,还有少量刻成凸莲瓣,装饰手法比东晋时期有所发展。江西吉安齐永明十一年墓出土的青釉盘是南朝莲纹的典型式样。盘心浮雕重叠莲瓣,中心以弦纹构成的圆圈内每三个大小同心圆组成一个莲子,均匀排列,看上去如同一朵盛开的莲花。类似的器物在江西、江苏的同期墓葬中经常可见。莲瓣一般为四至十二瓣,中心以不同数量的同心圆象征莲子。

这一时期罐类上的莲纹尤具特色。河北平山北齐天统二年崔昂墓出土的青釉四系罐,上腹部塑覆莲八瓣,莲瓣肥宽,瓣尖凸出外卷,瓣内阴刻蕨草纹。造型丰满浑厚,稳重大方。河北磁县东魏茹茹公主墓出土的青釉仰覆莲带盖六系罐,肩腹之间覆莲一周,半球形盖面上堆塑两层立体斧仰莲,这种堆塑莲瓣纹与器形巧妙地融为一体,既美观又适用,具有北方制瓷工艺的特色。与南方盛行的刻划、浅浮雕莲纹相比,在装饰效果上似乎更胜一筹。

1948年河北景县封氏墓群出土的四件青釉仰覆莲花尊,造型雄伟,装饰瑰丽,是代表南北朝莲纹装饰水平的典型作品。莲花尊除颈部堆贴两组飞天、兽面纹外,自肩部至足部装饰六层不同形态的仰覆莲瓣。第一、二层模印的双瓣覆莲贴在肩腹之间,莲瓣圆润舒展;第三层恰在器腹中部,莲瓣最长,瓣尖凸起微向外卷,每瓣还加饰一片模印的菩提叶纹;第四层仰莲贴在下腹部,瓣尖略微上卷。最底部的高足上堆贴两层覆莲。各层莲瓣分别采用印贴、刻划、堆塑等技法,华缛精美,仰覆呼应。山东淄博和庄北朝墓出土的莲花尊体形瘦长,腹上部堆塑一周双瓣覆莲,莲瓣凸起,姿态丰盈,瓣尖向外微卷。下腹部饰一组双层仰莲,每层十一瓣为一周。腹以下收缩为外侈的高足,足外堆塑一周十一瓣覆莲。南方同期墓葬中也有莲花尊出土。武昌何家大湾齐永明三年刘凯墓和南京林山梁代大墓出土的莲花尊在造型和装饰风格上均与封氏墓出土的极为相似。这种体形硕大、装饰华美的产品。标志着南北朝制瓷工艺的发展水平。南北朝瓷器的莲纹丰富多彩,蔚为大观。尤其是封氏墓出土的仰覆莲花尊,每层莲纹的样式和处理手法各不相同,其丰富的变化与壮观的形制都是前所未有的。从众多的出土资料可以看出,此时的莲纹大多直接来源于云岗、龙门、响堂山等石窟的柱础,藻井图案,是以佛教艺术为母范发展变化而来的,因此富有浓重的宗教色彩。南北朝制瓷艺人用他们的聪明才智,把富于装饰性的莲纹与我国传统的瓷器造型巧妙地结合起来,丰富和发展了中国陶瓷的装饰艺术。

(二)隋唐是中国封建社会经济、文化的重大发展时期。在三国两晋南北朝陶瓷成就的基础上,隋唐瓷器进入了全面发展阶段。繁荣昌盛的唐帝国对外来文化具有兼容并包的宏大气魄,南北朝时期带有宗教色彩的莲纹此时已变成具有中国特色的艺术形式,逐渐成为现实题材而普遍为民间艺术所采用。

隋代瓷器的装饰风格与南北朝相比,显得朴素简洁,以罐类为例,北方生产的四系罐以腹部凸起的一道弦纹代替了覆莲纹;南方生产的六系、八系罐体形瘦长,大口丰肩,为适应器形特点,莲瓣纹上移到肩部。瓶类的莲纹也多装饰在肩部。

隋代莲瓣的瓣尖有圆状和尖状两种。合肥隋开皇三年墓出土的青釉碗,外壁刻划仰莲一周,瓣尖细长。同墓出土的青釉盘口壶,腹部刻一道凹弦纹,弦纹上下分别刻划尖状覆莲和仰莲。这两件刻划尖状莲瓣的器物与凤阳武店灵泉寺东山早期寿州窑遗址出土的瓷片非常相似,当为隋代寿州窑产品。

印花是隋代常用的一种装饰工艺。安徽出土的一件青釉四系尊,上腹部由数道弦纹分隔为几个区间,分别压印莲瓣纹和卷草纹各两周。这种印花莲纹具有典型的时代特征。

唐代是中国古代艺术史上的黄金时代。随着手工业的发达和科学的进步,陶瓷生产呈现出新的局面。在北方,以邢窑为代表的白瓷向青瓷的传统优势地位提出了挑战;在南方,铜官窑发明的釉下彩绘为瓷器装饰艺术开拓了广阔的新天地。一直作为瓷器主要纹饰的莲花,此时已基本脱离了佛教的影响,成为人们现实生活中所喜爱的装饰题材。莲纹装饰艺术开始进入了成熟阶段。

青花缠枝莲纹盘

中国瓷器上的莲纹(二)


唐代以前,我国瓷器上的莲纹一直未能突破图案化、规格化的模式。湖南长沙铜官窑首创的釉下彩绘新技法,将绘画艺术引入瓷器装饰领域。完整的莲荷图案、水禽莲池图案开始以国画的形式出现在瓷器上。铜官窑釉下彩绘的纹饰题材十分丰富,包括人物、动物、花草、云气山水等。其中花卉题材所占比例最大,而花卉纹饰中又以褐绿彩绘的莲荷图案最多。莲瓣饱满圆润,荷叶舒张自如,笔法流畅,形象生动。虽仅寥寥数笔,却尽得写意之妙。这种新的装饰技法突破了以往刻划纹、印纹的局限,突破了多年来图案化模式的框框,使画面充满了勃勃生机。除了釉下彩绘外,铜官窑的釉下点彩也很有特色。扬州唐代遗址出土的黄釉褐蓝彩双系罐,以褐蓝相间的大小斑点组成联珠,配置成云头和莲花图案。构思新颖,别具风格。此外,铜官窑印花、划花瓷器中也有大量的莲花图案。

尽管受到北方白瓷的挑战,青瓷在唐代仍占主要地位。此时越窑代表着青瓷的最高水平。唐、五代越窑大量使用莲瓣作为纹饰。1974年浙江宁波出土的越窑青瓷带托碗,碗身做成莲花形,碗托为边沿微卷的荷叶形,一花一叶,相映成趣,既美观又实用。1957年苏州虎丘塔出土的五代越窑青瓷莲花形盅,外壁刻三层宽厚的仰莲,盅托内沿和足面分别刻双层仰莲和覆莲。浮雕技法使莲瓣微微凸起,具有很强的立体感。越窑精美的莲纹对后代有很大影响,北宋初期许多名窑都仿烧过越窑风格的刻莲瓣纹瓷器。

唐代白瓷中也有不少装饰莲纹的上乘之作。西安东郊唐乾封二年段伯阳墓出土的白釉贴花高足钵,下腹堆贴圆肥的仰状莲瓣,喇叭状高足上贴覆状莲瓣,器腹装饰三组具有波斯风格的贴花图案,气势宏伟,装饰富丽。河南陕县出土的白瓷灯,底坐塑成莲花柱础形,构思巧妙,造型规整。

“唐代佛教盛行,陶瓷也用来烧制有印度风格的宗教器物。有一种塔形罐,用作随葬品,具有佛教特征”。塔形罐是唐墓中常见的器物,罐下腹一般均装饰一层或几层仰状莲瓣。如河北蔚县榆涧唐墓出土的绿铅釉塔形罐,西安中堡村唐墓出土的三彩塔形罐等。佛教艺术发展到唐代,从题材到风格都发生了明显的变化。“幻想的宗教世界已和现实生活结合起来,并把外来艺术的精华水乳交融地融入本民族的传统艺术之中。”莲纹此时已逐渐失去了宗教色彩,日益表现出富有生活气息的民族风格。

唐代崇尚牡丹,周敦颐《爱莲说》中提到“自李唐来世人甚爱牡丹”。但牡丹图案在唐代瓷器上尚不多见。直到宋辽时期,牡丹才在瓷器装饰领域中大放异彩,并开始逐渐取代莲花成为花卉题材中最常用的纹样。

(三)宋辽金是我国陶瓷发展史中非常重要的时期。南北名窑辈出,官民窑竟相发展。无论是釉色品种还是装饰题材都空前繁荣。在花卉图案中,国色天香的牡丹后来居上,作为主题纹饰开始超过莲花。莲瓣纹在北宋早期仍占有一席之地,但后来随着荷塘风光、莲池水禽、婴戏莲花等富有民间生活气息图案的大量出现。莲纹逐渐失去了长期以来在装饰领域中的显赫地位。

定窑是宋代五大名窑之一,丰富精美的装饰是它的突出特点。北宋早期,定窑的装饰技法以刻划花为主。1969年定县北宋塔基出土的一百多件定瓷,绝大部分是定窑早期产品。其中高达65.5厘米的龙首净瓶堪称宋代莲纹层次最多、最精美的作品。净瓶从顶到底部装饰着五组连瓣纹,自上而下分别为单层、双层、三层、四层,上三组采用刻划手法,下两组采用浮雕手法,刀法犀利,立体感很强。从宋辽早期墓葬出土的定瓷看,刻划莲瓣纹是这一时期的主要装饰手段。北宋后期定窑刻划花和印花装饰达到成熟地步。“刻花器皿最常见的是莲纹,这种花纹在涧磁村窑址碎片中所占的比重很大”。杭州北大桥宋墓出土的定窑划花盘,盘心装饰简洁的一花一叶,随凤摇曳的荷叶映衬着亭亭玉立的莲花,画面清新典型,刀法潇洒秀丽。这种一张荷叶托起一朵莲花的图案在宋代十分盛行。定窑莲纹千姿百态,布局富于变化。故宫博物院收藏的刻花梅瓶,腹部饰两朵迎风开放的莲花和侧垂的枝叶,上下辅以菊瓣及蕉叶纹,主题鲜明,疏落有致。印花器皿也以花卉图案为多,常见的有牡丹、菊花等。印花在风格上与刻花迥然不同,构图严谨,讲求对称,给人一种富丽堂皇的感觉。盘类的中心常装饰莲花水禽,四周辅以牡丹、莲花、萱草及飞凤等。层次分明,格调和谐统一。

磁州窑是北方民间著名的窑系。产品种类繁多,具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民间色彩。在观台镇窑址碎片中,划花的盘碗数量最多。纹饰均在器里,刻划深刻,线条明快流利,纹样的空隙部分多用篦状工具划出细密的线条。题材以花卉为主,尤以荷叶莲花最多。刻划技法熟练,构图随意性很强,莲瓣及荷叶往往自由地越出边框。这种不拘一格的作风,充分体现出北方民窑粗犷豪放的特征。釉下绘划黑花是磁州窑最精致最具代表性的作品。在敷好化妆土的胎体上用黑彩绘出黑花,再用尖状工具划出花蕊及叶筋,剔掉黑彩的部分露出洁白的化妆土,形成强烈的黑白对比。这类作品的主题纹饰大多是缠枝牡丹,莲纹作为辅助纹饰装饰在下部。

耀州窑在北宋初期主要烧制越窑风格的青瓷,盘碗外壁多采用浮雕技法装饰双层莲瓣纹。中期以后刻、印花工艺日趋成熟,有时在一件器物上兼用刻花、划花、印花等几种手法,艺术效果十分完美。刻花青瓷以莲纹最为常见,刀法宽阔有力,线条粗放。印花瓷器除了单纯的莲荷图案外,还有水禽莲荷、婴孩戏莲等。耀州窑的把莲纹最有特色。“印花把莲多出现在小碗的碗里,以海水为地的稍多,主题以莲花、莲实、荷叶或茨菇叶四五枝为一把;印有两把莲纹的,用交错对称布局;印三把莲的,并印有‘三把莲’三个字,使我们由此得知这种纹饰叫‘把莲’,意为一把或一束莲花。”1972年甘肃华池县出土的耀州窑荷叶盖碗是一件器形与纹饰巧妙结合的佳作。盖碗口沿做出六个向下卷曲的缺口,俯视如同荷叶一般。碗盖状如荷叶,边沿有六个向上卷曲的缺口。上下缺口互相吻合,造型精巧,新颖别致。

龙泉青瓷是继浙江的越窑、欧窑之后兴起的青瓷体系。装饰技法以刻划为主。早期产品与欧、越两窑有许多相似之处,尚未形成自己的风格。北宋中期以后,刻划花逐渐由纤细娟秀向繁密发展,器物外壁经常装饰一种带叶脉纹的莲瓣。南宋是龙泉刻花青瓷的全盛时期。此时其它窑系已不甚流行的莲瓣纹在这里仍作为主要纹饰盛行不衰。“外壁单面刻制莲瓣的装饰似乎已成为各类制品的共同花纹,几成一个时期的装饰风格。这种半浮雕式的刻花莲瓣纹,中脊显明而挺拨,瓣面自中脊坡向两侧,大小相间,形成双层仰莲,象一朵盛开着的荷花”。

陶瓷器皿上的“系”


现在的瓷器,用“系”的难以看见。为什么少用“系”,原因很简单:如今的生活再也不需要把盛装在陶瓷器皿中的酒水、食品、杂物等吊挂起来或提移于他处。陶瓷器之上的系,在历史上曾扮演过重要的角色牷系,不仅为人们的生活提供了便利,而且为人类的艺术添色加彩。远在新石器时期,陶器已出现在当时的人类生活之中。进入阶级社会后,陶器在人类生活中的利用价值得到了不断的提升;作为日常生活器皿,陶器对社会生活有了全方位的参与。还是由于那种盛装于高处和提移于它处的原因没有得到有效的改变,陶器之上的系不仅依然存在,而且越来越富有变化。

陶器上出现系,其来源有两种说法。其一是来源于陶器中的残破器;残破器器壁上的空洞引发了注意,而穿绳于陶器壁上的空洞便可以将这件陶器提起来。这种对空洞的利用使人得到了启发,于是在陶器壁上有人为地戳出来的洞,以便让陶器的使用空间扩大化。其二是用作炊具的陶器,为避免烫手在陶器上安装把柄,而后固定的把柄逐步成了陶器中的一部分。系设置的位置一般处在陶器的肩部,而立于地面陶器的肩部正是人们席地而坐时视线所及之处。陶器肩部的系,以满足生活的需要从而得到人们的关注,并且以自身如此的引人注目从而得到人们的青睐。系在陶器上的位置分布,越是符合力学原理越是呈现出不凡的艺术品位;系的位置与系的数量、形状在各个历史时间段中都有了变化,都是朝着艺术化不断发展的足迹。

系在陶瓷器上的数量,一开始只有两个;一般是对立、对称排列。而后系在陶器和以后的瓷器上逐渐增多数量,多至八个以上者到魏晋时期也很常见。系的数量变多但没有影响系的分布排列牷依旧保持着对立并且对称的传统。系的形状在系的变化中不仅变异速率最快,而且变换样式最多。用于陶瓷器之上的系,其位置、其形状与耳、钮相差不大,故而在判断上时有混淆。其实,系与耳、钮在功能使用上是有差别的;用于穿绳者才有资格称之为系。

作为炊具的陶器,一般只有一对系。这种安装在炊器之上的系,形似耳;而且系身粗、系空也大,这种形状的系有利于将炊器进行悬挂。而安装在盛装器上的系,一般为多组并且成双。这种安装在盛装器上的系,形似钮;而且系身细,系空也小。这种形状的系有利于穿绳从而将盛装器进行提移或吊挂。系的形状,的确难以计量;常见的鼻形、环形、半环形、乳钉形、耳形、桥形等。在大部分的系身之上,施有纹饰。而纹饰的种类,同样也是难以计数;常见的有弦纹、绳纹、齿纹、勾连云纹、斜点纹、方格纹、水波纹、曲折纹、回字纹、云雷纹、羽状纹和复合纹等,有些系身之上还有彩绘和点彩装饰。系的形状、纹饰、釉色的变化,是艺术的写真;而每一次或每一项艺术的写真都是一种诉说。不同形状、不同纹饰和不同釉色的系诉说着与之相应时代里的时间段,诉说着与之相应的精神生活和物质生活,诉说着与之相应的文化品位和审美趋向。

青釉盘口瓷壶是东汉、三国东吴至唐代盛行的瓷制品。其之上的系在这一历史阶段中,由环形演变到桥形,再由桥形演变为条形。东汉时出现的横向系一改竖向系的固有传统。自东汉起,采用横竖系的搭配一直延续下来。东晋时的瓷罐系的形状也由西晋的半环形变成为桥形;于是,半环形系就成了西晋的标志,而桥形系也就成为东晋时期的代表样式。瓷罐的系由桥形变成了条形,那么这种瓷罐的年代就应该是南朝或者是南朝以后的瓷制产品。隋唐时期,由于物质生活的丰富和社会条件的改善,盛装食杂的瓷器可以放进柜橱之中,于是系在人们日常生活中将食杂物进行吊挂、提移举止减少后,逐步变小,并且还逐步将自身的实用功能退让出来,从而在陶瓷器上成为了一种装饰符号。在隋唐时期以前,就有将细小的系安装在器物口沿部位上的示例;如此细小的系与庞大的器物容量构成了巨大的反差,无法承受器物本身的重量便可以断定这种系在这种器物上仅是一种点缀而已。系在功能使用中的弱化并没有使系在陶瓷器上的消失,在后代的岁月里依然可以见到它的存在;在有些壶盖和壶身上都安有小小的圆系,再用绳串联以免倒注时壶盖摔落破碎,如今所用水壶还可以看到这样的设计。

系与人类的生活一直有着联系,这种联系是系存在的前提。系从远古发展而来,确实给人带来了不少生活上的便利和精神上的享受;应该留意和关注在陶瓷器上那些不起眼的系,因为它们既是艺术宝库中的一部分,也能将生动的历史予以细细地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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