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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清瓷器中的寿文化

明清瓷器中的寿文化

陶瓷文化 怎样鉴别明清花瓷器 明清瓷器款识鉴别诀

2020-11-11

陶瓷文化。

瓦当上的寿字纹饰

寿作为纹饰最直接的运用,便是以象形文字出现在各种古陶器中,从相关考古资料看,在出土的陶器中便发现了“寿”字,这些寿字即是经典的古陶文。古人对寿字的运用具有浪漫的想象力,其中作为纹饰既有对变形变体的创造,也有对寿字的巧妙组合。由于寿字在传统文化中代表着简单又直接的寓意,因此寿字作为纹饰出现在各种艺术品与生活实物中。瓦当中“寿”字纹便是最常见的一种,从汉代瓦当延宕至今,仍不由分说地展现在人们面前。在图一清代瓦当中,倒三角形祥云状瓦当中最明显的纹饰便是“福寿禄”三字,其中“寿”字最为传神,兼具了古代象形文字的特点,如一耄耋老者手扶竹仗,福禄相随,十分精致。

瓷器上的福寿神话

到了明清瓷器,装饰手法日渐多样化,简单的以“寿”字纹饰出现的装饰已不多见,即便有,也只出现在民窑民器中,官窑中寿文化题材的瓷器装饰风格发生了重大的变化,而且是以双色钩添为主,这个时期,大量神话传说中有关福寿的题材出现在瓷器装饰中,其中多为八仙、麻姑、寿星为主。在图二清代光绪粉彩麻姑献寿图诗文耳花耳瓶中便是经典的麻姑献寿纹饰。瓶上口沿施酱釉,颈部两侧置花耳各一、并描金,局部脱金。腹部一侧绘麻姑、其面容娇美,神态娴静,右手持灵芝,神情专注;头挽大髻簪金钗鲜花,肩着披巾,对襟大袖衫,下裳长裙正中系垂带,腰系双玉环佩。衣纹线条刻画传神,旁有仙鹿,仙鹿背上有一神童持花瓶、瓶内有一束盛开的灵芝瑞草,颈部再绘仙鹤、一仙童跪骑在仙鹤上手捧九千年才成熟的寿桃。腾云驾雾,一同陪伴麻姑在三月初三这天,为瑶池的王母去祝寿。整个画面在山石、树木、花鸟的衬托下,显现了仙人仙境般的景致。另一侧提诗文,字里行间均围绕着麻姑献寿内容的记载。此瓶图文并茂,名家所绘。汪照藜是清末民国著名画瓷名人,清晰、简洁、潇洒、细腻地表现出神仙的超凡风度和人物的内心世界,意境幽远,器形流畅饱满,造型古朴,瓷质坚硬。

文图结合寿上加寿

在明代寿纹饰相关的瓷器中,普遍采用文图结合,纹饰繁密的装饰手法,一般在器物中描绘形式各异、字体不一的“寿”字,同时在纹饰中间刻画返老还童的“寿星”,谓之寿上加寿。寿星是传统文化中经典的形象,又被称为南极老人星,主寿考,虽为民间瓷器装饰的常见题材,但是明代正德、弘治年间,也被用以青花瓷官窑。具体而言,寿星的额头又高又大,以显示长寿之相。同时,在盘、碗、罐中多采用开光技法,书写长命富贵,同时彰显主体纹饰南极老人图。这在整体上反映了当时寿文化装饰已经作为人们寿庆文化中的重要组成,通过不断发展变化的方式,满足人们祝寿活动的需求。在图三明代青花开光寿星图八棱大罐中,罐呈八棱形,唇口,短颈,丰肩,鼓腹,平底,底部露胎无釉。罐通体青花装饰,颈部一周朵花纹,一侧青花书“大明嘉靖年制”六字楷书款。肩部锦地开光书“福”字。腹部寿字纹为地圆形开光内绘寿星,腹部下端绘海水江崖。近足处绘一周变形莲瓣纹。该罐造型硕大,胎体厚重,纹饰刻画清晰,时代特征鲜明。

以桃祝寿福寿双全TAocI52.CoM

在有关寿纹饰的装饰中,常常与神话人物、象形文字组合使用,凸显寿庆文化主体的是桃子。《神异经》载“东方有树高五十杖,各曰桃,其子经三尺二寸,和羹食之令人益寿”。釉色素净淡雅,寓有“福寿双全”之意。桃在中国文化中有着独特的文化内涵,《诗经》中有桃夭篇,“桃之夭夭,灼灼其华”,描写桃花盛开时女子出嫁的情景,对新娘的美貌和美德给以赞美。此外,桃树在中国古代典籍中出现较早且充满神奇、浪漫的色彩,于是桃也衍生出一些神奇的意义。比如,中国文化中把桃与寿联系在一起,在《西游记》中有王母娘娘的蟠桃园;民间也习惯将寿桃这种面食以桃的形象出现。又如,“桃夭”在民间习俗中渐谐音为“逃之夭夭”,人们开始赋予桃以避邪、逃避等意义,又有了传说中避邪功能的桃木剑、“总把新桃换旧符”中用于避邪的桃符等意象。在图四清康熙万寿五彩加金盘中,盘心以褐色、翠绿、草绿绘枝干绿叶,黑彩勾勒叶脉,以红、黄及绿彩绘硕大的桃实,桃中心金彩书篆体“寿”字。外壁亦以同法绘三簇折枝寿桃,桃上加金彩篆书“寿”字,与盘心相呼应,盘底双圈内青花书“大清康熙年制”楷书款。其形隽秀优雅,胎体轻巧细薄,釉润而莹白,一如良玉,彩绘的折枝蟠桃,画笔工致,色泽淡雅,以少许矾红点染桃红,质感逼真,极得清疏雅致之妙,下启雍正彩瓷阴柔婉约之气。

题材繁复构图多样

整体而言,明清瓷器上的寿文化题材与构图汪洋恣肆、富丽堂皇,或小家碧玉,或大家闺秀,或舒朗俊奇,或浓墨重彩,共同构筑了我国传统寿文化的审美艺术与精神内涵。从最早的象形文字,到图文结合;从在器物上书写“寿”字,到部分笔画用寿星、仙鹤、或鹿等长寿之物替代,生动形象,福庆喜人。由于民间道教及神话故事的盛行和流传,东方朔偷桃、麻姑献寿、南极老寿星、八仙庆寿等庆寿图案更多地出现在瓷器装饰中。尤其是用树枝巧妙地表现“寿”字,结合于松、竹、梅三友图上,既雅致又寓意明确。在同一器物上大量书写“寿”字,并以缠枝莲等构图方式自然地结合起来也是一种方式。在官窑器上,用龙、仙鹤、缠枝莲托“寿”字的形象时常出现。团寿、篆寿字体在瓷器上大量出现,与寿桃、蝙蝠、龙凤纹、八宝纹、缠枝莲、花绘纹结合,呈现出盛世太平,福寿人间的景象。

延伸阅读

长沙窑瓷器中的道教文化因素


唐代是道教发展的鼎盛时期。唐皇室为了提高自己的门第,显赫自己的高贵出身,尊老子李耳为祖先,奉道教为国教,采取措施大力推崇道教,提高道士地位。唐高宗尊奉老子为“太上玄元皇帝”;唐武宗一生醉心道教,好长生不老之术;唐僖宗时封张陵为“三天扶教辅元大法师”。其间涌现了不少具有社会影响和有学问的道士,如成玄英、张氲、李荣、司马承祯、杜光庭、吕洞宾等,他们在道教史上都有重要的贡献和影响。由于唐皇室对道教的推崇和偏袒扶持,使得道教一度呈现十分兴隆的景象。

唐代湖南地区的道教活动频繁,宫观建设兴盛,信众众多。如唐太宗于贞观二年(628),为南岳衡岳观亲书观额。唐高宗于弘道元年(683),令著名道士叶法善来南岳封岳,轰动一时。唐玄宗于开元二十六年(738),令道士孙智凉于南岳紫盖仙洞投金简告文,以求长生不老。并于天宝十二年(753)令高力士亲自监制4000斤铜钟一口,赐南岳九真观。唐武宗于会昌元年(841),昭封衡山道士刘元靖为银青光禄大夫,赐号广成先生。这一时期湖南地区还兴建了许多的宫观,远近闻名的如南岳大庙、郴州苏仙观、湘西道德观、衡山黄庭观、岳阳大云山祖师殿等等。

唐代道教文化无论是在士大夫阶层还是民间,都进行了广泛的传播。长沙窑作为当时的代表性民窑,不可避免受到了道教文化因素深刻的影响。从出土的瓷器来看,道教文化因素主要体现在图案、器型和功用、诗歌等方面。

在长沙窑瓷器图案纹饰中,反映道教文化因素的主要有鹿、鹤、龟、龙、凤等。鹿的图案在长沙窑瓷器上非常常见。如青釉褐绿彩奔鹿纹壶,该件所绘之鹿为奔鹿,形象生动,线条流畅,动态活泼,充满生活气息。鹿在古代被视为祥瑞之兽,早在马王堆汉墓的漆棺上,就绘有仙人骑鹿的图案。在道教中,鹿是仙人的坐骑,是得道升仙的理想工具。正如唐代诗人王昌龄在《就道士问周易参同契》一诗中所写:“仙人骑白鹿,发短耳何长。时余采菖蒲,忽见嵩之阳……”据道教著作《太平广记》记载,孝子吴猛最后得道成仙,升天而去,乘的就是白鹿宝车。在长沙窑瓷器中,所绘之鹿或奔或行,动态简练,种类繁多。

在长沙窑瓷器纹饰中,鹤也是比较常见的图案之一。鹤的形象亦多种多样,或驻足闲憩,或漫步水边,或昂首飞翔,神态各异,形态生动。如青釉褐绿彩鹤纹壶,该件所绘之鹤漫步水草之中,神态怡然自得。在道教中,鹤也是长寿的象征,修道之人修成正果被称为驾鹤西归。在《诗经 ·小雅》就有“鹤鸣于九皋,声闻于天”。《淮南子》则言:“鹤寿千年,以极其游”。在成仙思想的刺激下,道士向往的是三天仙境,他们穿羽衣、戴羽冠,将自己看作是能够进入仙境的羽士。如盛唐诗人王昌龄在《武陵龙兴观黄道士房问易因题》一诗中写道:“斋心问《易》太阳宫,八卦真形一气中。仙老言余鹤飞去,玉清坛上雨蒙蒙。”唐代诗人张说也写过一首《寄天台司马道士》的诗:“……朱阙青霞断,瑶堂紫月闲。何时枉飞鹤,笙吹接人间。”凡此种种都说明了唐代长沙窑瓷器上的仙鹤为道教艺术的呈现,与长寿升仙神话密切相关。

在楚人的心目中,鹤似乎一直与升仙有关。早在长沙子弹库1号墓出土的战国《人物御龙图》中,就有仙鹤的图像出现。如《楚辞》有记载:“蓍蔡兮踊跃,孔鹤兮回翔”。而《楚辞》刘向《九叹·远游》中则言:“周浏览于四海兮,志升降以高驰。征九神于回极兮, 建虹采以招指。驾鸾凤以上游兮,从玄鹤与鹪明。孔鸟飞而送迎兮,腾群鹤于瑶光。”在《九叹·忧苦》追思屈原之辞中亦描叙:“听玄鹤之晨鸣兮,于高冈之峨峨。 独愤积而哀娱兮,翔江洲而安歌。 三鸟飞以自南兮,览其志而欲北。 原寄言于三鸟兮,去飘疾而不可得。”这些似乎都与升仙神话密切相关。

从器型和功用方面来说,在长沙窑瓷器中,反映道教文化因素的主要有葫芦瓶、龟形器、独角兽等。

在中国道教活动中,葫芦与灵药关系密切,为道教仙人最具特征的伴物之一。在道家看来,葫芦具有攘死镇物的意义。道士随身携带葫芦盛以“仙丹妙药”,并以此作为法器。古人常有“葫芦里装着什么药”的问语,其意蕴朦胧、耐人寻味,体现了葫芦在古人心目中的神秘性。

长沙市博物馆收藏的长沙窑瓷器中,葫芦瓶有多件。如绿釉葫芦形小瓶,小巧精致,其用途为盛放“丹药”。道教人生哲学提倡修道成仙,炼“仙丹”以求长生不老。在道教典籍中,葫芦被视为一个小宇宙,被诗人们幻想为浑成而自足的仙境。正如其他众多事物一样,葫芦本身也有阴阳之分,其表为阳,其里为阴。如晚唐诗人李商隐描写的壶中仙境:“紫府丹成化鹤群,青松手植变龙文。壶中别有仙家日,岭上犹多隐士云。”句中一个“别”字,把人们带进了一个扑朔迷离的神秘世界。此葫芦瓶不仅象征着仙境,也见证了当时道士服“仙丹”,求长生不老风气的盛行。

在出土的长沙窑瓷器中,有许多玩具为龟形器,另外还有不少龟形烛台、水注、镇纸等。如长沙市博物馆收藏的绿釉八“王”瓷龟,小巧玲珑,精致可爱。龟是道教供奉的神兽,它是长寿、祥瑞的象征。在道教神话中,很多仙人的坐骑就是神龟。道教经典《抱朴子·论仙》载︰“谓生必死,而龟鹤长寿焉。知龟鹤之遐寿,故效其导引以增年”。而马王堆一号汉墓和三号汉墓的T形帛画中,都有龟的形象出现。有专家认为神龟的形象为四神中的玄武,是我国古代所崇奉的北方之神。如唐孔颖达注疏 《曲礼》 说 :“玄武,龟也。”李贤《后汉书》注 :“玄武北方之神,龟蛇合体。”在道教图腾崇拜中,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神,是非常重要的组成部分。道教将龟推崇为水神或北极大帝,使它主宰与人生关系极大的雨水旱涝,甚至可以调遣兴云布雨的四海龙王。唐代在继承历代崇龟遗风的基础上,把龟的崇拜推到一个新的高度。

从诗歌方面来说,长沙窑瓷器中反映道教文化因素的主要有两种。一是道人诗,即道士自己创作,描写归隐、入道、成仙等思想感情的诗歌;二是诗歌内容反映道教活动与神仙题材,还有楚原始宗教文化和民俗文化相关的诗歌,它不一定是道士所作。

道人诗在长沙窑瓷器中较少,如长沙市博物馆收藏的青釉诗词壶。该件壶诗文爽口,书道遒劲。在腹部题写诗文一首:“去岁无田种,今春乏酒财。恐他花鸟笑,佯醉卧池台。”诗为《全唐诗》卷八百五十二张氲《醉吟三首》之一。张氲(654—745),一名蕴,字藏真,号洪崖子,晋州神山(今山西浮山)人。曾隐洞中15年,熟读仙书秘典、九经百氏,著《老子》、《周易》、《三礼》等,又著有《高士传》、《神仙记》、《大周易言》等,皆未行世。张氲历游名山,善金丹,精于易形炼化之术。该诗反映了张氲归隐入道之后回到大自然中,以花为友、以鸟为伴,自由自在的隐者情怀。唐代道人诗出现了繁荣景象,从著名道士到一般道士,有不少人投身于诗歌创作行列。除张氲外,著名道士如叶法善、张果等都有作品行世。

又如长沙市博物馆收藏的青釉褐彩“欲到求仙所”瓷壶,壶身上用褐彩写有“欲到求仙所,王母少时开。卜人舟上坐,合眼见如来”诗文一首。诗中王母娘娘,即天下道教全真道祖师。王母娘娘在汉代时成为重要的汉族民间信仰,西王母信仰中包含的长生不老理念与道教对长生的追求是一致的。在上古时代的汉族神话传说中,王母的全称即为西王母,东汉末年,道教兴起,把作为上古先祖神祇的西王母纳入道教神话体系,并且逐渐演变为高贵的女神。在许多中国古代著作中,西王母开始成为天上的一位帝王、人类幸福和长寿之神。西王母的仙桃又称为“蟠桃”,种植于昆仑仙山上的蟠桃园里,传说三千年才结一次果实,拥有起死回生、长生不老的功效。

总的来说,长沙窑瓷器中的道教艺术因素是以多样的形式表现出来的。通过概括简练的绘画、娴熟流畅的书法、通俗易懂的诗歌、朴实大方的造型等多种方式予以呈现。道教作为我国土生土长的宗教,对湖南民俗风情和民间艺术的影响是极其深远而广泛的。唐代是道教发展的鼎盛时期,而长沙窑作为该时期的民窑代表,其艺术创作在许多方面必然息息相关,另一方面也是唐代道教发展的最好见证。

紫砂文化:明清紫砂的发展


宋人梅尧臣、欧阳修等都写过歌咏“紫瓯”的诗词,或就此认定紫砂茶具在北宋已经诞生,而且受到上层社会的欢迎。1976年7月,在宜兴丁蜀镇的羊角山,发现古窑址的废片堆积,其中有早期的紫砂残片,泥质粗糙,泥色紫红,手工技术不高,成品有明显的火疵,复原所得大部份为壶。羊角山窑,据判断年代上限不早于北宋中期,盛于南宋,下限延至明代中期。这一发现,被认为印证了紫砂始于北宋的看法。

文献中确切记载的紫砂历史,是从明代正德年间供春学金沙寺僧制作茗壶开始的。供春所制,据第一部紫砂艺术的专著--周高起在天启年间写成的《阳羡茗壶系》中所说,当时已经极难经见。现存传世的供春壶,见于著录而且很著名的有两件:一件是“树瘿壶”,传说曾为吴大澄收藏,后为储南强所得,把下刻“供春”两字,裴石民配制壶盖,黄宾虹为之定名,现存中国历史博物馆;另一件是原罗桂祥先生收藏,后藏香港茶具文物馆,壶底有“大明正德八年供春”两行楷书铭款的“六瓣圆囊壶”。据顾景舟先生谈,曾见过树瘿状壶有12件之多,不合文献所载供春壶的特点,似难以定为真品。不过,传世供春壶作为明代中后期紫砂器的标志,时代赋予的地位还是不可忽视的。

考古发掘所见有明确纪年可考的紫砂实物,现在首推南京市博物馆的一件藏品。这是一件提梁壶,通高17.7厘米,1965年出土于南京市中华门外马家山的明司礼大监吴经墓,同出的有嘉靖12年砖刻墓志。这件壶的制法、质地,可与羊角山出土标木相比照,它的胎体近似缸胎而质地较细,壶面黏附着"缸坛釉泪",证明当时烧制紫砂还没有另装匣钵,是与一般缸器同窑烧成的。吴经墓出土的这件壶,对于鉴定供春生活时代制作的紫砂器,具有很大的借鉴意义。

时鹏、赵梁、董翰、元畅是嘉靖、万历时期的著名陶工,号称“四大家”。清乾隆年间吴骞所著《阳羡名陶录》说:董翰始创菱花式壶,赵梁多制作提梁式壶。他们的作品都有传世,当然不多,收藏家和鉴赏家很注意鉴别考证。时鹏之子时大彬是供春以后最著名的陶艺大师。他生活在万历年间,所用陶土杂有炮砂,制壶不务妍媚,朴雅坚致。最初仿供春作大壶,后识文学家、书画家陈继儒等人,接受品茶、试茶理论的启发,一反旧制,专做小壶。这是紫砂壶艺史上一件重要的事情。茶论里说:“壶供真茶,正在新泉活火,旋伦旋啜,以尽色声香味之蕴,故壶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壶盖宜盎不宜砥,汤力茗香,俾得团结氤氲。”与时大彬同时代或稍晚的李茂林、李仲芳、惠盂臣都迎合时代的风尚制作小壶。

瓷器中折射出宋文化的特质


两宋时代的中国,在农业生产、城市发展、工商经济、科学技术、教育出版、文学艺术、国际贸易等各方面呈现出惊人的进步,考古发现的“宋瓷”正是在这种时代背景下展现了宋代文化的特质。

中国是世界瓷器技术的原创国。考古学证明,瓷器起于夏、商,成于战国两汉,作为产量巨大的手工业生产系统,它因胎土、釉色、造型、工艺、装饰等差异而逐渐形成产地特色,俗称“窑口”。从唐代开始,在文献中开始出现“越窑”“邢窑”等窑口名称。两宋时期,瓷业之“窑口”达到昌盛阶段。如中国硅酸盐学会主编之《中国陶瓷史》说:1949年以来,陶瓷考古发现的古代瓷窑遗址,分布于我国170多个县市,其中分布有宋窑的就有130多县,占总数的近80%。

宋瓷主体可分为十大窑系:分别为北方的定窑系、耀窑系、钧窑系、磁窑系;南方的越窑系、龙泉窑系、景德镇青白瓷窑系(饶州窑系)、建窑系、吉州窑系以及涉及南北宋的官窑系。在十大窑系中,相关窑口至少有百个以上。这些窑系中的“越窑系”止于南宋之初,其他窑系在元初大体还在延烧,但质量明显下降。到元代中后期,建窑、定窑两系退出历史舞台,除少数窑口或窑系以优异特色占一席之地外,其他窑系多趋向衰微,仅“景德镇窑系”尤其是继承唐宋青花工艺的“青花瓷”一支独魁天下。自此,宋代中国南北各地百千瓷器窑口“各美其美、美美共美”的时代便成为历史的定格。其实,宋代还有大量的“窑口”无法进入现有的“窑系”之中,如邢窑、婺窑、瓯窑、宜兴窑、缸瓦窑、灵武窑等等;况且即使被列入某个“窑系”的“窑口”,它自身同样存在特色性甚至内涵的复杂性。

“窑口”是中国传统的瓷业命名方法,强调地域性和特色性的统一;“窑系”是考古类型学思想指导下的产物,强调不同地域瓷业在特色性方面的彼此关联性、互动性。以窑口而论,“百花齐放”才是大美,“一枝独秀”是文化衰弱之表现。故就中华瓷史而论,两宋瓷业窑口“空前绝后”非为虚言。同时,两宋时代,不仅窑口众多,而且名窑辈出,各擅其能。

宋代陶瓷业中的不同窑系甚至同一窑系的不同窑口、窑场,都发育出自己的工艺体系,在印花、刻花、划花、塑花、嵌花、绞花、镂花、绘花,在书法、绘画、诗词、印章、铭刻及釉装饰等各方面都创造出至高的水平。前人总结说汝窑施釉润如堆脂,定窑印花工整严谨,邢窑着色淡雅素静,钧窑色变灿烂如云,耀窑刻花犀利潇洒,磁窑黑白对比鲜明,湖田窑釉碧如天水,越窑色如千峰揽翠,龙泉独擅青梅滴翠,哥窑断纹曲折奇丽,建窑黑彩变幻莫测,契丹瓷追求民族造型,西夏瓷讲求厚实朴茂,女真瓷追慕宋人风韵等等。其实,宋代几乎各个窑系或窑口的实际工艺内容比今人所总结者要丰富百倍,难以摹状,她犹如两宋书画词章一般美不胜收,展现了中国不同地域的民众各具风情和特色的文化创造力、审美力和文化表现力,是中华文明大格局内所具有的文化多样性与多样性文化能够彼此互动滋养但又坚守各自特色持续发展的生动写照。

宋瓷在功能造型上也已经驾轻驭熟,从而形成了不同的功能系列,大致可分日用系、茶饮系、宗教系、观赏系、文房系、玩赏系、礼仪系、丧葬系等,每个功能系的具体造型及其装饰图案和技法又是千姿百态,花样翻新,极具匠心。正是在这种强大的造型塑造能力面前,瓷器全面进入了人们的创作、生活、信仰、审美、典仪、交友、风俗、经济诸领域,是中华文明在两宋时代进入高峰期的又一实证。

中国瓷器外销,至迟起于东晋南朝,唐代已成中国外销产品之大宗,但只有到宋代,瓷器才完全取代此前的丝绸外销之地位,从而一举夺得中国外销产品之冠的地位。这方面证据有四:一是宋瓷实物在世界各国发现甚多。如东亚的日本、朝鲜、韩国,东南亚列国,南亚印度、斯里兰卡,中亚的伊朗乃至西亚的阿拉伯半岛,北非及东非沿海国家等都有宋瓷之出土,宋代文献里也有宋瓷大量外销的详实记录;二是中国陶瓷技术在这一时期深刻影响了世界多个国家的瓷业生产。如朝鲜半岛的高丽青瓷技术来自于中国的汝官窑;日本的濑户窑也受到中国陶瓷工艺影响,带动了日本瓷业的诞生;埃及的法蒂玛王朝开始仿制中国瓷器;伊朗、伊拉克一带的伊斯兰陶瓷工艺中也兴起仿造中国陶瓷的风气;三是这时瓷器外销为中国在西方世界赢得了一个新的国际化称呼—china;四是沿海地区都大面积兴起外销瓷的生产,相关窑口、窑场难以计数,推动了中国沿海地区的经济大开发、海港城市及国际化城市兴起和中国与世界各国的经济文化深度交流,“海上丝绸之路”“陶瓷之路”因此而达到了历史的高峰,“瓷都”景德镇和“陶都”宜兴也是在这一历史背景下获得发展的机遇并奠立了坚实的根基。

总之,考古学视野下的宋瓷特质鲜明,富于创造,高贵雅致,光耀古今,她向我们诉说着中华宋文明的高度,折射着中国文化繁盛期的世道人心;她既成就了一个划时代的工艺篇章,也成就了中华文明对世界的独特奉献。

明清茶文化


明清时期,中国茶业出现了较大的变化,唐宋茶业的辉煌,主要是表现在茶学的深入及茶叶加工,特别是贡茶,加工技术技术的精深。而明清时期,这种传统的茶学、茶业及至茶文化,因为经过宋元的社会动荡,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也形成了自己的特色。

1、明清茶叶生产的发展

⑴茶类的新发展

宋元时期,除贡茶仍然采用团饼茶外,散茶在民间俗饮已经得到了较广泛的普及。但明朝初期,贡茶仍然采用福建的团饼,后来,明太祖朱元璋认为,进贡团饼茶太"重劳民力",决意改制,下令罢造"龙团",改进芽茶。明太祖的诏令,在客观上,对进一步破除团饼茶的传统束缚,促进芽茶和叶茶的蓬勃发展,起到了有力的推动作用。明朝茶业在技术革新、各种茶类的全面发展以及名茶的繁多上形成了自己的时代特色。

⑵生产加工技术的不断完善

据有关资料显示,明清时期在原有的基础上,出现了不少新的茶叶生产加工技术。有如明末清初方以智《物理小识》中记到"种以多子,稍长即移"。说明在明朝,有的地方除了直播以外,还采用了育苗移栽的方法。到康熙年间的《连阳八排风土记》中,已有茶树插枝繁殖技术。此外,在清代闽北一带,对一些名贵的优良茶树品种,还开始采用了压条繁殖的方法。

在茶园管理方面,明清时期在耕作施肥,种植要求上更加精细,在抑制杂草生长上和茶园间种方面,都有独到之处。此外,在掌握茶树生物学特性和茶叶采摘等方面,在明清时也有了较大的提高和发展。从制茶技术看,元代《王祯农书》所载的蒸青技术,虽已完整,但尚粗略,明代时,制茶炒青技术发展逐渐超过了蒸青方法。

⑶品类的多样化

由于工艺技术的改进,各地名茶的发展也很快,品类日见繁多。宋代时的知名散茶寥寥无几,文献中提及的只有日注、双井、顾渚等几种。但是,到了明代,仅黄一正的《事物绀珠》一书中辑录的"今茶名"就有97种之多,绝大多数属散茶。

明清两朝在散茶,叶茶发展的同时,其他茶类也得到了全面发展。包括黑茶、花茶、青茶和红茶等。

青茶,也称乌龙茶,是明清时首先创立于福建的一种半发酵茶类。红茶创始年代和青茶一样,也无从查考,从现存的文献来看,其名最先见之于明代中叶的《多能鄙事》一书。到了清代以后,随茶叶外贸发展的需要,红茶由福建很快传到江西、浙江、安徽、湖南、湖北、云南和四川等省。在福建地区,还形成了工夫小种、白毫、紫毫、选芽、漳芽、兰香和清香等许多名品。

2、明清茶文化的发展

由于茶类和新的生产技术的发展,明清茶叶生产方式和茶叶饮用方式发生了很大的变化,饮茶对人们的生活观念的影响也越来越明显。明清时期的茶文化的发展中,最引人注目的是茶叶冲泡方法的艺术性和茶具的独特性及茶馆的普及性。

⑴品饮方式的艺术性

明清时期品茶方式的更新和发展,突出表现在饮茶艺术性的追求。明代兴起的饮茶冲瀹法,是基于散茶的兴起,散茶容易冲泡,冲饮方便,而且芽叶完整,大大增强了饮茶时的观赏效果。明代人在饮茶中,已经有意识地追求一种自然美和环境美。明人饮茶艺术性,还表现在追求饮茶环境美,这种环境包括饮茶者的人数和自然环境。当时对饮茶的人数有"一人得神,二人得趣,三人得味,七八人是名施茶"之说,对于自然环境,则最好在清静的山林、俭朴的柴房、清溪、松涛,无喧闹嘈杂之声。

⑵追求饮茶的器具之美

明代散茶的兴起,引起冲泡法的改变,原来唐宋模式的茶具也不再适且了。茶壶被更广泛地应用于百姓茶饮生活中,茶盏也由黑釉瓷变成了白瓷和青花瓷,目的是为了更好地衬托茶的色彩。除白瓷和青瓷外,明代最为突出的茶具是宜兴的紫砂壶。紫砂茶具不仅因为瀹饮法而兴盛,其形制和材质,更迎合了当时社会所追求的平淡、端庄、质朴、自然、温厚、闲雅等的精神需要。紫砂壶的制造出现了许多名家,如时大彬、陈远鸣等,并形成了一定的流派,最终形成了一门独立的艺术。因而说,紫砂艺术的兴起,也是明代茶叶文化的一个丰硕果实。

清代以来,在我国南方的广东、福建等地盛行工夫茶,工夫茶的兴盛也带动了专门的饮茶器具。如铫,是煎水用的水壶,以粤东白泥铫为主,小口瓮腹;茶炉,由细白泥制成,截筒形,高一尺二、三寸;茶壶,以紫砂陶为佳,其形圆体扁腹,努嘴曲柄大者可以受水半斤,茶盏、茶盘多为青花瓷或白瓷,茶盏小如核桃,薄如蛋壳,甚为精美。

⑶茶馆的普及

明清之际,特别是清代,中国的茶馆作为一种平民式的饮茶场所,如雨后春笋,发展很迅速。清代是我国茶馆的鼎盛时期。据记载,就北京有名的茶馆已达30多座,清末,上海更多,达到66家。在乡镇茶馆的发达也不亚于大城市,如江苏、浙江一带,有的全镇居民只有数千家,而茶馆可以达到百余家之多。

茶馆是中国茶文化中的一个很引人注目的内容,清代茶馆的经营和功能特色有以下几种:饮茶场所,点心饮食兼饮茶,听书场所。除了上面几种情况外,茶馆有时还兼赌博场所,尤其是江南集镇上,这种现象很多。再者,茶馆有时也充当"纠纷裁判场所"。"吃讲茶",邻里乡间发生了各种纠纷后,双方常常邀上主持公道的长者或中间人,至茶馆去评理以求圆满解决。如调解不成,也会有碗盏横飞,大打出手的时候,茶馆也会因此而面目全非。

陶瓷中的水文化


水是人类共同的资源,也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最基本条件之一。古人制作陶瓷,其目的是用来汲水盛水。古人对水的崇拜反映在中国古陶瓷器装饰上,便形成了内涵复杂的水文化。

陶瓷器上的水纹装饰,表现水流动形态的,称为水波纹、波浪纹或波状纹等;表现水漩涡的,称为漩涡纹或涡纹;而表现海水波涛的,则称之为海水纹或海涛纹。水波纹最早出现在新石器时代的陶器上,早期河姆渡文化陶器上为刻划水波纹,中晚期马家窑文化彩陶器上为彩绘水波纹。工匠们在划绘水波纹时,凭藉平时对水的观察和印象,随兴而至,线条流畅优美,构图丰富变化,富有艺术感染力。商周的硬陶器、战国秦汉的彩陶和原始青瓷上,水波纹成为主要装饰。东汉至西晋青瓷上,仍流行水波纹。惟独东晋南北朝青瓷器上不见水波纹,为弦纹和时兴佛教的莲瓣纹所取代。也许受人类活动范围和视野的影响,此前古陶器上的水纹装饰,所模拟的是与先民活动相关的江河湖泊塘中之水,与后来的海水纹在气势上还逊色一大截。隋代起,又重现水波纹,欲寻觅先人情怀,崇尚古朴,作为古陶瓷器边饰出现。随着人类活动范围的日益扩大与海外贸易的兴起,宋人的眼光穿越到海外,宋人的胸怀盛装了波涛汹涌的海水,其情愫表现在瓷器上,便有了宋代吉州窑瓷器上的白地褐彩海水纹,景德镇影青瓷中的海水婴戏纹,定窑瓷器上的海水游鱼纹,耀州窑器上的落花海水纹。那模印、刻划、彩绘的海水,波涛汹涌、惊涛拍浪,给人以强烈的艺术震撼。以至于今人模仿造假时,所刻绘的海水纹均无法再现宋人海水纹的那种神韵,显得死板呆滞,成为绝响。元、明、清瓷器上的海水纹屡见不鲜,白龙、绿龙、青花龙在海涛迭起的托衬下,气势夺人,表现了盛世的张狂、帝王的威严、征服者的得意。

陶瓷器纹饰中的江河水演化为海水,鱼蜕变为龙,工艺上的刻划、彩绘、模印、拍印,构成一道水文化的风景线,足让后人观赏个够,研究个透,赚得瓷友藏友尽白头。

陶瓷历史中的原始文化


从现有的考古资料来看,断定中国原始陶器开始于距今七千年左右是不成问题的。最早的彩陶发源地在黄河流域,龙其以陕西的泾河、渭河以及甘肃东部比较集中。甘肃东部大地湾一期文化,不仅在器形上比较规整,而且绘有简单的纹饰,是世界上最早出现的彩陶文化之一。这一时期已出现陶轮技术,制陶术已成为一种专门技术。半坡文化的彩陶在略晚于大地湾一期文化,其纹饰也略为复杂,以几何纹样为主。在陕西、河南、山西三省交界地区为中心的庙底沟文化,彩陶花纹则更加富于变化,以弧线和动感强烈的斜线体现变形的动物形象。日常生活中所常见的鱼、鸟、猪以及人类自身都被作为装饰纹样。这些纹饰的描绘手法都很生动,布局合理,是原始绘画的佳作,也是研究中国绘画史的可靠形象资料。

距今约四千年左右的马家窑文化,是由半坡文化派生发展的古羌集团的一个分支。与之相关的另外两个支系是半山文化和马厂文化,是龙山文化之后的又一个辉煌时期。马家窑文化类型的陶瓷,表面都经过打磨外理,器表光滑匀称,以黑色单彩加以装饰。装饰图案以满见长,在钵、盘、碗一类的敞口器物内侧,也都绘有图案。

上古之民,穴居野处,生活中的工作中心都围绕着渔猎饮食,所以最初迫切的发明需要都釜瓮之类。陶瓷上出现装饰,说明人类的生产力水平大有进步,解决果腹问题以外,尚有余力,于是人们开始在满足最低需求之外,追求美的表现。

河西走廊一带的马厂类型彩陶,器形一般较小,有的器皿上留有穿系小孔,便于携带反映出这一地区半农半牧的经济状况。而在半山彩陶瓷上则出现了播撒种子的人形图案,说明农业的发展和人们创造力的进步。

在原始社会,文字尚未完善成熟。图案形象直观性强,在当时具有标志性、装饰性等性能,所以对彩陶图案的研究也会给古文字研究提供佐证。中国自古是一个多民族聚居的国家,在原始时期,氏族部落更为繁杂,在特定的生产条件下形成了独特的审美需求的文化特征,它们各自有着代表氏族文化的标志性形象,也产生着不可低估的精神凝聚力量。而随着氏族文化盛衰变化,陶器装饰也出现了不同的内容的形式。

纵观中国彩陶的技术与艺术,历时四千八年。其实它的上限年代还是个难以考据的迷,随考古发掘工八的不断进行,可能还会出现不同的新认识。就目前现有的资料而言,可以说原始陶器不仅是我国古代艺术的瑰宝,它在世界文化艺术史上也占有重要的一席之地,它是全人类的宝贵文化遗产,是人类文明史上无比辉煌的一章。

古代陶瓷上“寿”字的溯源及其文化内涵


近日,笔者在对以往收集的古陶瓷片进行分类整理的过程中,发现了许多带有“寿”字款识的青花瓷片,引起了我的高度重视。为了弄清这些瓷片的历史背景及其文化内涵,我从中挑选出了具有代表性的十多枚,对此进行了认真的揣摩和分析,并将自己的一管之见形成了拙文,以飨同好,并乞鉴正。

一、青花瓷片的纹饰、特征及其历史背景

为了便于对这些带有“寿”字款的青花瓷片展开研究,我首先将它们分类并拍成了照片图一、图二、图三 ,使读者可以直观的看到这些瓷片的不同特征和装饰差别。特别是在图一 

这枚瓷片上,所绘画的老寿星图案,笔者认为,它就是一幅比较典型的艺术佳作。该图立意清新、构思巧妙,画师不惜工时,采用了文图结合的抽象和夸张手法,在一个颇有艺术性的“寿”字里,只用那么寥寥几笔,便刻画出了一位聪明伶俐、生动活泼、已返老还童的“老寿星”形象。该盘底直径为8厘米,圈足向内倾斜、底足内施釉无款,釉色白中微有泛青。根据以上诸多特征,参照有关资料说明,笔者初步判断此物应属于明朝弘治期的产品。因为弘治期的民窑图案在前朝的基础上更为丰富,具有布局舒展、绘画工细的特点;且有双勾填色之作。同时,较工细的描绘也达到了民窑瓷绘的高峰。

再如图二 后两枚绘有寿星图的瓷片,虽与图一所描绘的内容主题大致相同,但明显已缺乏图一 那种造型规整、绘工细腻、设色浓淡相宜的风格。即便如此,同样也能使观者从中感受到画师们在巧做的文字游戏。所描绘的“寿星”犹如在虚无缥缈的仙境里过着悠闲自在、无忧无虑的生活。再者,我们从图二 中也不难看出,这三枚古瓷片所描绘的内容,除题材相同之外,其构图各有差异、字体也各自有别。以上足以说明“寿星”图案作为古瓷的装饰艺术,此时已经得到了快速的发展。因为书法“寿”字也是长寿的象征。所以,明代民窑的画师们为了满足当时人们对“寿”字款青花瓷器的需求,他们“八仙过海、各显其能”,凭着自己纯熟的书画技法、在大量的青花瓷器上,或一丝不苟、或龙飞凤舞的写下了书体各异、变换无穷的“寿”字。

图三 ,现已成了留给我们的宝贵文化遗产。

综观这些青花瓷片上的“寿”字及其特征,稍有一点瓷器鉴赏知识的同好就不难发现,这些瓷片全都是明代民窑产品。因为,民窑产品是面对庶民百姓而生产的生活用品,为了满足当时社会各阶层的需求,画师们对相同的图样又采取了繁简不同的画法,在制作精细程度上也有明显差别。但这些图样的描绘却生动异常,比较贴近生活。笔者由此认为,明代对“老寿星”的崇拜和信仰已经发展到了前所未有的境界了。而且,这种传统的信仰和风俗,作为一种特定的民族情感和思想,通过画师们精心的艺术创作之后,也就较自然的反映在了瓷器上。

二、“寿”字的溯源及其文化内涵

长寿寄托着时代的面貌和民族的信仰,我国对“寿”字的崇拜由来已久。特别是在我国民间,至今对上年纪的老年人还尊称为“老寿星”。追溯其源,颇有来历。

据《史记·封仪志》记载,在我国的先秦时期就有了“寿星祠”。后汉又出现了“老人庙”见《后汉书·礼仪志》)。所以,历代关于“寿星”的传说、故事不少。

“寿星”,原是天体内一个星座的名字,亦名角亢。“角”、“亢”是二十八宿的两个星宿,角为二星相对,亢对四星似弯弓。古人把周天分为十二次,大致沿二十八宿分布的区域划分。十二次各有名称,“寿星”即包括“角”、“亢”,二宿的星次,列宿之长,故日“寿”。《史记·天宫书》中说:“此地有火星、日南极老人,老人见现 、治安,不见现 、兵乱。”意思是说“老人星”出现则天下久安。因此,后人将它奉为是福星、吉星。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又逐渐将它人格化了,把年老之人比喻成为“老寿星”。《庄子·盗跖》中就有“人、上寿百岁,中寿八十、下寿六十”的记载。

“老寿星”,本来是人们意念中的崇拜之神,起初并没有什么规范的造型。后来,人们以老人像作示,把人相画作“神相”,才出现了“老寿星”的形象。但是,各处的“老寿星”形象也不尽相同。以至到了我国的明代,人们对“老寿星”的崇拜和信仰已发展到了史无前例的高峰,“老寿星”这种怪里怪气的模样才有一个较为统一的定型。常见的“寿星”造型为:长须白发老,凸额秃头、红光满面、左手执拐、右手捧桃,时坐仙鹤,时坐花鹿。而民间则把“老寿星”画作额头高耸、大耳长须、头长身短、精神矍铄、笑容满面的样子。这种造型恰好就与本文所列举的青花瓷片上图二 的“寿星”形象相符。因此,笔者推断:“老寿星”的确切定型应该就在我国明代的中早期。

日本陶瓷中的“禅文化”


日本禅文化和中国禅文化相比起来,虽然自然随性却稍显放逸,虽然朴质本原却过于枯淡,虽然纯真多情却略为纤细,虽然空寂闲淡却流露悲凉。而这一切也在日本的日用陶瓷中得到了体现,呈现出日本日用陶瓷的独特之美。

“物哀”是日本式审美文化的一种专用名词,即是对事物的悲哀之情。日本人的潜意识里不相信永恒,以忧郁而敏感的心灵去看待万事万物,日本民众共有的这种审美心理使得他们迅速接受了禅的无常观和空观。

表面上,日本禅文化和中国禅文化一样崇尚自然简朴、随性闲适,幽玄静谧,但在本质上却有根本的不同。日本禅宗没有“清规”,不持“戒律”,所以,我们在日本禅文化的艺术作品里,既可以领会到自然真率、空寂幽玄的情感,又可以略略感到一种颓废悲哀、虚无放逸的凄凉之美。

从材质上、造型上以及装饰上能够体现出禅宗的“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的不刻意追求却能达到最高境界的观念。所谓“放逸”,是说在创作的过程中即兴性强,娱乐性强,不拘小节。体现了人性世俗化的一面。这种作品有的显得很有韵味,虽虚怀若谷却能触动人心。

禅宗在日本的发展中逐步本土化,不只研习打坐冥思,还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引发了日本俳句、茶道、枯山水对朴素审美的追求,倡导一种自在、超然、化繁为简的艺术境界。它冥合于自然气韵适应于微妙的季节变化共感的“稻村文化”因而它很快便深入到了日本文化的各个领域,对日本文化心理的再建构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正如铃木大拙所说:“禅深入到了国民文化生活的所有层次中。”

陶瓷中的传统文化元素


一万多年前,我们的祖先从泥土烧硬定型而发明了陶器,其后陶器的制作历经泥条盘筑和轮制成型,又由堆烧、穴烧到窑烧,制作方法和工艺水平不断提高,器物器形也日益丰富多彩,其中有碗、盆、釜、瓶、瓯、壶、缶、瓮等生活用陶器,也有砖、瓦等建筑用陶器。随着选料和制陶技术的进步,原始瓷器在商代开始出现,到东汉中晚期,开始出现瓷胎坚密、釉层光亮、高温烧成的真正瓷器。此后,中国古代的陶瓷历经唐宋元明清而蔚为大观,如唐代的唐三彩、秘色瓷,宋代的柴、汝、官、哥、定五大名窑,明代的宣德窑、成化窑、嘉靖窑,清代的郎窑红、粉彩器、珐琅彩等。这些陶瓷有的造型奇特,令人称奇;有的质如美玉,晶莹剔透;有的色彩斑斓,艳丽无比。这些都为中国成为“瓷国”奠定了基础。陶瓷本来是为实用而发明的,但随着质量的提高,其观赏性和艺术性日益增加。

随着陶瓷功能的扩大,其逐渐渗透到中国传统文化中并成为重要元素构成的一部分。如在汉语中,制陶由原始社会产生的手工技艺,历经数千年生活中的使用,逐渐与道德教化、安邦治国、人格修养等概念相联系,成为语汇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史记》记载邹阳上书梁孝王,认为“圣王制世御俗,独化于陶钧之上”,意即治世要像陶轮转动制陶那样有控制力。又如《汉书》记载董仲舒的对策,认为:人性修养如同制陶,“或仁或鄙,陶冶而成”;社会风尚“犹泥之在钧,唯甄之所为”,需要上层的引领。《后汉书》记载郅恽上书,认为天地“含元包一,甄陶品类”,即天地造化品物,如陶匠之成众品者。如《史记》记载匈奴特点是“其见敌则逐利如鸟之集,其困败则瓦解云散”;《汉书》记载伍被劝说淮南王,认为秦末暴虐,天下大乱,“百姓离心瓦解”,应引以为戒。《明史》记载元朝末年李善长面陈朱元璋,认为“元纲即紊,天下土崩瓦解”,可取而代之。

在文学方面,陶瓷从生活用品到艺术赏玩,渗透到古人生活中,上至皇帝下至臣民,无不通过诗词歌赋,表达对陶瓷的喜爱。如西晋杜预《荈赋》:“水则砥方之注,挹彼清流,器择陶拣,出自东瓯。”晋人潘岳《笙赋》:“状黄色以授甘,倾缥瓷以酌醽。”唐代杜甫《又于韦处乞大邑瓷碗》:“大邑烧瓷轻且坚,扣如哀玉锦城传,君家白碗胜霜雪,急送茅斋也可怜。”;宋代苏东坡《试院煮茶》:“蟹眼已过鱼眼生,飕飕欲作松风鸣。……潞公煎茶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元代吴莱《观唐明皇羯鼓录后赋》:“上皇天宝全盛年,花奴抱鼓踏御筳……宋公守正好宰相,鲁山花瓷闻献豜。”明代王绂《黄广文席上咏白瓷杯》:“愁把相逢一笑开,广文今夕试新杯。浅深自是甄陶出,制作应从模范来。”王世贞《用晦寄四种杯仍系以诗走笔二绝为谢》:“饶瓷宣碗白于霜,鹦鹉螺兼翡翠觞。我欲按来成一钵,大罗天上贮三浆。”乾隆帝则有歌咏哥窑瓷枕、蟾蜍砚、钧窑碗、无当尊、花瓷灯等诗词几十首。

在艺术方面,陶瓷构成的雕塑是最主要的代表。陶俑自诞生起,就具有浓厚的宗教氛围。从祭祀神灵和祖先到殉葬明器,充斥着原始意义的祖先与神灵崇拜。陶制雕塑的范围后来逐渐扩大,却又与儒、释、道及各种民间信仰结下了不解之缘。大量孔庙、佛寺、道观、祠堂以及各类神祇建筑中的塑像,包括圣贤、菩萨、神仙、英烈和各类神灵,使人们的思想意识、宗教信仰和对祖先的追忆物化为偶像崇拜,陶瓷成为连接精神与物质的纽带,以此满足着人们的各种需求。据统计,唐宋以来全国每个县几乎都有孔庙、佛寺、道观、土地庙等,祠堂更是为数众多,因此陶瓷塑像数不胜数,成为中国古代的一大奇观。宗教信仰与思想意识促进了陶瓷雕塑艺术的发展,也将无生命的陶瓷与令人敬畏的历史人物和宗教代表完美结合,使之成为传统文化元素中的明显符号。

陶瓷从实用品到成为中国传统文化元素的重要构成,经历了漫长的历史过程,糅入了大量优秀文化元素,集语言、文学、艺术、历史为一身,成为中华民族重要的历史记忆和民族符号,是中国优秀传统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中国传统文化博大精深,作为其中的一部分,中国陶瓷无论是外形还是内涵,都具有相当的代表性,因此,深入研究其构成和影响,显得尤为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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