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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砂与文人一如壶与盏,有紫砂的地方就有文人

紫砂与文人一如壶与盏,有紫砂的地方就有文人

瓷器的欣赏与鉴别 瓷砖与地板 地板与瓷砖

2020-09-14

瓷器的欣赏与鉴别。

紫砂与文人的关系剪不断理不清,缠缠绵绵,有诗的地方就有紫砂,有紫砂的地方就有文人。文人小聚一壶两盏,快意人生,谈古论今。生的意义,在此刻化为缕缕幽香透过紫砂,化为凤蝶。

紫砂壶历来为人们所推崇,因它使看似简单的泡茶饮茶多了几分特别的韵味,同时也给人以一种赏心悦目之美感。每每和朋友们聊天畅谈时,泡上一壶好茶,相聚的时光更添滋味,紫砂也成人们情感的纽带,好的紫砂壶能与人同存在一起同乐共娱,它能为人解人间之烦恼。紫砂壶有活气,这与中国的文化和文人不可分割,文人们为紫砂壶注入了生命。

广为人知的紫砂壶经典“曼生十八式”,“曼生十八式”虽有名,但真正知其十八式为何的人恐怕少之又少。陈曼生本人并不会制壶,因其人在溧阳当官,好紫砂,就请了制壶高手到家探讨壶艺,他又是书画篆刻高手,对壶型有独特的见解,于是他便自己画出了壶型,制壶人按图制作出茶壶,同时在壶身上作书绘画,使其更为生动,最终升华到了一个崭新的壶艺世界。现在曼生壶存留世上的很少,人们将一些好的器型也充入十八式之中,使十八式越发有了完整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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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文化:紫砂壶与文人的激情碰撞


对于紫砂壶一词,我们老是把它跟茶联系起来,它是装茶,喝水的。记得小时候看到一个壶上题有一句诗客去茶香留舌本,睡余书味在胸中。客人走了,茶渍与茶香还会在紫砂壶上留个舌头本,实际上这种悠远,不是一时与茶结合,而是即便和茶分离了,它还在此。茶香,书味,萦绕在心中。历代艺术品正是由于文人骚客们的介入而带有浓郁诗性的韵律味使之历久新弥、熠熠生辉。

文人紫砂陶是发展到一定阶段的产物,古代不少文人都出身望族,在有闲暇时间之余会亲手参与设计制作器物,尽管时代变迁,物是人非,但通过存世的器物,我们依然体会到古代文人对生活品味的艺术趣味的良苦用心,其中文人壶就是其典型代表。最早有文人参与的事例是苏东坡,他设计的东坡提梁已经传颂至今,而后其像徐友泉、时大彬等人也极有可能对文人壶的发展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不过目前没有资料不足无法确定。后来陈曼生与杨彭年的出现又将文人紫砂壶推向了一个新的高潮。

陈曼生擅长古文辞,精于雕琢,以书法篆刻成名,其文学、书画、篆刻样样精通,才气过人。曼生壶是他在溧阳任地方官时倾心于紫砂,他构思出样,请杨彭年等制壶,然后他和幕客江听香、郭频迦、高爽泉、查梅史等作壶铭,世称曼生壶。陈曼生的壶铭切壶、切茶、切情,至今仍是紫砂界的标杆,目前仍未有人超越。

杨彭年,清乾隆至嘉庆年间宜兴紫砂名艺人。他善制茗壶,浑朴雅致,首创捏嘴不用模子和掇暗嘴之工艺,虽随意制成,亦有天然之致。他又善铭刻、工隶书,追求金石味。他还与当时名人雅士陈鸿寿(曼生)、瞿应绍(子冶)、朱坚(石梅)、邓奎(符生)、郭麟(祥伯、频伽)等合作镌刻书画,技艺成熟,至善尽美。世称彭年壶、彭年曼生壶、彭年石瓢壶、声名极盛,对后世影响颇大。

文人壶的构成有着自身的形成法则,更有其深厚的文化内涵,其冠以文人这个字眼,不仅仅是由于文人的参与,更重要的是表达其淡泊明利,超然物外的文化特性,表达穿越世俗制约,以达闲雅之心境。自文人壶问世以来,深得众人之喜爱,人们不光把玩欣赏,还投入其中,原来妙在其中。文人紫砂壶带来的是一种心灵上的寄托,更是一种情感与文化的体现,以情融壶,更能引起文人的共鸣。

陶瓷文化:明代紫砂的文人风雅


紫砂壶艺术是反映时代风尚的产物,而某个时代的品味,也规范其茶壶的造型及纹饰。纵观紫砂壶的历史发展及其演变,一般都表现为由粗趋精、由大趋小、由简趋繁,复又返璞归真的过程,即经历古朴、华丽、淡雅三个阶段。

紫砂茗壶的造型,千姿百态,有朴实的实用造型,也有奇巧的怪异造型,但总括起来分为下列各类:几何形、自然形(花塑器)、筋纹器及水平壶和茶器等。在紫砂茗壶发展的不同历史时期中,几类造型的壶均有制造,但每时期发展的主流却又有所偏重于不同的造型、艺术风尚及发展趋势。

自明代正德到明代末年(十六世纪初至十七世纪初)紫砂茗壶以筋纹器造型居多。有些作品受铜镜外形及铜器影响非常明显。明式家具简洁、凝重的风格对紫砂壶的影响也随处可见。早期的紫砂茗壶,其造型气度浑厚,比较协调,不附加装饰,仅以筋纹线的变化及开光加强装饰效果,泥质颗粒较粗,所谓"不务妍媚而朴雅坚栗"。这就是当时以时大彬为代表的壶艺家的崇尚。镌刻楷书签名款于茗壶底部,这是早期紫砂茗壶的落款形式。

筋纹器是明代紫砂壶造型的主流,其造型特点是将花瓣、瓜楞、菱花、云水等形体引入紫砂壶造型。把紫砂壶塑成花瓣式、瓜楞式等壶形,打破了茶壶单调格局,使壶式造型趋于活泼多样,增添了无限的艺术意趣。

明代是紫砂壶空前兴旺成熟的典范时期,这时期名家辈出,壶式千姿百态,特别注重筋纹器的制作,这种风气延续到十八世纪以后。这个时期的代表人物是时大彬和徐友泉。

这空前兴盛时期的出现,主要是元代垄断工匠和技术的半奴隶制度式的生产关系,到明代后,逐步得到了解放,从而为发展手工业提供了有利条件。瓷都江西景德镇民窑中杰出的造瓷民工陈仲美、昊十九、周时通、崔国樊、吴明官等,纷纷到陶都宜兴改业紫砂,促进紫砂工艺的发展。同时,从明代中叶起,社会上饮茶的风气和品茶的提倡,促使宜兴紫砂茗壶广泛流行起来,并为好茶的文人墨客、士大夫一致推崇。如冯可宾的《茶笺》说:"茶壶陶器为上,锡次之。"文震亨的《长物志》说:"茶壶以砂者为上,盖既无土气,又无熟汤气。"在文学家李渔的《杂说》中赞美道:"茗注莫妙于砂,壶之精者又莫过于阳羡。"而周高起在《阳羡苟壶系》专著中称:"近百年中,壶黜银锡及闽豫瓷,而尚宜兴陶,又近人过前人处也。"由此可见,当时紫砂茗壶生产的发展、兴盛,也借助于文人饮茶风尚的盛行和诸多著述家推崇宜兴的紫砂壶艺。由于以上种种原因,促使明万历年间宜兴紫砂茗壶生产呈现出空前的繁荣景象。

明代是紫砂茗壶的兴旺成熟期,名手辈出,代有精品。至今有实物遗存并有制作记载的,当属明正德年间的制壶名师供春。供春之壶,制品很少,留传后世的更是凤毛麟角。自从供春树瘿壶问世以后,继起的名家有董翰、赵梁、元畅、时鹏,称为"四大家"。

四大家以后有李养心,号茂林,也是明万历时名艺人。他善于制作小圆壶,世称"名玩"。他在兄弟辈中排行第四,故又以"中圆壶李四老官司"得名。起初,名家壶坯都附入缸窑烧造,没有用匣钵封闭起来,因而都"不免沾缸坛釉泪。"从李茂林开始,"壶乃另作瓦缶,囊闭入陶穴",从而防止了紫砂壶的沾染釉泪。

明代的紫砂茗壶,不但式样变化多端,壶形大小也很不相同。大体上说,明万历之前,好尚大壶。万历之后,壶形日渐缩小。时大彬自他游娄东和诸名士交接之后,才改作小壶。以后徐友泉诸家,更向这一方面推进,从"盈尺兮丰隆"转向"径寸而平柢"一途。明末清初更有陈子畦、惠孟臣都是"各擅胜场"的名手。壶形由大而小,不得不承认决定于士大夫饮茶趣味和习惯的改变。

紫砂壶用的紫砂泥,是紫泥、绿泥和红泥三种的统称。我国产紫砂泥的地方,在江苏省宜兴市丁蜀镇。山东的淄博、湖南的铜官、广东的佛山等地是陶土。宜兴紫砂之所以闻名,大抵因为那里还是产茶区,紫砂壶与茶文化在那里早早结缘。

紫砂文化:紫砂壶的起源与供春壶


一是传统的明代起源说,另一则是新兴的宋代起源说。

明代起源说者所引用的文献资料,主要是传统的有关紫砂壶方面的记载,如明末周高起的《阳羡茗壶系》、清中期吴骞的《阳羡名陶录》等书籍。这些书籍都记载了一个故事:在明代正德年间,宜兴人吴仕为准备考进士而住在金沙寺内,其家僮供春跟金沙寺的僧人学做壶获得成功,后来成为宜兴紫砂壶的鼻祖。吴仕是在明正德九年(1514)考中进士的,因此供春学做壶的时间大致也应该是在此期间。另外持明代起源说观点的人还经常引用考古资料,这些资料来自全国各地古墓葬和古遗址出土的紫砂壶材料以及对传世古代紫砂壶真品的研究材料。这些紫砂壶均没有超过明代中期年限者。

紫砂壶宋代起源说是近二三十年才兴起的新说法。其代表人物是宜兴已故当代著名紫砂壶大师顾景舟及其一批同事和弟子们,此外还有宜兴一些从事新闻、文化工作的同志们。由于他们的宣传力度很大,在国内和境外也有很多赞同者。他们引用的文献资料,是在宋代的诗词中发现了被称为紫泥、紫瓯的茶具,认为这应该就是紫砂器。另外他们引用的考古材料是宜兴羊角山古窑址的材料,只此一条。根据顾景舟的记述:那是1976年红旗陶瓷厂兴建隧道窑时,在移山整基中发现的:羊角山窑址为一小型龙窑,长十余米,宽一米多。当人们发现它具有考古价值而加以重视时,其墩阜已被发掘去大半,尚有小部分埋在地基之下。窑址旁边的废品堆,上层为近代的缸瓮残器;中层为元至清初的废品,下层则是早期紫砂器的废品。羊角山古窑址并未经过考古人员的正式科学发掘,只是顾老等人在基建中发现的一条被破坏的古代紫砂壶窑址,他们根据自己的理解写出了调查简报。顾老他们是当代的制壶大师,但不是考古学家,不具备陶瓷窑址考古的专业知识,因此所记述的材料并不是科学的考古发掘材料。特别是那所谓的废品堆地层材料,只是他们自己划出来的,非常不靠谱,是不能当考古证据引用的。

在判断宜兴紫砂壶到底是起源于明代还是起源于宋代之前,我们首先应该弄清楚紫砂壶的基本概念,即:什么是紫砂壶?我以为至少应该有两点:1、宜兴紫砂壶是用宜兴特产的紫砂泥制成;2、它必须是专门用来冲泡茶叶的饮茶用具。根据这两条标准,我们再来具体分析两个起源说谁更合理。

首先分析紫砂壶明代起源说。此说所列举的文献资料,都是历史上公认的专门记述紫砂壶的典籍,其中所记载的很多制壶名人,至今都有出土的或传世的紫砂壶作品可以印证。目前已发现的年代最早的紫砂壶,是在南京市中华门外马家山出土的一把紫砂提梁壶(在宋元时期,国人饮茶所用的是制成饼状的茶。其饮法是碾碎后放在碗盏内冲入开水调饮。入明代以后才出现条索状、片状或颗粒状的茶叶,又被称为散茶。饼茶是无法装入小紫砂壶中冲泡饮用的,而只有当散茶出现后,茶叶才有可能直接装入紫砂壶中冲泡。综上所述,紫砂壶起源于明代是合理和可能的。

我们再来看一看紫砂壶宋代起源说。持此论者所引用的文献资料多为宋代诗词中含紫泥、紫瓯等茶具名称的诗句,他们认为那就是宋代已出现紫砂壶的证明。实际上这些诗句都是歌咏宋代茶风的。如前所述,宋人饮茶,是将茶饼碾碎成粉后放入碗中冲泡的。当时社会上广泛流行斗茶的活动,就是斗冲入开水后碗中泛起的白色茶沫和沾染碗壁的水痕。为此,斗茶的茶碗一般用黑釉产品,其中最著名的就是闽北建阳所产的兔毫盏,又称建盏。建盏因胎釉中含铁量高,以还原焰烧成后呈酱褐色或紫黑色,故被诗人描写为紫泥、紫瓯。瓯者,小碗也,并不是壶。建盏形如敛口钵,器壁越往下越厚,茶汤散热慢,利于白色茶沫久久不散,加上釉面常有玉毫条达的兔毫纹,成为宋代斗茶中最受人欢迎的茶具。宋代著名书法家、诗人又是宰相的蔡襄是福建人,其将家乡的这种茶具推荐给朝廷,而使得建盏成为供御之物,这样更使其天下闻名。总之,宋代诗词中所歌咏的紫泥、紫瓯等茶具是以建盏为代表的黑釉瓷碗,与紫砂壶没有关系。同时,全国各地考古工作者发掘过成千上万座宋代墓葬,从未出土过一把用宜兴紫砂泥烧成的紫砂壶,反倒是出土过大量建盏类黑釉茶碗。至于顾景舟及弟子们津津乐道的羊角山古窑址有宋代紫砂壶遗物的考古材料,前文已有所述,那是完全经不起科学推敲的。实际上我看过这些标本材料,都是典型的晚明遗物。羊角山古代紫砂壶窑址的上限只在明代后期而已。

因此,紫砂壶宋代起源说是不能成立的。

宜兴紫砂壶起源于明代,文献记载其鼻祖为供春。关于供春其人,不同的文献有不同的记载和说法。有称其为龚春的,也有记载其姓龚,名龚供春的。甚至其性别也有不同记载,一般认为其是吴仕的家童,也有称其为吴氏的青衣即婢女。但供春在吴仕于正德九年考进士之前,陪他在金沙寺温习功课,在侍候主人的余暇时间里,其向金沙寺的老僧学习用紫砂泥制壶并取得成功的记载则是一致的。我认为在男女授受不亲的明代,一个婢女单独接触僧人学壶艺的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供春的身份只能是男性的家童,并且是一个对世事充满好奇又聪明好学的青少年。他的成功一方面是自己的刻苦努力,另一方面也应与其主人政治地位的提高有关系。关于供春所制的壶是什么样子?这是历来爱好宜兴紫砂壶的人们都非常感兴趣的事情。迄今为止,在古墓葬和古遗址中并没有供春壶出土。在传世品中,有两把供春壶大名鼎鼎:其一是收藏在中国国家博物馆的树瘿壶,另一把是收藏在香港茶具馆的六瓣圆囊壶。这两把壶基本上都是所在馆的镇馆之宝,馆藏级别非常高。但我们仔细研究它们后,却会感到有些问题。收藏在国博的供春款树瘿壶(是见到有刻款的、造型好的就买下来。因此这把六瓣圆囊壶就被他收集起来而流传至今。

行文至此,也许有人会问:历史上到底有没有供春其人和供春壶呢?我的回答是肯定的。因为历史上的许多紫砂壶典籍乃至明代文人笔记中都有记载,这些记载者是严肃的、内行的。只是我们要找供春壶必须换思路,那就是不能因为供春壶名气大就专找做工美、技术水平高的带供春款壶,那恰恰会落入作伪者的圈套。相反的是,供春对紫砂壶的最大贡献是开创者,其作品应具有很大的原始性,可能是手工捏制后用简单的工具修整,胎土较粗糙,与缸瓮同烧,壶身上还有可能会溅有釉泪,并且极有可能不带款识。因此,即使有真的供春壶逃过历史的劫难而流传至今,我们也非常难以辨别它。要解决这个问题,我们更多地寄希望于考古工作者。期望他们注意明代中后期墓葬,特别是正德、嘉靖年间的墓葬材料,万一有一天能出土真正的供春壶,就会将我们的紫砂壶研究和鉴定工作推向新的层面。

虚与实的统一,紫砂壶壶型


沈括在《梦溪笔谈》中说:“星辰居四方而中虚,八卦分八方而中虚,不中虚不足以妙万物”。紫砂壶不仅“中虚”,还有流、把、钮、足所形成的虚空间和“实”对比,岂不更妙?除了提梁,钮的透空、把的圈环、足的提高无一不创造着紫砂壶的“虚境”。比如有些来源于古代青铜礼器的壶型,往往上部比较厚重,为了不使整体上让人感到蠢笨,设计者通常会在下部装上比较高的三柱或四柱形的足,以形成“虚”空间和上部呼应。这样既不失青铜器的粗犷厚重又显得古意盎然,质朴幽雅。虚和实的统一,这是对老子思想的传承和发挥。这样的哲学思想不可能不对中国艺术产生深远的影响,以至于“虚实结合”简直成了中国古典美学最基本的表现方法,或者说是中国的艺术辩证法。它神奇的光彩必然在中国传统艺术的各个领域里闪耀,小说、绘画、书法、戏剧、建筑……

比如说中国画最讲究“留白”,画面中的空白并不填实,有的是河,有的是天却不让人感到空,反而更有意味。当然绘画毕竟是平面艺术,似乎离紫砂壶的造型有较大差距,那么我们还可以拿中国传统建筑来比较。园林建筑最能体现中国人的审美精神,设计者通常利用廊、窗、亭等的布局来“借景”,以虚带实,以实带虚,虚中有实,实中有虚。我们大可以把一把绝妙的紫砂壶作品也当作一座园林来欣赏,那里有曲径通幽,有院落与厅堂,有景物的呼应,有巧妙的花草点缀,远观一幅工艺品画面。

“疏可走马,密不透风”,紫砂壶的虚实对应正体现着这一中国美学精神。我们来看大彬提梁,此壶的身筒还是比较大的且呈丰满的扁球状。但我们在欣赏时为什么不会有笨重的感觉呢?妙就妙在提梁那硕大的圆环上,此一圆环所围成的“虚”的空间恰好在视觉上缓解了下部厚重的感觉。而且上下两个圆弧构成鲜明的虚实对照,使整体上让人感觉气势雄健,浑然一体,正所谓“周接四海之表,浮于元气之上”。这样大胆运用虚实的设计,还有当代徐汉棠的菱花提梁壶,而且可以说这款壶型的提梁所形成的“虚”空间更大,更空,甚至和“实”的部分不成比例。但由于此壶身筒部分的形体饱满、筋纹刚健,再加上“虚”的部分本身有空灵之感,所以并不让人感觉有什么不协调。可以说这把壶是以实为本,以虚为用的经典。

其实,紫砂壶中的虚实结合还不仅仅表现在器型本身各部分之间的空间对照上,更有趣味的是有些高明的工艺美术大师通过创造形象的“实”来引起我们观者想象的“虚”,比如我们看到古代工匠在设计鼓架时就别具匠心。他们在鼓下安放着虎豹等猛兽形象,使人听到鼓声同时看到虎豹之形,两方面在脑中虚构结合就产生好象是虎豹在吼叫一样的主观感觉,使整个作品突然有了生气。陈鸣远大师束柴三友壶上的松鼠,蒋蓉牡丹壶上的蝴蝶,莲花壶上的青蛙,其实就具有同样的审美效果。这样由形象产生的意象境界当然也是虚实的结合。然而从欣赏者的角度说,如果我们没有活跃的想象力对“实”的形象进行再加工,也就不可能产生真正的审美愉悦。

我国文人瓷绘艺术与传统书画


经常欣赏馆藏元青花和把玩自己多年搜集的元代青花瓷器标本的时候,总被元代青花绘画的纯净和高超的艺术韵味所感染。瓷绘艺术不同于纸绢上的绘画艺术,它们虽然有共同的艺术表现形式和艺术感染力,但由于各自的绘画载体、使用颜料、绘画手段及完成作品过程的不同,则表现出了各自的艺术特色。当然,无论是元代青花瓷上的绘画还是元代纸绢上的绘画,其绘画线条追求的都是锥画沙、屋漏痕、折钗股、虫蛀木的艺术效果,并同时追求书法用笔、刚柔劲健、毛涩圆厚、快慢轻重、提按顿挫的变化,更追求笔触的干、湿、浓、淡、重、焦、枯、润的韵味和笔墨、钴料在各自载体上上出现的自然变化,更加真切的反映它们各自的艺术情趣。人们都说,元代绘画是中国文人画的典范,而元代青花瓷器上的绘画同样表现出与之相应的非凡成就。这也是元代青花瓷器受到许多人喜爱原因之一。

元代青花瓷器上的绘画,尤其是笔触的表现,深刻的体现出文人绘画的一些特色。除了一些构图的形式上带有宋金版画和宗教绘画的程式俗味而外,但有些元代青花瓷器上的构图则立意高远和笔法老道,在一定程度上模糊了瓷与纸绢的界限。尤其苏青料的晕散、浓淡、透彻之感,不亚于纸绢上墨色的晕散、浓淡和透彻之感。加上青花本身散发出来的纯净素雅之韵味,与墨彩绘画表现出来的固有素雅形成两个相对独立而又共通的艺术特色。当然元代青花绘画艺术相比元代文人绘画艺术,从立意、构图和表现形式上还缺乏整体文人化艺术境界,也许只能从单体的一些梅、兰、竹、菊、山石、藤蔓等个体中体现出一定的文人情调,从器物的整体构图中还停留在传统瓷器装饰绘画的范畴。可是元代青花绘画艺术,毕竟在元代晚期才成熟短短一二十年,上升到纯粹的人文艺术境界还需要一个必然的过程。相比唐代长沙窑瓷绘艺术、宋代磁州窑系瓷绘艺术、宋代吉州窑瓷绘艺术已经上升到一个新的艺术领域。元代青花钴料本身具备墨彩的特性之下,这也是青花钴料远远优于过去铁料不能表现笔触浓淡、晕散等新的尝试。大家都知道传统绘画艺术除了立意和构图,最重要的是特别讲究书法线条的艺术。元代青花文人瓷画的这种尝试并非缘由单纯的陶瓷艺术创新,而是在元代政府推出新产品需要历史背景下发现钴料绘制的线条具备这种特性之后,最终导致元代青花瓷绘艺术开启以后新的文人瓷绘艺术篇章。

从我们看到的许多元代青花精品绘画艺术中,不难发现这些绘画同样出自一些传统文人画家之手。最直接的可能性是一些散野的文人画家,为了养家糊口,不得不从事瓷画营生。还有一种可能,元代政府画院也派遣一些文人书画家前往景德镇从事瓷绘职业。这些文人画家的参与,使得元代青花瓷器在符合当时器物特殊装饰要求的同时,也赋予了许多画家个人的艺术情调。他们一不小心却让元青花艺术品更具艺术魅力。

要说元青花瓷绘艺术的历史位置,我们不妨回顾我国整个陶瓷历史,从中梳理历史上瓷绘艺术的发展进程。中国陶瓷绘画艺术,前后经历了7000多年的发展过程。在三国东吴高温釉下彩绘技术成熟之前,由于受审美习惯影响和工艺水平的局限,夏商以来的原始瓷器基本是以模仿青铜器形为主,釉色以单色青黄釉,即使有绘图,构图也比较简单斑块构成。从南京出土的东吴高温釉下彩绘瓷罐和许多同时期釉下彩绘标本显示,三国开启了瓷器釉下彩绘艺术的划时代意义。尽管这种高超的釉下彩绘技术随着东吴的灭亡而昙花一现,但东西晋以后四川邛崃窑烧制釉下彩绘(铁绘)瓷器、湖南江阴窑的褐斑彩绘、越窑的褐斑彩绘、瓯窑的褐斑彩绘基本都延续了这种高温釉下彩的技术。一直到唐代的邛崃窑、长沙窑和五代的越窑,尤其是长沙窑可以说把釉下和釉中彩绘艺术发挥到极致,诗文在长沙窑瓷器上大量出现,从而奠定长沙窑彩绘瓷器的文人艺术情怀。

在北方的南北朝时期,出现白釉釉上绿彩技术,但这似乎也是昙花一现,消失在历史动乱之中。直到唐代,河南巩县窑烧出精美的唐三彩和高温釉下青花瓷器(原始青花瓷),还是由于社会动乱而失去外销的驱动力。真正的瓷绘艺术直到宋代磁州窑瓷器上才出现了比较复杂的构图,并借鉴宋代传统绘画的手法,绘制了自然、景观、飞禽、走兽、以及婴戏、人物故事、梅兰竹菊人文题材等。但这些铁绘图案,主要迎合民间欣赏习惯,和宋代文人绘画并无直接牵连,仅仅属于民俗装饰艺术范畴。包括宋代的扒村窑和南方的吉州窑铁彩绘瓷器都属于这种类型。但五代晚期和宋代瓷器进入文人艺术视野的是素雅单色釉瓷器,比如五代耀州窑贡瓷、五代越窑秘色瓷、北宋定窑瓷、北宋汝窑、北宋官窑、北宋东沟窑青瓷、北宋当阳峪贡瓷、北宋建窑兔毫贡瓷、南宋官窑、南宋龙泉官等。这些与五代和宋代帝王的个人情愫修养都有着直接关系。宋代釉下彩绘瓷没有进入宫廷和文人视野,估计传统纸绢书画艺术在文人心目中太强大了,以至于这些文人“眼里不揉任何沙子”吧(釉下彩绘材料技术无法突破,也是其中原因)。

从上述诸多瓷绘技术发展进程中,除了元代青花瓷器的彩绘初级进入文人艺术范畴而外,真正构图比较完整的文人化山水图案则迟至清康熙年间才出现。有人说康熙青花的成就得益于明代晚期青花的转变和传承,但这两朝青花还是有明显的区别。作为清代的第二任帝王,康熙不仅通过一系列文艺政策规范当时文坛走向,而且以帝王之尊,留下了颇为丰富的文学篇什,其《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共四集一百七十六卷即可垂范当世馆阁文人。更为直接的是,他巧妙利用翰林文学侍臣,纲举目张,笼络天下文人志士和画家。康熙正是以其独具的政治优势地位和颇具远见的政治头脑,准确把握当时文人心态和文学生态,这也使得康熙时期的文化艺术得到爆发式发展。同样,康熙时期瓷绘艺术瓷器,在这种背景下深深的融进文人艺术的熔炉之中。

我们判断瓷绘具备文人绘画艺术领域,也就是具备完整意义上的文人意境上的山水、植物、飞禽、走兽、人物等融汇而成的诗意绘画,除了绘画载体和绘画颜料不同而外,其它的都要具备传统文人绘画的诸多特征。而清康熙时期的青花瓷绘艺术才能真正具备这种文人绘画艺术的特质。康熙时期瓷绘青花的分水画法已经完善到与传统墨彩一样能分五色,即:头浓、正浓、二浓、正淡、影淡。与传统五分墨色的焦、浓、重、淡、清形成对应。并且每种青花分色又可以表现干与湿的变化,这也恰恰达到中国画用墨的精妙之处,成为我国青花瓷绘艺术的最后绝唱。

进入民国之后,由于生产工艺和技术的改进,瓷绘名家的艺术个性得到释放和发挥,加上中西文化艺术交流的影响和现代绘画形式的感染,民国瓷器在内容和形式上,成绩可观,硕果累累,充分体现出古今相交、中西相融、雅俗共赏的时代文化特色。民国时期给我们留下的精彩瓷器大多是彩绘瓷器。由于当时各个阶层人士的精神需求,这个时期产生了许多绘瓷高手。比如:程次笠、鄢儒珍、程小笠、吴寿祺、周小松及“珠山八友”都是有很高造诣的代表人物。尤其“珠山八友”与“扬州八怪”一样,是一个自发组织的瓷画群体。他们主张画必有意,画风与书法款识多追求清代“扬州八怪”的风格,把诗、书、画、印与制瓷工艺完美地融为一体。但有些造诣颇深的古陶瓷艺术家对民国瓷绘艺术成就并不认同。他们的理由是陶瓷艺术贵在整个陶瓷发展中的创新艺术成就,即便是借鉴传统,但必须有其时代的独特创造性陶瓷艺术风格。从陶瓷发展史来看,这种评价也许有一定道理。因为移植传统文人绘画这种形式到陶瓷载体上,从某种意义上还算不上实质性的陶瓷艺术创造。

总之,自三国东吴高温釉下瓷绘创始到唐代巩县窑青花瓷的昙花一现,从元代高温釉下青花绘画瓷到清代康熙高温釉下青花分色绘画瓷,经历了漫长的一个发展过程,从瓷器装饰的需要上升到瓷绘艺术表现形式的完美,凝结了多少工匠和文人志士的心血。让我们无限敬畏的是,唐代青花、元代青花、康熙青花已经成为历史的亮点和彩绘瓷器艺术的经典,尤其元青花和康熙青花具有的文人艺术特质,将为我们今天的陶瓷绘画艺术和创新起到巨大的推动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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