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窑变奇天下 紫翠忽成岚

窑变奇天下 紫翠忽成岚

卡布奇诺瓷砖 如何鉴别窑变釉瓷器 大理石瓷砖

2020-10-09

卡布奇诺瓷砖。

钧瓷是我国北方著名的青瓷之一,产地在今河南省禹县,据《禹州志》记载:“州西南六十里乱山中有镇曰神,有土焉,可陶瓷。”清人《南陶笔记》云:“北宋钧州所造多盆、奁、水盂,花盆器皿”。但也有人认为钧瓷始烧于金代,其根据认为钧州在战国时为阳翟,宋代元丰三年以阳翟居颖昌府,金大定二十四年改钧州,到明万历时因避讳当时统治者之名,改钧州为禹州,今为县名,窑以地名,故钧瓷应在金时创烧①。也有人认为钧瓷烧造与汝瓷的衰亡有着密切的关系②。正因为如此,有不少人曾前往禹县调查,力求在窑址方面得到证实,但由于没有发现真正标准的钧窑作品,也没有很好地解决以上问题。直到1973年河南省博物馆在禹县八卦洞钧台窑址发掘出代表钧窑的作品,才得出正确的结论——钧瓷创烧于北宋初年③。

钧瓷源出于青瓷,早在奴隶社会的商周时代我国就已经烧造原始青瓷了。发展到唐代,制瓷工匠在釉中加入锰、钛等化合物,使之还原变成白地蓝斑,俗称“唐钧”④。产品不多,但也可以说是我国花釉瓷的萌芽时期。到了宋代这种做法被窑工所吸收,他们在青瓷中加入红铜的成份,然后,利用窑内气氛使氧化铜还原。由于胶体铜分布在青釉中,与氧化铁及含有磷酸硅酸的化合物结合,它的乳浊性和较大的流动性,加上古代半倒焰式窑,炉温的上、下、前、后温度不均匀,不易烧成纯还原铜,故产生了红、黄、绿、紫、青、蓝甚至月白诸色纵横掩映,流纹千变万化的铜红系窑变釉。根据上述诸色所占比例的不同,按其总和效果又可分为玫瑰红、海棠红、鸡血红、鳝鱼红、月白、天蓝以及意想不到的色彩,这便是钧瓷固有的特色。有时釉面在低温烧时发生裂纹,经高温时粘度较低部分流入空隙填补了裂纹而形成蚯蚓走泥纹⑤,更是钧窑的一个特点。

宋代八卦洞窑址出土的瓷器种类繁多,造型别致,其早期的作品接近汝瓷,胎壁较规整、细致、火候极高。胎作灰白色,釉色变化单一,如灰蓝色,接近天青,豆绿,釉光亮细腻,个别器物有小开片,粽眼稀疏。

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以花盆为主,有葵花式、海棠式、六棱式、长方形,鼓钉洗也较为习见。成套的器皿在底部刻有一至十的数字,以此将花盆或洗子由小到大地排列起来,从而打破了近百年来文献记载的“底有一、二数目字号为记”或“有偶数者为贵”的传说。

其次有敛口尊、出戟尊、碗、盘、炉、钵,及高足碗之类的造型,其特点是胎壁较厚,大多在0.8-1.5厘米之间,造型端庄,胎质细密坚硬,胎色以灰白胎为主,其次有浅灰、深灰色两种。釉色浑厚,莹润光亮,呈现一种乳浊现象,以天青釉为主,另有月白、红紫相间、碧蓝、豆青等多彩绚丽的颜色。故古人形容其窑变色彩如“飞碧流火色泽欲滴”、“夕阳紫翠忽成岚。”用窑变的颜色构成幻觉美妙的图案,是钧窑最大的成功之处。

公元1126年靖康之变,宋室南迁,随之带走大批北方各种手工艺工匠,从此宋钧也一蹶不振。但在宋钧盛名的影响下,民间于战乱之后为了生活,各地借宋钧之名恢复了钧窑在原始时期的青器——元钧。

上世纪70年代,笔者前往河南、河北两省调查钧窑窑址百余处,今河南禹县内就有90处之多,至于临汝、郏县、登封、宝丰,以及洛阳以西的新安县,黄河以北的汤阴、鹤壁、安阳等地烧钧窑系的产品相当的普遍,禹县神是我国钧瓷故乡,西南60里的大刘山麓有刘家门、张庄、上白峪、下白峪、杨岭砦、石屹尖、槐树湾、茶叶沟等处。郏县同禹县交界处,窑址亦很多,其中以黄道窑、野猪沟、北朝岭三个窑址为最好。

新安县位于洛阳西,窑址大部分集中在县西北隅,以元代的窑址为最多,如北冶、大石头沟、上弧灯、下弧灯、下寺等处。

鹤壁集今称鹤壁市,位于河南省的西北部,西依太行山,周山环抱,有汤河、淇河由西向东穿过。而早期鹤壁集在汤阴县城西北五十里,是汤阴西乡的一个大镇,镇西门外不远处有柏灵桥,此处原立有刻于清乾隆三十七年的“德应侯碑”。碑文大意内容为:“柏灵桥者何?指柏灵而言也。柏灵翁者何也?我汤邑尊也,后封为德应侯,其父兄子侄皆世历显宦,晓风气,识土情,游览斯地,知其下有五色土焉可以陶??。邑西之人借以养生者不啻数万家,因为庙以祀忘,年久倾祀,重修着再复崩,且留碑记??云云。”从碑文的记载可以得知,当时窑场盛况,以烧窑为生者以万家计。现在柏灵桥下是一条干涸的河,由北往南及西北,有陈家庄、夏家庄、龙家庄、李家庄、邓家庄等几个村子毗邻相连。村口、道边及沟崖到处都是散落的瓷片。这里以烧白瓷为主,其次为白地黑花瓷和钧窑瓷。如陈家庄窑生产的钧瓷,其早期作品胎质细密,坚硬,色呈灰白,天蓝釉细腻而莹润。晚期作品,胎质粗糙,白胎,釉面蓝而无光,气孔较多。

安阳市西南有南善庄、北善庄。此地有小南海,在小南海岸边有楼上坡遗址,长达50余米的瓷片堆积暴露在岸边。以盘、碗、钵、洗等生活器皿居多,早期产品很少见,大部分是元代作品。胎以白色为主,其次为黄褐色或黄白色,胎质疏松粗糙,内含杂质较多,胎坯厚重,施釉较薄。釉色有天青、天蓝、豆青、灰青、月白等,个别瓷片釉质细腻,玻璃感较强。

上述元钧大都是就地取材,釉料配方简单。故胎壁较厚、笨重粗糙,内含杂质较多,烧成后胎内有夹砂或气孔现象,胎色有灰色、深灰色,火候不足者呈白色、黄白色、黄色、黄褐色、橙黄色,制品大部分以生活器皿为主,如盘、碗、碟、板沿洗、钵之类的器物。施釉薄厚取决于上釉的技术和生胎强度。一般说元钧施釉一、二遍,因此较厚的釉往往聚集在器内底部,器外施半截釉,下垂如蜡泪状,有时造成釉内含气泡较多,或有些没烧透的石英砂等化合物遗留在釉内形成斑点。更由于炉温掌握不好,使釉的呈色不一,时而过烧熔融极透,有如玻璃一般的晶彻的珠光釉。笔者曾在河南省博物馆见过一片河南省新安县下弧灯元代钧窑遗址采集的砂胎碗残器,内施极美的半透明状天蓝釉,外施半截带蓝紫色兔丝纹的鲜红色窑变釉,釉面光滑明亮,即便以现代眼光看,釉色之美也是难能可贵的。但大多数釉色由于温度不一或温差不一使釉面发生蓝灰、青灰、豆青、灰绿或烟熏成黑色等色调,也有为追逐宋钧施釉效果有意涂上红铜釉,然后虽呈玫瑰色,但不能晕满全身,故有人对元钧的天青釉和紫斑进行化学分析表明,这两种色釉化学成份除СuΟ外完全相同,СuΟ的含量紫釉为0.33%,而青釉则仅为0.089%,这也说明钧釉的紫斑是有意识涂上去的。制法上,宋代多采用支烧,满釉,故器底遗有细小支钉。元代则采用叠烧,器外半截釉。胎壁修饰不甚规整,底足削旋时,由于刀具斜放,底足里墙外撇,底心较薄,几乎是元代各窑瓷器的共同特点。

近年来,在党和政府的关怀下,为了继承我国古代光辉灿烂的文化和物质文明。在禹县——钧瓷的故乡调查研究并发现古代窑址96处之多。在不长的时间内禹县钧瓷厂摸索出了钧瓷胎釉的基本配方,初步掌握了钧瓷窑变的烧成规律,创造了适应钧瓷烧成的窑炉结构,烧成了五光十色绚丽多彩的钧瓷窑变釉的朱砂红、茄皮紫、胭脂斑,鸡血红、天青等名贵色彩。近年来先后远销日本、墨西哥、法国、意大利等多个国家,被国际友人誉为“宝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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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仑鲁青瓷绽放淄博陶瓷新活力----窑变之奇


物以稀为贵。鲁青瓷重新诠释了“稀缺”的含义。

1972年,北京饭店下给原淄博瓷厂的60万元订单一做就是3年。当时鲁青瓷的成品率不到1%,满满一窑产品最后挑不出几件成品。此后,鲁青瓷生产一直断断续续。

极低的成品率造就了珍奇稀缺,但同时也扼杀了成长空间。从许多名贵瓷种一出生转即消亡的事实看,缺乏足够的成品率和稳定的烧制技术是其根本原因。一方是市场极端渴求,一方是生产规模难以解决,这种奇异的对比恰恰在鲁青瓷身上发生了。

“之所以成品率极低,是因为鲁青瓷采用了独特的窑变技术。”任峰解释说,“所谓窑变是指陶瓷釉色在高温下演变而成,人力难以控制。鲁青瓷的颜色经过三次烧成才形成最后的神奇之色。”

老百姓流传一个说法是,“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片”。均瓷的名贵在于其独特的窑变釉色,其釉色是自然形成,非人工描绘,每一件钧瓷的釉色都是唯一的。鲁青瓷则是集成了中国陶瓷文化最优秀的部分,说她是国窑精萃一点也不过分。而鲁青瓷不仅是窑变釉色,而且延续了中国青瓷的精髓,其文化意境的高妙自然超乎想象。

成品率不解决,鲁青瓷难以长大。为了解决成品率低的难题,昆仑瓷器公司不断调整用料,改进烧制方式,任峰还去日本名古屋考察,希望能学到一些有用的技术,几年来先后投资500多万元。功夫不负有心人,经过一系列改进,成品率提高到了8%。

有了成品率的保证,一批更大更好的产品得以产生。双耳马头螺纹瓶、方形福寿双耳瓶、双耳鹿头尊高度接近半米,最大直径达0.4米。从专业角度讲,1360度高温下,瓶型的增大,带来的制作难度是几何级的增加。

成品率的提高和技术趋于稳定最终救了鲁青瓷。任峰说,当前的成品率和制作技术完全可以满足在确定时间内供货的市场需要,也可以满足更大难度表现力的创作需要。

产品改进过程中发生的现象增加了鲁青瓷的神秘性。昆仑瓷器完全接手了原淄博瓷厂的资产,生产布局也几乎没有变动。唯有烧制鲁青瓷的窑由于规划需要,窑址从厂区北部迁到厂区南部,自此烧制出的窑变鲁青瓷比从前的产品更胜一筹,而过去在厂区北部烧制的青瓷颜色偏重偏死。这一偶然发现使任峰认识到,类似于“茅台独特酿造环境”的现象在鲁青瓷身上再现了。

任峰说,老祖宗选址建窑是有一定道理的,站在祖宗的肩膀上,我们希望用创新思维和创新科技守住并发展这份基业。

器行天下


“海上丝绸之路”是古代中国和东南亚、中东及欧洲的一条相互交换器皿、交流文化的通道。在这条没有交通斑马线的航道上,中国瓷器可谓是一大重要元素,让我们通过航道下的水下沉船,找回些许关于中国瓷器在“海丝”路上那些鲜为人知的事吧。

时光倒流,回到1127年。这年,宋高宗赵构南渡称帝,建都临安(今杭州),史称南宋。因为中原失落,战事频仍,国库难继,宋高宗针对贸易表现出新的态度,他组建舰队,改善港口,还在海岸线上每隔30里就建立价值昂贵的灯塔导航系统,中国进入海外贸易的黄金时代。

在这时期,“南海I号”作为一艘驶往西亚的大型商船,在浩瀚的海洋上劈波斩浪,闪烁着宋王朝“海上丝绸之路”的荣光。而令人难以置信的是,出师未捷身先死,触礁沉没了,连随数以万计的器物,沉入海底。

水下沉船的价值,最为人所看重的其实并不是沉船上的那些穿越时空的宝藏,而在于沉船可以还原历史,在于沉船上的器物所蕴藏的历史和文化价值。沉船,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最为真实的见证。

800多年后,“南海I号”被打捞上来,真实的历史浮出了水面。她是一艘宋代木质尖底船,它全部装载的文物约有6万件。已出水2000多件完整瓷器,品种极为丰富,超过30种。这些瓷器窑口众多,包括了福建德化、福建磁灶、浙江龙泉和江西景德镇等南宋名窑的瓷器,其中超过一半来自于福建泉州的德化窑和磁灶窑。特别可贵的是,出水瓷器中不少带有明显的异域风格,显然这些是宋代接受海外订货“来样加工”的产品,其中有类似阿拉伯手抓饭时使用的“喇叭口”瓷盘。据估计,德化窑的瓷器数量约占五分之一,且大多数可以鉴定为国家一级和二级文物。因而,有不少专家认为,“南海I号”应该是出发自刺桐港,即今天的泉州港。

梦回南宋。通过对沉船遗迹、遗物的研究,我们大致可以复原出一个800多年前的“南海I号”和繁荣的宋代海上贸易与文化交流场景。

大约在南宋初年,一位从事国际贸易的印度富商来到中国,他将满船来自南亚、中东等地的香料、玻璃器皿和象牙等珍贵货物迅速销售一空,然后前往福建、广东等地采买商品,准备返回南亚、中东等地销售。印度富商乘着改良型的福船首先来到“东方第一大港”泉州这一中国商品的集中地采买瓷器、茶叶等物。采买完毕后,印度富商乘着商船缓缓驶往东南亚、南亚及中东地区。一些来自印度、阿拉伯的商人和旅行者也跟随商船一起返回故乡。归程却是终程。商船出发后不久便由于船体爆裂而倾斜,满载的货物纷纷滚落至海中,商船也缓慢沉没至海底。船上的富商和船员纷纷弃船逃生,也顾不得那价值不菲的黄金饰品和满船的货物……

宋代,是中国瓷器第一个鼎盛时代,出现了定、钧、官、哥、汝五大名窑。对比明清时期华丽的珐琅彩,宋瓷以优雅的单色釉著称,被不少瓷器爱好者奉为中华瓷器中的“大家闺秀”。宋代,景德镇因出产“影青瓷器”“青白釉瓷器”而闻名于世,并通过泉州、广州两大商港通达海外,成为当时风靡世界的名牌货。据说,荷兰、葡萄牙商人最早将瓷器贩运到欧洲时,瓷的卖价几乎与黄金相等。

外销的瓷器,在古代,大多作为重物“压舱底”。南宋朱彧《萍洲可谈》记载北宋末年广州商船大量出口瓷器的情况时说:“舶船深阔各数十丈,商人分占贮货,人得数尺许,下以贮物、夜卧其上。货多陶器,大小相套,无少隙地。”有专家考证,目前在东南亚各地发现的宋瓷,大部分都是当年广州的外贸商品。在清代,可用“器行天下”来形容当时景德镇瓷器风行的程度。康熙年间,景德镇是外销瓷的主要产地。据赵汝适《诸蕃志》记载,宋代的瓷器被运往全球50多个国家,最远的包括非洲的坦桑尼亚等地。

一方瓷器的繁荣,带来的是文化经济的繁荣。巨大经济利益驱使下,宋代的泉州、广州、杭州等著名对外贸易港口附近出现了不少瓷窑,如“南海I号”上发现的福建德化窑、泉州附近的磁灶窑瓷器等,就是当年著名的外销瓷。考古学家曾在磁灶窑发现过一些瓷雕塑,人物形象高鼻深目,生动地再现了当年贸易口岸“涨海声中万国商”的景象。

沧海桑田,时空变幻。在泉州德化的屈斗宫古窑址,长达50多米的宋元古窑诉说着当地陶瓷业曾经的辉煌。自宋以降,德化陶瓷大量外销东南亚和中东地区,是古代“海上丝绸之路”的重要输出产品。如今,德化仍然是中国重要的陶瓷工艺品生产和出口基地,传统瓷雕、西洋工艺瓷、日用瓷等产品远销180多个国家和地区,陶瓷工艺品出口量排全国第一。

一坯瓷土,在国人的手中,变成实用的生活用品,或幻化成带有生命的艺术品,这本是一种奇迹。而通过漂洋过海,让这些生活用品或艺术品,在国门之外的他乡展示、交流、闪光,这更是一种奇迹。

窑变观音


釉在窑内自然变化所产生的色泽,最早由于对某中着色剂呈色原理的不了解,把在窑内发生变化的,出乎意料之外的釉色称为窑变,窑变釉是一种变化最多,色彩最丰富、形态最复杂的一种釉。

关于窑变,清代梁同书在《古窑器考》一书中有记载:“至若出器,时有窑变,非人力所可致。”

官哥二窑,于本色釉外变,或黄或红紫,状类蝴蝶,禽、鱼、麟、豺,肖形可爱。火之幻化,时或有之。┅┅万历十六年诏烧方筋屏风不成,变而为床,又变为船,其中什物,无一不具。

窑变观音,清代朱彝尊在其所著《月下旧闻》中有生动形象的记载:“明神宗时,李太后欲得一瓷相奉之,举会间,景德镇窑中器化一庄严法象,绿衣披体晏坐支颐,两膝低昂,左偃右植,手轮梵宇,篆法宛然,献之阙下。懿旨命供于报国寺内,俾都人咸知敬礼,今京师所谓窑变观音是也。”

关于窑变,在明宋应星《天工开物·陶埏》中亦有记载“正德中,内使监造御器。时宣红失传不成,身家俱丧。一人跃入自焚,托梦他人造出,竞传窑变。好异者遂妄传烧出鹿,象诸异物也。”

明代学者何孟春在《余冬续录摘抄》说到:“江浙官窑,烧造供上瓷器,其始抟师作涂饰,求其精致一也。开窑之日,反复比量,而美恶辨矣。其中有同是质而遂成而遂成异质;同是色而特为异色者,水土所合,人力之功,不复能与,是之谓窑变。盖数十窑中,千万品而一迂焉,然监窑官见则必毁之,窑变宝珍奇,而不敢以进御以非可岁供物也。故供上磁器,惟取其端正合制,莹无疵瑕,色泽如一者”。可见,旧时窑变瓷器是极其难得,因而也是极其珍贵的。

清代《南窑笔记》:“又有窑变一种,益因窑火精华凝结,偶然独钟,天然其色,光怪可爱,是为窑宝,邈不可得”。

美人醉

美人醉是一种瓷器釉色名,亦称桃花片釉,豇豆红釉等。它是清代康熙时铜红釉名贵品种之一。烧制时先在坯上施一层底釉,然后吹上一层颜色釉料,再盖上一层面釉,入窑高温还原焰烧成,呈色变化较多,粉红色中略带灰色的称“豇豆红釉”,灰而色暗的称“乳鼠皮釉”,粉红中的称“苔点绿釉”,带红块的称“孩而脸”釉等。

关于美人醉的来历,在景德镇还流传着一个美丽的传说。

在明朝时,有一天皇帝穿著一件红袍,从一件白瓷旁经过,回头一看,突然发现白瓷被染成红色,颜色美妙无比,龙颜为之大悦,于是下旨给御器厂,依样烧出这种红色瓷器。御器厂接旨后马上布置任务,日夜赶制,限期完成,但这种釉呈色极不稳定,对窑内气氛十分敏感,极不容易烧成。

期限将至,瓷器仍未烧成,窑工们个个惶惶不可终日,惶恐大祸临头。

有个老窑工每天愁眉苦脸回家,回家也是唉声叹气,一言不发。在其女儿的催逼下,他说出了事情的缘由,并分析了该瓷器烧不成功的原因恐怕是窑温烧不上去。女儿听后,宽慰其父休息,自已转辗反侧,彻夜不眠。在假寐中,神仙托梦,此器要以女儿身祭烧,便可成功。为救众多窑工,也为救其父,她已打定以身殉窑的准备。第二天,在窑工们心急如焚而无可奈何之时,她以探父为由来到窑上,趁众人不备跳入窑内,待众窑工和其父清醒过来,只见窑内熊熊烈焰在蒸腾,众人哭成一片。

待开窑时,满窑瓷器釉色殷红,晶莹润泽,就像少女的血染就的一般。这种瓷器以青年少女的生命为代价,终于烧制成功。窑工们为纪念这位以身殉窑的少女,将这种色釉取名为美人醉。

窑变山川


传说制作小提琴时,木料选准之后,要在阳光下风干两年,切割成木板,然后放入一个黝黑的、终年不见阳光的房间。这是一段静默的岁月,至少要持续四到五年。

这种传说让人心弛神往。在那个黑暗安静的房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陶瓷的烧制也一样。一件件充满期待的胚胎,被放置进了窑房。当窑口封起,当窑火升起,在密不透风的窑房里,在熊熊燃烧的烈焰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最是窑变,神秘飘渺,不可捉摸,引人暇想。

据说窑变釉是以铜为发色剂,在1250到1270度高温还原气氛中烧成的。据说由于还原过程中,窑温的高低、快慢、长短不同,使釉料在月白或天蓝中呈现红、蓝、紫三色,互相交错融合,从而形成自然绚丽多姿的釉面。

“物反常为妖”,窑变釉曾被古人视为天赐。人们也尝试着运用数据,对之进行科学分析:胎质对窑变的影响,主要反映在釉的颜色、开片、高温流动性,因为不同种类、不同化学成分组成的泥胎,性质必不相同;胎中铁、钛含量的多少,影响着钧釉的鲜艳程度和色调的深浅;硅、铝含量的多少对釉的开片有着重要的影响,碱性成分的多少则影响着釉的流动性……

然而,火呢?在神秘的窑房里,每一个小细节都可能影响效果。装窑时摆放位置的不同、数量的稠密与稀少,烧窑时所用燃料的种类与质量的优劣;还原时气氛的轻重、温度的高低,烧成时间的长短,熄火后冷却速度的快慢……等等等等,太多太多。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面对太多的变幻莫测,你不得不认为那是灵魂的舞蹈。一件原坯就是一个精灵。它们在热与火的拥抱中,尽情旋舞,尽情变化。在这样的洗礼中,它们脱胎换骨,一一变成了另外的模样,或胭脂红,或葱翠青,或玫瑰紫,或湖天蓝……每一件都拒绝再版,每一件都顺从天意。

那么,窑前守候的艺人呢?当一切都仿佛随意,一切都可能发生,他只能抑制住心跳,等待出窑瞬间的惊喜。正如英国浪漫主义诗人拜伦所写的《我见过你哭》:

我看过你哭——一滴明亮的泪

涌上你蓝色的眼珠;

那时候,我心想,这岂不就是

一朵紫罗兰上垂着露;

我看过你笑——蓝宝石的火焰

在你之前也不再发闪;

啊,宝石的闪烁怎么比得上

你那灵活一瞥的光线。

或者,与艺人的深情与爱恋无关。如同江河湖泊、高山平川、雾雨雷电、春夏秋冬,一件窑变,就是一件大自然的杰作;哭也好,笑也好,都让你不由得赞叹造化的鬼斧神工。

据说造琴师在选择木料时,非常在意树木年轮的多少。在他们看来,每棵历经岁月洗礼的大树中都藏着一个精灵,而这个精灵正是一把提琴的灵魂。

大自然也一定知道,每一件窑变背后,都藏着一个善于舞蹈的精灵。

宣德青花开一代未有之奇 2005年曾以2980万成交


明代景德镇御窑厂烧造的宣德青花瓷器,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具有很重要的地位。它以其古朴、典雅的造型,晶莹艳丽的釉色,多姿多彩的纹饰而闻名于世,与明代其他各朝的青花瓷器相比,其烧制技术达到了最高峰,成为我国瓷器名品之一,其成就被称颂为“开一代未有之奇”。宣德官窑的青花烧造数量是空前的,据《大明会典》记载,宣德八年(1433),朝廷一次就下达了要景德镇烧造龙凤瓷器四十四万三千五百件的任务。其中青花占大多数,由此可见其烧造规模、数量之大。产品不仅供宫廷日常生活之需,而且也作为商品大量行销海外,以及对国外入贡者的答赠,成为东西文化交流的见证。

明宣德皇帝朱瞻基和皇后均对艺术品具有浓厚的兴趣,宣德帝在诗、书、画及游艺等方面具有很高的艺术才能,很大程度上促进了手工艺方面的发展,除了瓷器,宣德朝的铜器、珐琅、雕漆以及织绣、绘画等,俱能成就辉煌。

宣德青花胎体精密细腻,胎质洁白坚硬,薄厚适度。梅瓶、大盘、大罐多是无釉白色细砂底,用手抚摸十分光滑,足边有火石红斑点。釉面肥厚滋润,光泽柔和不刺眼,多白中泛青,俗称“亮青釉”。有桔皮纹,极少数有开片。釉中气泡密集,大小不一。

青花用料有进口、国产两种,往往是根据纹饰的不同而决定使用哪种用料描绘哪个部位的纹饰,从宫中传世品来看,以进口料描绘为主。这种进口青料来自波斯,叫苏麻离青(亦称苏泥勃青),是郑和下西洋带回来的。这种进口青料,含铁量特别高,含锰量低,故称“高铁低锰”料。烧出的瓷器呈色黑蓝,深沉浓艳,有着自然晕散的艺术效果,料色融在釉中,好似深入胎骨一样,特别浓色处出现银黑色结晶斑点,在光线下有锡光色,而且呈三角形结晶,用手抚摸釉面凹凸不平,用这种青料描绘的纹饰具有中国画的水墨韵味,被视为无法模仿的特色。

从形制上,永乐期的盘、碗之类撇口器的口沿极薄,手抚之较尖而无圆浑之感。永乐细瓷的底不同于元代的斜削法,一般都是采用平削。宣德盘、碗之底多数有棱边感,不同于后仿者的“泥鳅背”。宣德器物以矮底足为多,大盘削足为倒梯形,圈足外墙内收,里墙外斜,用手无法抓起。宣德的大件器均为分段接合,凡见前后身模制而成者,均为仿品。盘类塌底现象明显。宣德器底部露胎处,或属白胎而有火石红,或有一层浅红色的涂抹料,但均无旋痕,凡有旋痕者,皆非宣德朝所出。

宣德青花纹饰取材范围比较广阔,花鸟鱼虫、人物山水无所不有,并具有突出的时代特征,改变了元代青花层次繁密的布局风格及粗犷的画法,装饰上渐趋疏朗,规矩中富于变化。纹样绘画上,采用小笔渲染填色,由于笔小蘸料有限,需不断重新蘸料绘画,这样就使得纹饰留下许多深浅浓淡的笔触痕。其构图都达到很概括、夸张和取舍,增强了装饰性。最常见的是以茶花、菊花、牡丹、莲花组合描绘在一起。而且往往是几种花卉交错重复使用。缠枝莲花在宣德青花瓷中也较为多见。描绘得非常流畅,线条粗犷,自由活泼,画法布局根据器型讲究变化,既灵活多变又有较强的规律性,显示了当时装饰艺术的高超及绘画功力的娴熟。

宣德青花瓷一直是收藏家钟爱的艺术品,它的价格在国际拍展上也一直居高不下。在2005年秋拍上,香港苏富比拍出的《明宣德青花云龙纹葵口洗》以2980万元人民币成交,其珍贵可见一斑。

夺得千峰翠色来


叶宏明“复活”的官窑大盘

与叶宏明老先生和他的青瓷相遇,是在北京荣会艺术中心里。

叶老的青瓷作品,翠色夺人,瓷韵悠长。而叶老本人,恰如其瓷,纯粹淡定。

在荣会艺术中心举办的叶宏明与藏友见面会上,负责人宋宁颉告诉笔者,作为中国官窑研究会会长、全国古陶瓷委员会主任,叶老在青瓷领域贡献卓越。他的卓越,并不仅在于他作品的观赏性,而是他成功完成了光复龙泉哥窑、弟窑,宋代官窑的特殊使命,为后世留下了一笔宝贵的艺术遗产。

也许很多人并不清楚,龙泉哥窑早在1279年南宋王朝覆亡时,就随之消逝了。而龙泉弟窑,虽然在元明两代仍继续生产,但到了清朝康熙年间,也每况愈下,最后废止。

业已失传了几百年的工程,制作和原料配方早已无从考证,让龙泉青瓷再现宋代之恢宏气度几乎不可能。而龙泉地区,重峦叠嶂,地形险要,挖土窖、烧制青瓷的难度可见一斑。叶宏明就是在这种举步维艰的情况下接受重任的。

从1958年开始,他遍访老窑人,奔波行走在那些废窑址上,经过几百次配方的筛选,无数次的尝试,让龙泉弟窑最先恢复。据叶老现场介绍,龙泉弟窑的最显著特点是没开片、胎白釉青、温润如玉。从使用角度来看,它无铅无毒,含铁量高,非常环保。

而与龙泉弟窑相比,龙泉哥窑的恢复就没那么幸运了。哥窑白胎厚釉,有开片,质地比弟窑更加讲究,烧制难度大。

当时,关于哥窑制作和原料配方也没任何记载,叶宏明只好从古瓷片入手,通过化验揣摩配方进行试烧。他先对宋瓷真品进行研究,将其表面的青釉刮下来,进行化学、光谱分析,了解胎釉内部结构、测定胎的烧成温度等,试验出青釉的大致配方,然后用这个配方点火试烧。1963年4月,失传700多年的龙泉哥窑在他和同伴的努力下“复活”了。

重新烧制成功的龙泉哥窑青瓷古朴典雅,晶莹滋润,釉色、纹片、造型与故宫藏品几乎完全相同。

龙泉弟窑、哥窑相继成功恢复后,给叶宏明很大的鼓舞。他又做了更大胆的尝试,让居于五大名窑之首的南宋官窑重见天日。

一般说来,官窑产品只供皇宫显贵,烧制数量严格控制,存世只有百件左右。官窑的烧制技术和龙泉哥窑一样,也随着南宋的灭亡而失传。

为了恢复官窑,叶宏明研究了大量的古瓷典籍,他运用了许多在光复龙泉哥窑弟窑时积累的方法和经验,但尝试数次,还是失败了。从失败中摸索到的经验是,官窑所用原料土很考究,不同产地的土,其物理化学性能也不同,所以“土”的选取至关重要。

偶然,他从一部旧瓷书中发现这样一句介绍官窑的话,“其土紫,故足色若铁,时云紫口铁足”。叶宏明反复领悟体会,终于悟出了这其中描述的,就是烧制官窑所需要的“紫金土”。而土在哪里呢?

遍寻了太多次而不得。他无意中了解到,当年南宋皇帝在杭州南部的万松岭和乌龟山建造了两座官窑,并集中了全国最好的工匠烧制瓷器。这万松岭、乌龟山一带很可能就是紫金土的产地。他为这个发现兴奋不已,毅然带着水壶、铁锹、锄头、干粮在杭州城南寻找紫金土的踪迹。一次偶然的降雨冲刷,紫金土在天时地利人和的完全对接中现出真身。1978年春天,色似碧波的官窑仿制品灰青釉和月白釉瓷器终于问世。

有人说,眼睛疲劳时,不妨看下龙泉的青瓷,视力会马上恢复,因为那绿色的波长正是眼睛所需要的最舒适的色泽。在这份典雅的愉悦背后,是一位如青瓷一般的老人,贡献了一生时间,在默默完成“夺得千峰翠色来”的努力,他给世人贡献的不仅是青瓷作品,更是中华文明的长河中高超的瓷器技艺的传承。

浣翠淌蓝元青花


折枝菊花纹小罐

折枝花卉纹八棱玉壶春瓶

折枝菊花纹盖罐

海南经典收藏“海捞”系列——— 海捞瓷

元青花是一种用钴料在瓷胎上绘画,再施以透明釉,在高温下一次烧成的釉下彩瓷,它开创了中国陶瓷史上青花瓷器的先河。蓝色的花纹与洁白的胎体交相映衬,浑然一体,宛若一幅雄奇瑰丽的水墨画。它上承宋瓷,下启明清,是中国陶瓷史上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一抹湛蓝逸海韵

蓝色,总会令人联想到碧空如洗的天空,清静,悠远,深邃无垠及天籁。湛蓝澄透的大海,幽玄,神秘,滟滟随波连琼瑶。

折枝花卉纹八棱玉壶春瓶,亭亭玉立,清新脱俗。八棱喇叭口自细颈断失,颈上部隐约可见蕉叶纹,下饰回纹。颈部饰火焰纹,鼓腹满饰八组折枝菊花、折枝牡丹、折枝灵芝。近底处饰覆莲瓣纹,圈足微侈,圈足内饰卷草纹。

另一折枝菊花纹盖罐,则小巧灵秀,物微形盈,秀外慧中。鼓形,圈足,盖与罐身呈子母口套合。盖面饰缠枝菊花,折沿饰回纹。腹部饰折枝菊花纹两组。

而另一折枝菊花纹小罐,釉色晶莹如玉,青料涌蓝凝翠,盈握手中犹觉浑金璞玉,冰清玉洁。直口,鼓腹,平底,腹部饰折枝菊花纹两组,盖面饰缠枝花卉。

这三件器物出自印尼爪哇岛东部海域,印尼渔民打捞,几经辗转,终回故里。这一发现,同元代海上丝绸之路的航海走向相一致,进一步佐证了我们的祖先发现南海诸岛,走向蓝色文明的伟大壮举。

源自波斯(伊朗)的青料“苏麻离青”,高铁低锰,发色艳丽,稠秾若翠。釉色沉淀之处,有如蓝宝石镶嵌在白玉之上,非自诩灿若星汉,傥好比连城之璧。玄如澄水,蓝比靛沫,令人艳羡不已。

南海水下考古重大发现

在中国陶瓷史上,有两个重要时期,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就是宋代和元代。宋代以前,中国陶瓷主要以单色釉为主,也就是我们常说的青白瓷。宋瓷简约纯朴,瓷器釉色从视觉上属于冷色调,主色调天青色冷色偏灰,也可视为中性色调,附合大多数人的审美诉求。

至元代,可能是审美疲劳使然,也可能是王权更替,欲除其政必铲其文,威权统治的必然结果。蒙古族的白蓝信仰,统治者的审美方向,最终将宋瓷束之高阁,白底蓝花的元青花延续至今,历经600余年而不衰。

2010年6月1日,新华社发出的一篇新闻《南海水下考古获重大发现(20多年来首次水下采集到元代青花瓷)》,在考古界引起强烈反响。由海南省文物局牵头,中国国家博物馆水下考古队具体实施的本次考古调查活动,调集海南、福建、上海、山东等地的水下考古队员,历时一个多月,从西沙永乐环礁,发掘出水3000余件各类文物,采集到180件元代青花瓷器标本。填补了南海水下元代考古的空白,意义极其重大。

元青花中的人文情怀

元代蒙古人“国俗尚白,以白为吉”、“蓝色蒙古人”的民族信仰,孕育了白底蓝花的元青花瓷器。

元青花瓷器中经常使用的折枝菊花、莲花花卉纹饰,与元朝统治者的宗教信仰和文人雅士的审美取向有关。元代熊梦祥在《析津志辑佚》中记载:“蒙古皇帝每年夏天都要离开大都(北京·元大都)去上都(和林)避暑,至八月底或九月初返回大都。其时宫中举办菊花节,从皇帝到宫中诸太宰皆有簪紫菊金莲于帽的习俗”。元代欧阳玄的《渔家傲·南词》中,有词记述:“一本黄花金十镪,富家菊谱签银榜”。

晋朝诗人陶渊明,有咏菊诗:“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表达了诗人深幽、隐逸的含意和超然物外的人生思考。

秋色潇潇之中,万花凋零,唯有菊花霜冷长河。杜甫亦曾赞美“雨荒深院菊,霜倒半池莲。”元稹也说“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而苏轼的直抒胸臆,愈显沉着痛快“荷尽已无擎雨盖,菊残犹有傲霜枝。”文人的菊花情节,人生操守,隐然其中。

佛经中有“诸花之中,莲花最盛”,并奉为佛花。这不仅源于莲花的出淤泥而不染,还源于佛祖释迦牟尼降生时,即有莲花相伴。因此,众佛“转发轮”时,坐于莲花座,宣说神咒。唐代诗人孟浩然赋诗说:“看取莲花净,方知不染心。”佛国亦称“莲界”,意在于此。

除此之外,在西沙和南沙海域出水的元青花器物中还可以看到,在变形莲瓣中,出现诸如火珠、吉祥结、法螺、金刚杵等佛教法器纹饰。据元朝陶宗仪《南村辍耕录》卷二记载,延祐七年(1320年),元英宗硕德八剌下诏:“各郡建帝师八思巴殿,其制视孔子庙有加”,并先受佛戒(密宗)九次方正大宝。元代帝王要求比孔庙设计规格还高的八思巴庙,已在刀光剑影之中化为历史记忆。但渗透着元代艺术家浪漫才思的宗教符号,在青花瓷的釉光下天宇流芳。

至尊地位的身世诉说

史载,元世祖忽必烈自至元八年(1271年)立国,到至正二十八年(1368年)灭亡,历时97年。明灭元后,出于对异族威权统治的憎恨,元大都被焚,和元相关的民族印记,几近摧坏殆尽。

这也可能是元青花传世极罕的原因之一。

新中国成立前后,陶瓷界一概认为元朝没有时代印记的瓷器。事情的转机出现在1929年。英国一位研究中国陶瓷的专家霍布逊发表一篇文章《明代以前的青花瓷器》。公布了带有至正十一年(1351年)铭文的青花云龙象耳瓶,颈部有6行62字的楷书题字:“信州路玉山县顺城乡德教里荆圹社,奉圣弟子张文进喜捨香炉、花瓶一付,祈保合家清吉,子女平安。至正十一年四月良辰谨记。星源祖殿,胡净一元帅打供。”1950年,美国学者波普博士,以此瓶为依据,对照伊朗阿特别尔寺和土耳其伊斯坦布尔博物馆所藏元代青花瓷,把凡是与此瓶类似的14世纪在景德镇烧造的青花瓷,断定为“至正型”青花瓷。

至此,国内专家开始关注元代器物的研究,元青花一说正式写进教科书。

古诗有云:“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诗中“明朝”本指明天,蕴含古人超越凡尘,以一叶扁舟摆渡精神家园的淡然一笑。然而,也有人违迕其意,“明朝”若以朝代解释,可能契合元青花尘封600余年的廖寂岁月。

紫砂壶:清岚轻施,遥山远水


紫砂壶的造型是艺术的根本,紫砂壶讲究稳定性对称美,整体和谐以及实体和虚空间的统一。一把真正达到造型艺术的好壶,不仅使人感觉逸趣横生,更应是雅俗共赏,能与多数爱壶者产生共鸣。具有泥土和黄金等价之说的紫砂壶发展至今,已趋向于纯艺术美的艺术品,壶式的造型经历代艺人的技术实践和改进,形成了一种规范化,程式化的操作规程。传统的造大体分为几何形体造型(俗称“光货”),自然形体造型(俗称“花货”)和筋纹器造型三大类。“光货”的造型讲究立面、线和平面形态的变化。它为紫砂壶的最基本的形态,一般不加以任何点缀,表现艺人们的基本功力文学修养,审美的观点。几何型体造型又分为圆形和方形两种。圆型体的造型规则要求圆、稳、匀、正,达到柔中寓刚,圆中有度,有骨有肉,骨肉亭匀,珠圆玉润。如“美人肩、掇球、仿古壶”等,以顾景舟制作的扁仿古为一例,整个壶体的重心、中心以及壶底的形心共一竖轴,稳定而均衡,壶身之面、线、精致细润,形成完美的轴对称;而壶咀与壶把之实形、虚形相互呼应,均衡,整个壶体现了一派“清岚轻施,遥山远水”的悠然澄清。

紫砂以其独特的物性和深沉朴雅的色泽,在陶瓷之林中独树一帜,且越来越受到人们的青睐。宜兴紫砂据历史记载,始于北宋,盛于明清,经过明清两代的发展,涌现了一大批制壶名匠和大师——时大彬、陈鸣远、邵大亨、陈寿珍等等,名家辈出,名作选现,更有一批文人骚客也不断加入紫砂行列,在壶上或题诗或绘画,使小小的茶壶不单单是一件器皿,更是一件难得的工艺品,从而使壶价大增,文人雅士,达官富贵,常常单独或几人一起玩壶、赏壶、收藏壶为一种时尚,名壶从而成为一种古董,因此,小小的紫砂壶代表了一种特有的文化现象——紫砂文化。是我国民族文化的有机组成部分,是传统文化的瑰宝。

一窑烧出缤纷天下


探访河南宋代名瓷系列之“钧瓷篇”

站在钧瓷展览大厅里,犹如置身于艺术的迷宫。眼前,流光溢彩,瑰丽斑斓,既有云卷云舒、小溪流水,也有寒鸦归林、巨龙腾飞,还有峡谷飞瀑、海棠花开……世间万物,寰宇气象,仿佛尽在其中。定神细看,你会看到云山雾海中,山与山朦胧相望,雾与雾缠绵相依;然而一转眼,雾海里却幻化出一个“独钓寒江雪”的蓑笠翁,片片雪花纷纷扬扬下得正紧;再过片刻,那山与雾、寒江与蓑笠翁又变成了勒马横刀的关云长;再后来,什么也没有了,眼前只是模糊混沌的一片……

眼前什么也看不见的时候,“啪”的一声轻响,从寂静的大厅里响起,倏忽又消失了,不知归于何处,然后是静得能听到心跳的静。

“叮!”就在你屏息凝神的时候,又一声来了,犹如棉絮包裹着的炒豆声。但也只是一声,响过之后,那声音仿佛突然滑入了地底。你正在恍惚之时,不知何处又一声来了,仿佛一只无形的手在拨弄琴弦,又恍若飘逸的精灵在琴键上曼舞……

哦,钧瓷,让人心醉神迷的钧瓷。

历史深处的钧台内涵博大的钧瓷

2002年12月12日下午,中原大地大雾弥漫。浓雾中,记者踏上了寻访钧瓷之路。

中国是瓷器的故乡,而河南是中国瓷器的原生地。北宋五大名窑——钧窑(河南禹州)、官窑(河南开封)、哥窑(浙江龙泉)、汝窑(河南汝州)、定窑(河北曲阳),河南占其三。

在北宋五大名窑中,钧瓷以其品种繁多、造型独特、瑰丽异常而名闻天下。钧瓷色彩斑斓,美如朝晖晚霞,被誉为“国之瑰宝”。自古以来,就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的说法。

钧瓷如此神奇,究竟神在何处?

带着好奇与迷惑,记者先到了禹州古钧台。

对于古钧台,《词源》里的解释是:古迹名,在河南禹县南。《左传》中说:“夏启有钧台之享。”《水经注》则说:“启享神于大陵之上,即钧台也。”在陶瓷史界,有一种“窑以地名”的说法。这种说法认为,钧瓷之名,就是从钧台而来。

在禹州市北关,一所高中的南大门东侧,古钧台委屈而难堪地立在那里。

说它委屈,一点儿也不过分。它被一堵脏兮兮的破墙围着,前面布满了密密麻麻、错综复杂的电线、电话线,卖烤红薯的、摊煎饼的以及小杂货铺散布在周围。

“得名始于夏,怀古几登台。”吟着镌刻在钧台门楼上的题诗,我们沿着狭窄的楼梯拾级而上。传说钧台是我国的第一个朝代——夏朝举行开国大典、款待诸侯的地方。公元前21世纪,禹的儿子启坐上王位后,将各路诸侯召集到这里,设宴款待,同时,也宣告了中国历史上第一个国家政权的诞生。

由此看来,钧台是中国从原始社会进入奴隶社会的一个标志性建筑,是华夏民族由蒙昧进入文明时代的一个里程碑。

遥想几千年前,夏启举行开国大典时,必定是人声喧腾,旌旗猎猎,战鼓隆隆,一派热闹景象。但那顿饭诸侯们吃得不一定都很痛快——本来是实行禅让制的,忽然变成了一家一姓的天下,想不通是必然的。

据说,本来禹是要禅让王位于伯夷的,但启杀了伯夷,自己登上王位,建立了夏朝。

不管诸侯们痛快不痛快,就在启请大家吃那顿饭的时候,原始社会彻底终结了,一个新的时代——奴隶制社会也同时诞生了。在历史的车轮面前,一个人或者一群人的不痛快,又算得了什么呢?

如今,夏启和诸侯、猎猎旌旗和隆隆战鼓,都已无影无踪。站在钧台上极目而望,雾海茫茫,实在是看不了多远。能看见的,是台下卖烤红薯的老太太正和买家为一毛钱争来争去。

刚刚从钧台下来,禹州市教之忠先生的话,就差点儿让我们刚刚的登临成了无谓之举。教之忠先生是禹州博物馆的老工作人员,73岁。他一生痴迷于文物,有禹州“活字典”之称。他说,按竹书纪年,启都钧台确有其事。但他认为,古钧台与今天的钧台不是一回事,启不可能在这么个小土堆上举行开国大典。他认为古钧台应为当时的标志性建筑。夏朝末年,桀曾“召汤而囚之夏台(即钧台)”,于是钧台成为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监狱。教之忠先生说,这个古钧台究竟在哪儿,至今尚未完全证实。不过“钧”指的就是禹州,这是可以肯定的。

实际上,启举行开国大典的地方在不在今钧台,都无关紧要。面对历史的时候,常常地,我们承接的是精神,是内在的蕴含。

说过了钧台,现在该说钧瓷了。北宋时,今天的禹州名叫阳翟。宋人把阳翟所产陶瓷命名为“钧瓷”,当然是因了对夏朝开国之地——钧台的敬畏。

在宋代,钧瓷盛极一时,只有皇亲国戚才能拥有钧瓷。钧瓷的精美,让任何见之者叹为观止,它太美了。那么,用什么来给这么美丽的东西命名呢?这时候,钧台,启建国的地方就浮出了水面——宋人的逻辑是,因为先人独具慧眼,建国在此,圈住了这片风水宝地,这里才有了这种绝妙的东西。于是,阳翟所产陶瓷就被称为钧瓷了。

从文化上来说,钧瓷也有特殊的含义。

“钧”,《吕氏春秋》中说,“中央曰钧天”,“钧,平也,为四方主,故曰钧天”。钧天是天帝居住的地方,是天的中央。夏启把钧台看做与“钧天”相对应的地方,是地的中心,所以他才要把建国的地方叫做钧台。

而自古以来,讲求和谐、注重共赢的中国文化,与钧瓷的圆润、和谐正相一致。

似乎谈得远了,但钧瓷,它的内涵就是这么丰富博大。你说它是艺术也好,你说它是工艺也罢,但它更多的,代表了博大的中国文化。

宏大的北宋官窑辉煌的钧瓷时代

钧瓷的鼎盛时期是在宋代。今天禹州城北关的颍河桥附近,有一条钧官窑街。代表钧瓷辉煌顶点的宋代钧官窑遗址就在这里。

快到钧官窑遗址的时候,一个古玩店老板拦住我们问要不要古玩。记者问有没有宋官窑钧瓷,他说有,就一件,但不在这里。问他多少钱,他伸出一个巴掌。“5万元?还是50万元?”我在心里猜测。

“5000元!”他说。

钧官窑瓷器,件件价值连城,宋徽宗时一年只生产36件,每件都进了皇宫。现如今,流传下来的钧官窑瓷器也就不到100件,件件都是国家一级文物。这种宝贝竟然只卖5000元一件?

“要不再给你便宜点儿?”乖乖,还能便宜!同行的专家笑笑说:“假货无疑。”

走进仿宋的厚重大门,迈过钧瓷瓷片铺成的甬道,“钧台钧官窑遗址”几个苍劲硬朗的大字映入眼帘。这便是宋代钧官窑遗址了。

过了隔墙,导游小娟带我们走进一座双火窑。说是窑,其实不过是两个半圆形火膛。到目前为止,发掘出来比较完整的宋钧官窑有两个。双火窑是一个,另外一个,在离它不远的地方,叫倒焰窑。倒焰窑是国内目前保存最完整的古瓷窑。也许因为“身份尊贵”,倒焰窑已“封”了起来。小娟说,我们看到的这座双火窑,原本很完整的,保存很好,还有窑顶。但在挖掘这座窑时,曾遭遇多次雷击。雷电先击塌了上面的房子,房子又把窑顶砸塌了。后来专门装上了避雷针,但是也没有起到避雷作用。

钧瓷的釉料中富含金属成分,所以钧官窑很容易招来雷电,这道理其实很简单。

但出于对钧瓷的热爱,当地人还是宁愿相信另外一种解释:钧官窑太神奇了,才引来雷电频繁光顾。

在禹州采访,记者随处都能感受到禹州人这种对钧瓷的热爱。但是比起宋人对钧瓷的推崇,今天的禹州人就有点“小巫见大巫”了。

北宋末年,画家皇帝宋徽宗在都城汴京大兴土木,修建亭台楼阁,移栽各地的珍异花木。

为了满足宋徽宗各种奇珍异宝的需求,朝廷在苏杭设立了“造作局”和“应奉局”,专门制作各种奢侈工艺品,同时在民间搜罗各种珍贵花石树木。

在这样的背景下,朝廷又在当时的阳翟(即今禹州)城内,设立官窑,烧制各式尊、炉、鼎、盆等陶瓷用品,并派专职四品官员驻窑监烧。官窑产品不计工本,制作精益求精,这样就使钧瓷产品在艺术上有了质的飞跃,并且也由此确立了钧官窑在中国陶瓷发展史上的重要地位。

资料显示,钧官窑遗址东临城墙界,西至“古钧台”古迹处,北依颍河水,南连马号街。该遗址东西长1100余米,南北宽约350米,总面积达38万多平方米。

如此大的钧官窑,当年生产出的成品钧瓷却少得可怜。据说,每年宋徽宗从钧官窑只挑选36件钧瓷,作为御用品。剩下的瓷器,不论好坏一律砸碎。就是砸碎后的瓷片,也要埋入地下,不准流入民间。

在朝廷这样严格的管制下,当时的钧瓷简直成了传说中的物件。于是也就有了“家有万贯不如钧瓷一件”的说法。想想现在,连钧官窑遗址院内的甬道上都铺着钧瓷瓷片,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啊。

禹州人传说,宋徽宗最喜欢的两件钧瓷,一个是梅瓶,一个是双龙尊。梅瓶的造型是小口细颈丰胸修腿,曲线流畅,显得亭亭玉立;双龙尊的造型如同在“天球瓶”上左右各饰一条蟠龙,整体显得宏伟、尊贵和大气。宋徽宗的女儿对这两件钧瓷也非常喜欢。出嫁时,她一心想要双龙尊。宋徽宗对女儿啥都舍得,就是这双龙尊舍不得。公主就想了个点子。一日早朝,面对文武大臣,公主向父皇提出应该公开嫁妆清单。徽宗觉得有理,就让侍官宣读。按规矩,宣读完了之后,公主该谢恩。可是侍官连宣三遍,公主啥反应没有。徽宗拍案大怒。公主见状,急忙上前抱起双龙尊说:“父王息怒,您拍案震掉了这国宝如何是好?您把它震坏了还不如送给女儿呢!”当着众大臣的面,徽宗也不好说什么,就把双龙尊赐给了公主。可是不久宋徽宗就后悔了,忍不住借探望亲家的机会,跑去偷偷看上一眼……

这个故事漏洞百出,当然不足为信。但从这个故事中,可以看出钧瓷在禹州老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宋徽宗时代,钧瓷艺术几乎达到尽善尽美的程度。当时的钧瓷釉色极为丰富,在青、红两类中,又变幻出月白、天青、天蓝、米黄、葱绿、茄皮紫、海棠红、玫瑰紫和火焰红等。这些色彩排列在一起,构成了一个绚丽多彩的世界。更可贵的是,能工巧匠们还烧制出一种乳光釉色,这种釉色艳而不妖,俏而不媚,华贵而不失沉稳。在釉色的背景上,还疏密错落地满布着泪痕纹、蚯蚓走泥纹等。这些图案有的如峡谷飞瀑,有的如雨过天晴,有的如玛瑙开花,看上去仪态万方,美轮美奂。据说,乳光釉色的手感也很好,摸起来犹如两岁小孩的肌肤。

一次艰难的考古一个重要的发现

在酷爱钧瓷的宋徽宗去世800多年之后,宋钧官窑终于迎来了重见天日的机会。

1964年8月,中共禹县委员会、禹县人民政府抽调王熙兆等4人,考察钧瓷史。王熙兆他们自备相机,骑着自行车,考察了禹县西、南、北部1000多平方公里的土地,访问了几百名陶瓷艺人、古玩商人、古瓷鉴赏专家和农民群众。经过艰苦的工作,他们共发现了历史上烧造过钧瓷的遗址110处,采集了400多件瓷片标本。

带着这些标本,他们到县城西大街60多岁的古玩收藏家王老先生那里请教。在满箱的瓷片中,王老先生一眼就盯上了八卦洞瓷片,问是从哪里捡来的。几个人实言相告,是在八卦洞东边捡的。王老先生好奇地问:“你们怎么知道那里有这么好的瓷片?”王熙兆拿出别人送的《窑器始源》手抄本,说是从这本书中得到的线索。王老先生看到书眼前一亮:“我抄的这本书丢失了20多年,怎么会在你们手里?”“我们是从老钧瓷艺人卢广东那里借来的,卢老先生是从古董摊上买的。”

王老先生一番感叹之后,讲出了在心中埋藏已久的秘密。他说:“禹县连堂、八卦洞这一带很可能有宋钧官窑遗址。以前北京的专家来这里考察,总是在神垕找,也没问我,我就没有告诉他们。小时候,我常听老辈人讲,城内东北角八卦洞、连堂附近,在宋朝曾建过烧钧瓷的官窑,烧成的瓷器都送到了汴梁皇宫,有一点儿毛病的就打碎埋掉,一般人很难得到一件完整的瓷器。一些爱玩古董的人,就想法弄到一些宋朝的钧瓷片,放在镶着丝绒的檀木匣里赏玩。我从年轻时候就常到那里捡瓷片。我捡到的残瓷,有的底部刻着‘一’、‘二’、‘三’、‘四’、‘五’、‘六’等数码,还有一块刻着‘圣符’二字。这些瓷片有的我送了朋友,有的拿到开封的古玩店卖了。一块瓷片一般能卖几两甚至几十两银子。据说,古玩店的人把这些瓷片带到上海、香港等地卖给外国人,一片能卖几十两甚至上百两银子。所以有‘片瓷值千金’的说法。为了保住这条财路,我从未给别人说过八卦洞的秘密。解放后我不搞这营生了,玩古董的人也少了,所以仍然很少有人知道八卦洞烧过名贵钧瓷。依我看,宋钧官窑就在连堂、八卦洞一带。”

说着,王老先生拿出他早年捡到并珍藏的32件八卦洞瓷片,其中刻有数码的共四件。这些瓷片与考察组在八卦洞一带采集的瓷片在釉色、胎质等方面完全一致。

由此,考察组分析认为,八卦洞窑址很可能就是宋钧官窑遗址。随后,考察组携带资料进京请教。北京有关专家仔细研究了考察组提供的各种资料后,也认定八卦洞窑址就是宋钧官窑遗址。宋钧官窑遗址的发现,对于钧瓷的研究意义重大,特别是为研究鼎盛时期的宋代钧瓷提供了许多直接的证据。

历史感谢王熙兆他们,钧瓷感谢王熙兆他们。他们的贡献丝毫不亚于烧出了一件“传世神钧”。因为他们的奔走,宋钧官窑遗址才重见天日;因为他们的奔走,世人才得以对钧瓷知道得更多。

群山环抱的宝地孕育钧瓷的名镇

终于要去神垕了。在宋钧官窑见识了钧瓷在宋代的辉煌之后,我对于钧瓷的发源地——神垕的向往与日俱增。

神垕,一个被全世界热爱钧瓷的人烂熟于心的名字,一个让全世界热爱钧瓷的人敬畏的地方,一个孕育了钧瓷的中州名镇。

我们去神垕的那天是2002年12月15日,大雾依然弥漫,能见度极差。怀着朝圣般的心情,我们走进神垕镇。

在神垕工作了7年之久的李志军书记对神垕充满了感情,他说,神垕是个宝地,群山环抱,南有大刘山(也称龙山),北倚乾鸣山,西接凤阳山,东连三峰山,中间有小清河和驺虞河流过。南山有煤,北山有土,造就了神垕烧制瓷器的独特优势。早在夏商时期,这里就有人烧制陶瓷;秦汉时期,神垕已能制作精美的手绘彩陶;到了西晋,已由制陶发展到烧制瓷器;晚唐时期,制瓷艺人在原来青瓷的基础上,采集风化山石,研制新釉,生产出了“花瓷”。

1977年,禹县文物管理所发掘了神垕钧窑集中区下白峪村的古窑遗址。考古人员发现,这个窑区品类繁多,釉色斑块有月白、灰白、蓝色,也有的蓝白相间,莹润典雅。据此,有关专家推断,早期的钧瓷与唐代花瓷有关。而《中国陶瓷史》中也说:花釉瓷……为后来的钧釉斑开启了先声。

关于钧瓷的由来,神垕镇流传着一个优美的传说。从前,有一位老妇人,领着几个儿子以烧窑为生。一天出窑时,他们发现烧出了几件带红紫色斑的瓷品,非常好看。而在过去烧的彩瓷中,这种色彩从未出现。兴奋之余,母亲领着儿子连烧数窑,想再烧出这样的颜色,结果再也没有出现带红紫色斑的瓷品。就在大家百思不得其解时,母亲忽然发现作坊的地上有一些铜屑,就问儿子这些铜屑是哪里来的。儿子说,前几天有一过路铜匠曾在此借宿过夜,想必是他留下的。母亲猜想:莫非是这些铜屑混入釉中,才烧出了带红紫色斑的瓷品?于是她把铜屑配入釉中,结果,又烧出了如玫瑰紫、海棠红那样美丽的彩釉瓷品。这家人烧出了彩釉瓷品的消息在神垕镇迅速传开,远近窑场争相效仿。有些能工巧匠又试探着把铜矿石配在釉里,烧出了色彩更加丰富的瓷器。于是,钧瓷诞生了。

在神垕镇,有一座伯灵仙翁庙,当地百姓大多称之为火神庙,是烧瓷人供奉窑神的地方。李书记推荐说,关于伯灵仙翁庙,本地的晋佩章老先生知道得最多。

晋佩章老先生已经77岁了,但他还在研究钧瓷。晋老先生搞了一辈子钧瓷,烧出了很多钧瓷精品。他烧出的钧瓷,底部都刻有“刘山人”字样,在市场上颇受欢迎。据说,晋佩章老先生烧制的瓷器有一件在北京曾经卖出过两万元的价格。但是因为一直守着“烧瓷不为钱”的信条,晋老先生并不富裕。

听说我们要了解钧瓷,晋老先生立即来了兴致。在他的带领下,我们去参观独特的伯灵仙翁庙。

优美动人的传说生命铸成的钧瓷

伯灵仙翁庙在神垕镇的老大街上。该庙的始建年代不详,有人估计可能是宋代。据碑文记载,明朝弘治八年(即1495年),伯灵仙翁庙曾得到重修。较近的两次重修分别是光绪十三年(1887年)和光绪二十三年(1897年)。

据介绍,当年的伯灵仙翁庙规模宏大,庙内有大殿、花戏楼、道房和东西日月门等建筑。如今,正门花戏楼和门前的一对石狮还在,其他的,都已消失在岁月的深处。正门花戏楼的匾额之上,雕刻有西游记、八仙过海等传说,两边石柱上丹书一副庙会对联:“灵丹宝禄传千古,坤德离功利万商。”花戏楼房脊正中,是老艺人周游的杰作“麒麟驮宝瓶”。麒麟象征着吉祥,它驮的那个宝瓶当然是钧瓷瓶。夕阳中的“麒麟驮宝瓶”,显得端庄、凝重,韵致无穷。

“这可是古建精华啊!”晋佩章老先生感慨道,“整个花戏楼,全是木榫连接,没用一个钉子。”

相传,建造伯灵仙翁庙花戏楼时,工地上曾来过一位老汉。老汉肩扛一把大锛,要找点活干。领工的见他其貌不扬,衣衫褴褛,以为是来混饭吃的,就让他去后院随便干点啥。这老汉也怪,每天在后院对着一个大树疙瘩一会儿量量,一会儿画画,谁也不知道他在干什么。后来,花戏楼上梁时,领工的忽然发现没有楔子。为难之下,他猛然想起后院的那个老头。谁知到后院一看,老头早已不见,地上躺着一个大树疙瘩,上边横一道,竖一道,密密麻麻全是墨线。领工的看不出门道,以为那个老头真是来混吃的,一气之下,就对着树疙瘩踢了一脚。只听“哗啦”一声,树疙瘩四散开来,变成了一堆楔子。领工的连忙叫人将楔子搬到工地上,一试,正好管用。更奇的是,施工完毕,工匠们发现,这些楔子不仅大小合适,而且一个不多,一个不少。于是有人说,那个老汉就是木匠的祖师爷鲁班。

这个故事听起来有些耳熟,好像所有有点名气的建筑都喜欢与鲁班老人家扯上点关系。

据老人们讲,原来的伯灵仙翁庙的大殿里,供奉着三尊神:中间为土山大王,左边为孙伯灵,右边为金火圣母。

左边的孙伯灵就是战国时期著名的军事家孙膑,“围魏救赵”、“田忌赛马”等都是孙膑的点子。相传孙膑曾随其师父鬼谷子烧过炭,因此后人敬奉他为“窑神”。所谓伯灵仙翁庙,顾名思义,最早就是为纪念孙膑而建的。

中间的土山大王就是把王位禅让给禹的那个舜。相传舜曾“陶河于滨”(在今禹州市颍河边用泥土制陶)。神垕人烧瓷,用的主要原料就是陶土。为祈求陶土资源丰足,并表彰舜对陶业的贡献,神垕人尊奉舜为土山大王,并将他供奉在伯灵仙翁庙内。

右边的“金火圣母”名气最小,既不是帝王,也不是将相,只是一个烧瓷的女工。相传在某朝某代,皇帝做了一个梦,看到一对红似朱砂、鲜似鸡血、晶莹透亮的花瓶。第二天,他就派大臣四处查访,看哪里有这种花瓶。大臣打听之后,回去告诉皇帝,神垕镇会烧这种花瓶。皇帝就传下圣旨,让神垕窑工烧制出他梦中所见的那种花瓶。

钧瓷窑变极难掌握,向来是十窑九不成,谁能保证烧出来的花瓶和皇帝梦中看到的一样呢?有个窑工经过千辛万苦,总算把花瓶烧出来了。送给皇帝一看,皇帝大怒:“这和我梦中所见的根本不一样。”接着他又传下一道圣旨,十天之内烧不出他的梦中花瓶,所有窑工都要满门抄斩。十天之期转眼就到,可窑工们仍然烧不出令皇帝满意的花瓶。有个窑工的女儿名叫艳红,容貌秀美,而且心地善良,从小就跟父辈学烧瓷。眼看大祸临头,艳红决心以身祭窑,让自己的血气凝在花瓶上。她想,反正烧不成也是死,烧成了可以给父老兄弟免去一场灾难。当炉火烧到决定釉色的关键时刻,她登上窑顶,一头扎进窑里,但见窑中红光弥漫,红浪滔滔。这一次终于烧出了一对玉般晶润、血般艳红的花瓶,让皇帝如愿以偿。

人们为了纪念这位美丽善良的姑娘,为她盖了庙、塑了像,并把她称为“金火圣母”。

站在只剩一堆青条石的伯灵仙翁庙大殿原址处,晋佩章老先生久久不语。此时雾已经开始消散,太阳圆圆地红红地挂在天上。看着一生研究钧瓷的晋老先生,听着艳红以身祭窑的惨烈故事,对钧瓷,我又有了更深的理解:钧瓷不仅是用手做出来的,不仅是用火烧出来的,它还是用心血、用生命铸成的。

钧瓷的绝技:“窑变”和“开片”

一个小小的钧瓷窑,却能烧出缤纷天下,这话一点儿也不夸张。与景德镇、唐三彩等名瓷相比,钧瓷最大的特色就是“窑变”。别的瓷,可以描云是云,画竹是竹,而钧瓷不然,你想让它是什么它偏不是什么,你不想让它是什么,它往往就成什么。

“入窑一色,出窑万彩。”钧瓷新艺人苗峰伟说,钧瓷烧制有很大的不确定性,釉料的配方不同,所用燃料不同,窑内温度不同,窑炉结构、烧制程序不同,都会造成千差万别的结果。即便同用一种釉,同装一个窑,同烧一种燃料,同样三天出窑,烧出来的钧瓷也是斑斓驳杂,境界各异——有美艳绝伦的,也有根本不成器的。

晋佩章老人说,他读了一辈子钧瓷,还没有读懂。钧瓷最难读懂的部分,当然就包括“窑变”。经过成百上千次试验,有一次,晋佩章老人烧出了一件具有宋钧瓷神韵的瓷器。那个瓷器色调古朴、典雅,瓷质细腻,遗憾的是有些残缺。老人以为自己已经找到了宋瓷制作的秘诀,就严格按照同样的釉料配方重新烧制。但奇怪的是,他再也没有烧出那样的效果。这就是捉摸不定的钧瓷“窑变”。

荣昌钧窑的苗峰伟,为烧一个瓷器精品也曾费尽心血。每次出窑时,他都固执地蹲在窑口,看到瓷器有点儿残缺,或是色泽不够,就立马砸掉。有一天,他砸得累了,不觉间睡意袭来,但就在这时,一件双耳瓶拿在手里。将摔未摔之时,他忽然发现,这是一件难得的精品。他一下子抱住瓶子,用嘴舔着,闻着,哭了。

站在窑口,听钧瓷艺人叙说着神奇的“窑变”,我心中的敬意油然而生。

钧瓷还有一个神奇之处是“开片”。

出窑时,钧瓷会响起一种“噼噼啪啪”的声音。之后,这种声音渐渐趋缓,仿佛舒曼的铃声和琴声。一般来说,这种声音可以断断续续地响八十年到一百年。伴着乐音,钧瓷上会出现纵横交错的冰裂纹路。这就是钧瓷的“开片”。

钧瓷的今天:飞入寻常百姓家

“靖康之变”后,酷爱钧瓷的宋徽宗成为金人的阶下囚。其后改朝换代,时势变幻,钧瓷渐呈式微之势,几欲失传。

新中国成立后的1955年,中央召开了陶瓷工作会议。神垕第一陶瓷生产合作社主任刘保平根据会议精神和专家建议,从外地请回了钧瓷老艺人卢广东。经过两年180多次试验,钧瓷终于试烧成功。其后,钧瓷通过上海、天津等口岸销往国外,再次受到人们的青睐。

国运兴,钧瓷盛。最近几年,钧瓷进入大发展阶段,新老钧瓷艺人阎夫立、晋佩章、苗锡锦、苗峰伟、孔相卿、任星航等,不惜投入大量资金,对钧瓷进行研究、开发。为了规范钧瓷发展,禹州市专门成立了陶瓷局。曾任禹州市中国钧瓷研究所第一副所长的阎夫立,1994年用液化气代替柴、煤烧窑成功,大大降低了烧制钧瓷的劳动强度,把烧成率提高到百分之七十,把“十窑九不成”送进了历史。阎夫立主持烧制的“豫象送宝”,作为河南人民的贺礼被送到香港。他设计的钧瓷“五百罗汉”群像(如上图),则显得姿态万千、栩栩如生,让人叹为观止。

现在有两种观点:一种观点认为,现在的钧瓷比不上宋钧官窑;一种观点认为,现在的钧瓷已经超越了宋钧官窑。其实钧瓷是一个庞大驳杂的系统,包括了文学、书法、绘画、工艺等诸多内涵,哪能简单作比!拿现代和传统作比,常常会让人陷入两难的尴尬。

科技手段的运用,提高了钧瓷的成品率。以液化气为燃料的气烧窑投入使用后,就连“窑变”也可以在一定程度上得到控制。这是发展,是超越。

但是,这种发展又带来了一个问题:“窑变”的不确定性,恰恰是钧瓷有别于其他类瓷器的地方,也是钧瓷之所以珍贵的地方。现在,由于“窑变”在一定程度上可以控制,所以钧瓷的产量迅猛增长。在神垕,十块八块钱就能买到一件钧瓷。昔日的皇家宝物,如今满街都是。对于这种变化,有人认为,“窑变”的可控制毁了钧瓷,使得钧瓷身价大降,把高雅的艺术品变成了大路货;另一种看法认为,让往日的皇家珍品走进寻常百姓家,在普通大众中普及钧瓷,正是时代的进步,也是钧瓷的幸事,况且,钧瓷的大众化与少量高档钧瓷艺术品的存在并不矛盾。

钧瓷的未来:两条腿走路

现在,很多到神垕去的人发现,从禹州到神垕的路很宽,很平,很好走。这条路就是禹州市引资5000多万元新修的旅游专线——贺神(贺庄到神垕)公路。

禹州市旅游局局长王中献说:“钧瓷是禹州的名片,也是河南的名片,我们准备抓住这一点,开发钧瓷旅游!”

他说,计划中准备打造两条旅游线路。一方面是完善钧官窑遗址,把钧官窑遗址建成一个热闹的旅游景点。另一方面准备开发神垕瓷都游。修复花戏楼,建造古玩市场,将神垕建成一个古色古香的小城镇。同时在厂里开展旅游项目,从传统工艺到现代工艺,让游客了解演变的整个过程,了解钧瓷的文化底蕴。如果游客感兴趣,还可以让他们参与制作瓷器。

钧瓷研究所张金伟所长说,围绕钧瓷文化,研究所在钧官窑遗址已建起了钧艺坊。从原料加工到加釉成形的过程,都能让游客看到,形成一条观光生产线。

让钧瓷成为一个生产和旅游合二为一的项目,通过“两条腿走路”发展钧瓷经济,这就是禹州人振兴钧瓷的新打算。

禹州人说,宋代经济繁荣、文化发达,所以当时钧瓷鼎盛。

现在,国家空前兴旺,人民安居乐业,为钧瓷的发展提供了绝好的客观条件。所以禹州人相信,钧瓷的再度辉煌已经为期不远。

陶瓷文化鉴赏-窑变观音


釉在窑内自然变化所产生的色泽,最早由于对某中着色剂呈色原理的不了解,把在窑内发生变化的,出乎意料之外的釉色称为窑变,窑变釉是一种变化最多,色彩最丰富、形态最复杂的一种釉。

关于窑变,清代梁同书在《古窑器考》一书中有记载:“至若出器,时有窑变,非人力所可致。”

官哥二窑,于本色釉外变,或黄或红紫,状类蝴蝶,禽、鱼、麟、豺,肖形可爱。火之幻化,时或有之。万历十六年诏烧方筋屏风不成,变而为床,又变为船,其中什物,无一不具。

窑变观音,清代朱彝尊在其所著《月下旧闻》中有生动形象的记载:“明神宗时,李太后欲得一瓷相奉之,举会间,景德镇窑中器化一庄严法象,绿衣披体晏坐支颐,两膝低昂,左偃右植,手轮梵宇,篆法宛然,献之阙下。懿旨命供于报国寺内,俾都人咸知敬礼,今京师所谓窑变观音是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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