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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天青釉瓷器天价的面纱

揭开天青釉瓷器天价的面纱

古代青釉瓷器 古代粉青釉瓷器 天蓝釉瓷器鉴别

2020-10-27

古代青釉瓷器。

天青釉是汉族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瓷器釉色名,又名雨过天青,是一种幽淡隽永的高温兰色釉,我国古代陶书描写的青如天,明如镜,正是这种釉色特点的形容。

天青釉茶器(2张)

天青釉瓷器(20张)

有钧窑天青,始于宋,呈淡蓝色,釉层厚而不透明,以铁的化合物为着色剂。另有宋汝窑天青,是一种淡淡的天青色,色调较稳定,多数釉面无光泽。还有景德镇窑天青,始于清康熙,呈淡灰蓝色,釉薄而坚,莹润光洁,以钴的化合物为着色剂。

天青釉在宋代的名窑中就开始出现,嗣后各代都有仿制,新中国成立以来,这一优美的传统色釉大放异彩,除装饰陈设瓷以外,还广泛地用它装饰茶具,餐具,酒具,糖缸等日用瓷,受到广大工农兵的一致称赞。天青釉是以钴为着色,以釉果,长石作釉料,并以钙,镁质原料作溶剂,釉料应球磨至细。生坯施釉,一般多采用喷釉或浸釉与喷釉相结各的施釉方法,在1280~1300℃窑温下烧成,气氛以还原焰为主。

天青釉景德镇的天青釉直接仿自汝窑。明代御厂由宫内发真汝器作样,作出来的叫做雨过天青,这是官窑,同时民窑也仿作。《景德镇陶录》说:“镇陶官在大器等户,多仿放汝窑釉色,其色佳,并以雨过天青呼之。”《景德镇陶录》曾对景德镇的天青特点做了说明:“汝窑瓷色,镇厂所仿者色青而带蓝光,非青碧之影青也。《肆考》谓汝窑瓷色如哥而深,则误认青为碧解矣。不知汝瓷所谓淡青色,实今之好月蓝色。”天青釉又名雨过天青,是一种幽淡隽永的高温蓝色釉,有“青如天,明如镜”釉色特点。天青系以钴为着色剂,其色调是一种很淡的蓝灰色,实际上应该列入蓝釉系统。天青釉的制作简单,烧成稳定,仅在基础白釉中加放少量含钴原料。

天青釉之名出自五代后周柴世宗批语:“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根据周世宗的要求是要把瓷器烧成雨后青天的颜色,因而天青釉本是柴窑的釉色。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柴窑窑址。

从传世作品看,宋代汝窑制品即是天青釉,钧窑产品中也有一类天青釉,天青釉的基本色调是淡蓝而带灰色,宋代主要是铁的呈色。

清代景德镇仿汝窑烧制天青釉,制品以康、雍、乾三朝为佳,它采用钴作着色剂,因而釉色更偏蓝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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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动性发掘景德镇御用窑厂 揭开“皇家瓷厂”的神秘面纱


为完全揭开景德镇明清两朝“皇家瓷厂”的神秘面纱,记者采访了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所长樊昌生,他以自己的亲身经历带我们回到发掘的现场,掀去历史的尘土,探寻年代久远的“珍宝”……

“这是首次对景德镇御用窑厂进行主动性发掘,与以往被动的抢救性发掘有很大不同。”樊昌生介绍,早在上世纪80年代中后期,景德镇当地的陶瓷考古研究所为配合城市改造建设,进行了多次抢救性发掘。但这种发掘是建筑施工单位在施工过程中,若碰见有价值的陶瓷埋层,再由考古单位进行发掘,是被动的。随着陶瓷考古研究逐步深入,为揭开明清御窑的布局、工艺流程、产品品种、艺术成就等谜题,有关部门决定对景德镇的御窑遗址进行主动性发掘。

说干就干!北京大学考古博学院、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和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联手行动,一支由17人组成的强大考古队伍很快配备起来。不久,国家文物局颁发的考古发掘证也办下来了。

2002年9月,这支考古队开始了主动性考古发掘历程。修改历史的发现文物考古人员经过考证,确定景德镇市中心的珠山地区正是明清御窑厂的遗址所在地。前些年,考古人员就曾在遗址附近挖掘出明代永乐年间的瓷器,那是目前有关永乐瓷的绝品,在北京故宫博物院、台湾故宫博物院都没有收藏记录。珠山地区面积约为5.4万平方米。樊昌生回忆,根据文献记载,御窑建于明代洪武二年,即1369年,也就是明朝开国皇帝朱元璋在位之时。明王朝灭亡后,御窑为中国最后一个封建王朝清朝所有,直到清朝灭亡,前后延续542年。随着时间的推移,御窑设施和地面建筑早已荡然无存。樊昌生说,“实际上,我们此次考古发掘的面积并没有5.4万平方米,两次发掘其实只是其中较小的部分。”经考察发现,在珠山北麓至彭家弄以南,即御窑遗址北部一带,有一批旧房倒塌,出现较大的空地,发掘点就选在这里。

2002年11月的一天,一处房屋建筑遗迹从表土层的泥土下“浮”了出来,这让考古队员惊喜不已。该房屋建筑遗迹坐西朝东,面街,南北长达18米,东西宽有17.4米。其建筑讲究,柱础均为石质,石柱还分大中小三号,四壁则用清代小窑砖砌筑而成。

这是什么房子?民居,御窑办公地,或是贵族宅邸?考古队员开始查阅大量的史料。终于,在民国八年(1919年)《景德镇窑业纪事》上,考古队员查到了第十三章《江西瓷业公司营业状况》,上面记载的情况表明,这处建筑极有可能是江西瓷业公司发行所的遗址。御窑遗址附近一些上了年岁的老人回忆,这里正是当年的江西瓷业公司发行所的遗址。这个遗址虽是近代遗址,但它毕竟是景德镇首次出现的官商合办的新型企业,“公司”则是当时出现在瓷业界的新事物。

这个建筑物的出土,也修改了当地史志的错误记录。樊昌生说,从遗址的墩间填土中出土的“大清光绪年制”款御窑瓷片可知,其建筑年代不会早于光绪年间。《景德镇市志略》中称“江西省瓷业公司于宣统二年(1910年)成立”,而在该遗址出土的瓷器残片上有“戊申年江西省瓷业公司试造”的字样,经考证,戊申年是光绪三十四年(1908年)。这也就证实了江西瓷业公司至迟在1908年就投入生产,纠正了地方史志记载的错误。

再现的落选贡品

“此次发掘有可能对今后的陶瓷收藏造成一定影响。”樊昌生说,从出土的遗物来看,永乐官窑只有少量的可见年款,而宣德官窑遗物几乎每件都有六字楷书款和四字篆书款。把此次出土的文物与以往的发现相比,这两个时代生产的梅瓶“体态”也颇有不同。以往的鉴赏家、商人谈瓷器鉴定时常说“永宣不分”,事实上不仅可分,而且容易分。

此次从官窑中发掘出来的珍品都是分坑放好的碎片,考古人员再将其粘对。显然,这些珍品都是经人为破坏后加以填埋的。那为什么要把它们敲碎呢?

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研究员、古陶瓷专家刘新园介绍,景德镇官窑集中了最优秀的工匠和原料,烧造出代表当时先进水平的瓷器。为绝对确保瓷器的品质,当时官窑必须超额烧造,每百件成瓷仅有4件能入宫使用,绝大多数瓷器次品、试制品和贡余品都要被集中砸碎后填埋。樊昌生说,把相同的遗物放在一坑内集中销毁是为了便于清点和核实被销毁产品的数量,以便结清账目,同时也可避免产品流向社会或引起民窑模仿。这种用黄土掩盖落选贡品的做法并不是景德镇明初御窑厂独创的,而是始于南宋官窑制度之一。

未完的发掘故事

从2002年9月-12月、2003年3月-12月,考古队的两次发掘总面积只有788平方米左右,还有更大的区域尚未涉足。

江西省博物馆研究馆员彭适凡说,在遗迹中有明永乐时的四座葫芦形窑炉,窑砖规制相同,窑门排列在同一水平线上;用坑、片两种方法埋藏永乐、宣德、弘治落选贡品,且出土物品类单纯。他认为,这些应该和当时的官窑制度有关,有必要进行深入研究。字串7

考古人员查阅了大量的中外史志,从这些书中的有关记载来看,明清御厂的北界在珠山北麓,至今还有残墙依稀可见,也就是说考古队此次发掘的地点不在御窑厂的范围之内。一组明初葫芦窑、众多明朝落选贡品的出土,证实明初官窑已跨越了珠山北麓。目前尚未发现明初御厂的北界,不过可以肯定的是其范围比晚明—清代御窑厂要大得多。因此,此次发掘绝不会是对景德镇御窑遗址的最后一次发掘,更广阔的空间等着考古队员去探寻……

景德镇,在她千年的历史长河中,所创造的陶瓷珍品、陶瓷文化,足以让她“举世独尊”。可也正是因为经历了千年的风雨,一些不为人知的陶瓷孤品深深地被埋入地下……2002年开始,几家考古单位联合对景德镇明清两朝的御窑遗址进行了首次主动性发掘,许多孤品得以再现人间,而此次发掘也入选了近日揭晓的200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

天青釉的传说


恍惚中有一个青色的精灵,从陈列在博物架上的汝瓷天青釉——三牺尊上飞了出来。她像一盏青灯在我眼前摇曳着弧光。眨眼间弧光中跳出了一个青衣玉女,云一般袅袅地飘落在我的书案前。她那双绿宝石般的亮眼紧紧地盯着我,艾艾怨怨,如泣如诉。那闪烁的目光就像天边突然飞来的闪电,把我劈得七零八落,魂灵出窍。天青,我虽然读懂了你的目光,却没有勇气面对你。一股清风钻进窗内,把日光吹得摇摇晃晃。我揉了揉眼睛,倏忽间你又没了踪影。摇曳的日光轻吻着博物架上沉睡得三牲尊,我站起身把你从博物架上抱起,轻轻地放在书桌上。日光贪婪地舔着你那冰清玉洁的胴体。我仔细端详釉色,雨后晴空一般,淡如碧空万里,清丽秀雅,腻如凝脂,釉底胎面泛出的光彩,恰似你脸上的红晕,于朦胧中透着耐人品嚼的灵动韵味。拉下窗帘,灯下观赏:釉下稀疏的气泡随光时隐时现,如晨露嬉于薄雾,似寒星遨于太空。天青,那多像你闪烁的目光啊!我虔诚地用手摩挲着器表,魂灵哆嗦:天青——我终于触摸到了八百年前你那莹润的肌肤。

理不尽的阳刚之美,品不完的阴婉柔情。天青,我真该向世人讲讲你的故事啦!

那时候,严和光着脊梁正依偎在窑炉前,凝视着那肆意狂舞的烈焰和白炽的匣钵出神。火星溅到了胸膛上,“濨濨啦啦”地响,一股焦糊咸腥的燎皮味弥漫在山坳里。他浑然不动,钻石般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那神奇的窑变。一次次败窑的恐慌,把这个汝州百里闻名的窑匠折磨得死去活来。形同枯槁。

天青是这时候走来的。她手里掂着一只豆绿色的瓷罐,里面盛着她亲手熬制的绿豆汤。她虽然只有七岁,却知道爹烧制的天青釉是为了完成皇命,一家五口人的性命全押在这在了这件瓷器上。全家人像在油锅里过日子,煎熬至今:离皇上钦定的交货日期只有两个月零七天了,然而那该死的天青釉还迟迟不肯露面。

盛夏灼热的山风,顺沟波浪般地滚来。天青的头上汗如雨下,沉甸甸的瓷灌坠得她胳膊酸溜溜地疼。她只好把罐子挎在稚嫩的胳膊上,罐底就蹭在胯上,每走一步罐子晃荡一下,豆汤就在灌内不安分地摇溅。

渐近,她就看到了爹酱铜色的脊梁上滚流着无数条的小溪。

“爹——”天青深情地叫了一声。

严和雕塑一般,完全沉浸在了窑火的期盼之中,没有吭声。

“爹——您喝点消暑汤吧!”天青又喊道,奶声奶气里已夹杂着软溜溜的哭音。

严和仍然没有转身,留给她的仍是那一副山一般的脊梁。

“爹——爹——您真癔症了,女儿给您送消暑汤来啦!”天青已是声泪俱下了。

严和终于从火魔中醒过神来,转身看到了脸上搅和着汗水和泪水的女儿,冷峻的目光渐渐地被慈爱的圣水融化,无限的温情悄悄的跳出眼眶,温柔地向女儿飘去。

“青儿——”严和走上去接过瓷灌放在地上,然后用手给女儿擦泪。

那一刻,天青感到爹长满厚茧的五指像是农人耕作地耙齿,一股尖辣辣的疼痛从脸上划过。于是,天青莹润滑溜的脸上就垄气数道的红痕。

严和弯腰揭开盖子,抱起瓷灌,渴牛一般“咕咚咕咚”往肚里灌汤。

天青看见爹长满疤痕的胸脯在急剧地起伏。此时,山坳里静寂无声。窑炉里呼呼的火苗声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叭叭”的脆响,顺着山势而建的烟道蛇一般爬在山骨上,把黑烟送上了山顶。

严和放下瓷罐,粗鲁地打着饱嗝。他望着袅袅升腾的烟儿,眼里的柔情倏忽间不见了。冷酷、焦躁、绝望交织在一起,揉进了眼神里。

天青望着爹藏满杀气的目光,轻声细语地问道:“我哥和嫂子都出去三天啦,还不回来?”

“你哥嫂到磨盘上找釉料去了,今夜里差不多能回来。”严和说着突然转了话题,“你娘到中王庙还没回来?”

“没有,不过今夜里也该回来了。”

“你回去做饭吧,今晚上别送饭过来,我不饿!”严和说着转身又蹲在了窗炉前。

天青掂着瓷罐,迈着沉甸甸的步子离开了窑场。

夜深了。

严和躺在窑炉前仰望着满天的星斗:上苍啊!请您显灵吧,把天青釉降临世间,助我完成皇命,保我一家平安……

上苍无语,只有银星戏谑地向他眨巴着眼睛。他烦躁地从地上折起,突然想吸烟,拔出别在裤腰里的旱烟袋,猴急火燎地装了一锅,顺手打开窑门,伸手抓住一块通红的木炭,燃着烟后又把它扔进了炉堂。

窑匠要火星求财,不但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而且还要炼就一双铁手啊!

大股的青烟顺着鼻孔钻进肺腑,驱走满腹的躁气。严和又重新躺下,仔细地回味着去年夏天至今的遭际。

一切都缘于那个夏天雨后的苍穹。那天严和到清凉寺郑铁亲家喝“商量酒”,议定儿子新婚大喜的吉日。郑铁也是有名的窑匠,当年二人相好,遂有意结成了儿女亲家。虽说刘婆从中牵针引线,但那只是走过场,郑铁的女儿郑月白许配给严和的儿子严天豆,已是两家大人暗中定好的事。

严和在烧制成豆绿釉的第五年上,郑铁才烧制成了月白釉。又三年过去了,严和又烧制成了天蓝釉。严和名声雀起,如日中天,在瓷乡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那天是七月十六,严和送去了九月十九迎亲的大红帖书。郑铁心里自然夜也高兴,两个亲家就大碗地喝起酒来。从上午十一点钟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钟,两人均醉。严喝起身回府,郑铁执意要送,于是两亲家摇摇晃晃地上了路。送一程,严喝催他返程,他说再送一程。不知不觉已来到青云峰。这时,狂风聚骤起,头顶上湛蓝的天空中突然卷来一堆乌云。紧接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两人立时酒醒了一半。没等找下地方避雨,两人已成了落汤鸡。好在暴雨骤停,不一会儿,雨过天晴,两人同时仰望天穹,但见碧空万里,清丽淡雅,深远博大的苍穹中空明无尘,澄静中孕育着万千的变化。

“天青釉,天青釉!”严喝突然叫了起来。

“天青釉,天青釉!”郑铁也附和着喊叫起来。

两亲家为共同的发现激动着,二人抱成一团,在雨后的山峰上滚打着,呼叫着。

终于停止了滚动,严喝望着万里碧空说:“亲家,在有生之年咱二人联手,把天青釉烧出来,就是死也瞑目了。”

“老家伙,我知道你的啥心思,自从天青落地你就开始试验烧制天青釉了,如今天青都六岁了,到底烧到哪种火候了?”郑铁说。

“造天青釉难,难于上青天啊!六年了,火神爷从不肯让天青釉向我露半边的脸儿……”

在这个雨后的山峰上,两亲家倾心交谈,最终决定联手烧制天青釉。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北宋皇帝赵佶也被雨后碧空如洗的美景秀色陶醉,他不胜手舞足蹈,脱口吟哦:“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釉色做将来。”遂降御旨命汝州窑匠为宫廷烧制新瓷。

七天后,严和接到了圣旨,自接旨之日起,一年内烧造出天青釉,否则满门抄斩。

天青是在夜里给爹送饭的。

下午,天青给爹送绿豆汤回到家里,忧心如焚。哥嫂到磨盘山找釉料三天未归,娘到中王庙叩拜“中王爷”也是三天未归。自从接到烧制天青釉的御旨后,天青娘见庙就进,见神就跪,烧香祷告,祈祷神灵保佑,让丈夫尽快烧出天青釉。

天青烧了一大锅稀面条,左等右盼,娘也没有回来,哥嫂也没有回来。她这才盛了一瓷罐稀面条给爹送饭。他想,爹喝下的那半罐绿豆汤早被汗水吸干了。

老远,天青就看见“鸡窝窑”炉口喷出的焰火。借着焰火的光照,她莽莽苍苍地看到蹲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爹,一个是娘。火焰把爹娘的半边脸烤得通红。爹娘的影子像巨大的山神一样被火光拉得七扭八歪。娘从中王庙回来,直接跑到了窑场,天青这样想着,猫腰前行,把脚步放得轻而又轻。

慢慢靠近了爹娘,天青在阴影里住了脚。只听娘说:“他爹,昨夜里我在中王庙前守了一夜,天近黎明时,中王爷显圣了,他说:‘腰想烧出天青釉,必须用玉女祭窑!’说完云一样飘走了。我定睛看时,哪还有中王爷得影子,我连忙跪在中王爷像前叩了又叩,拜了又拜……”

一阵风吹来,勾出头的焰火被吹回了窑炉,爹娘的影子就模糊起来。天青站在暗暮里侧耳细听。

“回家的路上我就想,到哪里去找玉女祭窑?最终我想到了青儿,青儿是咱们的宝贝心肝,可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也只有拿她去祭窑……“

天青听到这里,手中的瓷罐“嗵“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的面条虫子一样缠在她双腿和双脚上。

严和本能地站了起来,“谁?”

天青“爹——”地叫一声,哭着扑向了爹的怀抱。爹蹲下身子,爱抚地用手摩挲着女儿的秀发。

娘眼里噙着泪水说:“青儿,事情你都听到了,不是爹娘狠心,天不杀人窑杀人啊!为了延续严家的烟火,也只有这样做了!”

严和扇了女人一个耳光,“闭上你的臭嘴,烧不出天青釉,要死全家人死在一块!”

女人被扇了个愣怔,等明白过来,突然双手捂脸痛声哭起来。

“他爹,你打死我好啦,这日子像在刀刃上过,我活着比死还难受呀!你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青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如今让孩子葬身火海,我能忍心吗?大限一天天逼近,败窑了一次又一次,天青釉如今还没个影儿,我总不能让全家人坐等丧命。月白快要产了,你不能眼巴巴让严家的后人在娘的肚里就被处死啊!老天啊,老天,你咋不睁睁眼啊!”

天青突然挣脱爹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在了娘的面前:“娘——闺女答应您!拿我祭窑吧!拿我祭窑吧!!”天青使劲摇晃着娘的双腿。

娘突然把女儿抱在怀内,再次放声悲嚎。严和伸出粗糙的右手,使劲往自己的半边脸上摔打,有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

严天豆和郑月白是第五天夜里才归来的。

天豆背着一带玛瑙石,神采飞扬地头边走,后面跟着大肚子的妻子。

历尽千辛万苦,今天总算找到了做釉料的玛瑙石。爹说只要找到玛瑙为釉,就能烧出天青色的汝瓷。月白想,烧出了天青釉就可以保住一家的性命,也就能保住还在娘肚里踢腾的婴儿。

月色乳一般泻在山路上。严天豆心里高兴,虽然肩上扛着百十斤重的石料,却两脚生风,不一会儿便和空手的大肚女人拉开了距离。

“天豆,等等我。”月白喊道。

天豆放慢了脚步,他觉得肩上抗的不是釉料,而是一家人的生命。他恨不得一步迈进窑场,捣碎玛瑙,做出釉料,涂在泥胎上,让爹尽快装窑试烧。

自从皇上降旨烧制天青釉后,严和的心冷了,儿子的婚事也泡汤了。严和是一个明白人,他想,如果烧制成功了天青釉,再考虑儿子的婚事,到那时鸣锣响鼓,八面风光地把儿媳妇接过来。如果现在娶回了儿媳妇,将来万一天青釉烧制不出来,岂不又毁了儿媳妇花骨朵一般的性命?因此,他打发媒人去传话说,皇命在身,儿子的婚姻之事暂缓操办。

郑铁也是个明理之人,不顾“六不出门、七不嫁人”的大忌,在七月二十九日那天,不声不响地把月白送到了严和家。

“亲家,月白自小跟我看窑,虽没告诉她真传,她却也知道个大概,送她上门,也许能助你一点儿微薄之力。”

严和使劲摇着亲家的大手,嘴唇打着卷儿,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豆大的泪珠砸在了二人的手上……

天豆和月白到了窑场,天豆让妻子回屋休息,他背着釉料到了碾房。

天豆放下釉料,飞跑着到了窑炉旁。“爹,找到玛瑙石啦!”

“真的?”

“那还有假!我还给铁伯送去了三十斤,今夜里他肯定也在家里碾粉哩!”

严和知道郑铁也在为亲家人的性命捏着一把汗,暗地里也在家帮他烧制着天青釉。

严和飞步往碾房跑,天豆紧随其后。严和拿着一块玛瑙石头端详。“好啊,天豆,找到了好釉料,爹的心就放下了。”

严和说着把玛瑙放进了石臼里,“天豆,你回去好好歇吧,这碾碎的活儿由我干。”

天豆在犹豫,他又开了腔:“快回去喝口热汤吧!”

天豆走了。严和把捣碎的玛瑙石放到石碾上,再碾成细面儿,然后用细罗罗一遍,最后开始制浆。

揭开景德镇御窑的秘密


古代欧洲人,用蕉叶当食具,当中国的瓷器远渡重洋,在各国亮相后,帝王抛了金银珠宝,异色的眸子中闪着惊奇的光芒。于是,意指瓷器的“china”在外国人眼中代指了中国。大明朝时,郑和七下西洋的庞大船队中,奉皇命将大量景德镇官窑生产的瓷器传及36个国家和地区,并随着丝绸之路传到日本、东南亚及欧洲、美洲,景德镇瓷器由此震撼了世界。但景德镇只供皇族生产的官窑或者御窑场所究竟在哪儿,一直以来成为人们探索之谜。

1982年的春节前夕,也就是中国民俗中的小年那一天,古陶瓷学者刘新园路过景德镇市珠山区一个工地时,不经意一瞥,发现一个不同于其他陶瓷碎片的堆积地层。这无意中的发现,被评为2003年度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这是江西省继李渡烧酒作坊遗址被评为全国十大考古新发现之后,再次获得此殊荣的又一考古新发现。困扰陶瓷研究学者多年的景德镇官窑遗址也就此逐步揭开了神秘的面纱。

动人心魄的发现

景德镇是中国古代瓷器的重要生产地之一,千百年火与土的煅烧,成就了令世人瞩目的瓷器,尤其是明、清两代的官窑瓷,更是收藏者一生可遇而不可求的珍品。

景德镇市考古研究所副所长李一平告诉记者,景德镇官窑创建于明代洪武二年(1369年),明朝灭亡后,清王朝继续拥有官窑烧制皇家用瓷,直至清王朝灭亡,官窑的窑火延续了632年。废弃后的官窑随着时间的推移和人类在遗址上的频繁活动与开发,曾经专供皇家用瓷的官窑和其设施、地面建筑逐渐消失,直至荡然无存,替代它的是遗址上密密麻麻的大楼与民宅。传说中的官窑遗址也在景德镇的土地上消失,留给后人的只是为数不多的官窑瓷器。

直至1982年,在中国古陶瓷和陶瓷史研究上独树一帜,为国人更为外国人刮目相看的人物刘新园,凭着他对瓷器研究的执著,终于发现了官窑遗址所在的位置。可以说这是上天对他执著研究古陶瓷的一种回报,也完全可以说是他多年研究古陶瓷所养成的敏感,让他领略到御窑的丰富文化内涵。

1962年从江西大学中文系毕业的刘新园,被分配到景德镇陶瓷学院讲授文艺理论。陶瓷学院位于湖田古窑遗址附近,几座硕大的古窑包悄然无语,已经难以寻觅那“村村陶、处处窑”的踪影。但千年的陶瓷艺术已深深地将刘新园吸引,他渐渐对景德镇历史生出无可遏制的浓烈兴趣。1964年,他被调到景德镇陶瓷馆从事陶瓷考古研究工作。

1982年春节前夕小年那一天,景德镇市政工程处的工人们在珠山区原景德镇市政府大门西侧铺设地下电缆线,当推土机沉闷地刨过地表时,工人们想着的是尽快做完手中的活好回家与家人团聚。当推土机刨起一层层满是碎瓷片的地表泥土时,他们没有感觉到有什么不同,因为景德镇的瓷片实在太多了。这时的刘新园恰好路过,随着推土机的轰鸣,刘新园习惯性地看了一眼被刨开的地表层,一条宽约12至30厘米的全是瓷片的地层掠过他的眼帘,那不是垃圾,也不是景德镇处处可见的渣饼堆,而是洁白亮丽的碎瓷片!刘新园不顾一切地跳下了被刨开的地层,他的眼睛发亮了,挥舞着手高叫着:再也不准刨!再也不要推!要推就从我身上推过去。

就是这样一位对千年古陶瓷有着执著追求的人的无意一瞥,使得景德镇官窑遗址撩开了冰山一角。李一平副所长告诉记者,当刘新园发现这块有别于其他瓷片堆积地层后,考古人员火速赶到了现场。经过仔细鉴别,大家认为可能是景德镇官窑遗址。于是,当即要求工地停止施工。为了不遗漏小的残片,考古人员用米筛将堆积区内的泥土统统筛选。由于发掘的瓷片较多,当时连存放的地方也没有,陶瓷考古人员只好把它们放到自己家里,并请家人帮助清洗。

为了深入研究明清官窑,全面了解官窑的生产原貌,2002年10月至2003年1月、2003年10月至12月,北京大学考古文博学院、江西省文物考古研究所、景德镇市陶瓷考古研究所联合组成考古队,对江西景德镇珠山区明、清御窑遗址进行了考古发掘。刘新园任发掘领队。期间,在珠山区发掘面积788平方米,最深的探方达到5米多,出土了一批遗迹和一大批遗物。

官窑中的绝世孤品

景德镇博物馆的一位工作人员在接受记者采访时说,景德镇珠山官窑遗址是一座始建于明代洪武二年(1369年)的官窑遗址,这次考古发掘出土的遗迹有墙、窑炉和清末民国时期江西瓷业公司发行所房屋建筑等。江西瓷业公司是景德镇首次出现的官民合办的新型企业。另外,在御窑遗址中还发现了永乐青花釉里红终结瓶、红釉盖盒、黑釉刻花香炉以及内红釉外釉里红赶珠龙纹大碗等,都是未见传世的瓷器,是极为珍贵的孤品。

该所工作人员岳峻对整个官窑遗址的发掘了解颇深。他说,在发掘的遗址中,窑炉遗迹一组6座,均为葫芦形,坐东朝西,整齐有序地排列在一条直线上。皆为楔形红砖砌成,由窑门、火膛、前室、后室和护窑墙等组成。这组窑炉遗迹的年代为明洪武中期至永乐时期。葫芦形窑炉是在龙窑的基础上发展、改进而来的,在景德镇元代民窑中已见使用,在官窑遗址中尚属首次发现。

岳峻介绍,这次发掘出土的遗物非常丰富,以瓷器为大宗。瓷器中明代早、中期的数量多,也是这次出土瓷器中的精华所在。种类上有青花釉里红、釉里红、红釉、黑釉、紫金釉、白釉、黄釉、青釉、仿哥釉、仿宋官青釉、青花和斗彩瓷器等。器类也有梅瓶、瓶、僧帽壶、梨形壶、罐、小罐、碗、盘、方盘、杯、靶盏、盒、炉、觚、爵、花盆、栏板等。胎细釉润,纹饰丰富多彩。器物上多刻写、书写年款。有不少瓷器品种,如永乐青花釉里红云龙纹梅瓶、釉里红云龙纹梅瓶、红釉刻花云龙纹梅瓶、内红釉外釉里红赶珠龙纹大碗、内白釉外釉里红龙纹小碗、黑釉划花鼎式香炉和宣德仿哥釉小罐等,为以往的考古资料和传世品中所不见,是极为珍贵的精品。另外,还出土了其他一些有重要价值的标本,均为以往所不见或罕见之官窑遗物。刘新园曾称,此次考古发掘为研究、探讨明代早、中期御窑的范围、烧成技术、产品特征和管理制度等提供了新的科学资料。

记者采访中了解到,经过多年来数十次抢救性的清理发掘,大批埋藏在地下的官窑瓷器碎片纷纷出土,残碎的瓷片重量就达10余吨,考古人员从10余吨元代至明代的官窑瓷器残片里,复原出官窑瓷器1000余件。这些经修复的官窑瓷器部分已经在景德镇市的龙珠阁内公开展览。

龙珠阁负责展览的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展出的这些修复瓷器中,有白釉三壶连通器、影青地刻海水青花龙纹罐、釉里红梅竹纹笔盒等未见诸传世的孤品,有集素雅与华贵于一身的白釉金彩器。而祭蓝地釉里红龙纹高足杯、刻有“永乐二十一年”纪年的黑釉三足香炉、白釉瓷等均为首次面世的珍品。记者还看到一个永乐青花梵文大勺,长33.5厘米,勺子上写满了梵文吉祥经文。又比如青花龙纹大缸,高75.5厘米,这是迄今出土的明代官窑瓷器中体积最大的一件。在明代,烧制这种瓷器的难度非常大。修复后的这件瓷器,其腹部绘有两条双角五爪赶珠龙,隙地饰有流云,龙腾云飞,气势恢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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