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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河孕育五千年陶瓷技艺

黄河孕育五千年陶瓷技艺

陶瓷艺术 陶瓷瓷砖 瓷砖陶瓷

2021-04-30

陶瓷艺术。

在中国论及陶瓷,东有景德镇,西有平川区。平川,位于甘肃白银境内,自古以来文化氤氲,她的陶瓷文化犹如一幅瑰丽的画卷,历经轮回岁月的见证。

为期两天的首届中国西部陶瓷峰会暨平川陶瓷文化节二十日落幕,凭借其资源、悠久的陶瓷历史、深厚的文化底蕴和遗传技艺,平川在此提出,打造西部陶瓷之都。

在这里,出土了距今五千年历史的变形鸟纹双耳彩陶罐、马家窑边彩陶盆,汉代出土的汉绿釉八角兽首将军瓶,宋代的黑釉剔刻花扁瓶,元代的平川磁窑等等。这些,都可看出平川出土的彩陶陶制坚固、器表细腻、彩绘线条流畅细致、图案繁缛多变。

六十八岁的张克华老人说,从他这辈算起,他们家族已经有十七八代从事制陶这门手艺,他十一二岁就开始做陶。十几代人因为饥荒、战乱断断续续做着陶瓷,家族的制陶历史也是口口相传才保留下来的。

“因为当时的条件,制陶都是手工和牲畜完成,然后用牲口拉三百公里的路程到达兰州、天水、宁夏去卖,一次来回就要半个月。”张克华老人唏嘘感慨道,从他记事起,他的太爷爷就在做陶瓷,当时有四大窑主,薛家、任家、徐家还有他们张家,现在有两三家依然在做陶瓷生意。

史料记载,早在公元前三千多年以前,平川就开始烧制陶器,属马家窑文化范畴。明代以后,随着移民屯边政策的实施,这里越来越多的人开始从事陶瓷生意,初步形成了声闻西北的较大规模。清代以后,逐步形成陶瓷生产重镇——磁窑,商贾如云,兴盛之极。新中国成立后,国家整合资源,将以前的手工作坊式的陶瓷工房改为陶瓷工厂合作社,每个社有两百多人,从此结束了人工搅轮的时代。

有十年收藏经验的平川陶瓷爱好者邓永宏说,这里之所以出土大量的陶瓷,说明这里曾经有很多达官贵人,因为人在生前享受什么样的生活,死后也会在坟墓里“享受”同等待遇。从平川出土的彩陶可以看出,这里多是有身份、有地位的大户。到汉代,陶器的材质发生变化,陶瓷才进入寻常百姓家。

平川悠久的彩陶历史就是在黄河文明中孕育而生,它像一首古老的诗歌,诉说吟诵着平川的历史和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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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授恢复失传千年技艺:天目瓷


讯:大自然中的真实树叶经过一千多度的高温烧制,能叶脉清晰地出现在黑色陶瓷碗内——这一失传千年的宋代吉州窑“天目木叶”技艺,现身“艺脉相承——鄂湘赣皖当代漆艺、陶艺作品展”上一件名叫《秋声》的陶艺作品中。

此展览正在湖北美术馆展出,这件作品的作者是湖北美术学院教授李正文。《秋声》由16只黑釉碗排列组成,从外表看,这些黑亮的陶瓷碗并无特别,技巧都在碗内。每只碗的一侧内壁上,均“烙”有一片金黄色的叶子,叶脉上的“虫蛀”也清晰可辨。

李正文教授说,碗内的叶子是采自大自然的真实树叶。

烧制陶瓷需要上千度高温,按常理,这些叶子早烧成灰了,何以还能如此真实地呈现在碗中?“这种工艺不是我的发明,它是已经失传千年的宋代吉州窑‘天目木叶’绝技。”李正文介绍,江西吉州窑是宋代著名窑场,金兵犯境时,大批北方工匠南迁至此,创造了这种烧瓷工艺,即将真实的树叶烧制于碗内。当地人称之为“木叶碗”。吉州窑在元初消亡,“木叶碗”传入日本后,备受珍视,被称为“天目”。时至今日,日本人仍将此物视为“国宝”珍藏。

年届七旬的李正文早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系,曾任湖北美术学院陶艺研究所所长。他告诉记者,关于“天目木叶”仅在史料上有记载,技艺早已失传。2000年,他带学生到吉州窑遗址考察时,有学生从当地人手中买到木叶碗的残片。残片上纹脉清晰的、临风飞舞的树叶让他震撼,这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实物。李正文由此决意重现“天目木叶”技艺。

经过十多年的摸索和成百上千次的反复试制,李正文找到了“窍门”。从树上采摘的叶子,经过特殊处理后,将之粘在瓷胎上,喷上釉,然后采取1264度的高温烧制。“说起来简单,其实烧制过程极为艰难。”李正文说,不是所有的树叶都能烧制成功,试过上百种叶子,成功的仅有桑树、枫树、桂花树、菩提树等十余种树叶,它们共同的特点是叶酸含量多。

展览上,李正文教授的另一件作品《幻—叶如花》则是将此技艺用于陶艺造型的尝试。据悉,这是“天目木叶”技艺试制成功后,首次在省内公开展出。

名坊园传承千年技艺 中外媒体聚焦手工制瓷


“中华向号瓷之国,瓷业高峰在此都”。12月22日,“一带一路开启江西时代新征程——中外新闻媒体聚焦江西·一带一路江西行暨高铁时代看江西”采访团来到景德镇“手工制瓷基地”——名坊园,采访园内企业,欣赏手工制瓷技艺的精妙。

在名坊园,景德镇市委外宣办(市政府新闻办)主任李群芳,陶瓷工业园区党工委副书记章桂芝,陶瓷工业园区党工委委员、组宣部长郑芳,以及名坊园管理处、理事会部分成员,与来访的中外新闻媒体深入交流,向大家介绍了“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景德镇,以及名坊园的“昨天”、“今天”和“明天”,并共同参观了名坊园内的企业。

瓷器是中国的伟大发明,“千年瓷都”景德镇汉代就发明了手工制瓷,清代时达到鼎盛,其工艺百花齐放、品质无与伦比、造型精美绝伦。

现在,景德镇的陶瓷年出口额已达约5100万美元。

在名坊园,数十家著名陶瓷品牌企业以“自然而然”的、近乎“艺术创造”的形式介入空间环境。他们多崇尚手工,制瓷上从理论到实践都了如指掌,对泥土有着深刻的见解和深厚的感情,展现出陶瓷企业、家居空间及园林建设的自然化、艺术化和多元化。这些陶瓷企业的诸多元素,诸如手艺的养成、泥土的气味,已经逐步成为名坊园的一种文化载体。

手工制瓷饱含了中华民族的传统文化、聪明才智、科技进步以及陶瓷行业和陶瓷人长期的探索、创新与传承,是手工制瓷使景德镇享誉海内外,是手工制瓷支撑了景德镇千年的辉煌。然而随着现代工业的发展,广泛的机械化生产,使手工制瓷一度被人们淡忘。但其技艺却一直没有中断,只是以零散的作坊形式藏匿于民间。名坊园的建设正是为了让手工制瓷在保护中传承、创新和发展,让这种极富景德镇特色和灵性的手工技艺在各种思潮汇聚的当代继续绽放光彩。

名坊园项目总体规划占地面积共约1000余亩,计划入驻企业100家,总共预计投资约在40亿元。共分三期建设。其中,一期已基本建成,占地300余亩,入园企业28家。

景德镇政府对“名坊园”构想是,在推动陶瓷现代化生产的同时,大力实现优秀陶瓷工业作坊的集中、集聚,扶持手工制瓷业发展;大力推动陶瓷历史文脉、传统制瓷工艺技术的挖掘和传承;大力开发高端陶瓷奢侈品牌及产品制作;大力发展陶瓷工业旅游;广泛吸收“定、汝、官、哥、钧”五大名窑制瓷技艺和陶瓷精品,成为充分展示以景德镇为主的陶瓷历史文化和手工制瓷精品的特色平台。

2012年开始规划设计,2013年动工建设,2015年10月,名坊园正式开园。未来,名坊园这张独具一格的“区域名片”,将为已经获得“世界手工艺与民间艺术之都”称号的景德镇,续写篇章,再创辉煌。

此次“一带一路开启江西时代新征程——中外新闻媒体聚焦江西?一带一路江西行暨高铁时代看江西”大型系列采访活动,由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江西记者站、中国国际广播电台江西记者站、中国央广网江西分网主办,旨在解读经济与生态同赢共进的发展模式特色,让世界了解“一带一路”建设中的新江西。采访团在景德镇将采访一天,对景德镇的陶瓷文化和产品的“走出去”进行深入报道。

千年文脉话陶瓷


无论社会如何发展,在收藏领域瓷器收藏始终是一大门类。今天我们能见到的陶器、瓷器无一不是当时生产、生活的体现和记载,作为历史的见证载体,与几千年的中华文明一脉相承。我是一位瓷器爱好者,对我们身边能见到的陶器、瓷器略有了解。今天粗谈浅见,与读者交流。

千年传承,到目前为止瓷器还是与人们的生活息息相关,大多数人吃饭用的碗、喝水的杯子大多是瓷器,人们看到精美的观赏用瓷,有过去各个时期遗留的、有新做的,时代变迁几千年,但生产工艺均大同小异。具有千年的中华陶器生产流程。我们的祖先是近水而居,当时的人们就会用土经火烧成容器来盛放物品,是当时人们生活用具的一部分,但那时的成形简单、胎骨用泥淘炼不细,火温不高,还属陶器。年代发展到了秦汉,这时的器物表面开始上釉,器物用泥细腻、火温提高。把胎泥表面烧得熔化了,这个时期的器物虽还没到完全的瓷化,可称得上半陶半瓷。就是这点变化经历的时间就是几千年。这个时期的陶瓷制品粗糙古朴,具有很高的文物价值。

三国以后生产的器物就是完全的瓷器了。三国至唐朝,能生产一些很不错的观赏器物了,所谓的观赏器物器型一定是美观耐看、胎泥细滑、釉料细润、色泽艳丽,这样的器物即是观赏器又是装饰品。此时这样称得上观赏品的器物量不大,精品更少,由于年代久远遗留下来的实物微乎其微,我见过西晋时的酱釉盘口壶青瓷就很美。这时期较出名的两个窑口是浙江的越窑烧制青瓷,汉代建立;另一个是河北的邢窑烧制白瓷,建立于隋代,人们称的南青北白就指的这两个窑口。

因北宋皇帝宋徽宗对艺术的酷爱,瓷器也成了高层的精神享受,推动了瓷器的高度发展,此时的观赏瓷器型古朴,十分规整,立件一般在22cm之内,釉质滋润,以单色釉、器型精美取胜。随后的仿品都难以相比,加之遗存量少,宋时的五大窑均被当今收藏家重金购买。

元朝瓷器在宋朝高度重视的基础上,得到了创新,设置浮梁瓷局督办,将全国各地窑口制瓷精英(工匠)集中到江西景德镇,以此为制瓷基地,生产出了釉上釉下彩绘的瓷器,一改以前以釉下刻画的风格,器物大小明显,大而不笨、小则精细,大量输出国外,成了美好使者,由于绘画用于瓷器上,使瓷器更具观赏性,形成了自元代至今的瓷器生产模式。元代至明代宣德时期为一个发展段,这时期的精品是目前国内外拍卖成交价最高的,也是最具收藏的瓷器。宣德时期国家富足,瓷器生产量很大,生产技术熟练,生产出来的瓷器大小精美、釉质细润、色差不大,几乎成了生产流水线,每道工序均有分工,使不到十年的宣德期成了我国瓷器生产重要时期之一。随后国家衰败,瓷器成了国势的风向标。嘉靖、万历时期,虽产量很大,但质量再不能跟宣德时期比,好多品种得不到延续。明中期就开始仿宣德瓷器至今不能成功,瓷器的物品时代感特明显。

作为火和土的艺术,并以独特的耐腐蚀性成为千年文化的一个载体,瓷器以实物见证了中国几千年的文明史。当前,瓷器精品还有着极高的艺术欣赏性,成为著名博物馆的镇馆之宝,也是收藏界的一大门类。

何谓“千年脆弱”


读了“景德镇瓷业的千年脆弱”一文,如骨卡在喉,不吐不快。我历来鄙弃依靠版面位置、大字标题、危言耸听、哗众取宠、故弄玄虚的方式来吸引读者的眼球。而本文的标题即是危言耸听,哗众取宠。该文的作者或读者可否为我解释一下,什么叫“景德镇瓷业的千年脆弱”?如果拿不出其他站得住脚的解释的话,那就是说:景德镇瓷业千年以来都是脆弱的了。这种对于历史的漠视,难道不值得驳斥吗?产区的逐渐落后,仅仅是这十几年的事情。这一十几年,我国经济建设发展得太快了,我国的陶瓷产业发展得太快了,景德镇没有相应发展,所以逐渐落后了。20年前,景德镇生产的日用陶瓷在国内名列前茅,就是墙地砖的产量也是国内首屈一指,其三角牌瓷片就占全国总产量的20%之多。景德镇日用陶瓷的品牌和建陶的品牌在国内都是响当当的。历史大约真是一位任人打扮的小姑娘,景德镇瓷业一下子被人说成“千年脆弱”了,真是无奈得很!产区确实落后了,而且令人堪忧。但仍然有巨大的潜力和强大的优势,这不仅是指作者不得不提的千年品牌,还有国内首屈一指的教学科研基地。景德镇的陶瓷市场(日用瓷和陈设瓷)也是国内规模最大、数量最多、人气最旺的。德化和潮州加起来还不如它的一半,临沂和淄博也远不能和它相提并论。我不想说今天的工业园建设得怎样怎样了,市容市貌交通又怎样变化了,但是我要说:即使是已经落后的景德镇日用陶瓷,器型和品种仍是最为丰富的,也不乏精品之作。可惜的是在规模化生产和销售上大为落后了;未能像广西北流、福建德化那样依靠出口,一招制胜。这,绝不是无药可医的。景德镇的艺术陶瓷无论是器型、花色、品味、甚至是数量至今还是首屈一指的,见多识广的南庄镇副镇长、华夏陶瓷博览城董事长冼永恒先生曾感叹的说:至今为止,天下各大名窑的瓷器没有一个可以和景德镇相提并论,根本不是一个档次!易生易灭,难生难死。景德镇的千年窑火必将凭借艺术陶瓷价值独占的强大优势延续下去、不可磨灭,甚至中兴光大,胜者为王!“千年脆弱”一文还说景德镇“不计成本的‘贡品文化’、成就了它的历史,也使得这座城市在工业时代迅速由优雅滑向衰败”。这又是我决不然接受的错误观点。有将近500年历史的北京六必居酱菜既是宫廷和达官显贵的宴上佳品,也深受百姓欢迎,因而成就了它的百年品牌。谁会说它是贡品文化?同样的道理,成就景德镇辉煌历史的还是市场,是民生的力量,而不仅仅是宫廷。景德镇历来是民窑为主,官窑的瓷器也流向市场,请不要想当然。如果你真的是英雄、是智者,你可以在人家繁荣强大的时候指出人家的危机隐患;更可以在人家迷茫困惑的时候,指出人家的希望和出路。我决不信:最关爱、关切、着急景德镇的是记者和媒体,而不是今天景德镇市的政府和市民。

千年风流磁州窑


在英语中,中国的名字叫China,而china也是陶瓷的意思。这足以说明外国人最早认识中国是从认识陶瓷开始的,可见陶瓷在中国文化中的重要作用,而磁州窑在中国的陶瓷史中占有重要的地位。

上世纪九十年代初期,我在邯郸地区文联任副主席,曾为保护和开发磁州窑文化而奔走呼号,建言献策。一个星期日的上午,我到磁州窑的重要遗址观台镇去实地考察,拙劣的汽车沿着太行山陡峭崎岖的山路行驶,我们受尽颠簸之苦,临近中午才赶到目的地。

我站在漳河西岸,对面是山势嵯峨高入云天的太行峰峦,眼下是奔腾东进的漳河之水,峭壁如斧劈刀削,河床深不可测。我脚踩着无数瓦砾和陶瓷碎片,用心感受着历史沧桑和磁州窑往日的繁华,情不自禁地叹慨万千。月岁如歌,时光如水,尽管昔日的炉火熊熊,车水马龙的窑场变成了长满蒿草的废墟,尽管邈远的时光已使往事如烟,但透过已被打碎却记载着历史的年轮的陶瓷碎片,穿越日升日落的时光隧道,让人仍能依稀想象出当时繁荣情景。

磁州窑的陶瓷烧造史,源于南北朝时期,同去的热心于考古的朋友告诉我,脚下的这片早已废弃的窑址,从北朝时便开始生产瓷器,创造了北方最早的青瓷窑场,是磁州窑的开端。到了唐代,磁州窑声名远播,中国瓷器生产呈现出南青北白的分布格局,磁州窑变成了北方窑系的代表。宋金时代,磁州窑发展到它的鼎盛时期。一九八七年北大考古系和河北省及邯郸文保所联合对观台窑进行考古发掘,历时四个月在总面积四百八十平方米的范围内,发现九座瓷窑和作坊,碾槽等重要遗址,出土各种完整或可复原的瓷器二千多件,瓷片数万片,基本弄清了观台窑在宋金元时期的发展脉络。

历史无可辩驳地表明:磁州窑是中国北方最庞大的民窑体系,具有鲜明的民间特色和较大区域传播,蜚声中外,深深影响中国的陶瓷生产的发展。从南北朝时期起,历经隋唐、宋元、明清至今,千年风流,绵延不断,充分体现了它强大的生命力。它的支脉分布到西起宁夏灵武,东至山东淄博、枣庄,北至蒙古辽上京,南到安徽的白土窑,江西的古州窑,均属磁州窑系。

磁州窑扎根于民间,具有独特的乡土特色,它以崇尚自然,率真朴实,豪放粗犷,潇洒典雅的艺术风格独树一帜,创造了中国古代民间瓷艺的最高成就,凸现出人民群众的创造和民间工艺的强大生命力。

回来的路上,我应朋友之邀参观了磁县文保所,在一座古庙的大殿内,堆满了各个时期,各具特色的瓷器,有碗、钵、壶、罐、缸、瓷枕、砚和高足盘等民用瓷器,也有为皇家烧造的瓶、罐、坛等大型酒器和祭器。《大明会典》记载:“宣德间题准,光禄寺每年缸瓶盖共五万一千八百五十只。”分派河南布政司,均磁二州,可见磁州窑在朝廷中的位置。年迈的老所长不无自豪地说:“我这里的每件瓷器都比进口的皇冠、尼桑要贵上几倍”,我给县长开玩笑,你的坐骑上海轿车太破了,从这里端几只破碗,给副县长以上的干部一人换辆皇冠坐坐。县长直摇头说,不敢,不敢,我还是坐我的破上海吧,免得叫公安局把我当成出卖国家文物罪犯抓起来了。

在大殿的一角,堆放的是一些瓷器精品,有价值连城的元代白地黑花葵花纹大,有全国独一无二的国宝金代三彩伽枝频迦脊饰,有宋代的白地篦划花牡丹纹叶形枕。

看着这些无价之宝,使我这个自认为不孤陋寡闻的人眼界大开,惊叹不已。从琳琅满目的藏品中,可以看出:磁州窑产品种类繁多,器物造型新奇古朴,俊秀挺拔,装饰艺术生动豪放,装饰技法丰富多彩,富有浓郁的乡土气息和动人的艺术魅力。可是令人担心的是,这些宝贝就这样横七竖八,杂乱无章地堆放在破壁残坦,漏雨透风的古庙里,若是被那些想盗古墓致富的文物贼盯上,麻烦可就大了。忽然我想到了有文献记载:在辽宁绥中沉船、磁县南开河沉船、元大都遗址、朝鲜新安沉船、日本出土的众多白地黑花龙凤罐、鱼藻盆等器物表明,宋元时代磁州窑生产的器物已经作为走俏的商品远销海外和成为皇家贡品。

从上世纪九十年代到现在,十几年过去了,当时的担心和惊悸已成为历史。在各级领导和政府的努力下,在磁州彭城已建成了磁州窑博物馆,文物得到了很好的保护和开发。磁州窑不但是历史重要的见证人,而且也是中国人民与世界各国人民交往的友好使者,它的文化内涵成为一门国际性的研究课题,产生了广泛的影响。世界上各大著名的博物馆都收藏有磁州窑产品,磁州窑不但是古赵邯郸人的骄傲,也是中国人民的骄傲。

随着时代的发展,磁州窑已由漳河流域转向了滏阳河流域。明清至今彭城已成为令人瞩目的陶瓷圣地,如今这里依然炉火熊熊,千年古窑不断焕发新的生机,在往日辉煌的基础上,又开发出了建筑瓷、工业瓷、卫生瓷、特色瓷、艺术瓷。它以适用广泛的品种,精美绝伦的工艺和独特高超的质量闻名遐迩,向世人招手,谱写着历史新篇章。

中国聚焦:中国陶瓷走向千年复兴


谈起世界文明国家,不能不谈到中国;谈到中国文明,不能不谈到中国陶瓷。15日,在景德镇这个陶瓷之都走过千年的日子里,中国陶瓷也走上了千年复兴的道路。正在景德镇举办的首届国际陶瓷博览会,尽管只是由中国地方政府举办的首次国际性陶瓷活动,但国际陶瓷界仍对这里展示的中国陶瓷给予了高度关注。博览会吸引了来自全世界23个国家和香港、台湾地区的参展商、采购商、陶艺家以及国际各主要产瓷区政府代表等陶瓷界人士共2157人,目前经贸洽谈会的签约项目总额已高达10多亿元,其中对外贸易总额就有2600万美元。国际最大的陶瓷生产企业、世界500强之一的日本京瓷株式会社名誉社长稻盛和夫再三表达了自己对中国陶瓷的尊重,他在会上说:“早在1000多年前,中国以高超技术生产出来的瓷器博得了世人的极高评价。”他将18世纪从中国流传至日本的制瓷技术,尊称为京瓷的源头,认为中国陶瓷是当今精密陶瓷的发祥地。的确,中国是一个与瓷同名的国家。在古代欧洲人还在用蕉叶当食具的时候,中国已经能够成批生产精致的陶瓷。当中国的瓷器远渡重洋在各国惊艳亮相后,帝王们抛弃了金银珠宝,异色的眸子中闪着惊羡的光芒。于是,意指瓷器的“china”在外国人眼中代指了中国。从1000余年前,世界各地就掀起了对中国瓷器的狂热,这种需求到400多年前的明朝到达了顶峰。郑和七下西洋的庞大船队中,奉皇命将大量中国瓷器传及36个国家和地区,陶瓷还随着丝绸之路传到日本、东南亚及欧洲、美洲。史料记载,约在1602年至1657年之间,仅中国景德镇一个城市就大约有300万件瓷器运往欧洲。不过,随着欧洲开始获得中国制瓷的技术,以及中国错失工业革命良机,加上近现代的长期动荡,曾经震撼了世界的中国陶瓷开始走向近百年的衰弱。据中国硅酸盐学会陶瓷分会会长刘垚介绍,到新中国刚建国不久的1950年,中国日用陶瓷产量仅为2.7亿件,全国每人每年还买不到一件瓷器。之后,国家对陶瓷生产给予了高度重视和支持。随着经营体制、科研能力和市场观念的改善,以及中国整体经济实力和生活水平的提升,中国再次成为陶瓷大国。中国目前已经成为世界最大的日用陶瓷生产和出口大国。2003年,中国日用陶瓷产量增长到153亿件,占世界总产量的三分之二;日用陶瓷出口量从1960年的1.7亿件增长到2003年的94.41亿件,出口量占到世界总出口量的三分之一,出口换汇20.44亿美元。中国建筑卫生陶瓷产量自1993年起连续十年居世界第一位。2003年中国建筑陶瓷的产量超过世界总产量的40%,卫生陶瓷的产品占世界总产量近30%,产业产值超过1500亿元,产品出口额达7.4亿美元,其中一半以上进入欧美发达国家市场。经过20年的快速发展,中国日用陶瓷和建筑卫生陶瓷产品已形成了较为完整的产品体系,其款式、花色、品种、规格数以十万计。不过,尽管陶瓷产品的绝对数量和在国际市场中的份额不少,但中国陶瓷业在实现从制造中、低档陶瓷到生产高性能、高新技术陶瓷的产业升级中面临巨大挑战。其中,仅近两年建筑卫生陶瓷的出口陶瓷制品单价就已经每年都下跌7%。“中国是陶瓷大国,但还不是陶瓷强国。”中科院院士干福熹在景德镇国际陶瓷博览会上表示,企业规模欠缺,研发能力不高,能耗高污染重,市场观念不强等原因,让中国陶瓷全面复兴仍需付出艰辛努力。目前,中国陶瓷界正在为陶瓷产业的全面复兴付出极富成效的努力。在企业界,新陶瓷产区潮州市的工厂在2003年出产的电子瓷极板已达1200多亿只,占全球总产量的一半;另一个陶瓷产区醴陵年生产工业陶瓷近16万吨,并将在美国设立专门的陶瓷产销中心;广东投资数十亿元打造陶瓷类高新科技园,建成后的生产线将达到零排放标准;传统产瓷区景德镇的环球集团与国家日用及建筑陶瓷工程技术研究中心联手研发了世界首创的日用中温彩色陶瓷,获得世界业内高度赞赏……在陶瓷研发领域,一系列成果正快速转化为生产力。中国目前的陶瓷发动机、抗高压高温的陶瓷新材料技术、生物陶瓷等在实验内已有相当数量处于国际先进水平,国内已经拥有300多家纳米陶瓷企业,众多先进陶瓷技术已经走出实验室投入生产。预计到2010年,世界高新技术陶瓷市场销售额将高达1500亿美元。世界陶瓷界已经感受到了中国抢占这一市场的实力和速度,此间参加会议的日本国家现代工业科学技术研究院教授小田喜一相信,随着中国陶瓷科技发展进行的顺利,中国的陶瓷行业必将在未来10年里发生令人“耳目一新”的变化。

欧洲“景德镇”千年陶瓷史


陶瓷的发明是人类文明进程的重要标志。在世界范围内,不同文化背景下陶瓷的发展各具特色。中国以精美的瓷器闻名于世,其他国家的陶瓷艺术又是什么样呢?日前,“千年马约里卡:意大利法恩扎国际陶瓷博物馆典藏”在深圳博物馆展出,近150件意大利陶瓷珍藏首次跨越重洋来到了瓷器的故乡——中国。

绘制神话故事人物故事是其特色

13世纪末,意大利成为欧洲文艺复兴的发源地,至今拥有众多享誉世界的文化遗产。马约里卡陶瓷(即锡釉陶)便是意大利带给世界陶瓷艺术的重要贡献。深圳博物馆馆长叶杨介绍,意大利法恩扎国际博物馆作为世界上享有盛名的博物馆,收藏了世界各地的精美陶瓷。此次展出的只是馆藏的一个专题,即马约里卡陶瓷。

马约里卡是对意大利锡釉陶的泛称。马约里卡陶瓷造型独特,装饰图案精美,文化内涵丰富,意大利法恩扎国际陶瓷博物馆馆长克劳迪娅·卡萨利告诉记者,公元13世纪,当被泛称马约里卡的锡釉陶经西班牙传入意大利时,恰逢文艺复兴运动蓬勃兴起,中世纪和文艺复兴时期的神话、宗教故事及油画遂成为这种陶艺的主要素材和表现形式。

记者在现场仔细比照,发现,马约里卡陶瓷与中国陶瓷最大的不同是,其绘制的多是人物故事题材。比如绘有“伊阿宋和美狄亚”的盘,它由16世纪极重要的艺术家弗朗切斯科·夏恩托·阿韦里所作,作品取材希腊神话故事“伊阿宋和美狄亚”,色彩艳丽如画。

还有一些作品直接被塑为人形,比如16世纪末,由乌尔比诺的潘塔纳兹工坊所作的人像水罐,表现的是传说中半人半神的奥菲欧弹奏竖琴迷惑动物,他坐在一个圆桶上,液体从桶下方的小孔流入池中。据克劳迪娅·卡萨利介绍,这件产品专为私人居所而设计,可能在豪奢的宴会上用作烈酒容器。

毕加索也是陶瓷界核心人物

提到马约里卡就不得不提法恩扎,法恩扎是意大利北部一个具有丰富历史文化遗存的小城,早在中世纪时期就开始了陶器制作。悠久的历史文化积淀为马约里卡陶艺发展提供了重要创作源泉,以法恩扎为中心的陶艺工坊不断探索创新,特别是近代以来知名艺术家相继参与,最终成就了这种“土与火”的艺术地位和辉煌,使其薪火相传,享誉世界陶瓷行业,被誉为欧洲的“景德镇”。

本次展览分为马约里卡的诞生和传播、文艺复兴时期马约里卡的繁荣、东风西渐中马约里卡的融合与创新、马约里卡与艺术潮流的探索等四部分,不仅集中讲述了意大利陶瓷的发生、传承、创新和发展,也展示了马约里卡丰富的架构和多样的艺术倾向。

细心的观众会发现,除了古代的陶瓷艺术品,现场展出的还有现代派绘画大师毕加索的陶瓷作品。原来,毕加索是二战后意大利陶瓷艺术领域的核心人物,1947年夏天起毕加索开始探索陶艺,他把不同的形状和纹饰交替整合,并在绘画中融入黏土雕塑手法,创作出近乎幻觉的效果。这次深圳观众看到的《苦恼的农牧神的脸》就是毕加索1956年的作品。

马约里卡也有“青花瓷”

记者在展览现场意外地发现,有不少意大利陶瓷像极了中国的三彩、青花、广彩。原来,作为奢侈品的中国瓷器自中晚唐以来便开始销往地中海地区,并刺激了当地工匠的尝试仿烧,马约里卡产品逐渐带有浓郁的东方韵味。

克劳迪娅·卡萨利介绍,15世纪前半叶至16世纪,马约里卡在造型和装饰方面都模仿中国明代青花瓷器,形成所谓的“瓷器风格”装饰纹样。但是,因为并不了解青花真正的烧造工艺,所以马约里卡“青花”只是一种单纯的在样式和装饰上的模仿。

其实早在14世纪末至15世纪的意大利釉陶中,就有一种三彩装饰,其最初技术源头来自中国唐三彩。唐三彩从两河流域传入意大利,最终成为意大利釉陶中颇具中世纪古风的装饰。

到了18世纪晚期,意大利陶器匠师们在繁缛多变的东方纹样基础上,将罗马式香熏纹样、橡实、垂花饰、葡萄藤蔓等绘画作品上的装饰元素,应用到瓷器装饰中,形成了一系列崭新的欧式纹样,独具特色。

聆听昌江千年诉说


景德镇凭借一泓昌江水,打破瓷都偏处一隅的局面。它上溯祁、婺,下抵鄱、浔,进而接连长江,达于外洋,维系着景德镇一千多年的繁荣,形成一条水上“陶瓷之路”。昌江,景德镇陶瓷兴衰的见证。

一千年是什么样的概念?我沉思着。夜已降临了许久,喧闹了一天的古镇也已沉睡了。推开窗户,想看看天边的窑火,这曾被称为“四时雷电镇”的瓷都,却因为瓦斯窑的兴起,已没有了昔日那冲天的火光。但我知道,在某一巷子或某一街边的某所作坊或某座工厂里,一定还有尚未入睡的窑工,在守望着一窑熊熊的烈火、一窑满满的瓷器。窑火映照在窑工们的脸上,映照在那一双双充满希冀的眼睛里。不管时光如何改变,不管窑炉如何改革,不管窑工如何一代新人换旧人,那千年的窑火在人们的心中一直都没有间断过。在景德镇建镇一千周年纪念的日子里,我渴望再一次重读古镇的历史,再一次在脑海里重现自己在这古镇中生活过的许多日子。

景德镇地处依山傍水的丘陵地带。水既是运输瓷器、运输制瓷原料和燃料的重要通途,又是粉碎瓷石的重要动力,也是淘洗瓷泥的重要工具。而水边的山上有茂密的森林和各种灌木,这是烧窑的重要原料;瓷石和瓷土一般也都埋藏在山里。

为了运输和搬运的方便,长期以来,景德镇沿河建窑、沿窑成市,整个城市沿着昌江两岸,呈长龙形延伸,长13里。在古代,景德镇又名陶阳,故被称为“陶阳十三里”。昌江是景德镇城市的动脉,除了东河、南河、西河、小北河、梅湖河、建溪河各条支流呈叶脉状分布,由东西分别流入外,还有50多条小支流,形成纵横交错的河网。这些以昌江为主流的大小河流,不仅给景德镇的瓷业生产、销售、运输带来了许多方便,还确保了景德镇的瓷业用水。当时的民窑很多都设于昌江及其支流沿岸,河水不仅可供淘洗瓷土,而且可以利用流水落差作动力,装置水轮车和水碓,用以粉碎瓷石。这些水碓大都安装在茅草屋中,一轮大大的水车在一汪清亮溪水的冲击下,带动着十几只水碓,不停地上下锤打,将坚硬的瓷石打成粉末,然后淘洗,再做成一块块砖状原料,用木帆船运到昌江边出售给做瓷器的坯户们。

我是喝着昌江水长大的,小的时候总是看到,一船船的瓷土停泊在江边,然后被卸下来,装在大板车上运走;又看见一捆捆被稻草和竹篾包扎得结结实实的瓷器,被放在一辆辆的大板车上,运到江岸,再一捆捆的被搬运到停泊在江边的木帆船上。这些木帆船,通常是用一根粗壮的竹篙插在船头的一个洞眼里,再通过这个洞眼将竹篙的尖头插在水底的泥土中,这样木船就被固定在江边。当船上装满了瓷器,艄公从船头将竹篙轻轻拔起,再将竹篙放进水中使劲一撑,船,就开拔了。这时往往是在早上,江面上还笼罩着薄薄的晨雾,船在雾中渐渐地远去,消失在到尽头的天水之间。偶尔有几只水鸟在江面飞过,当时我总在想,这些瓷器不知运到什么地方去?

那时的昌江水很清,水底下是一粒一粒的沙子,还有十分美丽的鹅卵石,在这些沙子与鹅卵石之间散落着许多的瓷片。从这些瓷片中随便捡起一片,不是清代的就是明代的。它们在河床上静静地躺了不知道多少年。这里这类的古瓷片太多了,根本没有人会留意它们。

除了船只,水边还停泊着许多竹排和木排。对于瓷器生产来说,竹子和木材都是十分重要的。竹篾的用途很多,可以用来包扎瓷器,也可以用来编织装瓷器的竹篮、竹篓,还可以用来编织下雨天盖瓷坯的竹篾席等。木材的用途就更多了,不仅可用来盖建窑房、坯房,制作坯房窑房中的许多器具,更重要的是作为烧瓷用的燃料。烧瓷用的燃料一般是松木,松木含松脂,易燃、耐烧,火焰还高,是烧瓷器的最佳燃料。烧瓷器的松柴有两种,一种是在山上就劈成了块,用船运到城里的松柴,当地人称其为“船柴”。另一种是在山上砍下后,锯成一两米长的木头段子,然后扎成木排,在江面自上而下地漂浮过来。开春了江面上到处都能看到顺流而下的竹排和木排,上面也有撑篙的人,常常是一两个人带上一长串木排或竹排。天晚了,这些到岸的木排和竹排来不及运走,就停在河边。

昌江里的鱼多极了,尤其是在春天,小鱼苗一群群地在江里游着。父母告诉我,景德镇不仅生产瓷器,还是有名的鱼米之乡。沿着昌江可以一直通到鄱阳湖,那里的鱼更多,还有很多野鸭子,在景德镇的菜市场常常能买到野鸭子,据说都是从鄱阳湖里打来的。还有一种白白的、透明的小银鱼,也是从鄱阳湖运来的。我知道我们家真正的故乡就是在鄱阳湖边上的都昌县,但直到今天,我都还没有去过那里,只知道在景德镇的瓷业工人里,都昌人占了很大的比例。鄱阳湖直通长江,景德镇的瓷器就是通过昌江运到湖畔的波阳,再从波阳运到汉口、长沙或上海、宁波,再辗转到全国各地甚至世界各国。

每当吃完晚饭,我总爱和要好的伙伴,坐在江边看日落,聊天。看着黄昏的晚霞在江对面的山顶上,一点一点地褪色、变暗、消失。随即,江面上星星点点的渔火开始燃起,月亮也慢慢地升了起来,天暗蓝暗蓝的,江边洗衣服的人已经散尽,四周寂静了。河中停泊的船上常会有人探出头来往河里倒东西,“哗”的一声,夜的寂静便被打破了。

景德镇人习惯把这些生活在船上的人称之为“船巴佬”,颇有点轻蔑的口吻。但就是这些“船巴佬”对景德镇的陶瓷生产和运输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正是这些船民们将做瓷的原料及燃料从昌江的上游运下来,然后又将景德镇生产出来的瓷器运出去。景德镇的瓷器运输有两条路线,一条刚才已经说了是通过鄱阳湖到长江沿岸;还有一条则是从昌江通过赣江,再从赣南的梅林陆路运往广州,从广州直接运往海外。

民国时,这些船民们有专门的船行和船帮组织。各地到景德镇买瓷器的商人,需船运瓷器,必须由船行通知船帮,再由船帮安排船只。船帮实际上就是沿岸码头的黑势力,大多是由一些封建把头把持,他们对船只限制较严,东河的船不能走西河,各种船只都有自己划定的航行范围和航区。

在没通汽车以前,景德镇的瓷器航运主要是靠木帆船,这种情景一直延续到上世纪70年代末。我小的时候,昌江边上还有不少的木帆船。这些木帆船有好几种不同的型号,名字叫得很怪,有雕子船、罗荡船,这两种船形体很相似,船头船尾尖而翘起,船身狭长,舱板高,杂木底,竹叶篷,前舱设有桅杆,载重量最小的10—20吨,最大的50—60吨,航行阻力较小,驾驶方便灵活,顺风张帆即可行驶,主要是用来运瓷器,常年行驶在长江下游。还有一种船叫大鹜梢船,首尾较高,船身宽,底成弧形,后舱设有桅杆,船尾有橹或舵操纵方向,稳定性好,适合在浅水滩河道航行,载重量10—20吨,主要在昌江上水行走,多用于运输窑柴、瓷土、稻草这些燃料、原料和包装材料等。

那时家里没有自来水,很小的时候我就开始到河边洗东西。每次洗东西时,看到船上人家的生活总是很好奇。记得我经常看到一位十二三岁的女孩子,她皮肤很黑,但很美很健康,每次她家的船停泊在岸边时,她总要上岸来买东西。船上人很爱干净,我看见他们总是把船舱擦了又擦,还打上桐油,红红亮亮,光可鉴人。他们在船上通常不穿鞋子,上岸也打赤脚,我很佩服那位船上姑娘,光着脚在沙地上走,一点也不觉得扎脚。我真想和她交个朋友,问问她是否跟我们一样也要上学。但天性腼腆的我,始终没有和她搭上话。所以,直到现在我都不知道,那些在船上漂泊的船民们,当年他们的孩子上学吗?现在走在昌江畔,很安静,几乎看不到什么人,江面上也是空荡荡的。昔日的船民们,他们到哪里去了呢?他们现在的生活好吗?这也许是一个我永远也不会知道的谜。

那条曾经繁荣了上千年,同时也繁荣了景德镇的昌江,现在已经淡出景德镇人的视野。今天的昌江就像是一位已经精疲力竭、衰老了的母亲,不再有年轻姑娘般的光彩,也不再有那充满了青春气息的活力。在江的两岸早已架起了许多座钢筋水泥的桥梁,再也没有了十八渡的码头,连同它们的名字一起消失在人们的脑海里。历史又重重地翻过了一页。

历史上,景德镇是一座专为皇帝做瓷器的城市,所以其制瓷工艺十分的精湛,专门行业分工也极细。据《天工开物》记载:“共计一坯之力,过手七十二,方克成器。”流水作业的生产方式,本是工业社会的产物,而在景德镇,几百年前业已形成。民窑向官窑靠拢,不仅是技术水平上的看齐,而且取得了为皇家制瓷的地位与声誉,进而获得了国内外的巨大市场。来自市场经济的动力使景德镇的陶瓷生产日益发展,在明中期以后达到巅峰。据记载,明嘉靖年间景德镇烧制陶瓷的柴窑数量有900余座,“工匠人夫不下数十万”。此刻,景德镇陶瓷在国内市场已形成了“利通十数省,四方商贾、贩瓷器者萃集于斯(指景德镇)”;“自燕云而北,南交趾,东际海,西被蜀,无所不至”、“天下窑器所聚”的局面。

景德镇瓷器远在宋代就开始进入世界贸易的渠道,但由于交通等各方面原因,当时并没有形成大的规模。自明万历中期开始,随着欧洲航海技术的发展,欧洲许多国家到中国进行贸易活动,景德镇瓷器的海外市场也由此得到迅速的扩大。成千上万件的景德镇瓷器被欧洲商船源源不断地载往世界各地,将其作为一项有利可图的商贸活动。当时欧洲各国的上层社会也以搜集景德镇瓷器为时髦,从而使景德镇外销瓷产量骤增。欧洲的商人们把欧洲流行的器皿造型、纹样介绍到中国来,以使景德镇生产的日用瓷更符合欧洲人的生活习惯。明清两代,除欧洲商人和中国商人输出的瓷器外,还有日本茶人和附近南洋一带的商人,也大量地到景德镇来购买瓷器,甚至当时的俄罗斯人也参与了这些活动。因此,景德镇的历史很早就和世界的历史联系在一起,景德镇的文化很早就和世界的文化联系在一起,而昌江正是这中间连接的第一条纽带。

这一点感受,在我游历了欧洲以后,尤为深刻。

景德镇虽然只是一个地处偏僻的中国内地山城,但在欧洲所有著名的城市,只要仔细寻找,便到处能看到景德镇留下的种种陈迹。在荷兰的阿姆斯特丹,从商店出售的当地生产的青花瓷中,我们仍然能看到景德镇明清时风格的影响;在意大利有一座叫芬泽的小镇,生活着5万多人口,几乎家家都做瓷器,瓷器的风格是青花加彩,当地人告诉我,这里陶瓷的生产方式和彩绘方式都深受景德镇的影响;在法国的卢浮宫、凡尔赛宫,德国的海德堡博物馆,英国的大英博物馆、维多利亚博物馆等,我们处处能看到当年从景德镇出口到欧洲的各种瓷器。景德镇陶工们那富有创造性地对异国艺术风格的模仿能力,让我感叹不已,惊慕景德镇的祖辈们竟然有那么高超的制瓷技艺。当我在欧洲街头漫步时,常能看到路旁的古董店里陈列有景德镇明清时期的各种瓷器,记得伦敦诺丁山街一个瓷器店的主人告诉我,景德镇的瓷器,在欧洲的历史上曾价比黄金。

位于特伦特河畔的斯多克地区,是英国制瓷业的中心,著名的维奇伍德瓷厂就坐落在这里。当地有一座陶瓷博物馆,里面介绍了英国的制瓷工艺当年是如何受到景德镇影响的。在博物馆的书架上,有不少的书都和景德镇有关系。在博物馆的工艺流程表演间里,我和一位正在做坯的英国陶工交谈起来,他听说我来自中国,还在景德镇生活过,便肃然起敬。他说,景德镇是所有陶工心中的圣地,他非常希望有一天能到那里去“朝圣”。他的话真的令我非常感动,也使我的眼前又重新浮现出了那奔流不息的昌江水,还有当年那一只只载满瓷器的木帆船。

铸造了景德镇千年历史的,是那些无数不知名的景德镇陶工,他们永远也不知道,自己的双手、自己的智慧,曾在世界上赢得了如此大的声誉,他们当年做的瓷器被那么珍重地陈列在世界各地的博物馆里,因为这世界实在是太大,而景德镇和这些地方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但在世界已经变成了一个地球村的今天,我们很轻易地就在异国他乡看到了当年景德镇的成就,看到了景德镇千年走过的世界足迹,也知道了当年细细的昌江上木帆船中的瓷器,居然被运送到了那么宽广的世界。

今天,交通更加便利了的景德镇,它的历史又该怎样去书写?历史不会重复,但它会有一条更新的路,来连接它的过去与未来。木帆船的时代过去了,一个更加便捷和快速的时代向我们走来。但无论如何历史是不会被忘记的,它常常在我们的心中启示着我们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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