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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泉青瓷烧“字”成匾 南宋皇城根古今时空对话

龙泉青瓷烧“字”成匾 南宋皇城根古今时空对话

南宋龙泉窑瓷器鉴别 古代烧瓷器 古代青瓷器

2020-07-08

南宋龙泉窑瓷器鉴别。

中新网杭州12月29日电(记者 赵晔娇)杭州凤凰山麓一带是南宋皇城故地,龙泉青瓷就在南宋到达顶峰,并大规模被皇家御用。经过千年历史沿革,龙泉青瓷入选陶瓷类唯一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在凤凰山路大资福庙前90号,记者看到,一座古色古香的庭院院门上方镶嵌着一块牌匾,行草书“青瓷庭院”四字正是用青瓷烧制而成。据悉,这是全国第一块由青瓷烧制的牌匾。在皇城旧地,古代青瓷与现代青瓷正在进行着时空对话。

记者了解到,青瓷的评判标准在于釉色和器形。这块青瓷牌匾釉面柔和、清润如玉,在造型上线条健畅、曲直有致。这是浙江省级工艺大师梅红玲结合名家书法题词尝试的创新。这位名家正是全程参与龙泉青瓷申遗的龙泉市文广新局副局长周晓峰,他也是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龙泉市书法家协会主席。

将宣纸上的题字烧制成为立体字,就算是出身在青瓷世家的梅红玲也只能是摸着石头过河。

在剔除了泥饼中的杂质,保持住适当的干湿程度后,大师“下刀”了。“对着书法,我得先在泥饼上割出字,让它自然干燥收缩,再用800摄氏度的炉火素烧。”梅红玲说,这干燥收缩是最棘手,也是在制作技艺上区别于常规的环节。泥饼有15%的收缩率,若想要字饱满流畅,这得手艺+天意。不过,说起这具体的工艺,梅的表态是:“秘密”。

在多次上釉、12小时高温窑烧、1天冷却后,“青瓷庭院”四字得以成型,色泽莹润青翠。梅红玲说:“这是梅子青”。据悉,行家评价认为,梅子青是青瓷釉色与质地之美的顶峰。做工业出身的原浙江省委常委、副省长翟翕武的诗句“梅子流酸泛青时”说的正是这种釉色。

“青瓷匾额是第一次见到,青瓷烧‘字’就连文献资料里也没有记载。”周晓峰难掩兴奋。

这块匾额被悬挂在南宋皇城旧地也让周晓峰觉得,在文化价值上,得以与古代遥相辉映。

“青瓷生产可以追溯到三国两晋时期,发展于北宋,鼎盛于南宋。南宋时期,由于全国政治、经济中心南移,加之北方汝窑、定窑遭战争破坏,越窑、婺窑、瓯窑相继衰落,南宋统治者为解决财政困难,鼓励外贸,龙泉窑得以进入鼎盛阶段。”周晓峰说。

周晓峰告诉记者,由于极具典雅、端庄、古朴、青淳之特色,大批精美的龙泉日用瓷、摆设瓷被送入皇宫御用。“考古学家在龙泉溪口窑、大窑等地发现了很多青瓷碎片,薄胎厚釉,工艺精美程度无疑就是官窑,就连一块小碎片都能让人忍不住端详许久。此外,也有一批五爪龙、四爪龙图案的青瓷被发现,底部刻有‘官’字样。这些都能证明,龙泉青瓷为南宋王朝御用。”

历经800多年,现如今,龙泉青瓷再度回到了南宋皇城旧地,推开“青瓷庭院”的大门,里面陈列着不少工艺美术大师的青瓷作品:葫芦瓶、玉壶春瓶、凤耳瓶、荷叶盖罐、微世博碗……在赏瓷之余,论剑、品茶,中国传统文化之“大美”尽在心中。

当前,中国文化领域正在发生广泛而深刻的变革,推动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这也让梅红玲等一大批工艺美术大师满是憧憬,他们希望,走出龙泉,在杭州乃至更好的平台上,在世界范围内再现南宋龙泉青瓷之鼎盛。

正如历史地理学家陈桥驿教授所述,“一千多年以来,就是这个县份,以它品质优异的大量青瓷器,在世界各地为我们换回了巨额财富,赢得了莫大的荣誉”,“从中国东南沿海各港口起,循海道一直到印度洋沿岸的波斯湾、阿拉伯海、红海和东非沿沿岸……无处没有龙泉青瓷的踪迹”。(完)

精选阅读

龙泉青瓷美如玉


南宋·龙泉窑青瓷五嘴罂高十三点二厘米浙江省博物馆藏

南宋·龙泉窑青瓷碗口径二十六点一厘米东京国立博物馆藏

南宋·龙泉窑青瓷蟠龙罂通高25厘米遂昌县文管会藏

南宋·龙泉窑青瓷五嘴蟠龙罂通高23.8厘米遂昌县文管会藏

南宋·龙泉窑青瓷五嘴罂通高18.6厘米浙江省博物馆藏

自古陶瓷重青品。青瓷何以具有这般吸引力?跑遍那些制作青瓷的古窑遗址,你会发现,长满草皮的山谷和残存的清澈透亮的水面对人的感染与青瓷有多么相似,青瓷不就是大自然中的绿色与人类心中美好的希望相交织、相交融的媒介吗?

龙泉窑因何盛衰

青瓷由于因袭了自然的某种秉性而具有永恒的魅力,它的盛衰也和环境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水质、坯料、气候、材薪、釉料等因素决定了一件件青瓷作品的优劣。瓯江两岸瓷土蕴藏丰富,水路畅达,山峦叠嶂,植被茂盛,气候宜人,优越的自然环境奠定了龙泉窑蓬勃发展的基本条件。龙泉窑开创于三国两晋,发展于北宋至南宋前期,南宋后期至元代是鼎盛期,结束于清,是浙江历史上著名的青瓷窑址。在1600多年的制瓷历史中,龙泉窑又可以划分为开创、发展、鼎盛和衰落几个阶段。

龙泉窑的实地调查工作发端于20世纪30年代,50年代以后龙泉窑考古工作获重大突破,不仅揭示了不同时期的窑场规模和生产布局,而且发现了众多的瓷器制作和产品烧成的系列工艺工序遗迹以及大量的文物精品。经过文博部门长期调查,南宋至元的龙泉窑青瓷,分布在浙南龙泉、庆元、景宁、云和、丽水、遂昌、松阳、缙云、武义、青田、永嘉、文成、泰顺等县市。

龙泉窑青瓷特色

南宋、元代,无论粉青、梅子青,或其他釉色,龙泉青瓷釉面的质地给人的感觉与玉极为相似,温润而有光泽。古语云“金声玉色,久而弥彰”,玉一直是中华民族传统文化中的重要内容,在中国人的心目中,“天人合一”的哲学观念,“温柔敦厚”的美学观念以及“重气节、重操守”的道德观念都可以在玉中找到。到了南宋,由于特殊的政治、经济、文化氛围,玉更是人们追随、膜拜的对象。专为皇室生产瓷器的南宋官窑从一开始就无止境地追求釉面的“玉质感”。

以前龙泉窑生产的厚胎薄釉单面刻花瓷器,质量不高。公元1200年左右,龙泉窑开始学习吸收南宋官窑的胎釉配方、上釉方法。以前使用石灰釉,釉层薄而透明。为了增加厚度,提高青釉的美感,改为钙钾釉,使青釉厚而不流,气泡不致变大,釉面更加柔和。另外,采用了多次上釉的复杂工艺,素烧、上釉多次反复(最多达5次),釉层大大加厚。坯料也进行了改进,此前仅用瓷石一种原料做坯,瓷器胎壁厚重,后改用瓷石和紫金土两种配料,做成薄胎细瓷。掺入较多紫金土的黑胎厚釉青瓷,瓷胎灰黑如铁,通称“铁骨”,圈底无釉的地方呈黑褐色,称“铁足”。这一类器物釉面往往有开片。白胎厚釉青瓷,掺入的紫金土较少,圈足底无釉处的胎面在烧成后期的冷却阶段经过二次氧化,呈淡朱红色。

南宋、元代的龙泉窑青瓷中,有不少是模仿夏、商、周、春秋、战国青铜器的造型,即使是后来或当朝创新的品种,也做得非常规整、大气,给人典雅端庄的美感。青铜器是古代贵族进行祭祀、丧葬、朝聘、征战、宴享和婚冠等活动时使用的器皿,尽管南宋、元代龙泉窑青瓷的功用已远远不止这些,扩展到生活用具、文房用具、陈设用具、敬神敬祖的礼器等各个方面,但由于北宋吕大临《考古图》(公元1092年)及稍后的《宣和博古图》(公元1107年—1111年)的刊行,加上宋室南迁及外族入侵的因素导致博古文化在南宋和元代普遍流行,使这一时期龙泉窑青瓷的造型带有浓郁的青铜文化的色彩。龙泉窑青瓷的器物造型在南宋形成自己独有的淳厚优美的风格,器底厚重,给人以稳定感,入元后,基本上沿袭了南宋这一风格。

体现玉的精神的釉色和青铜器文化的造型,是南宋至元龙泉窑青瓷鼎盛期最主要的艺术特色,所达到的艺术境界,不但超越了前人,也使后来者难以追仿。

寻访龙泉窑祖庭

行走在一座座荒废的窑址上,丛林、山丘、烟霭、白云,黄泥打墙的房屋妥帖地散落其间,无意识却符合生态、地形的特点。人们聚居于此,世代相续。俯首拾到一片碎瓷,刚好是青釉菊瓣纹碗的底,带圈足,菊瓣残得长短不一,但还是可以看到一朵近乎完美的正在怒放的幽婉的菊花。

熟谙中国陶瓷史的人都知道,官窑是中国古代专门伺候朝廷的陶瓷工厂。朝廷是特权阶层,只要喜欢,烧一件东西无论花多少钱都不会心疼。乾隆时期,一尊甜白观音居然烧了一年,雍正更是百般挑剔:“藤萝花……不必画此样”,“墨菊花……嗣后少画些”,“菊花瓣画草了,嗣后照千层叠落花瓣画”……这就是所见“官窑”款款不苟、笔笔入扣的道理。不过,在“乾坤微合德,日月耀重光”的大气之中,官窑处处流露出所受的理性束缚和小心翼翼规范化操作的痕迹,给人的感觉总是不那么亲和,一派“人心似铁,官法如炉”的味道。龙泉窑一直是—个民窑,因为受到当时政府的青睐,按照统一规定的样式、花纹去制作瓷器,很像官窑。但是,与正宗的官窑相比,也呈现出自在、单纯、稚拙、清丽、温馨的风格,一派关良笔意。

穿过一个垭口,豁然开朗,一块鱼腹形的盘地出现在眼前。这里是岙底,是世界青瓷的核心区,龙泉窑的祖庭。2006年9月至2007年2月,考古人员对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浙江省龙泉市大窑龙泉窑遗址中的岙底片枫洞岩窑址进行发掘。在明代初年的地层里出土了一批制作工整、纹样精细、釉色滋润、器形庞大的瓷器,其精美程度是以往龙泉窑瓷器中少见的,不少瓷器的特征还与明初景德镇御窑厂生产的官窑器物十分相似。最新的考古成果表明,龙泉窑在明朝不仅没有衰落,相反还成了中国青瓷发展历史中的最后亮点,改写了以往考古界“龙泉窑到明代已经衰落”的判断。

这不仅是个结论,也是一个充裕的想象空间,无边无际。

龙泉青瓷的由来


龙泉青瓷的由来要追溯到三国两晋,盛于宋元,以“清澈如秋空、宁静似深海”的哥、弟窑瓷器享誉海内外。

龙泉市宝溪乡山光水色,风景奇秀,是近现代古龙泉窑集聚地,保存了清至民国龙窑9座。龙窑依山而筑,气势非凡,龙窑在中华大地延续烧了2000余年,它是人类文明活动的重要见证。近年来,随着液化气窑炉的使用,龙窑失去了往日的功能,绝大多数龙窑作坊歇业,窑场皆废。

曾有人亲眼目睹龙泉古窑祭灶点火的壮观场景。祭台上放着猪头、鱼、酒等美味佳肴,窑工恭恭敬敬地行礼,祈祷窑神护佑。这种古老的仪式延续了几千年,表达了人类对赖以生存的土地及火种的敬畏。陶瓷是土和火的美炒结晶。窑工轻轻地将木柴掷入炉膛中,熊熊烈火燃起,火出窑尾,烈焰腾空,蔚为大观,让人思古之幽情顿生。

龙泉青瓷出炉的那一刻,一阵鞭炮声后,一件件精美青瓷从窑炉中缓缓传递而出,整齐地排列在铺着红布的陈列桌上,有粉青花瓶、弧瓶、琮瓶、香炉、碗盏等等,精美绝伦,巧夺天工,让人目不暇给。一帮痴迷青瓷的老外,忍不住欢呼起来,睁大眼睛,争先恐后抢拍下这难忘的镜头。我轻手抚摸着带着炉温的美如湖水般的青釉炉具,太精致了,此刻,我的心真的醉了,中华民族的勤劳智慧和生生不息的伟大创造力,在此得到了完美的体现。但毋庸讳言,窑炉中次品之多,出乎意料,由于炉温等原因成为残器,这真是叫人无法把握的事,要烧制出一尊良器不易啊。

在龙泉有一个历史人物是不能忘记的,他就是龙泉窑的发现者中华陶瓷田野考古先驱陈万里先生。龙泉这块土地,到处是崇山峻岭,当年日寇都无法侵入,但陈公却骑着毛驴,翻山越岭,八次来到龙泉考察。中国瓷器及中国陶瓷研究在陈公之前,大都集中在书斋里。陈公虽然非考古科班出身,但他多方面的学养,异乎常人的悟性,敢于打破陈规,重实证而少自矜。正是在他的身体力行下,陶瓷考古由“学问”向科学转变。他还是一个博学多才的名医,写的章草书法,今人无法企及;他是中国最早的摄影家,他的《大风集》是我国历史上第一本个人摄影集。他还会唱昆戏,写剧本,爱美食,玩收藏,搞研究。

当今的中国知识界,出现了一些精神滑坡,士气低迷,丑闻迭出的现象,有人以“犬儒病”概括。究其原因,固然可以追溯到五十年前的政治运动扭曲了人格,思想改造阉割了精神;也可以追溯到十几年来拜金主义败坏了风气,权钱交易搞乱了秩序。面对陈公这样的先贤,我们发出如此痛心疾首的声声慨叹!

龙泉青瓷复兴之路


故宫(微博)不慎砸了一件宋代哥窑青釉葵瓣口盘,不得不又出来面对舆论和学术界的压力。这件美丽的瓷器布满有“金丝铁线”之称的开片裂纹,真的碎裂成片的时候,却叫人无不惋惜。中国人骨子里喜欢把玩温润内敛却又暗含曲折意境的物件,哥窑的真正魅力就在于此——窑变温度无法掌握,裂纹的美感只能听天由命,往往百来件中才出得一件精品。而成品即使已经与其他玲珑放置在博古架上赏玩,它周身绵密的小裂纹,仍然时不时地绽放一下,于是,一件器物在漫长岁月里可能产生的不断变化,使那些以文人士大夫为主的古代精英们趋之若鹜。

哥窑属龙泉产青瓷,明朝文震亨所著《长物志》被誉为“古代居宅陈设第一雅文化体验”,其美感、权威性和作用等同于当时的Wallpaper。在器物一章里,文震亨同时把哥窑和官窑奉为雅致上品。两个世纪以后,起源于英国的工艺美术运动先驱莫里斯用通俗易懂的话表达了同样的道理:“不要在你家里放一件虽然你认为有用,但你认为并不美的东西。”

复兴之路

日本东京大学名誉教授、古陶瓷研究教授三上次男曾经在《海上陶瓷之路》一书中感慨龙泉青瓷的辉煌:从五代到宋朝,龙泉青瓷以其精湛的品质独步于世界。“具体地说,一进入这个时期,生产青瓷的中心就转到浙江省的龙泉地方,这种瓷器的青色,其清澈犹如秋高气爽的天空,也如宁静的深海,这就是闻名世界的龙泉窑青瓷。”这部记述中国古陶瓷调查经过和出土概况的书,特别突出龙泉青瓷在人类文明史上所占的重要位置。

龙泉青瓷鼎盛于宋,明朝后期渐渐没落;一直到上世纪50年代,法国人跑来中国找“雪拉同”(龙泉青瓷在国外称Celadon),周恩来总理让轻工业部赶快恢复龙泉青瓷生产,因为“外国人来中国要看这些东西”;2007年发现的大窑枫洞岩窑场,是迄今为止发现的保存最完好的龙窑遗址;然后是2009年联合国教科文组织将其烧造技术列入世界非物质文化遗产保护名录,工艺美术门类里中国入选的仅有两项,另一项是南京云锦织造技术。

整个龙泉青瓷的起落,是中国传统工艺复兴的缩影。

时代之貌

2009年,金融危机席卷全球,对传统工艺类艺术收藏市场并没有带来太大影响,反而借着“非遗”的东风,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按照北京青城青国龙泉青瓷艺术馆馆长韩小英的话说,是“天时地利人和都到位了”。

现在市场走向好的收藏门类,一种是依赖命运和用故事吸引顾客的古董;一种是凭借稀缺的原材料来吸引藏家,如翡翠和玉石。瓷器、织物这类艺术品,门槛更高,需要有一定审美品位,对工艺高低也要具有判断力,受众还在逐渐培养中。

中国有300多个工艺美术门类,基本都是经过老一辈代代相传的技艺,只是经过文化断层,在岁月流逝中被淡忘许久,中国人愿意蜂拥去买国际奢侈品大牌,原本骨血里的审美品位和传统良器,都在生活中退了位。做了许多年“世界工厂”,背负了无数盗版恶名,真正属于自己的符号、工艺、设计,反倒被冷落在了角落里。近现代手工艺术品被大规模欣赏和接受才是个起步,从龙泉青瓷的角度来说,一方面它具备日后升值潜力股的大师级艺术作品;一方面又在不断完善日用瓷的开发和推广,两者如何相辅相成,是青瓷传承的走向,也是社会心态的反映。

良器之美

回到器物本身,韩小英描述传统手工艺的美好之处在于“是一个纯净的行业”,环保无污染,倡导回归手工制作的质感以及用心烧造的精神,才能赋予器皿本身以灵魂。在此基础之上,精益求精的大师愿意花大半辈子的功夫研究出古时未有的紫铜色釉、高温黑色釉、虎斑色釉、赫色釉、茶叶末色釉、乌金釉和天青釉等独特色泽的良器,让技艺有继续传承的可能,有不断发展的前景。日本“民艺之父”柳宗悦描述手工艺之美的社会价值,在于“良器能够纯化周围的一切,人们的慌乱心态,也能因此而心平气和。若是没有器物之美,世界将是一片荒芜,杀心四起。器物之美成就的世界才是宜居的世界”。

专访北京青城青国龙泉青瓷艺术馆馆长韩小英

收藏艺术品就是收藏个人价值观

韩小英在北京经营着业内最权威的,兼具艺术性和商业性的龙泉青瓷艺术馆。在她多年的经验中,得出传统艺术行业与其他行业在商业上有一个很大的区别,即——如果做生意往往容易伤和气的话,艺术正相反,是聚拢人气的行业,它令人际关系变得忠实,在手递手易主的同时,激起的是怜惜与珍爱,而非破坏与戾气。“收藏艺术品的第一要义必须是喜欢,在据为己有的同时有分享的欲望;第二是艺术感与本人价值观的共鸣,喜欢景德镇青花瓷和喜欢龙泉青瓷的人可以相通,但气质上肯定有区别;第三才考虑的是市场投资,青瓷价格逐年攀升且变现能力强。”

但凡业内一顶一的企业家,都必须具备文化和商业均衡兼顾的大气与能力,对韩小英来说,一方面她要通过经营来推广传统文化,一方面又需要依靠文化来带动商业发展;一边要对真正具有才华和天赋的手工艺者进行保护与提携,一边又需要他们在艺术创作的同时兼顾市场需求。

“即使是获得工艺美术大师荣誉称号的艺术家,对其作品也要进行一定的筛选,确保最能体现行业内顶尖工艺的作品进行陈列和展示,因为多年的信誉和口碑,也建立起相当的诚信和行业标准。平时批量生产的日用瓷,也确保做到最高品质,例如粉青釉,哪怕是一个小茶杯,也必须上足好几层釉才能最佳展现龙泉青瓷烧造技艺中‘类玉’的温润感。古时龙泉青瓷都是在龙窑中烧造,长达几十米的长龙形窑口,一次送几万件拉好的坯进去,足足烧上一个月,出窑时烧了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挑选入宫进贡的,绝对都是万里挑一的珍品。釉色瓷的魅力就在于,原料、高温、厚釉中仍旧有不可控性,因此好的作品成品率低,如果精益求精,必须花比其他作坊更高的成本去做。”

“龙泉青瓷烧造技术目前仍然是以家族、师承方式传承为主。虽然拍卖价格是艺术价值的风向标,但一件好的作品是无价的,它代表了作者的理解和信念,以及可遇不可求的意境。”

龙泉青瓷烧制技艺


一、简介

龙泉是浙江省历史文化名城,位于浙江西南部,与江西、福建两省接壤,以出产青瓷著称。文物普查发现,这里烧制青瓷的古代窑址有五百多处,仅龙泉市境内就有三百六十多处,这个庞大的瓷窑体系史称龙泉窑。

龙泉窑是中国陶瓷史上烧制年代最长、窑址分布最广、产品质量最高、生产规模和外销范围最大的青瓷名窑。

二、溯源

龙泉窑始于西晋,北宋时已初具规模,南宋中晚期进入鼎盛时期,制瓷技艺登峰造极,梅子青、粉青釉达到了青瓷釉色的最高境界,传统龙泉窑中的哥窑与官、汝、定、钧等窑并称为宋代五大名窑。龙泉窑的青瓷技艺推动了各地瓷窑的发展,从南宋至明代,福建、广东沿海和江西一带的瓷窑纷纷烧造出类似龙泉青瓷的产品。

龙泉窑青瓷在国外也有重大影响,宋元时期就大量出口,陈桥驿在《龙泉县地名志序》中说:从中国东南沿海各港口起,循海道一直到印度洋沿岸的波斯湾、阿拉伯海、红海和东非沿海,……,无处没有龙泉青瓷的踪迹。龙泉青瓷在宋元时达到高峰,明代生产规模不减,但质量下降,至清代逐渐衰落,晚清后曾一度停烧,仅有少数窑口从事仿古生产。

龙泉青瓷的历史发展可以分为三个阶段:五代到北宋早期、北宋后期到南宋、元明。

1、五代到北宋早期

三国两晋时期,当地的老百姓利用本土优越的自然条件,吸取越窑和瓯窑的制瓷技术与经验,开始烧制青瓷。这一时期的青瓷作品制作粗糙,窑业规模也不大。但是,到五代和北宋,吴越国的统治者为了俯首称臣,每年向中原君主供上不计其数的秘色瓷,以示修好。如此庞大的生产数量致使越州窑场无力承担,于是在这样的情况下,龙泉窑便以担负这样一个和平的贡器使命换来了它本身发展的契机。当时,龙泉窑业初具规模,烧制青瓷技术已有相当水平。加上越窑最先进的生产技术传入,一批优秀的瓷匠陆续在龙泉安家落户,龙泉窑产品的质量得以迅速提高。

这一时期的龙泉窑器皆为淡青色釉瓷,胎骨多为灰白色,少数灰黑色。胎壁薄而坚硬,质地坚实、细密。龙泉窑的制瓷作坊大多数建造在河流或溪沟两旁的山麓上。窑匠们在山的缓坡上建龙窑,窑旁小块平地造作坊和住宅,窑和作坊连在一起,布局合理,操作方便;山上有树木,附近有瓷石矿,生产瓷器所需的原料、燃料取用方便;附近的溪水与河流,既可为作坊提供工业用水,又可通过船筏等水上运输工具将产品运往销售地。从五代到北宋中期,龙泉一跃成为江南第一名窑。那些被无数人所吟咏赞叹的秘色瓷,也正是龙泉青瓷演绎它美仑美奂传奇的开始。

2、北宋后期到南宋

南宋可谓龙泉窑的黄金时期,青瓷出现了崭新的面貌。北宋覆灭后,北方人大量南迁,全国政治经济中心南移,而北方汝窑、定窑等名窑又被战争所破坏,瓯窑和越窑也相继衰落。到南宋晚期,由于北方制瓷技术的传入,龙泉窑结合南艺北技,创造了我国青瓷史上的顶峰。

这一时期,龙泉窑出现了一种碧玉般的厚釉瓷,这种厚釉瓷分黑胎和白胎两类。南宋统治者为解决财政困难,鼓励对外贸易,于是龙泉青瓷就藉海上贸易兴起之利,从海路大量出口,行销世界各国,成为当时主要的出口商品之一。日本陶瓷学者三上次男把这条运输瓷器的海上航路誉为陶瓷之路。对外贸易产生的大量需求带动了新的制瓷作坊大量涌现,产品烧制技术质量不断提高。

南宋末期,龙泉窑进入鼎盛时期,粉青和梅子青的烧制成功,巧夺天工,在我国瓷器史上留下了光辉的一页。粉青、梅子青是公认的青瓷釉色的巅峰,它不仅意味着龙泉窑制瓷技术水平的提高,其本身也包含了更丰富的审美意蕴。南宋龙泉窑很多器皿的新造型都是传承古代青铜器演变而来的,如尊式瓶、鼎式炉等。人们在审视这些玲珑隽秀的南宋龙泉窑青瓷时不免要发出惊叹,它们身上带着太多官窑器的影子。官窑作为一种垄断,绝对不允许民间仿制,龙泉青瓷与官窑器的相似恰好说明了它受到了官窑器的影响。虽然现在尚未找到南宋龙泉设立官窑的明确记载,但种种迹象表明,当时的宫廷很可能派遣了技术人员和官僚在龙泉等地监制贡器。

南宋时期,龙泉青瓷的制作已达到登峰造极的地步,其釉色追求一种青碧玉般的情调和效果。后来这种青瓷传入朝鲜,影响到高丽青瓷。日本人称之为砧青瓷,并大量仿造成。在欧注入龙泉青瓷叫做雪拉同(Seladon)。这个名字有着一段富浪漫色彩的传说。十七世纪初,法国作家雨费写了一部著名的长篇小说,是当时法国最爱欢迎的读物之一。后来这个小说被改为戏剧,搬上舞台,上演后轰动一时。演出时,剧中的牧童雪拉同穿着一件像海水样碧绿,像青天一样美丽的青色外衣,逗人喜爱。而来自遥远东方充满神秘感的中国龙泉青瓷在当时也是轰动一时的艺术品,许多贵族对它的喜爱几乎达到着迷的程度,人们很想给它起个最能表达那种狂热感情的名称。恰好龙泉青瓷的色调和牧童所穿的衣裳相似,因而人们就把雪拉同赠给龙泉青瓷,直到现在,欧洲人还是把龙泉青瓷叫成雪拉同。

3、元明

或许元代统治者欣赏不了那种精致细腻的艺术,但瓷器仍然是贵族生活不可或缺的点缀。元代的龙泉窑依然为宫廷和贵族烧制瓷器,龙泉窑出现的八思巴文瓷器,便是一个力证。元代的龙泉窑瓷器在风格上更是焕然一新。其实元代的蒙古统治者不是单方面地被汉文化所同化,蒙古铁骑在征服一个王朝的同时也带来了草原的大气与粗犷。加上元代统治者继续奉行对外贸易政策,使龙泉青瓷生产规模在元代继续扩大,窑址和产品的数量都达到前所未有的程度,产品品种增多,远销国外。

1975-1977年在韩国西南部的新安海底发现一艘元代沉船,打捞出1万多件瓷器,其中龙泉青瓷占了9000多件,可见龙泉青瓷在元代对外贸易中的重要地位。

元后期,随着阶级矛盾和民族矛盾的加剧,严重影响着青瓷的生产。此时青瓷器的胎骨逐渐转厚,且较粗糙,多数瓷窑在坯体成型以后未经很好修整,釉层减薄,器皿釉色青中泛黄,造型也不及以前优美。而明代龙泉窑青瓷是在元代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从残片中仍可看出元代器物的影子。

到了明永乐至宣德年间,郑和下西洋,海外贸易促进青瓷生产。此后,青花瓷兴起,加之中国航海事业衰落,海上贸易之路变为西方殖民者侵略之路。明王朝实行海禁,青瓷外销量锐减。龙泉窑窑口纷纷倒闭,改烧民间通用青瓷,造型、烧制都不及以前精致。但是,明代龙泉窑也有精品的存在是不容否认的。对照同时期的景德镇官窑器不禁豁然开朗,两者在造型纹饰上的不谋而合正昭示着这类龙泉窑青瓷器的正统身份。

到了清朝,龙泉窑窑场所剩无几,产品胎质粗糙,釉色青中泛黄。灿烂的龙泉青瓷之花至此凋零。但是,大明处州龙泉官窑,这个被历史遗忘湮没了很久的奇迹终究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被拨开尘土,重见天日。

三、艺术特色

龙泉青瓷传统上分哥窑与弟窑。哥、弟窑之说来自明人记载:宋处州龙泉县人章氏兄弟均善治瓷器。章生二所陶名章龙泉,又名弟窑。章生一之哥窑其兄也。是否真有兄弟二人,王无可考。但这使龙泉窑形成两种不同的烧制方法。在南宋中晚期出现了一类黑胎开片瓷器,即所谓哥窑瓷,与著名的官、汝、定、钧并称为宋代五大名窑,特点是胎薄如纸,釉厚如玉,釉面布满纹片,紫口铁足,胎色灰黑。此类产品以造型、釉色及釉面开片取胜,因开片难以人为控制,裂纹无意而自然,可谓天工造就,更符合自然朴实、古色古香的审美情趣。另一类胎白釉青,釉色以粉青、梅子青为最,豆青次之,即所指的弟窑,被誉为民窑之巨擘。青翠的釉色,配以橙红底足或露胎图形,产生赏心悦目的视觉效果。南宋中晚期起,尤其是在元代,运用露胎的作品大量出现,人物塑像的脸、手、足等,盘类器物内底的云、龙、花卉等,装饰独具神韵。

龙泉窑生产历史长达1600多年,作品主要以釉色吸引人,是最著名的颜色釉瓷器品种。施釉往往多次,釉较厚,玻璃光感很强。龙泉窑的白胎青瓷,胎质细腻致密,白中泛青。釉层柔和无开片,足底露胎处呈赭红色,俗称朱砂底。驰名中外的龙泉窑粉青釉和梅子青釉,釉质晶莹的青玉,其色调可与翡翠媲美,达中国古代青色最佳的境界。

龙泉青瓷工艺流程由配料、成型、修坯、装饰、施釉和素烧、装匣、装窑、烧成八个环节组成,其中施釉和烧成两个环节极富特色。坯件干燥后施釉,可分为荡釉、浸釉、涂釉、喷釉等几个步骤。厚釉类产品通常要施釉数层,施一层素烧一次,再施釉再素烧,如此反复四五次方可,最多者要施釉十层以上,然后才进入正烧。素烧温度比较低,一般在摄氏800度左右。而釉烧则在摄氏1200度左右,按要求逐步升温、控温,控制窑内气氛,最后烧成成品。南宋至元代前期,龙泉窑曾烧制薄胎原釉器物,施一层釉烧一次,最厚可达十余层。

青瓷烧制不仅是一种技术,而且也是一种艺术。上乘青瓷青翠滋润、莹澈剔透,富于韵味,有类玉之美,体现出深厚的文化内涵。

四、传承意义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恢复了清末民初以来衰微的青瓷烧制工艺。现今由于市场经济的繁荣,民间制瓷作坊众多,产品产要是仿古青瓷。龙泉窑的制瓷艺人在吸收传统的陶瓷工艺上,不断开拓新的表现手法,如哥、弟窑泥的纹胎拉坯器皿,具有很高的工艺性。

但由于青瓷器皿的功能逐渐被现代物品所代替,故社会需求并不多。目前青瓷生产的一些技艺渐被遗忘,加上现代机械的介入,传统手工制瓷技艺面临着严重的挑战,濒于消亡,亟待拯救、保护。

陶瓷文化鉴赏-南宋龙泉溪口窑炉


◆钱汉东今年春天,我重访浙江龙泉窑,到离龙泉大窑村不远处的溪口窑考察。溪口村有大麻、墩头、坳头等窑址,我还捡到那种黑胎青釉俗称“铁骨”的瓷片,当地人谓曰“夹心饼干”,在杭州老虎洞修内史窑,我见过类似的瓷片。釉色以粉青为主,有的似碧波,有的如翠玉。其特征为“紫口铁足”和自然开片,产品流溢着一种古朴而奇特的审美意趣。当地朋友将一尊溪口窑鼎式炉残器相赠,说是早年在此拾得,供我作研究之用。回沪后我请上海博物馆蒋道银先生将其精心修复,人们得以看到此器物的原貌。炉高7厘米,直径9厘米,葵口平撇,三足鼎式炉,颈部自然收束,瓜棱形腹,里外通体施青釉,釉面有不规则的开片,呈半透明状,玻璃质感很强,足底露胎,釉与胎的连接处,留有褐色边痕。香炉造型典雅高贵,尽显风流,应为南宋时期的遗物。名闻世界的龙泉青瓷,其清澈犹如秋高气爽的天空,也如宁静的深海,被收藏家追捧。我知道龙泉还有溪口窑,是看了中国古陶瓷先驱陈万里先生龙泉考察报告,引起我的关注,里面写到了溪口窑。在1938年9月,陈万里第二次赴溪口调查,认为此处系古代龙泉烧瓷精华所集。他在笔记中指出:“溪口大麻之有窑,原为典籍所不载,我于民国二十三年发现以后,曾将所获碎片与同好者商讨,并于浙江文献展览会上陈列之,于是湖滨骨董贾客,始知大麻二字,其黠者因此遂能道及溪口大麻,历历如数家珍。”陈万里认为:此地“颇多仿自铜器之式样,其为沿袭两宋官窑之作风,昭然可见,此实为龙泉造瓷中之黄金时代。”从陈万里的笔记中,我们看得出溪口窑在龙泉具有崇高的地位。陈万里甚至一度认为这里就是哥窑的产地,但最终因证据不足而放弃。“绍兴和议”后,江南社会相对稳定,经济发展较快,南宋朝廷则偏安于江南一隅,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不仅祭祀、陈设、饮食需要大量瓷器,而且不少瓷器用于赏赐。北方窑工“随驾南来”,纷纷涌入浙江,集中在龙泉窑的各个窑场从事瓷业生产,为龙泉生产官器提供了大量的人才资源。溪口黑胎青瓷无论是产品种类、器形设计、工艺特色和生产技术等方面均受到北宋中原诸多名窑的影响,其中受到汝窑影响最深。这类黑胎青瓷很可能是出自北方窑工之手,可以说是北宋汝窑青瓷在龙泉的延续。陈万里当年无法确定哥窑产地的原因,是上世纪30年代来自各地的古董商发现龙泉窑址后,使遗址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据一些老农回忆,当时中外古董商纷至沓来,云集溪口一带,雇用当地农民对窑址进行大肆挖掘,并廉价收购所掘遗物,遗址已被翻了几遍,其破坏程度之严重可想而知。我见过当地人收藏的一些哥窑瓷片,同传世器物十分相似。但是单凭几片碎瓷残件,无法判断是否就是哥窑遗址。遭遇到当年陈万里同样的困惑。在此烧造宫廷用瓷是毫无疑问的,离这里不远处发现明代官器遗址。这里出土的陈设品许多是仿商周秦汉青铜器及玉器造型,受到赵氏帝王倡导的复古风气的影响。这尊溪口窑鼎式炉,让我浮想联翩,这类黑胎厚釉青瓷真是“袭故京遗制”而生产的吗?南宋龙泉窑同杭州修内司官窑存在何种内在联系?我们期待着考古发掘提供新证据。

陶瓷文化鉴赏-记南宋龙泉溪口窑炉


今年春天,我重访浙江龙泉窑,到离龙泉大窑村不远处的溪口窑考察。溪口村有大麻、墩头、坳头等窑址,我还捡到那种黑胎青釉俗称“铁骨”的瓷片,当地人谓曰“夹心饼干”,在杭州老虎洞修内史窑,我见过类似的瓷片。釉色以粉青为主,有的似碧波,有的如翠玉。其特征为“紫口铁足”和自然开片,产品流溢着一种古朴而奇特的审美意趣。当地朋友将一尊溪口窑鼎式炉残器相赠,说是早年在此拾得,供我作研究之用。回沪后我请上海博物馆蒋道银先生将其精心修复,人们得以看到此器物的原貌。炉高7厘米,直径9厘米,葵口平撇,三足鼎式炉,颈部自然收束,瓜棱形腹,里外通体施青釉,釉面有不规则的开片,呈半透明状,玻璃质感很强,足底露胎,釉与胎的连接处,留有褐色边痕。香炉造型典雅高贵,尽显风流,应为南宋时期的遗物。名闻世界的龙泉青瓷,其清澈犹如秋高气爽的天空,也如宁静的深海,被收藏家追捧。我知道龙泉还有溪口窑,是看了中国古陶瓷先驱陈万里先生龙泉考察报告,引起我的关注,里面写到了溪口窑。在1938年9月,陈万里第二次赴溪口调查,认为此处系古代龙泉烧瓷精华所集。他在笔记中指出:“溪口大麻之有窑,原为典籍所不载,我于民国二十三年发现以后,曾将所获碎片与同好者商讨,并于浙江文献展览会上陈列之,于是湖滨骨董贾客,始知大麻二字,其黠者因此遂能道及溪口大麻,历历如数家珍。”陈万里认为:此地“颇多仿自铜器之式样,其为沿袭两宋官窑之作风,昭然可见,此实为龙泉造瓷中之黄金时代。”从陈万里的笔记中,我们看得出溪口窑在龙泉具有崇高的地位。陈万里甚至一度认为这里就是哥窑的产地,但最终因证据不足而放弃。“绍兴和议”后,江南社会相对稳定,经济发展较快,南宋朝廷则偏安于江南一隅,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不仅祭祀、陈设、饮食需要大量瓷器,而且不少瓷器用于赏赐。北方窑工“随驾南来”,纷纷涌入浙江,集中在龙泉窑的各个窑场从事瓷业生产,为龙泉生产官器提供了大量的人才资源。溪口黑胎青瓷无论是产品种类、器形设计、工艺特色和生产技术等方面均受到北宋中原诸多名窑的影响,其中受到汝窑影响最深。这类黑胎青瓷很可能是出自北方窑工之手,可以说是北宋汝窑青瓷在龙泉的延续。陈万里当年无法确定哥窑产地的原因,是上世纪30年代来自各地的古董商发现龙泉窑址后,使遗址遭到毁灭性的破坏。据一些老农回忆,当时中外古董商纷至沓来,云集溪口一带,雇用当地农民对窑址进行大肆挖掘,并廉价收购所掘遗物,遗址已被翻了几遍,其破坏程度之严重可想而知。我见过当地人收藏的一些哥窑瓷片,同传世器物十分相似。但是单凭几片碎瓷残件,无法判断是否就是哥窑遗址。遭遇到当年陈万里同样的困惑。在此烧造宫廷用瓷是毫无疑问的,离这里不远处发现明代官器遗址。这里出土的陈设品许多是仿商周秦汉青铜器及玉器造型,受到赵氏帝王倡导的复古风气的影响。这尊溪口窑鼎式炉,让我浮想联翩,这类黑胎厚釉青瓷真是“袭故京遗制”而生产的吗?南宋龙泉窑同杭州修内司官窑存在何种内在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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