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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雨过天青色,瓷器也可以这样美

除了雨过天青色,瓷器也可以这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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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08-05

美家美瓷砖。

中国作为世界文明古国之一,在陶瓷技术与艺术上取得了显著成就,可以说,中华民族发展史中的一个重要部分就是陶瓷发展史。时至今日,中国人对美的追求与塑造在许多方面都是通过陶瓷来体现的。 一提起陶瓷,资深瓷器爱好者皆知,瓷器中宋瓷最佳,印象里也只留下了雨过天青色,其实除了天青色以外,瓷器还有一些异样美丽的款式。

汝窑荷花温碗

中国的五千年文明中,有横扫六国的秦皇,亦有驱除匈奴王的汉帝,更不乏开创贞观开元的唐宗和并吞欧亚的大汗,历代帝王文治武功如星瀚灿烂,但若论艺术成就,恐怕未有一位皇帝敢与北宋徽宗争雄。中国的道教认为,“天”因得“一”,此万物生发之本初而“清”,天青即为天之本色,同时亦代表万物生发之意,蕴含了深厚的哲学内涵。汝瓷天青几乎被所有皇帝奉为无上至宝,看护珍存。

邢窑皮囊壶

此壶提包式,上窄下宽,上端一面有小流,流直口,中间凸起曲形柄,壶两面凸起包袱褶纹线各一道,中间凸线一道。此壶是摹仿少数民族皮囊容器而烧制的,样式新颖,胎质细腻,釉色白润,制作精巧。唐代白瓷不以纹饰取胜,而把美化重心放在造型和釉色的谐调及其相互映衬方面。

邢窑,汉族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唐代著名的瓷窑,五代(公元907-960年)时仍烧造。窑址位于河北邢台市所辖的内丘县和临城县祁村一带,是中国白瓷生产的发源地,在中国的陶瓷史中占有重要地位。邢窑白瓷陆羽《茶经》评价:“邢瓷类银,越瓷类玉”。皮日休《茶瓯诗》写道:“邢窑与越人,皆能造瓷器。圆似月魂坠,轻如云魄起。”段安节<乐府杂录>记载,唐大中初年,有调音律官郭道源者,“善击瓯,率以越瓯、邢瓯共十二只,旋加减水于其中,以箸击之,其音妙于方响。磁州窑虎枕枕呈卧虎形,头右向。虎身为枕身,在黄地上绘黑色条纹模仿虎皮纹。虎背为腰圆形枕面,枕面白地黑彩,画荷花两枝,水鸟一只,寥寥数笔,将一幅荷塘情趣图表现得淋漓尽致。

定窑孩儿枕

这是一个枕头,但它的形象却是一个素面光洁的孩儿,孩儿的背用作枕面。孩儿伏卧在床榻上,两臂环抱垫起头部,右手持一绣球,两足交叉上跷,似乎在床上撒娇蹬腿。孩儿身穿长衣坎肩,长衣下部印着团花纹。床榻边压印花纹。枕身釉为牙黄色,底为素胎,有两个孔。这件孩儿枕塑制精美,人物形态活泼、悠然,是中国古代瓷器中的珍品。

古代人们喜欢用玉枕、瓷枕来爽身怡神、明目益睛。瓷枕始创于隋代,盛行于唐、宋、元各代。

定窑童子抱鹅壶童子头颅饱满,头顶梳单髻,面颊浑厚,五官清晰鲜明,口角二边各有小酒窝,圆润的脸庞露出惬意笑容。身着肚兜,骑跨在胖鹅背上,左手插腰,右手揽在鹅颈上,尽显童子纯真稚趣。其注水圆孔置于童子后脑左侧,作进水和气孔,可用手指按气孔控制水流。鹅的嘴部为壶流,童子左臂插在腰间恰作壶柄,壶体人鹅合一,天衣无缝,设计构思之奇巧,令人叫绝。哥弟混合三环瓶哥瓷和弟瓷风格迥异,一个是黑胎厚釉,一个是白胎厚釉;一个有开片,一个无开片;一个有“紫口铁足金丝线”之美称,一个以粉青、梅子青为上,淡雅柔和,可与翠玉媲美。自古以来,这两种瓷器虽以“哥弟”相称,却从来都是井水不犯河水,但徐朝兴偏想试一下。黑胎和白胎的膨胀系数不一样,通过多次调试,徐朝兴终于找到了白胎和黑胎最恰当的混合比例,并将其收缩系数尽可能拉近,最终烧制成功白胎部位开大片,黑胎部位开小片的“哥弟瓷”。哥瓷釉裂纹片的莫测变幻,弟瓷釉色的晶莹丰润被完美地糅合在了一起,既很好地诠释了传统,又大胆地超越了传统,大大拓展了哥瓷的美学形式和造型可能性。南宋官窑琮式瓶琮,音从。方柱形,内有圆孔的玉器,是新石器时期的礼器,也称为玉琮。器型是圆口,短颈,方柱形长身,圈足、口、足大小相若,有的器身四面有凸起的横线装饰。其器内圆而外方,以象天圆地方之说。《周礼》记载:"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玄璜礼北方。"瓷质琮式瓶沿袭了玉琮的基本形制,只是玉器之内圆,上下通透,而瓷制者加了圈足和底,演化为一种瓶。钧瓷雕塑达摩面壁

佛是一座山,禅如一座钟。河南作为一个文化大省,嵩山少林寺的禅宗文化是一个重要的内容,达摩成为少林寺的初祖,第一任方丈。“大乘胜地”、“禅宗祖庭”,正是从达摩面壁九年开始。雕塑的面部肌理表现出坚韧不拔的精神,发出低沉的习禅经诵声。观者面对达摩以心敬禅,达摩面壁以心敬佛,观者— 达摩 —佛心为一个三等连接的沟通。

钧瓷三阳开泰钧瓷的胎质细腻坚实,造型端庄古朴。其釉色除天蓝、月白外,并创烧成功铜红釉,看来五彩斑谰、璀璨夺目。它不是人工涂染,而是通过"窑变",形成了各种自然、神妙的图画。线条明快,极富流动感,有的宛若去雾高山,又似峡谷飞瀑、翠竹生烟,光怪陆离,引人入胜。诗人用"夕阳紫翠忽成岚"这样动人的词句来扬誉它色泽的丰富多彩刻瓷作品李清照

刻瓷是集绘画、书法、刻镂于一身,集笔、墨、色、刀为一体的汉族传统艺术。用特制刀具在瓷器、瓷板表面刻划、凿镌各种形象和图案,通常也指在瓷器、瓷板上刻凿成的雕塑工艺品。中国工艺美术大师张明文镌刻的才女李清照,从“心灵的门窗”中似可窥见,或“绣面芙蓉”的少女时代那“眼波才动被人猜”的娇羞萌动之春情,或少妇时经历的那种“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离情别绪之愁思;“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的神情,再借助人物的服饰语言、诗词书法,一个秀外慧中、个性独具、热切追求美好生活的古代杰出女文学家形象,便立体地活脱脱地凸显在观赏者面前。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釉下五彩作品荷荷

釉下五彩是湖南省醴陵首创于清末的汉族传统名瓷。名扬天下,被誉为"东方陶瓷艺术高峰"。作品【荷荷】釉下五彩“薄施淡然技法”创始人、中国工艺美术大师陈扬龙大师的晚年之作,作者虽已入古稀之年,但对陶瓷艺术痴心依旧,情怀依旧。为了传达自己的艺术热情,陈先生精心制作了《何荷》。荷叶一反常态,以下垂的谦和之态与器型完美结合,同时通过残荷与含苞待放的荷花形成对比,以独特的视角和深厚的艺术内涵将其一生的写照融入作品之中,他的艺术生命之花愈发绽放出智慧的鲜活。

波施淡染:该技法既保持了釉下五彩的传统特色,又突显了水灵通透、清新淡雅的效果,解决了釉下五彩瓷层次感不强的问题,同时体现出材质的润透之美。

薄施就是用很淡的茶水,让它绘制在泥坯上;淡染是不断地,一次一次地分层,让它渗入到泥坯当中,通过浓淡的反复操作,将釉下色料带入到更深的泥坯中,与泥坯融为一体。

延伸阅读

天青色助汝瓷成宋代诸瓷之冠


五大名窑在宋代能够成为宫廷的陈设之瓷,其共同之处在于它们都无过多的雕琢以哗众,也无妖艳的彩绘以媚人,唯以其古朴庄重的造型,温润如玉的釉质,组成和谐的艺术整体。这正适合宋代追求朴质无华、平淡自然的情趣,也是五大名窑得以名标瓷史的重要原因。

宋代五大名窑器物造型十分丰富,它一部分仿自古代青铜器,另一部分为日常用器。仿古代青铜器的造型有鬲、鼎、壶、炉、觚等,只是实用功能已完全改变。作为日常用瓷五大名窑之器,其形制则多采用仿生造型,如仿自然界中莲花、菱花、葵花、牡丹花等花瓣形的碗、盘、花盆等,这些显然受六朝佛教法器,和唐代金银器的影响,也是宋人喜好清雅闲逸生活的具体反映。

五大名窑器物之间虽有许多共同之处,但它们又各自具有鲜明的特色,这一点主要反映在釉色方面。以汝窑、官窑、哥窑为例,虽然他们都是以青釉为特征,但是汝瓷所呈现的那种美丽的天青色,在其他各窑中更具特色。在色调上汝瓷的青色有时稍微深些,有时稍微浅淡些,但都离不开“天青”这个基本色调。在色彩学上“天青”介于绿色和蓝色之间,既有蓝色之冷清,又有绿色之温暖。这种寒暖适中的和谐色调,以及素雅、清逸的色感,由于适应了上流社会的时尚和统治者的审美情趣,所以汝瓷成为宋代诸瓷之冠。

官窑、哥窑、汝窑器物,在其青翠的釉面上,往往布满密集的片纹,这些细密的开片纹,虽然是窑工在烧窑时的不成功之作,但经过人们巧妙装饰和后人的推崇,却成为举世无双的装饰纹样。“开片”是指传世宋代官窑、哥窑、汝窑青瓷釉面上,密如网状的片纹,又称“龟裂”。它的生成原因主要是因为胎釉间,彼此膨胀系数不一致而引起的。由于开片大小不同,深浅层次不同,胎体露出的部位因氧化或受污染程度也不尽相同,所以大开片呈深灰色似铁,故称铁线,小开片呈黄褐色似金,则称金丝。“金丝铁线”就是指这两种状况而言,它在哥窑器物上表现得最为显著,并且形成一种鲜明的时代特征。官窑器物上的开片纹,与哥窑器物有所不同,其片纹均为深层次的“过岗”,开片纹理较大,犹如冬日里江河冰面上突然开裂的冰层,层层相叠精美无比。至于汝瓷釉面上的开片纹,则细碎密集,俗称“蟹爪纹”。

陶瓷文化也可以弘扬佛教教义


佛教的传人普及、中国化与中国瓷器的发明、发展、繁荣共同进步、精神与物质的渗透,必然影响促进了中国陶瓷的发展,中国陶瓷不仅在型制,而更在装饰上日臻完美,常用佛教中的人物、植物、法器作为瓷雕、图案,作为日用、陈设器皿,广泛用于钦食、祭祀、陈列、弘扬教义。

佛教在中国的传播

佛教四圣谛、八正道、十二因缘的内容:人事现象逃脱不了因果报应,人们遭遇种种病苦烦恼归根到底是因为有情欲贪爱,信佛者必定能够得到精神的安抚、解脱。佛教要求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不妄语、不饮酒。以出世主义,以超道德、超现世为最高境界,与中国儒家的“忠”、“孝”构成根本矛盾。中国的佛教徒对此进行改良,通过孝亲廊清因“弃世出家”而带来“无父无君”的误会,增进各阶层对佛教的亲近感,而且还配合儒家和官府使“孝道”广布民间,在维系儒家的纲常和宗法制度发挥了重大作用。

佛教的传播方式大致可归纳为两种:一种是佛典的翻译和解释,一种是建寺度僧造像立塔,而向中国民间传播佛教,是以简捷的形式融以简单的佛理,除了用世俗故事、符咒方式外,便是造像了,因为造像奠定了中国民间佛教信仰主要尊神。印度佛教传入中国众说纷纭,但可信的考证为汉代张骞出使西城,而传入中原。从西汉武帝到东汉明帝,天竺(印度)人开始到汉朝,恒帝最喜欢佛教,官中曾经奉祀过黄金的佛像。西汉并没有盛行,到东汉后期才逐渐盛行,南北朝达到顶峰,成为统治地位的思想体系。

战祸连连,兵荒马乱,人民无不对现实生活感到无奈与悲观,而佛教倡言佛者必能脱离苦海,且死后还可荣升涅磐净土。佛教的神不灭论、轮回论、因果报应论,正好把人们的“合理”追求委之于“来生”、“天国”,使人的精神得到安抚解脱,于是争相诵经、礼佛、以求佛来济助。随唐儒家的“拜王者、报父母”也深深渗入了佛教教义。佛教各宗的首领出入官廷,内部头目也分官阶领官俸,佛教进一步中国化了。随之而来的是佛教艺术的世俗化,敦煌壁画中唐壁画从形式到内容都有所变化了,如六朝“清赢示病之容”的维摩诘至唐代变为健壮老头,印度传来的饲虎、贸鸽、施舍等悲惨、残酷的场面,被“极乐世界”的欢乐、幸福、安宁、中国式的大团圆取代。

佛教传入中国,促进了中国思辨哲学的发展和中国石窟艺术的繁荣。南方更注重佛理推敲,促进了中国思辨哲学的发展。北方更注重佛的形迹宣传,开凿大量的石窟。从现存石窟中,可以地看到印度犍陀罗王朝佛教艺术对中国的影响。东西方艺术的交流和融合表现于壁画内容中,是北朝石窟壁画题材大量从印度传入的佛本故事。随着时间的推移,中国传统神话逐渐绘入壁画,与佛主和菩萨并列的是伏羲、女娲、东王公、西王母、白虎、青龙、朱雀玄武等。早期印度的佛、菩萨、伎乐人多为圆脸、高鼻深目、半祼体,佛身上所饰字形花纹也是从印度传来的。随着佛教中国化,在石窟壁画的风格和技法中,中国传统因素也逐渐增强,体态也由圆脸变为魏晋时江南人的瘦削、清秀,又向半圆的隋唐式转化。

中国陶瓷文化弘扬了佛教教义

宗教作为一种意识形态,一定要渗透到人类经济生活和风俗习惯中去,在一个政治紊乱、社会失常的状态下,佛教不独填补了人们心灵的空虚,也提供了一个维护社会秩序的准则。佛教和民间信仰融合后,产生了降魔伏妖与祈求佛福的种种仪式,佛教传入中国后,为中国吸收并自创各派,产生了新的教义。字串9

中国陶瓷常常用佛教中的人物作为雕塑借以弘扬教义。维摩洁即维摩,意译为“净名”《维摩洁经》说他是古代一位乘居士,是解脱境界现身说法的代表人物。飞天梵名“鍵闼婆”,意译为“天乐神”、“吉祥天”,是欢乐和吉祥的象征,佛教壁画中常见。罗汉是阿罗汉的简称,是修行得道人的僧侣、佛的弟子。传说释迦有十六个弟子,称“十六罗汉”,力士有世俗和佛教两种,元代藏传佛教对蒙古统治者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与藏传教有关的陶瓷日用器皿开流行。

贲巴壶:作为佛教专用器物,与阿拉伯人携来中原贮水具扁壶不同,贲巴壶主要用于佛事,相传释迦牟尼平生有九龙灌顶事迹。复《楞伽经》说“大慧菩萨摩诃萨而为上首,一切诸佛手灌其顶”,又传闻天竺国王即位须以四海之水灌顶以表祝愿。故我国藏传佛教将贲巴壶专用以宗教仪式。元代西藏喇嘛教(佛教分支)传播蒙古,而满族受蒙古文化影响很深,也尊喇嘛教。清代官窑生产此壶是为了供朝廷赐给天下喇嘛各寺,朝廷也曾将贲巴壶赠予曲阜孔庙,示意尊敬。

贲巴壶有流嘴、但无执柄,使用时手握壶颈,若贲巴壶省去流嘴,便称贲巴瓶,佛教徒用于盛水,或者插草其中作为礼佛陈设,因此称藏草瓶,贲巴壶也称藏单壶。贲巴是藏语音译,而梵音原作“军持”,密宗《千手千眼观音大悲心经》曰:“若为生梵天者,当于军持”。《庶物异各疏》:“梵语军持,一云军迟,此云瓶也”。又《释氏要览》云:“净瓶梵语军迟,此云瓶,常贮水,随身用以净手”。《大悲心经》又曰:“若为令一切饥渴有情得以清凉者,当为甘露手”。其手印图解亦为握水瓶,故军持复称甘露瓶。明代所制军持大多有流嘴,形状与清代贲巴壶略相似,只是结构轮廓简洁,纹饰青花,无多装饰,仍为用具,贲巴壶出于清官窑者辄为喇嘛教法器。

折腰碗:撇口、斜壁、折腰、小圈足。碗腹较浅,硬折腰、圈足甚小,随着元朝皇帝对藏传佛教的尊奉,西藏的饮茶习惯也开始流行,以末茶、面和酥油同搅成膏,沸汤点之的“兰膏”,用末茶和酥油同搅,沸汤点之“酥签”。容器是浅腹的木碗或铜碗,与折腰碗相似,可见藏传佛教的影响力。

僧帽壶:元代出现的新器型,口沿一侧设流,另一侧口沿高起似僧帽,束颈腹部鼓出,下承圈足,器盖卧入口沿之下,呈圆形,较平坦,一侧伸出遮流,上有扁圆钮,因型似僧铝的法冠而得名。仿西藏银壶造型,藏语称为“缪甘伊”,是向佛敬酒时斟酒用的,欢迎贵宾时用来敬青稞酒,可见僧帽壶与佛教的关系非常密切。

多穆壶:也是元代出现的新器物,型如直筒,上部略小于下部,上部一侧出一流,另一侧有曲柄,顶部半周高起,作僧帽状装饰有盖,壶身有三周较宽的凸弦如箍,上下以归并条连接,相交处有圆钉。是仿木制或银制的“索拉”,“索拉”分为有流和无流两种,前者是酥油荼壶,后者盛放大米和人参果。据称多穆是满语奶茶,多穆壶即奶茶壶,元代的藏传佛教,清代的喇嘛教,使它在教徒的生活中流行。

高足杯:上部为侈口碗,下承竹节形或圆柱形高足,足下端稍外撇,足内中空无釉,足和碗间以胎泥相接,关于这种高足杯的用途,过去认为是蒙古人在马上喝酒用的“马上杯”。据考藏语高足杯称为“噶予域仁”,主要用来盛酒或放人参果、大米做成的食品,是喇嘛教中具有极高地位的供器,使用时将高足杯插入金属器座中,一般置于寺庙的主佛前,平时则收藏在特制的杯套中,达赖和班禅在最重要的场合上使用,其他人严禁使用,与宗教文化有密切的联系。

德化瓷塑出现于宋代,盛行于元代。明代由于“象牙白”瓷土的运用,何朝宗、张寿山、林朝景、陈伟等瓷塑大师艺术达到高峰,尤以何朝宗的瓷塑观音最为珍贵。清乾隆《泉州府志》说:“何朝宗……善陶瓷像,为僧伽大土,天下传宝之”。这些瓷塑佛像流传到亚非欧一些国家,被当作珍贵的艺术品供陈列观赏,然而在日本和东南亚一些佛教国家,或没有完全“伊斯兰化”的国家,却把它作为偶象来崇拜,日本的基督教徒竟将德化生产送子观音瓷塑佛像当作圣母玛丽娅来崇拜,有不少华侨也将他们带到所在国供奉,其需求量之大几乎达到惊为的程度。

佛教对中国陶瓷器型和装饰的影响

佛祖释迦牟尼大约和孔子同时代,印度阿育王朝相当我国秦汉时期,佛教兴盛并成为

印度国教。佛教本来并不崇拜偶像,自公元前326年,希腊的亚历山大大帝占领印度西北部后,受艺术的影响,佛教徒在他们修道的石窟里,用雕塑、绘画等造型表现佛、菩萨、天王、力士形象,并以此作为崇拜和歌颂的对象,于是石窟成为佛教宣传教义的道场。佛教的传入普及、中国化与中国瓷器的发明、发展、繁荣共同进步,精神与物质的渗透,必然影响促进了中国各大名窑的陶瓷发展,佛教文化中的佛教、佛塔、力士、护法兽、菩提、冬忍和莲瓣,或成为中国陶瓷雕塑的模型,或成为陶瓷装饰的图案,尤其是景德镇陶瓷的青花瓷器更是如此。

佛教传入我国,佛教艺术也随之而来,三国、两晋瓷器装饰上已有表现,谷仓、罐和碗钵等器物出现了佛教造像和忍冬纹,工匠艺人将佛教造像与我国传统的四神、仙人、乐舞百戏和其它图案巧妙地组合在一起,风格不同于前代。莲花是佛教艺术题材之一,南朝青瓷普遍以莲花为装饰,在碗、盏、钵的外壁和盘面常常划饰垂线仰莲,形似一朵盛开的荷花。

佛教界称到达彼岸,成就完美人格者为如来,所以陷于苦难的人就向如来求救,或者萌发向如来求救的心理,为满足人们精神上的需要,模仿如来的陶瓷雕塑应运而生,光洁的瓷器表现了如来的大德、大智、人性、人格。菩萨遵从如来的教诲,绝不独善其身,时时眷顾弱小的人,并适时地援助他们,弘扬如来的教义,希望能和众生一起升越。菩萨、观世音本已进入如来的境界,就为了济渡苦难的众生,才自愿入地狱济助,因此,菩萨的塑像就特别多。例如人们供奉的千手观音,即是以千手象征观音菩萨以各种方法来救济迷惑、彷徨无依的人,而六地藏和六观音,是于六道中分别以救世主出现的佛。从出土的流传文物中,可以找到许多陶瓷的雕塑,面目慈祥、神态逼真,极大地丰富了中国陶瓷。

中国陶瓷雕塑,揉合了泥塑、石刻等姐妹艺术,特别是吸收佛教艺术及石窟造型的精髓,故造型优美、技艺熟练。甚至连衣冠服饰,社会生活也生动地反映了佛教文化的特点,如1995年在北京西城区出土的瓷雕《影青观音》,高66厘米,观音头戴宝冠、身披袈裟和璎珞飘带、体态匀称端庄、脸容腴润、神情温雅慈祥,确有一种大慈大悲、降福救难的独特气质。考古分析其制作方法是先用瓷土捏制出形体轮廓,再用刀具精工细雕,璎珞飘带则是帖上去的,施明澈莹润的影青釉再经高温一次烧成,具有清新雅致的艺术效果。七级塔式盖面绘莲叶脉络纹,中国陶瓷不再简单地就塑像而模仿,而是把这些佛教人物溶入各种陶瓷器皿中,既再现了佛教的宗旨,又丰富了陶瓷的使用功能。

唐代用印度风格塔形罐作为随葬品,型制比较特别,整体高,下大上小,略似塔形,由三个部分组成:中部器身作罐形、圆腹、平底;上部是高耸的圆锥形盖,堆塑着浮雕,下部则是高大的底座,承托罐身,饰着莲瓣纹饰,以三彩陶器最常见。唐三彩在吸收佛教文化的过程中,逐步走向民族化与中国化。盛唐的人物雕塑造型准确,比例恰当,注重人物神态,注重审美心理。随着对女性欣赏观念的改变,八世纪初“吴带当风”式的胖女俑成了新一代美女的写照,衣饰线条飘逸流畅,神情气度典雅妩媚,成为佛教艺术与中国文化的完美结合。

传说佛祖释迦牟尼生在七宝七茎莲花上,莲花在佛教及佛教艺术中占有特殊地位,被奉为“佛门圣花”。我国自古即有爱莲花的习俗,历代文人墨客多有称颂,称它为“君子”花,李白有“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的佳句,周敦颐更是赞其“出污泥而不染,濯清涟而不妖,中通外直,不蔓不枝,香远益清,亭亭静植,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美妙品格。基于佛教的盛行,我国人民崇尚的莲花便自然成为一种理想的装饰,以刻、印、绘的浮雕,堆、贴等不同的手法出现在瓷器上,随着佛教的中国化,莲花已失去了其宗教含义而成为优美的装饰题材。

八宝是佛教庙宇中供在佛、菩萨“神桌”上的吉祥器,也称“八吉祥”。西番莲、海马、垂云纹,金刚杵本为印度兵器,被佛教借为法器,用以“断烦恼、伏恶魔”,在景德镇青花瓷器纹饰中,称为“结带宝杵”。与佛教有关的图案都成为陶瓷装饰极为普遍的题材,其使用功能也扩大了,并不局限于佛教供器上使用了。缠枝莲纹是借鉴佛教艺术中的忍冬、卷草纹之类波形纹,同时把它和汉代彩绘以及漆器上的云气相结合,形成了中国独特的缠枝纹。清代,乾隆把佛教作为笼络某些少数民族上层集团的一种手段,在各地广建庙宇,于是景德镇粉彩法器得以大量制作,元明以来八宝一直是青花瓷器的主要图案,但到了乾隆时,却作了成了精细的粉彩瓷器,佛教的达摩、观音等瓷雕得到了发展。

瓷器:这种瓷器可以与玉器媲美


自从瓷器诞生以来,评价瓷器的好坏,就有许多不同的标准。作为中国瓷器巅峰的宋代瓷器,是以“似玉”为标准之一,追求瓷器拥有玉的色泽、质感。南宋官窑和龙泉窑的青瓷釉质晶莹光洁,釉色纯净无暇,犹如美玉般夺目。

清雍正 粉青釉笔舔

龙泉青瓷是玉质瓷器的典型代表。龙泉窑的匠师们为使青瓷呈现出如玉一样的效果,在青釉烧成方面做了大量的探索。南宋开始,龙泉匠人将早期使用的石灰釉改良成石灰碱釉,在玉质瓷釉的探索上迈出了里程碑式的一步。石灰碱釉在高温下粘度大,不易流淌,便于施厚釉和多层釉,这直接导致了粉青釉与梅子青釉的出现,使青瓷的釉色达到了顶峰。

梅子青釉

对玉器有所了解的人都知道,玉器最讲究“种”的通透性,而龙泉青瓷的釉质美正凸显了这一点。龙泉青瓷像老坑玻璃种、冰种的翡翠玉,让人一看就知道这是最珍稀、最有价值的品质。龙泉青瓷青颜玉韵,色泽如玉般玲珑剔透,质感如玉般温润柔和,给人舒适自然的美感。

要想体会龙泉青瓷那种似玉一般的高贵质感,可以看看新生代龙泉青瓷匠人王武近年来全新创作的龙泉青瓷作品——青璧。

青璧

青璧这件作品,以中国传统玉文化中的一种核心器型——玉璧作为基本外观,简洁素净,契合龙泉青瓷含蓄典雅之风。初见青璧,心弦会为之拨动,玉璧特有的神圣庄严的感觉会油然而生。

玉璧是礼天重器,有5000年的使用史,在中国礼仪文化中位置特殊。它通常被看作凡人与上天、天神沟通的媒介,是完美道德人格和理想化世界观的象征。当年,林徽因设计竞标的国徽图案就是以玉璧为主体,彰显了国人美好的意愿。青璧以玉璧作为基本构型,从根本上奠定了高贵典雅的气质。

优秀的龙泉青瓷作品,十分讲究“以釉取胜”。就这点而言,青璧很好地做到了。梅子青与粉青釉,作为龙泉青瓷最为经典的两大釉色,被作者娴熟地嫁接于青璧之上,整件作品釉层饱满、丰润、细腻、纯厚,色泽自然,气韵生动。那一抹鲜亮的青色,仿佛雨后碧空如洗,又如满山尽染新绿,呈现出天地之大美。整片青璧更像是一块通透明净的宝玉,散发出动人的韵味。

青璧这一充满创意的龙泉青瓷作品,集青瓷与玉这两大中华传统主流文化与一身,两大文化的交相辉映与完美融合赋予了作品更加辽阔、博大、深远的意境。细细品赏青璧,会感受到作品背后所蕴含的人文气息和生命活力,它体现了天人合一的精神追求,表达出人与自然生生不息的昂扬状态。

说到这里,你应该对龙泉青瓷如玉的品质有了进一步的认识。正所谓“借得和田玉精魂,染就龙泉瓷妙色”。可媲美宝玉的龙泉青瓷,焕发出别样的光彩,令人心醉。

揭开天青釉瓷器天价的面纱


天青釉是汉族传统制瓷工艺中的珍品,瓷器釉色名,又名雨过天青,是一种幽淡隽永的高温兰色釉,我国古代陶书描写的青如天,明如镜,正是这种釉色特点的形容。

天青釉茶器(2张)

天青釉瓷器(20张)

有钧窑天青,始于宋,呈淡蓝色,釉层厚而不透明,以铁的化合物为着色剂。另有宋汝窑天青,是一种淡淡的天青色,色调较稳定,多数釉面无光泽。还有景德镇窑天青,始于清康熙,呈淡灰蓝色,釉薄而坚,莹润光洁,以钴的化合物为着色剂。

天青釉在宋代的名窑中就开始出现,嗣后各代都有仿制,新中国成立以来,这一优美的传统色釉大放异彩,除装饰陈设瓷以外,还广泛地用它装饰茶具,餐具,酒具,糖缸等日用瓷,受到广大工农兵的一致称赞。天青釉是以钴为着色,以釉果,长石作釉料,并以钙,镁质原料作溶剂,釉料应球磨至细。生坯施釉,一般多采用喷釉或浸釉与喷釉相结各的施釉方法,在1280~1300℃窑温下烧成,气氛以还原焰为主。

天青釉景德镇的天青釉直接仿自汝窑。明代御厂由宫内发真汝器作样,作出来的叫做雨过天青,这是官窑,同时民窑也仿作。《景德镇陶录》说:“镇陶官在大器等户,多仿放汝窑釉色,其色佳,并以雨过天青呼之。”《景德镇陶录》曾对景德镇的天青特点做了说明:“汝窑瓷色,镇厂所仿者色青而带蓝光,非青碧之影青也。《肆考》谓汝窑瓷色如哥而深,则误认青为碧解矣。不知汝瓷所谓淡青色,实今之好月蓝色。”天青釉又名雨过天青,是一种幽淡隽永的高温蓝色釉,有“青如天,明如镜”釉色特点。天青系以钴为着色剂,其色调是一种很淡的蓝灰色,实际上应该列入蓝釉系统。天青釉的制作简单,烧成稳定,仅在基础白釉中加放少量含钴原料。

天青釉之名出自五代后周柴世宗批语:“雨过天青云破处,这般颜色作将来”。根据周世宗的要求是要把瓷器烧成雨后青天的颜色,因而天青釉本是柴窑的釉色。不过到目前为止,尚未找到柴窑窑址。

从传世作品看,宋代汝窑制品即是天青釉,钧窑产品中也有一类天青釉,天青釉的基本色调是淡蓝而带灰色,宋代主要是铁的呈色。

清代景德镇仿汝窑烧制天青釉,制品以康、雍、乾三朝为佳,它采用钴作着色剂,因而釉色更偏蓝色。

天青釉的传说


恍惚中有一个青色的精灵,从陈列在博物架上的汝瓷天青釉——三牺尊上飞了出来。她像一盏青灯在我眼前摇曳着弧光。眨眼间弧光中跳出了一个青衣玉女,云一般袅袅地飘落在我的书案前。她那双绿宝石般的亮眼紧紧地盯着我,艾艾怨怨,如泣如诉。那闪烁的目光就像天边突然飞来的闪电,把我劈得七零八落,魂灵出窍。天青,我虽然读懂了你的目光,却没有勇气面对你。一股清风钻进窗内,把日光吹得摇摇晃晃。我揉了揉眼睛,倏忽间你又没了踪影。摇曳的日光轻吻着博物架上沉睡得三牲尊,我站起身把你从博物架上抱起,轻轻地放在书桌上。日光贪婪地舔着你那冰清玉洁的胴体。我仔细端详釉色,雨后晴空一般,淡如碧空万里,清丽秀雅,腻如凝脂,釉底胎面泛出的光彩,恰似你脸上的红晕,于朦胧中透着耐人品嚼的灵动韵味。拉下窗帘,灯下观赏:釉下稀疏的气泡随光时隐时现,如晨露嬉于薄雾,似寒星遨于太空。天青,那多像你闪烁的目光啊!我虔诚地用手摩挲着器表,魂灵哆嗦:天青——我终于触摸到了八百年前你那莹润的肌肤。

理不尽的阳刚之美,品不完的阴婉柔情。天青,我真该向世人讲讲你的故事啦!

那时候,严和光着脊梁正依偎在窑炉前,凝视着那肆意狂舞的烈焰和白炽的匣钵出神。火星溅到了胸膛上,“濨濨啦啦”地响,一股焦糊咸腥的燎皮味弥漫在山坳里。他浑然不动,钻石般的目光始终紧盯着那神奇的窑变。一次次败窑的恐慌,把这个汝州百里闻名的窑匠折磨得死去活来。形同枯槁。

天青是这时候走来的。她手里掂着一只豆绿色的瓷罐,里面盛着她亲手熬制的绿豆汤。她虽然只有七岁,却知道爹烧制的天青釉是为了完成皇命,一家五口人的性命全押在这在了这件瓷器上。全家人像在油锅里过日子,煎熬至今:离皇上钦定的交货日期只有两个月零七天了,然而那该死的天青釉还迟迟不肯露面。

盛夏灼热的山风,顺沟波浪般地滚来。天青的头上汗如雨下,沉甸甸的瓷灌坠得她胳膊酸溜溜地疼。她只好把罐子挎在稚嫩的胳膊上,罐底就蹭在胯上,每走一步罐子晃荡一下,豆汤就在灌内不安分地摇溅。

渐近,她就看到了爹酱铜色的脊梁上滚流着无数条的小溪。

“爹——”天青深情地叫了一声。

严和雕塑一般,完全沉浸在了窑火的期盼之中,没有吭声。

“爹——您喝点消暑汤吧!”天青又喊道,奶声奶气里已夹杂着软溜溜的哭音。

严和仍然没有转身,留给她的仍是那一副山一般的脊梁。

“爹——爹——您真癔症了,女儿给您送消暑汤来啦!”天青已是声泪俱下了。

严和终于从火魔中醒过神来,转身看到了脸上搅和着汗水和泪水的女儿,冷峻的目光渐渐地被慈爱的圣水融化,无限的温情悄悄的跳出眼眶,温柔地向女儿飘去。

“青儿——”严和走上去接过瓷灌放在地上,然后用手给女儿擦泪。

那一刻,天青感到爹长满厚茧的五指像是农人耕作地耙齿,一股尖辣辣的疼痛从脸上划过。于是,天青莹润滑溜的脸上就垄气数道的红痕。

严和弯腰揭开盖子,抱起瓷灌,渴牛一般“咕咚咕咚”往肚里灌汤。

天青看见爹长满疤痕的胸脯在急剧地起伏。此时,山坳里静寂无声。窑炉里呼呼的火苗声中偶尔夹杂着一两声“叭叭”的脆响,顺着山势而建的烟道蛇一般爬在山骨上,把黑烟送上了山顶。

严和放下瓷罐,粗鲁地打着饱嗝。他望着袅袅升腾的烟儿,眼里的柔情倏忽间不见了。冷酷、焦躁、绝望交织在一起,揉进了眼神里。

天青望着爹藏满杀气的目光,轻声细语地问道:“我哥和嫂子都出去三天啦,还不回来?”

“你哥嫂到磨盘上找釉料去了,今夜里差不多能回来。”严和说着突然转了话题,“你娘到中王庙还没回来?”

“没有,不过今夜里也该回来了。”

“你回去做饭吧,今晚上别送饭过来,我不饿!”严和说着转身又蹲在了窗炉前。

天青掂着瓷罐,迈着沉甸甸的步子离开了窑场。

夜深了。

严和躺在窑炉前仰望着满天的星斗:上苍啊!请您显灵吧,把天青釉降临世间,助我完成皇命,保我一家平安……

上苍无语,只有银星戏谑地向他眨巴着眼睛。他烦躁地从地上折起,突然想吸烟,拔出别在裤腰里的旱烟袋,猴急火燎地装了一锅,顺手打开窑门,伸手抓住一块通红的木炭,燃着烟后又把它扔进了炉堂。

窑匠要火星求财,不但要练就一双火眼金睛,而且还要炼就一双铁手啊!

大股的青烟顺着鼻孔钻进肺腑,驱走满腹的躁气。严和又重新躺下,仔细地回味着去年夏天至今的遭际。

一切都缘于那个夏天雨后的苍穹。那天严和到清凉寺郑铁亲家喝“商量酒”,议定儿子新婚大喜的吉日。郑铁也是有名的窑匠,当年二人相好,遂有意结成了儿女亲家。虽说刘婆从中牵针引线,但那只是走过场,郑铁的女儿郑月白许配给严和的儿子严天豆,已是两家大人暗中定好的事。

严和在烧制成豆绿釉的第五年上,郑铁才烧制成了月白釉。又三年过去了,严和又烧制成了天蓝釉。严和名声雀起,如日中天,在瓷乡闪耀着夺目的光彩。

那天是七月十六,严和送去了九月十九迎亲的大红帖书。郑铁心里自然夜也高兴,两个亲家就大碗地喝起酒来。从上午十一点钟一直喝到下午四点多钟,两人均醉。严喝起身回府,郑铁执意要送,于是两亲家摇摇晃晃地上了路。送一程,严喝催他返程,他说再送一程。不知不觉已来到青云峰。这时,狂风聚骤起,头顶上湛蓝的天空中突然卷来一堆乌云。紧接着电闪雷鸣,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了下来,两人立时酒醒了一半。没等找下地方避雨,两人已成了落汤鸡。好在暴雨骤停,不一会儿,雨过天晴,两人同时仰望天穹,但见碧空万里,清丽淡雅,深远博大的苍穹中空明无尘,澄静中孕育着万千的变化。

“天青釉,天青釉!”严喝突然叫了起来。

“天青釉,天青釉!”郑铁也附和着喊叫起来。

两亲家为共同的发现激动着,二人抱成一团,在雨后的山峰上滚打着,呼叫着。

终于停止了滚动,严喝望着万里碧空说:“亲家,在有生之年咱二人联手,把天青釉烧出来,就是死也瞑目了。”

“老家伙,我知道你的啥心思,自从天青落地你就开始试验烧制天青釉了,如今天青都六岁了,到底烧到哪种火候了?”郑铁说。

“造天青釉难,难于上青天啊!六年了,火神爷从不肯让天青釉向我露半边的脸儿……”

在这个雨后的山峰上,两亲家倾心交谈,最终决定联手烧制天青釉。

然而,他们哪里知道,就在此时此刻,北宋皇帝赵佶也被雨后碧空如洗的美景秀色陶醉,他不胜手舞足蹈,脱口吟哦:“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釉色做将来。”遂降御旨命汝州窑匠为宫廷烧制新瓷。

七天后,严和接到了圣旨,自接旨之日起,一年内烧造出天青釉,否则满门抄斩。

天青是在夜里给爹送饭的。

下午,天青给爹送绿豆汤回到家里,忧心如焚。哥嫂到磨盘山找釉料三天未归,娘到中王庙叩拜“中王爷”也是三天未归。自从接到烧制天青釉的御旨后,天青娘见庙就进,见神就跪,烧香祷告,祈祷神灵保佑,让丈夫尽快烧出天青釉。

天青烧了一大锅稀面条,左等右盼,娘也没有回来,哥嫂也没有回来。她这才盛了一瓷罐稀面条给爹送饭。他想,爹喝下的那半罐绿豆汤早被汗水吸干了。

老远,天青就看见“鸡窝窑”炉口喷出的焰火。借着焰火的光照,她莽莽苍苍地看到蹲在地上的两个人,一个是爹,一个是娘。火焰把爹娘的半边脸烤得通红。爹娘的影子像巨大的山神一样被火光拉得七扭八歪。娘从中王庙回来,直接跑到了窑场,天青这样想着,猫腰前行,把脚步放得轻而又轻。

慢慢靠近了爹娘,天青在阴影里住了脚。只听娘说:“他爹,昨夜里我在中王庙前守了一夜,天近黎明时,中王爷显圣了,他说:‘腰想烧出天青釉,必须用玉女祭窑!’说完云一样飘走了。我定睛看时,哪还有中王爷得影子,我连忙跪在中王爷像前叩了又叩,拜了又拜……”

一阵风吹来,勾出头的焰火被吹回了窑炉,爹娘的影子就模糊起来。天青站在暗暮里侧耳细听。

“回家的路上我就想,到哪里去找玉女祭窑?最终我想到了青儿,青儿是咱们的宝贝心肝,可为了保住一家人的性命,也只有拿她去祭窑……“

天青听到这里,手中的瓷罐“嗵“一声掉在了地上,溅起的面条虫子一样缠在她双腿和双脚上。

严和本能地站了起来,“谁?”

天青“爹——”地叫一声,哭着扑向了爹的怀抱。爹蹲下身子,爱抚地用手摩挲着女儿的秀发。

娘眼里噙着泪水说:“青儿,事情你都听到了,不是爹娘狠心,天不杀人窑杀人啊!为了延续严家的烟火,也只有这样做了!”

严和扇了女人一个耳光,“闭上你的臭嘴,烧不出天青釉,要死全家人死在一块!”

女人被扇了个愣怔,等明白过来,突然双手捂脸痛声哭起来。

“他爹,你打死我好啦,这日子像在刀刃上过,我活着比死还难受呀!你真以为我是铁石心肠?青儿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如今让孩子葬身火海,我能忍心吗?大限一天天逼近,败窑了一次又一次,天青釉如今还没个影儿,我总不能让全家人坐等丧命。月白快要产了,你不能眼巴巴让严家的后人在娘的肚里就被处死啊!老天啊,老天,你咋不睁睁眼啊!”

天青突然挣脱爹的怀抱,“扑通”一声跪在了娘的面前:“娘——闺女答应您!拿我祭窑吧!拿我祭窑吧!!”天青使劲摇晃着娘的双腿。

娘突然把女儿抱在怀内,再次放声悲嚎。严和伸出粗糙的右手,使劲往自己的半边脸上摔打,有鲜血顺着嘴角往下滴……

严天豆和郑月白是第五天夜里才归来的。

天豆背着一带玛瑙石,神采飞扬地头边走,后面跟着大肚子的妻子。

历尽千辛万苦,今天总算找到了做釉料的玛瑙石。爹说只要找到玛瑙为釉,就能烧出天青色的汝瓷。月白想,烧出了天青釉就可以保住一家的性命,也就能保住还在娘肚里踢腾的婴儿。

月色乳一般泻在山路上。严天豆心里高兴,虽然肩上扛着百十斤重的石料,却两脚生风,不一会儿便和空手的大肚女人拉开了距离。

“天豆,等等我。”月白喊道。

天豆放慢了脚步,他觉得肩上抗的不是釉料,而是一家人的生命。他恨不得一步迈进窑场,捣碎玛瑙,做出釉料,涂在泥胎上,让爹尽快装窑试烧。

自从皇上降旨烧制天青釉后,严和的心冷了,儿子的婚事也泡汤了。严和是一个明白人,他想,如果烧制成功了天青釉,再考虑儿子的婚事,到那时鸣锣响鼓,八面风光地把儿媳妇接过来。如果现在娶回了儿媳妇,将来万一天青釉烧制不出来,岂不又毁了儿媳妇花骨朵一般的性命?因此,他打发媒人去传话说,皇命在身,儿子的婚姻之事暂缓操办。

郑铁也是个明理之人,不顾“六不出门、七不嫁人”的大忌,在七月二十九日那天,不声不响地把月白送到了严和家。

“亲家,月白自小跟我看窑,虽没告诉她真传,她却也知道个大概,送她上门,也许能助你一点儿微薄之力。”

严和使劲摇着亲家的大手,嘴唇打着卷儿,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豆大的泪珠砸在了二人的手上……

天豆和月白到了窑场,天豆让妻子回屋休息,他背着釉料到了碾房。

天豆放下釉料,飞跑着到了窑炉旁。“爹,找到玛瑙石啦!”

“真的?”

“那还有假!我还给铁伯送去了三十斤,今夜里他肯定也在家里碾粉哩!”

严和知道郑铁也在为亲家人的性命捏着一把汗,暗地里也在家帮他烧制着天青釉。

严和飞步往碾房跑,天豆紧随其后。严和拿着一块玛瑙石头端详。“好啊,天豆,找到了好釉料,爹的心就放下了。”

严和说着把玛瑙放进了石臼里,“天豆,你回去好好歇吧,这碾碎的活儿由我干。”

天豆在犹豫,他又开了腔:“快回去喝口热汤吧!”

天豆走了。严和把捣碎的玛瑙石放到石碾上,再碾成细面儿,然后用细罗罗一遍,最后开始制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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