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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陶瓷文化对日本的影响

中国陶瓷文化对日本的影响

陶瓷文化 中国古代瓷器文化 瓷砖对缝

2020-07-08

陶瓷文化。

20世纪以来,中国传统文化的研究为世瞩目。无论是埋藏于地下的考古遗存,还是流传于世的瓷器、书画,均取得了相当的研究成果。这其中除欧美学者外,日本学者作出的贡献相当大。在中国古陶瓷研究领域,日本学者的探究精神更是令世界陶瓷学界钦佩,三上次男、小山富士夫、三杉隆敏、上田恭辅、矢部良明等一连串陶瓷学界熟悉的名字,一次次写进中国陶瓷研究史,他们的研究成果也多次被中外研究学者参考和引用。日本学者对中国古陶瓷研究的贡献,欧美学者是是难以企及的,中日文化源远流长的亲和性是日本学者取得这一优势的必要条件。

中国与日本的交往,据史载:公元前3世纪前后的战国已开始。后又有秦时徐福东渡日本的传说。日本学者认为:中日两国正式的政治交往始于汉朝。也就是说中日两国的民间交往早已开始,中国的物产,中国的文化已为日本人了解。前面提到中日文化的亲和性,就是建立在这种长期的交往和了解中,这其中最重要的因素便是汉语言文字。汉语言文字是维系中日文化生生不息、代代衍传的重要纽带。正如一位研究中国画的日本学者田中丰藏所言:“要研究中国绘画必须掌握汉语和中国文学的阅读能力。”对中国陶瓷的研究又何尝不是如此,要不然说拉丁语的国家怎么会将瓷器美其名曰“china”。研究中国古陶瓷的欧美学者大多是深谙汉语的汉学家或有中国血统的华人,而日本学者则是地道的日本人。日本学者先天的语言习惯和传统的文化脉系正是欧美学者所缺乏的。公元初,当古楼兰民族用亻去 亻卢 文书写他们历史的时候,日本人已经知道了中国的青铜、铁器、秦王朝的“焚书坑儒”,以及中国的丝绸、彩陶,也读到了中国的圣贤之书。日本史籍记载:日本应神天皇15年(284),王仁由百济来,献《论语》、《千字文》。这些长期来往于中日之间当时被称为“倭王”的人已能运用中国的汉字书写公文、“上表”答谢。正是汉语言文字,结束了日本无文字的历史;正是汉语言文字,让日本从蒙昧走向文明;也正是汉语言文字,让日本人对中国文化产生了全面的了解和广泛的兴趣。 东汉晚期,中国发明了瓷器。在这前后,中国的农业技术、金属器具和纺织品等传入日本,改变了日本人固有的日常生活观念,弥生时代的“远贺式陶器”便是例证。随即日本开始从中国输入瓷器和制瓷技术。日本史籍《书记》记载:大明七年(463年),日本天皇曾派遣使臣吉备君等到朝鲜,邀请我国制瓷匠师数十人前往日本传授技艺。从目前日本出土的中国古陶瓷看,日本开始输入中国陶瓷当在唐代。日本著名的“奈良三彩”便是模仿中国输入的“唐三彩”而制成的。现从日本出土和公私收藏的中国陶瓷分析,日本从中国输入的瓷器窑口有:唐三彩、越窑、邢窑、建窑、长沙窑、耀州窑、吉州窑、赣州窑、巩县窑、磁州窑、龙泉窑、官窑、汝窑、钧窑、哥窑、定窑、德化窑、景德镇窑等。日本对中国陶瓷的输入是全面而广泛的,几乎包括中国所有著名的窑口瓷器。时间从唐代到明代末间断。这里有一个现象值得注意,中国清代以后的瓷器在日本很少发现。这主要是因为日本桃山时代丰臣秀吉发动的史称“陶瓷战争”。给日本陶瓷业带来了空前的繁盛,并且18世纪以后日本瓷器(伊万里瓷器)一度取代中国瓷器成为销往欧洲的主要商品。我想,这也可能是近代欧洲对日本文化广泛产生兴趣的一个重要原因。事实上,19世纪以后中国瓷器已成帝国之落日,难维生计。

历史上中国陶瓷对日本的影响是深入广泛的。中国古陶瓷在日本被用做食器、饮器、容器、装饰器、崇拜器、礼器、艺术收藏品等。上得天皇亲睐,下受臣民喜爱。日本史籍《仁和寺御室物实录》中说:“青瓷多盛天子御食,是大臣朝夕之器。”中岛健藏也说:“我们可以断言,如果不谈中国的影响,那么根本无法说明日本的传统工艺美术。”

日本学者研究中国陶瓷除有先天的语言文学、相似的历史情境等条件外,日本本国的中国陶瓷的出土和富有的公私收藏为其研究提供了大量的资料实证。据北京文物研究所的刘兰华先生提供的资料,日本仅收藏有中国宋代瓷器的单位就达40余家之多。日本开放的文化环境和尊重传统文化的普遍心态为中国陶瓷的研究打开了方便之门。

日本的中国古陶瓷主要有三个视点:日本本国(包括近海)的出土与收藏;中国本土的陶瓷;海外(包括公海)的出土与收藏。日本学者对陶瓷的兴趣不仅局限于本国陶瓷的研究,同时也将更多的目光关注海外陶瓷的考古发现。在东南亚、中亚、非洲、阿拉伯世界等出土、收藏中国古陶瓷较多的地区都留下了日本学者探寻和研究的足迹。这其中,三上次男是一个不能不提的人物。三上次男是日本著名的陶瓷学家和历史学家,生于1907年,东京大学名誉教授,从中国历史入手研究中国古陶瓷,著有《金代女真族研究》、《金史研究》、《古代东北亚研究》、《波斯陶器研究》、《波斯、埃及和土耳其的陶器》、《托普卡普萨拉伊的中国陶瓷》等历史著作和陶瓷著作。与其他古陶瓷研究学者一样,他们都深谙中国历史和文学。三上次男20世纪50年代就开始致力于中国古陶瓷的研究,足迹遍及埃及、伊朗、印度、东南亚各国,并遍览土耳其欧洲著名的博物馆。或新自参加遗址发掘,和亲临博物馆拍照、记录详细资料。令人敬佩的是三上先生曾于20世纪60年代先后两次远涉重洋、不畏艰辛,在埃及福斯塔特(今埃及首都开罗)遗址进行考古发掘,并对出土的六、七十万片瓷片进行了逐片的分类和比较,其苦不可言喻,精神可佳。正是这种虔诚也让我们看到了中国古陶瓷文化特有的魅力和海外学者精研探求的文化责任。三上次男所著的《陶瓷之路》(1969年出版,十年内再版十一次)一书,可谓是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里程碑式的著作。他以考察路线为纬,以中国古陶瓷在各国的出土为经,将东西方两大文化的发展通过陶瓷贯穿在一起,奠定了中国古陶瓷在世界文化史上的学术地位。正如三上次男所说:“东西方两个世界之间,连结着一根坚强有力的陶瓷纽带,它同时又是东西文化交流的桥梁。在《陶瓷之路》中,三上次男介绍了中国古陶瓷在“陶瓷之路”上的出土、收藏,中国瓷器的销行路线、时代背景、瓷器断代、风格特征、工艺制造、贸易性质、文化内涵、民族喜好等,并从特定的历史情境分析中国古陶瓷的文化扩张力;他还进一步提出了前瞻性的研究远景——在世界史上,东西方贸易是一个饶有趣味的课题,希望年富力强的研究者,继续钻研,以获得更为巨大的成就。《陶瓷之路》为我们研究世界交流史提供了很有价值的借鉴,是世界陶瓷学界的一本名著,正如日本小学馆的《世界陶瓷全集》评价的:“三上次男博士所著的《陶瓷之路》记录了目击器物,是一部杰出的著作。”的确,三上次男提出的“陶瓷之路”这一概念与1877年德国地质学家李希霍芬提出的“丝绸之路”一样,为世界海交史、贸易史、东西方文化交流史的研究叩开了智慧之门。

日本的中国古陶瓷研究成果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对本国(包括近海)出土、流传的中国陶瓷进行了妥善的典藏和深入细致的分类与研究。20世纪以来,日本出土中国陶瓷的遗址很多,绝大部分在西部地区,这主要是因为西部地区靠近中国东南沿海,海路运来的陶瓷绝大部分在此聚散。西部地区据统计有近50处中国陶瓷遗址。在奈良法隆寺、京都仁和寺、立明寺、于治市、福冈市、久米留市、西谷等地均有出土和收藏,仅鸿胪馆遗址就出土2500多个陶瓷点片。在典藏出土的中国陶瓷方面,东京国立博物馆、京都国立博物馆、出光美术馆、根津美术馆、京都埋藏文化研究所、日本文化厅等单位作出了相当大的贡献。这一方面代表性的成果有:东京国立博物馆1978年3月编印的《日本出土的中国陶瓷》,主要内容有日本出土的唐宋时代的陶瓷(矢部良明著)、日本出土的元明时代的陶瓷(长谷部乐尔著)、主要遗迹分布图、中国陶瓷出土主要遗迹一览表。长谷部乐尔著《日本出土的元、明陶瓷》(王仁波、程维民译《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3辑1983年6月)从元代陶瓷、明初的陶瓷、明代中期的陶瓷和明末的陶瓷四个方面阐述了日本出土的中国陶瓷。三上次男等著《青森、北海道的中国陶瓷——以青森,尻八馆出土的中国陶瓷为中心(曾丽民译《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3辑1983年6月)主要内容有尻八馆出土的中国陶瓷的意义,尻八馆出土的中国陶瓷的几个问题,其他遗址的出土物。三上次男著《津经、下北半岛的中国陶瓷和中世纪的东北》(李世琮译《山西师院学报》社科版1981年第2期)主要叙述津轻、下北半岛遗址出土的中国陶器及中世纪中日贸易情况。熊本县博物馆编《日本熊本县出土的中国陶瓷》(白英译《文博通讯》江苏1981年第1期)主要内容有商品陶瓷的研究、熊本县出土的中国陶瓷。小山富士夫著《奈良三彩和冲绳岛》(王晴堂译《文博通讯》江苏1983年第3期)主要谈到中国唐三彩出土情况和唐三彩传入日本的时代等问题。佐佐木达夫著《日本海的贸易陶瓷》(李天送译《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3辑1983年6月)主要内容有遗址出土的陶瓷器、出土陶瓷器的时代特点、陶瓷器的消费与流通、日本海陶瓷贸易的诸阶段。长谷部乐尔著《日本传世的砧青瓷》(故宫博物院研究室编译《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1辑1981年6月)介绍了几种日本传世的著名砧青瓷,并讨论了几个相关问题:砧青瓷的一般特征、制作时间、制作方法、传入日本的时间和途径,以及近年来日本的鉴赏方法。此外,还有龟井明德的《14~15世纪的贸易陶瓷》(《贸易陶瓷研究》1981年第1期)、《九州出土的宋元陶瓷器分析》(《考古学》杂志1973年58卷4期)、《日本出土的越州窑陶瓷器诸问题》 (《研究论集》九州历史资料馆1975年1集)、《日本出土的中国陶瓷器》(《东洋陶瓷》1976~1979年卷6);铃木重治的《京都出土的中国产输入陶瓷器》(《贸易陶瓷研究》1981年第1期、《冲绳出土的中国产输入陶瓷器》(《贸易陶瓷研究》1981年第1期);铃木重治、桥本久和的《龙野市福田天神遗迹SDOI出土的中国陶瓷》(《贸易陶瓷研究》1984年第4期)。桥本久和的《高木规 市上牧——宫田遗迹出土的中国陶瓷》(《贸易陶瓷研究》1984第4期)、《大阪府中国陶瓷的出土状况》(《贸易陶瓷研究》1981年第1期))。矢部良明的《日本出土的唐宋时代的陶瓷》(王仁波、陈维民译《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3辑1983年6月)。长谷川道隆的《大内馆氏迹出土的中国陶瓷》(《贸易陶瓷研究》1983年第3期)。藤冈了一的《净妙寺址出土越州窑青瓷水注》(《美术史》1950年1期)。小山富士夫的《仁和寺出土的越州窑盒子及影青盒子》(《陶瓷》10卷3期)。山田万吉郎的《木幡出土越州窑青瓷》(《日本工艺美术》1950年137期)。尤其值得一提的是1975年在东京国立博物馆的组织下,举办了《日本出土中国陶瓷的特别展览》,长谷部乐尔作了详细的整理和介绍。详细资料见《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1期1981年6月)。1982年出光美术馆组织的《近年发现的窑址出土的中国陶瓷展》系统的展示了中国陶瓷在日本的出土情况。除以上提到的以外,森村建一、川上贞雄、森田勉、金武正纪、村上勇等也为日本出土的中国瓷器做了大量的研究工作。日本福冈市教育委员会于1984发表了《高速铁道关系埋藏文化财调查报告IV》等。

二、海外了出土的中国瓷器也引起了日本学者的广泛兴趣,并取得了丰硕的成果。中国陶瓷在世界各地的发展,灿若群星,成为20世纪世界文化史上的一大奇观。出土之陶瓷,规模之大、品质之佳、数量之多,为世瞩目。就拿越窑青瓷来说,越窑青瓷是中国较早输出出的瓷器之一,在世界许多地方都有发现。我国著名的陶瓷学家叶文程先生说:“浙江青瓷输出的国家和地区,在亚洲有:越南、朝鲜、日本、菲律宾、马来西亚、文莱、印度尼西亚、巴基斯坦、印度、阿富汉、伊朗、伊拉克、叙利亚、以及阿拉伯半岛的一些国家;在非洲有摩洛亚哥、肯尼亚、埃及、埃塞俄比亚、索马里、坦桑尼亚等。”世界拍卖市场上中国陶瓷居高不下的价格更成为人们争相竟投的典藏品。如今,随着科技的进步,水下考古的不断发展,,海底极其丰富的陶瓷遗珍不断重见天日,也大大刺激了人们对中国陶瓷的兴趣。20世纪50年代,日本学者就开始了世界各地的考察与走访,或参观博物馆,或参与遗址的考古发掘,或参加国际古陶瓷学术研讨会。1955年三上次男就开始对印度洋、南海等周边国家进行了深入细致的调查,为1968年参加马尼拉东方陶瓷研究会打下了坚实的基础,并赢得了陶瓷学界的广泛尊重。1969年完成的《陶瓷之路》一书更加奠定了其在本国及国际陶瓷学界的地位。20世经60年代,以三上次男、小山富士夫、长谷部乐尔、铃木八司、松见守道、杉村栋、重松和男、上野佳也、蓑丰等组成的日本“出光中东文化调查团”,在中东地区进行了广泛的考古发掘和调查,其中,以埃及福斯塔特(今埃及首都开罗)遗址最为著名。日本出光美术馆至今还保存着1969年阿拉伯联邦政府赠送的福斯塔特出土的176片陶瓷片。福斯塔特出了大量中国古陶瓷碎片,据三上次男统计约有1万2千片。正如《陶瓷之路》所说:“中国陶瓷输入开罗的数量使人惊讶,好像家家户户在当时都使用过中国瓷器。”

三、建立在中国本土和中日文化交流基础上的陶瓷研究。对中国本土陶瓷的研究,是日本学者全方位研究中国陶瓷的重要部分。中国历代的陶瓷典籍、窑口遗址、出土器物、公私收藏、古陶瓷学术研讨会等都是他们关注的对象。研究内容有对窑口的专论、或区域瓷器的个案研究,有瓷器断代史的研究、或全史的扫描,有对工艺烧造的研究、或陶瓷艺术风格的分析,有从贸易和传播的角度、也有探计其文化意义。这方面的研究成果有:奥田直荣的《天目》(丁炯淳译《陶瓷资料》景德镇1978年5期),小山富士夫的《天目》(《福建文博》1984年2期,《陶瓷全集 唐宋的青瓷》(平凡社)、《支那陶瓷史稿》,长谷部乐尔的《磁州窑》(刘志国译),铃木重治等的《潮州笔架山和长沙铜官窑见学记》(《贸易陶瓷研究》1984年第4期日本贸易瓷研究会出版),大岳花子的《宋代仿古和龙泉窑》(《东方博物》浙江省博物馆第3期1999年3月),三上次男的《晚唐五代的贸易陶瓷》(张仲淳译)、《新中国陶瓷考古的成果》(《出光美术馆馆报》)、《宋元陶瓷的贸易》(《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1辑1981年6月),美乃美株式会社出版的《中国陶瓷全集》,铃木已代三原的《窑炉》(刘可栋等译建筑工程出版社1959年),监田力藏的《陶瓷文明的本质》,横河民辅的《支那陶瓷及其外国关系》,上田恭辅的《对中国陶瓷的多方面考察》、《支那陶瓷的时代研究》、《支那陶瓷研究的手引》、《支那陶瓷的染付模样》(东京大阪屋号书店发行昭和4年至16年),龟井明德的《关于龙泉窑开窑时期的研讨》(《东方博物》浙江省博物馆第3期1999年3月),今泽洋的《青瓷贴花纹钵的传播转迹》(《东方博物》浙江省博物馆第3期1999年3月)。吉田光邦的《景德镇陶瓷生产与贸易情况》(白英译《南京博物院集刊》1982年总4集,也见《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3期1983年6月)。龟井明德的《渡海而来的中国陶瓷》(王景圣译《陶瓷资料》1978年2期)主要内容有:唐三彩的传来、天平的青瓷、越州窑青瓷、长沙青瓷与江南白瓷、舶来陶瓷的名称、经龛与中国陶瓷、一件公凭(背签)、天目与宋国商人、青瓷与平重盛。长谷部乐尔的《日本的宋元陶瓷》(故宫博物院研究室编译《中国古外销陶瓷研究资料》第1期1981年6月)内容有:宋元时期的中日文化关系、宋元时期驶往日本的中国船只、日本发现的宋元陶瓷。三上次男的《从陶瓷贸易看中日文化的友好交往》(贾玉芹译《社会科学战线》1980年1期)探讨了各个时期中国陶瓷出口日本的情况。今井敦著《东传日本的青瓷茶碗“马蝗绊”》(《东方博物》浙江省博物馆第3期1999年3月)。值得一提的是日本学者对中国陶瓷的贡献不仅体现在研究方面,一些学者还将自己收藏的瓷器捐献给中国。小山富士夫曾将1964年他在伊朗德黑兰所得的唐越窑瓷碗捐赠给中国历史博物馆。《中国历史博物馆刊》(1981年总3期)作了介绍。日本学者的这种奉献精神值得我们敬佩。日本学者的研究成果,远远不止这些,在此不一一列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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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瓷:《陶说》在日本的传播与影响


清代朱琰所撰六卷本《陶说》,在古代日本的传播与影响,有助于从形而上的精神与形而下的“瓷路”两个层面深化人心与物性陶冶成器的认知与传播。

一、书籍之路视域中的《陶说》

作为文明最重要的载体之一,书籍在东亚文化圈诸方面的交流与传承中起到了不可忽视的纽带作用。故较之东西文明之间的“丝绸之路”,有学者认为以“书籍之路”更得东亚的交流实质。

在东亚文化交流意义上讲,“书籍之路”与“丝绸之路”见证了中日两国之间深厚的交往印记,其中包括历代陶瓷文献在内的“陶书之路”同样为中日书籍之路与陶瓷之路衍生出独特的东亚交往新模式。作为两国“陶书之路”交流的初端,《陶说》无疑在其中起到了“文化使者”的重要作用。《陶说》,为清代朱琰著,全书共分6卷。分别以“说今”、“说古”、“说明”、“说器”为题,以饶州窑(景德镇窑)为重点,勾勒了古代陶瓷业发展各时期窑口不同器物的品类、特征与功用等内容,对研究中国陶瓷工艺的发展以及历代陶瓷鉴定具有重要的文献价值。

《陶说》初刻于乾隆三十九年(公元1774年),以后曾多次重刻,传本较多。同时,作为陶瓷文化传承的载体,《陶说》也被传入一衣带水的邻国日本,通过梳理日本现有馆藏可知,多种版本《陶说》传入日本后既有重刻亦有译本。

二、《陶说》与日本馆藏文献考论

1、京都大学附属图书馆馆藏的《陶说》。该版本隶属于《龙威祕书》为其戊集《古今丛说拾遗三十四种》戊3~戊4共计二册6卷。据版本信息为乾隆五十九年即1794年石门马氏刻本。按:石门马氏,即是清代学者马骏良私人辑录的丛书,收录各种作品一百七十七种,共分为十集。

2、早稻田大学图书馆馆藏《陶说》。该馆藏同样隶属于《龙威秘书》。刊本《龙威祕书》(1~10集)共计十册,原为津田左右吉旧蔵。集数完整且刊本众多。有具体时间者为第二集大酉山房嘉庆元(1796)刊本。

涵盖有陶说的第五集虽无具体刊本信息,但从序文后有“石门马俊良嵰山识男佩愉,佩忞全校”可知,应当晚于1796年。

3、东京国立博物馆馆藏“鲍氏知不足斋”版《陶说》。该版本《陶说》为6卷,其中2、3卷合一册,4、5卷合一册,共计四册。有乾隆39年,即1774年跋,印记有“听雪庵清赏”“海眉”“东京国立博物馆图书之印”等,外盒里有昭和甲午石隐道人的识语。

按“知不足斋”,乃是中国清代藏书家鲍廷博的藏书室“雅号”。据鲍氏所藏善本刊刻《知不足斋丛书》至道光间共刻成30集,收书207种。此外,东京大学图书馆所藏《陶说》一册六卷,严格意义上说是据《知不足斋从书》本的抄本,其依据推断可以从同东京国立博物馆尚馆藏封面上的“金匮思慎堂藏版”字样以及线装帙入本亦有印记“听雪庵清赏”。另“东京国立博物馆图书之印”有乾隆47年即1782的序。此本外盒内也有昭和29年石隐叟的识语。

“金匮思慎堂藏版”中的“金匮”为“无锡”古时旧称,“思慎堂”为清代无锡的重要书坊。

以上二部《陶说》中的“听雪庵清赏”印记,据目前查找资料所知,只有江户时代中期的茶人石州流嘉顺派二代谷村嘉顺正胜以“听雪庵”为号。从茶与陶的密切联系来看:二代谷村正胜曾收藏过此两部陶说的可能性较大。由于其具体生殁年不详,不过从其父谷村三育殁年为宝历3年(1754)及其师清水道简的生卒年来看(1716~1783),其活动时期应当主要是十八世纪后半叶,至多至十九世纪初。由于目前研究条件所限,无法进一步根据文献确认其详细的内容差异。

4、同东京国立博物馆藏线装《翠琅玕馆丛书》中的《陶说》。左右双边,有界,小黑口,无鱼尾,9行21字。封面内有“光绪十年甲申冬十二月羊城翠琅玕馆校刊”字样。印记分别有“王秉恩”“常”“秉恩”“华阳王芑庈随身书卷”“得归茅屋”“太田书巢”“东京国立博物馆图书之印”。

由封面内信息可知,此本是1884年广州翠琅玕馆校的版本,印记中“王秉恩”(1845~1928)为清末藏书家、书法家,华阳(今四川双流)人,曾在广州为官,并经张之洞推荐任广雅书局提调,民国后寓居上海,此本当是在广州为官时期所获。

“常”之印,详义不明,但由后“秉恩”印来看应该仍为王秉恩之印。“华阳王芑庈随身书卷”中王芑庈无法准确断定所属,因为王秉恩及其子王文焘均无相关名号。虽然秉恩晚年多以古书、字画、金石换米渡日,但是从“华阳王”的字样来看,应该可以推断此书仍然属于王氏族人。后“得归茅屋”的印主也无法确认,据“得归茅屋”意义来看,很可能是引用杜甫旅居成都期间创作《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之典故,印主应该还是成都地区人,进而判断依然可能是属于国人所藏。

东京国立博物馆《陶说》线装写本,在正文的页面上有“秀文斋”字样。遍查中日资料,找到“秀文斋”可能是指中国山东日照的印刷刻字的老字号“秀文斋”。据史料记载:“秀文斋起源于清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其创始人董佩琳,出生于康熙八年(1670),例赠文林郎,创建秀文斋刻字业,由于农业兴旺,延师课子,使其子董怀录成材。董怀录,字洛如,奎文阁典籍、例授文林郎、出任上海文富堂书局执行理事,负责刻版印刷“四大名著”,董怀录写字非常好,蝇头小楷,隽秀工整,美丽端庄,受到当局的器重,后其子董家驷长成,在文富堂书局当学徒。董家驷,勤奋好学,在文富堂不久,刻字、印刷样样都掌握的娴熟,在文富堂已是骨干”。

5、筑波大学图书馆馆藏写本《历代磁器谱》(2册)收录的《陶说》。目前同样受资料所限,其内容以及依据何种版本仍有待进一步考究。

6、早稻田大学图书馆藏的一部内有朱笔,有虫损,印记为菩萨楼图书记《陶说》。该版本由葛西质(又名葛西因是)所点校的上善堂刊本经摄阳(大坂)种玉堂重印,此本有文化三年(1806)的序。此本在多图书馆均有馆藏。“上善堂”当是编修有《上善堂书目》的清代图书馆学家、藏书家孙从添(1692~1767)的藏书楼名。

上述东京国立博物馆亦有葛西质的合装写本陶说俗译稿,内有朱笔书入,但书写者不明。葛西质字休文,号因是,生于大阪居于江户,师从平沢旭山。林述斋,古注学派。著书有《通俗唐诗解》《老子辐注》。

三、结语

以上主要考察了《陶说》在日本东京国立博物馆以及各知名大学的馆藏文献情况,从陶书之路的个案典籍可以管窥蠡测,自清末民国以来经历欧风美雨的洗礼,日本不仅西望“西洋”,同样也一直关注近邻“中国”最古老的瓷器烧造技艺与重视陶瓷文献的刊、刻、抄、印、藏等事宜。“陶书之路”的例证,体现了日本不断汲取中国陶瓷技术及陶瓷经典文献以发展自身的重要方略。透过现存日本各大图书馆的《陶说》考究,比照中国国内相关的馆藏文献,其内容可以说基本涵盖了现存的各个版本,从中不仅可以看到中日之间在陶瓷工艺上的交流,也可佐证日本陶瓷界广泛涉猎并收藏中国陶瓷典籍的“日积月累”、“代际层累”的持之不渝精神,为中日文化交流史书写了重要的篇章。这也是日本惯于拿来并消化吸收域外文明以充实自身、文以开化的表现。

日本陶瓷中的“禅文化”


日本禅文化和中国禅文化相比起来,虽然自然随性却稍显放逸,虽然朴质本原却过于枯淡,虽然纯真多情却略为纤细,虽然空寂闲淡却流露悲凉。而这一切也在日本的日用陶瓷中得到了体现,呈现出日本日用陶瓷的独特之美。

“物哀”是日本式审美文化的一种专用名词,即是对事物的悲哀之情。日本人的潜意识里不相信永恒,以忧郁而敏感的心灵去看待万事万物,日本民众共有的这种审美心理使得他们迅速接受了禅的无常观和空观。

表面上,日本禅文化和中国禅文化一样崇尚自然简朴、随性闲适,幽玄静谧,但在本质上却有根本的不同。日本禅宗没有“清规”,不持“戒律”,所以,我们在日本禅文化的艺术作品里,既可以领会到自然真率、空寂幽玄的情感,又可以略略感到一种颓废悲哀、虚无放逸的凄凉之美。

从材质上、造型上以及装饰上能够体现出禅宗的“一花开五叶,结果自然成”的不刻意追求却能达到最高境界的观念。所谓“放逸”,是说在创作的过程中即兴性强,娱乐性强,不拘小节。体现了人性世俗化的一面。这种作品有的显得很有韵味,虽虚怀若谷却能触动人心。

禅宗在日本的发展中逐步本土化,不只研习打坐冥思,还渗透到生活的方方面面,它引发了日本俳句、茶道、枯山水对朴素审美的追求,倡导一种自在、超然、化繁为简的艺术境界。它冥合于自然气韵适应于微妙的季节变化共感的“稻村文化”因而它很快便深入到了日本文化的各个领域,对日本文化心理的再建构产生了广泛而深刻的影响。正如铃木大拙所说:“禅深入到了国民文化生活的所有层次中。”

中国陶瓷对西方的影响


陶瓷是中国古代的伟大发明之一,在西晋,甚至更早的东汉时期,就已经出现了。盛唐时期,中国的陶瓷已能大量生产,并成为商品进入国际市场,东销日本、朝鲜,西销中亚、西亚、阿拉伯地区,成为各地人民喜爱的实用艺术品。唐代外销的产品,除了绚丽多姿的“唐三彩”陶器外,主要是南方的越窑系青瓷和北方的邢窑系白瓷。到了宋元时期,航海事业也迅速发展,中国陶瓷是海洋贸易中重要的商品之一,其贸易范围也远超过唐代,西线海运可达地中海、红海及东非海岸一带。又自北宋以来,中国海舶都用陶瓷作为压舱物。当时的贸易瓷,大多为阿拉伯商人所垄断,其中一部分通过土耳其的伊斯坦堡等地,转口贸易全欧洲。在元明时期,首先受到西方世界欢迎的是青花陶瓷。最初,青花瓷的产地仅景德镇一地,只销往南洋和近东一带,但到了明代,其制作和销售有了极大的扩展。明永乐、宜德时期,郑和七次下西洋,他的船队带出去许多陶瓷,扩大了中国陶瓷在世界的影响和销售。明代后期,中国陶瓷传到了欧洲大陆,其高雅的艺术风格与精湛的制作技术,吸引了那些自诩为物质文明的欧洲上流社会人士,皇家的书室厅堂、王公贵族的婚诞庆典场所,中国的青花瓷被列为上品。新航路的开闢,使欧洲成为拥有大量中国陶瓷的地区。由于消费者的喜爱,大批西方商人乃直接到中国订购、定烧陶瓷。欧洲国家的上流社会,以收藏中国陶瓷为荣,甚至法王路易十六亦不惜代价收购,今日的凡尔赛宫裡,还保存着许多明清时期精美的中国陶瓷。自十六世纪初,葡萄牙商人率先与中国进行直接的陶瓷贸易以后,许多欧洲国家相继而来,后来各国成立了东印度公司,使这种贸易更为扩大且直接。因此,中国陶瓷传过了欧洲,后来又转口运到美洲,再扩大到澳洲。在宋代以前,中国是世界上唯一能制作陶瓷的国家;此后,制作技术先传至朝鲜,才有更多的国家开始生产陶瓷。甚至在十六世纪物质文明丰富的欧洲,也只能生产陶器,后来虽渐渐地学会了烧瓷,但只是一些火候不高的软质陶瓷。直到西元1710年左右,德国人试烧成功第一件硬质陶瓷,欧洲才有真正的、名副其实的陶瓷。

陶瓷文化之日本陶瓷的发展历史


日本与我国东不沿海一衣带水,自古以来交往频繁。早在战国时期,日本列岛上的倭人就已与位于今中国东北部、朝鲜北部的古燕国有往来。(《山海经·海内北经》记:“倭属燕”。)秦灭燕时,有一些汉人逃亡朝鲜,进一步去日本;随后,日本与中国的交流更加密切。中国的汉字、儒学,中国的书画、佛教,中国的学制、典章制度等,都对日本产生了全面的影响。越窑瓷器原产地的浙江与日本的关系也很密切:余姚河姆渡的水稻、宁波的佛教、天台的茶艺、浙东的绘画等都与日本结下了深厚的情缘。史实证明中国与日本的海上通道公元前2世纪就已开通。越窑青瓷输往日本,是在唐代中后期,这时输入日本的瓷器品种很多,有唐三彩、青瓷、白瓷和釉下彩瓷等。越窑青瓷在日本的发现地主要有:鸿胪馆遗址共发现近2500多个点片,数量非常巨大;西部沿海地区共发现近50处有越窑青瓷的遗址;奈良法隆寺,保存着一个高26.4cm、口径13.6cm、底径10.1cm的越窑青瓷四系壶;京都仁和寺出土有唐代的瓷盒;立明寺发现唐代三足等;平城京遗址出土有敞口斜直壁、窄边平底足碗;于治市发现双耳执壶;此外在福冈、久米留市的山本、西谷等地也有出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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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陶瓷对西方文化的影响


改革开放之初,读得较多的书,乃是海外华人学者,20年过去,如今中国。比较文学已是遍地开花。文学之外,在绘画、建筑、戏剧等艺术领域.中外比较研究也方兴未艾。中外比较研究还进入理论领域.比较诗学、比较美学、比较哲学也日益受到重视。在比较的方法中,自由灵活的平行比较受到青睐,它便于把发生在不同历史条件下的中外文化现象放在一起,经过比较而显示出同中之异和异中之同,因而硕果累累,成绩斐然,但也弊端常现.或落入琐碎,或陷于空疏。

比较文艺学要继续发展,就要在美学理论和艺术实践的结合上多下工夫,平行研究和影响研究都要重视。以具体的实例和理论的点评相结合,生动展示中国审美文化对西方产生的影响。

在影响的比较中,也更显示了中国审美文化的特色。研究西方文化艺术如何影响中国的著作,我们已见得不少;但研究中国文化影响西方的著作,却寥寥无几。中国文化中,最早被西方人所接纳的,应是属物质文化之列的丝绸和陶瓷。中国的丝绸早在古希腊、罗马时代就已传到西方。古希腊人和古罗马人对中国的丝绸赞叹不已,干脆把中国称作“赛里斯”(由“丝”字的译音而来).随着丝绸更多地被西方所接纳,中国在西方人眼中成了“丝绸之国”,唐代诗人张籍曾在《凉州词》中,生动地描绘过中国丝绸通过凉州边关的情景:”边城暮雨雁飞低,芦笋初生渐欲齐。无数铃声遥过碛,应驮白练到安西。”中国的陶瓷在西方的比较晚,到宋代,西方才接受中国陶瓷,但很快引起了西方人的另一番惊奇,又把中国称作“瓷器之国。”

洛阳唐三彩工艺品礼品精品母子象

但是,那时的中国对西方来说还是个神秘古国,无从直接了解。西方还只能从丝绸、陶瓷这工艺品来想像中国。到13世纪中国的元代,才有意大利人用文字向西方人介绍中国。

1271年,南宋未,意大利一个犹太商人雅各邀游泉州。这位学者型的商人像发现新大陆一样,回去后就写下了40万字,记下了他在泉州这个“光明之城”的见闻,表达他对这个东方文明古国的惊异。可惜,这个要比马可•波罗还早几年到过中国的意大利人,未能很快出版他的书就过世了。数年之后,1275年,马可.波罗到中国,受雇于元代皇帝17年,足迹遍及大江南北。l298年写下了他的《马可•波罗游记》,很快译成数种文字,在欧洲广泛传播。他在这本游记中向西方人展现了一个比威尼斯要富强4倍的东方文明古国的辉煌,这就激发了更多意大利人纷纷来到中国,扩大国际交往。后来,在中国明代生活了27年的利玛窦所写的《中国文化史》问世,西方对中国的文化也有了更多的了解。意大利在当时成了中西文化交流中心。

中国文化的传播,逐渐由意大利扩展到欧洲其他地方。l570年,在中国生活了多年的葡萄牙人克鲁兹写了洋洋大书《中华博物志》。西班牙人门多萨在l585年写了《大中华帝国史》。随后,法国也出版了《中华帝国志》、《中国现状新志》等书,使著作在西方广为传播,导致欧洲在17、18世纪掀起了一股中国热潮”。当时,辉煌的中国文化,对欧洲特别是法、英、德诸国发生了重大影响。

西方传教士对中国文化的描绘,无疑带有理想化的色彩,在西方面前呈现了一个新天地,也激发了法国帝王的东方猎奇趣万味,追求起“中国风尚”来。1670年,法王路易十四建造宏大的凡尔赛宫,专辟了了一个瓷器馆,收藏了他千方百计收集来的中国瓷器精品。使法国对中国文化也有了更深的了解。

宜兴紫砂深刻影响着中国茶文化


宜兴紫砂器的创始与兴起

宜兴,古名荆溪,因荆溪河得名。秦始皇灭楚,改名阳羡。晋惠帝为表彰周[王己],改阳羡为义兴。北宋时,为避太宗赵光义讳,改称宜兴迄今沿用。宜兴盛产陶土,颜色多为绛紫,通称紫砂,亦有红、绿、黄、白等色,故又被誉为“五色土”。所做茶器具,多通称紫砂器。紫砂器的创始,有文字的记载,始见北宋诗人梅尧臣的诗名:“小石冷泉留早味,紫泥新器泛春华”(《宛陵集》)。其次,欧阳修也有“喜若紫瓯呤且,羡君潇洒有余清”的诗句(《欧阳文忠公集》)。1976年,在宜兴丁蜀镇羊角山古窑址发掘出大量紫砂陶片,其断代时间为北宋中期,这也是紫砂器始于北宋时期的佐证。

宜兴精品飞翔紫砂壶

紫砂器兴起于宜兴不是偶然的,它是中国茶文化大环境陶冶下的突出成果,同时也是中国茶文化发展变革的必然产物。唐代上元年部,阳羡茶更为“芬芳冠入他境”名列贡茶。诗人卢仝有诗为赞:“天子未尝阳羡茶,百草不敢先开花。”(《全唐诗》)饮茶须好水,宜兴金沙泉在唐代就是与贡茶同时上贡的煎茶良泉。同时,据考古表明,自母系氏族社会起,宜兴就有制陶业存世,并一直延续到唐、宋、元、明时期的大规模生产。正是这种“绝无仅有”的茶环境和“得天独厚”的紫砂资源,造就出紫砂技艺,随着明代茶饮之风的变革,掀开了中国茶文化新的篇章,赋予茶饮艺术新的文化情趣。

紫砂器受到人们珍视,还在于它具有与品饮散茶相适应的物理特性和实用的艺术价值。近人南海“百壶山馆”主人李景康和顺德“碧山壶馆”主人张虹在其合著的《阳羡砂壶图考》中总结了紫砂器的这一独有特性:“茗壶为日用必需之品,阳羡砂制,端宜论茗,无铜锡之败味,无金银之奢靡,而善蕴茗香,适于实用,一也。名工代出,探古索奇,或仿商周,或摹汉魏,旁及花果,偶肖动物,或匠心独运,韵致怡人,几案陈之,令人意远,二也。历人文人或撰壶铭,或书款识,或镌以花卉,或锓以印章,托物寓意,每见巧思,书法不群,别饶韵格,虽景德名瓷价逾钜万,然每出以匠工之手,响鲜文翰习观,乏斯雅趣,也。”紫砂器的蕴香特征,至今没有任务物品能够替代。它的外形艺术创作,也至今不衰,仍然保持着蓬勃的创造力。

紫砂器与茶文化的交融

中国传统文化对茶饮的渗透,几乎涉及茶文化的各个领域,尤其是各种哲学思想和美学思想的融会,给茶文化注入了蓬勃的生命力。九流十派,百家争鸣,儒道释三家并存,不但深刻影响了中国历史的整个进程,也给茶文化的发展起着原动力的影响。光从陆羽《茶经》汇录的茶史人物来看,也几乎全是儒道释三家的代表人物。但在三家思想对茶文化的影响中,又以道家思想影响最大,并在茶文化体系建构中占主导地位,尤以柔静形成茶文化的主体思想特征。明代中期以后,社会矛盾极为复杂,社会问题急趋尖锐,难以解决,促使文化人开始从自己的思想上寻求自我完善和解脱。同时,程朱理学进一步发展,王阳明倡导“心学”,反释家禅宗与道家清静溶于儒学之中,形成新儒学,强调个人内心修养。茶文化的柔静思想恰好与这种推崇中庸沿简、崇尚平朴自然、提倡内敛喜平的时代思潮不谋而合。表现在对茶器具的追求上,紫砂器的自然古朴形象能够体现时代思潮与茶饮形式的融合。因此,大量文人参与紫砂器的创作活动,推动了士人的购藏风尚,引导了紫砂技艺在艺术典雅情趣上的丰富与提高。

文人参与紫砂器的制作活动,有着多种的形式,除了邀请艺匠特别制作外,大多文人是自己亲自设计外形,题刻书画,运用诗书画印相结合的形式,从艺术审美的角度追求紫砂器的外在鉴赏价值。这样,也就使一些具有相当文化底蕴的艺匠同时成为制作紫砂精器的大家,象时大彬、徐友泉、陈鸣远、陈鸿寿、杨彭年等都是兼具文人艺匠双重身份的紫砂制作大师。文人对紫创作的参与,同时促进了茶文化与文学的交流,这种交流不是凑合附加,而是气血相容多方面的思想意识的交融。紫砂器外在形制的古朴典雅,凝着茶文化的深厚的自然气韵,文人在冲泡品饮的意境中寻求到了天地间神逸的心灵感受。

紫砂制作中的艺术化变革,不但扩大了茶文化的思想内涵,而且丰富了茶了精神的外延空间。中国茶文化本身追求朴拙高尚的人生态度,但唐宋时期繁琐的茶饮礼仪形式挤掉了茶人的精神思想,留下的只是茶被扭曲的程式形态,喝茶是在“行礼”,品茗是在“玩茶”。而紫砂器的风行,打掉了繁复的茶饮程式,一壶在手自泡自饮,文人在简单而朴实的品饮中,可以尽心发挥思想,体验紫砂自然的生命气息带给人的温和、敦厚、静穆、端庄、平淡、闲雅的精神韵律。

紫砂器的风行和推广,也带给紫砂壶以变革。自时大彬起,一反旧制,制作紫砂小壶。周高起《阳羡名壶系》说:“壶供真茶,正是新泉话火,旋瀹旋啜,以尽色声香味之蕴,故壶宜小不宜大,宜浅不宜深,壶盖宜盎不宜砥,汤力茗香,俾得团结氤氲。”冯可宾也在《茶笺》中对紫砂小壶的盛行趋势作了说明:“茶壶以陶器为上,又以小为贵,每一客,壶一把,任其自斟自饮,方为得趣。壶小则香不涣散,味不耽搁。”紫砂小壶的精巧,带给人不光是茶的真味,而且融汇着天、地、人、茶的统一意念。

宜兴紫砂器,是绚丽的中国茶文化中的一朵奇葩。它不但是中华民族物质文明发展的灿烂成果,也是华夏文化进步的综合结晶。它的创始与兴盛,即是茶文化历史演变的必然,同时也对茶艺形式、品位、情趣的提高有关极大的推动力。

紫砂器是中国茶文化的骄傲,它永远是中华民族茶文化史上闪烁光芒的灿烂明珠。

中国瓷器对菲律宾的影响


追溯中国的制瓷业可至东汉时期,鼎盛于明清。而中国继“丝绸”之路后开辟的第二条对外贸易路线便称之为“瓷路”,自此开启了中国外销瓷的历史。中国“瓷路”对菲律宾社会的经济文化发展起到了不可估量的作用。

首先,中国“瓷路”的开通与繁荣将菲律宾推向了世界经济舞台。自8世纪末起,中国陶瓷开始向外输出。经晚唐五代到宋初,达到了一个高潮。这一阶段瓷器输出以广东近海一带的窑口出产的碗和瓮为主,如越窑的青瓷等,贸易对象国为包括菲律宾在内的东南亚国家、南亚、西亚、非洲等国。此时海上主要的交通路线之一是从广州出发、到东南亚各国,或出马六甲海峡、进入印度洋,经斯里兰卡、印度、巴基斯坦到波斯湾;宋元到明初是中国瓷输出的第二个阶段。这时向外国输出的瓷器品种主要是龙泉青瓷,景德镇青白瓷、青花瓷、福建、两广一些窑所产青瓷,建窑黑瓷,磁灶青瓷等。在上述两个阶段,尚处于“史前”社会的菲律宾已成为“瓷路”的中转站和消费地。

在西班牙殖民统治前,菲律宾鲜有历史文献对当时的社会经济文化进行记载,故被称为“史前”社会,而中国瓷器则成为众多菲国历史学家鉴别和考证“史前”历史的重要依据。“中菲贸易始于北宋初年(公元10世纪),1225年赵汝适《诸蕃志》里对各种瓷器于12至13世纪输入三、四十个国家有很详细的述叙。菲律宾有7个岛屿如麻逸、三屿(今巴拉望附近)、巴拉望等被列举在内。1359年汪大渊在《岛夷志略》里除有记载麻逸与三屿外,尚提到菲律宾其他岛屿如苏鲁、棉兰佬等。菲“史前”社会的中菲贸易还处于原始的以物易物状态。菲土著社会崇尚厚葬,因而菲律宾发现的90%的唐、宋、元瓷器多为墓葬出土物。而明代瓷器一般是“出水”文物,这是因为,西班牙殖民后马尼拉的大帆船贸易才如雨后春笋般蓬勃兴起”。

收藏在菲律宾的中国瓷器

明代中晚期至清初的200余年是中国瓷器外销的第三个阶段,也是黄金时期。输出的瓷器主要是景德镇青花瓷、福建德化白瓷等。海上“瓷路”的一条即是从福建漳州、厦门诸港至菲律宾马尼拉,然后越太平洋东行至墨西哥的阿卡普尔科港,上岸后陆行,经墨西哥城达大西洋岸港口韦腊克鲁斯港,再上船东行达西欧诸国。17世纪后期,中国的白银流入主要来自中国与菲律宾(马尼拉)贸易。西班牙殖民初期,菲律宾群岛社会经济发展水平较低,本地物产难以维持殖民当局开支,西班牙海军将领利雅实比给新西班牙总督的报告就称殖民当局能从当地所得的“唯有肉桂而已”。而中国所产手工业品价廉物美,在欧、美及南洋各国久负盛名。菲律宾殖民当局唯有从事对华转口贸易来实现资本的原始积累。1574年,两艘马尼拉大帆船满载中国丝绸、棉布、瓷器等货物驶向墨西哥阿卡普尔科,标志着著名的马尼拉大商帆贸易正式投入运营。1575年,西班牙殖民者从马尼拉派遣两名传教士和两名军官前往福建漳州,旨在与中国缔结商约。

马尼拉—阿卡普尔科贸易线活跃于1574年至1815年,历时240年之久。菲律宾马尼拉一跃而成为世界贸易链上重要的一环。生活在马尼拉的西班牙人,其日用消费品也需要中国供给,其中包括瓷器消费。菲国立博物馆复原了一套“圣地亚哥”号沉船中西班牙商人使用的餐具,其中除刀叉、酒杯为银器和玻璃器皿外,其余的盘、碗、酒壶及水壶均为中国青花瓷。可见瓷器在菲律宾已由“史前”社会财富地位的象征转变为当时高档日用品。1595—1603年间任菲律宾最高法院院长、代理总督的安东尼奥·德·莫伽感叹道:“倘若没有中菲贸易,菲律宾群岛便无法维持”。

收藏在菲律宾的中国瓷器

其次,中国“瓷路”之于菲律宾社会生活的深远意义,主要表现在这些遗失的中国陶瓷文化在菲不同的历史阶段扮演过不同的角色。第一,中国瓷器是权贵阶层的“图腾”之一。从出土瓷器的墓葬主人身份多为“史前”部落的酋长或贵族阶层,这说明中国瓷器在当时作为一种“祭祀品”存在,是社会等级与财富的象征;第二,福建博物院考古研究所所长栗建安先生提到了著名的“古塔收藏”。美国考古学家古塔在上世纪三、四十年代在菲进行考古挖掘,将出土文物整理收藏,其中中国瓷器所占比重较大。目前,研究人员就“古塔收藏”来研究菲土著时代的政治、经济、文化及社会生活。研究人员认为“古塔收藏”中的福建漳州瓷碎片在菲土著时代充当一般等价物即货币。第三、中国瓷器启迪并带动了本地制陶业。菲国立博物馆陈列了一些具有代表性的菲陶,其造型、图饰与同期出土的中国瓷器颇为相似。马塞罗先生认为:“不同质地的器物之间的模仿极为普遍,如铁器模仿陶器、玻璃器皿模仿瓷器等等。菲陶制品的造型和工艺的创作灵感主要源于中国瓷器,但其工艺粗糙、造型艺术简单朴实。”第四,中国瓷器承载并传递了东方华夏文明的信息,促进了国际间文化交流。“圣地亚哥”沉船出水的一系列宋景德镇青花瓷盘上多饰以惟妙惟肖的神鹿,图饰均为三维立体图案,小鹿神态恬静,跃跃欲出。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千年为苍鹿,二千年为玄鹿。故鹿乃中国道家所言的长寿之灵物,生活在传说中的东海仙岛上。中国瓷匠将本土道家思想蕴含在外销瓷中以弘扬四海。

时值今日,中国瓷器文化在菲律宾社会继续发挥着何种作用?首先,中国瓷器帮助现今菲律宾人记载“史前”的历史。西班牙统治时代以前,菲律宾几乎没有自己的历史文献。因此,考古学家无法通过文献来判断土著墓葬所属年代,而随葬瓷器便是帮助断代的最可靠的依据。其次,中国瓷器在帮助菲律宾人找回属于自己的历史的同时,帮助他们找回了民族认同感。作者采访了菲律宾有名的瓷器收藏家林章教授,他所藏中国瓷器多达万余件,历史跨度从唐代至现代。作者问及林先生收藏瓷器的初衷时,他感慨道:“我的血管里流淌着菲律宾民族的血液,我只想证明在西班牙殖民者以前,我们有自己的历史和文化,中菲瓷器贸易就是见证。”第三,中国古代瓷器作为艺术瑰宝具有较好的收藏价值与鉴赏价值。菲律宾著名的三大瓷器收藏家都是地地道道的菲律宾人,他们不会中文,却极为崇尚中国瓷器,不仅收藏,还举办展览,与世人分享中国古代瓷器的魅力。第四,中国古代瓷器是中菲交流史上不可或缺的碑文。

浅谈中国茶文化对陶瓷饮茶器皿演变与发展的影响


1、前言

茶的发源始于中国,被我国古代人民发现利用有了万余年的历史。不管是最早发现茶的用途,还是最早饮茶、种茶,都是从中国开始。所以中国对茶再也熟悉不过了。上至帝王将相,文人墨客;下至农夫庶士,平民百姓,无一不以茶所喜爱。茶与人类关系极为密切,既是物质文明的物品,又是社会精神文明的桥梁和纽带。

中国人"喝茶"与"品茶"是有很大的区别。喝茶者,消食解渴,重视茶的物质功能,保健作用。品茶者,则不仅含品评,鉴赏功大,还包括精细的操作艺术手段和品茗的美好意境。且不说唐代的茶圣,茶仙和宋代贡茶使君,以及明清艺术茶专家与"茶痴",即便现代的茶道中人,品茶亦非同凡响。以老北京人来说,喝茶先要择器,讲究壶与杯的古朴还是雅致。壶形特异,还要有美韵。杯要小巧,不只为解渴,主要为品味。品茶还要讲究人品,环境协调,尝茶的滋味,同时要领略清风、明月、松吟、竹韵、梅开、雪霁等种种妙趣和意境。连家居小酌,也要包含仪礼、情趣。品茶是一门艺术,除了品尝的美味以外,通过欣赏茶具设计和茶室装饰,可以从中获得艺术的享受,增加知识。人们通过敬茶仪式,可以培养人的道德修养,增进友谊。我国陶瓷饮茶器皿丰富多彩,琳琅满目,不少已成为盖世珍品,如:紫砂茶具中的供春壶,造型精巧新颖,质地薄而坚实,被誉为世上瑰宝,有的陶瓷饮茶器皿绘有山水、人物、花鸟、虫鱼,显得古雅朴实,充满诗情画意。有的茶具上的书文,更是妙趣横生。如器皿上常见的"也"、"可"、"以"、清"、心"五字,其实是一种回文体只要顺时针方向,无论从哪一个读起,都含相同的意义,均道出了饮茶的益处。另外,茶室的布置有时也是十分讲究,领略其四壁的名人字画以及古色古香艺术陈设,都会把你带入茶文化的更高艺术境界。

2、中国历代饮茶方式的演变与陶瓷饮茶器皿的发展

唐代以前的制茶初期,饮茶方法大同小异,各地的饮茶器皿也相差无几。有贮茶、碾茶,煮茶和饮茶四方面的器具。到了唐代,文人雅士把饮茶器皿的互为关系,导致人们追求饮茶器皿的釉色之美和造型之宜及其特点功能。饮茶风俗遍及全国各地,饮茶器皿也颇受重视,专门的饮茶器皿制造业也应运而生,饮茶器皿的种类和花色品种也迅速增加,据陆羽《茶经》一书的皿之器一节所列入附近共有二十四件,包括煮茶、饮茶、灸茶和茶的器具。用现代人的观点来看,饮一杯茶有这么多复杂的器具似乎难以理解,但在古代人的眼里,则完成一定礼仪,是使饮茶更好,更精的必然过程。

由于唐代自开元以来饮茶风习的兴起,饮茶器皿的制造随着陶瓷业的飞速进步而愈益愈精。这一时期的饮茶器皿,以南方的越窑和北方的邢窑白瓷竞相争辉媲美。陆羽《茶经、皿之器》上曾对当时各地生产的风格与质量各异的饮茶器皿做了鉴评对比:"碗,越州上,鼎州次,婺州次,岳州次,寿州,洪州次。或者以邢州处越州上,殊为不然。若邢瓷类银,越瓷类玉,邢不如越一也;若邢瓷类雪,则越瓷类冰,邢不如越二也;邢瓷白而茶色丹,越瓷青而茶色绿,邢不如越三也。"我们从陆羽对越窑青瓷和邢窑白瓷的对比中可以看出,越青瓷,邢白饮茶器皿,其质都是非常精美的。越瓷青绿,釉色翠润,如冰似玉,邢瓷白釉蕴银,光洁如雪,质地优良。毕竟越瓷饮茶器皿更胜一筹。由于其釉色青翠,造型典雅,装饰瑰丽,颇受当时茶人和文士们的喜爱。晋杜毓《苑赋》所谓:"器择陶拣,出自东瓯"。品定茶器东瓯瓷为最好,"东瓯"指的就是浙江温州一带。东瓯瓷,碗沿不向外卷,而碗底又慢慢向上舒卷,盛水约半升左右,大小适合。越州窑和湖南岳州窑色泽都是青的,有助于显出茶的本色。在陆羽看来,盛入茶汤之后呈红、褐黑色的茶具,就不能算好的茶具了,当时南方烧瓷技术超过北方,岳州窑的彩瓷,四川大邑窑的白瓷茶碗都很有名。

陆羽《茶经》越窑青瓷饮茶器"瓯"的器皿,其造型及容量适宜喝茶。这是因为唐代喝茶同今天饮茶方式不一样。是先把茶时加工烹熟,然后像喝汤一样,连同茶末,茶汤一起喝掉。对此中唐皮日休《茶中杂咏》序讲得很清楚:"称茗饮者,必浑而烹之,与瀹蔬而啜者无异。"唐代越窑青瓷茶瓯的造型及容量,正好适应了这种茗饮方式。

宋代不再直接煮茶,而用点茶法,因而器具亦随之变化。从茶艺与茶道精神来讲,一方面它继承了唐人开创的茶文化内容,并根据自己时代的需要加以发展,同时为元明茶文化发展开辟了新的前景,是一个承上启下的时代。在茶道思想上,随着理学思想的出现,儒家观念进一步渗入到茗饮之中。从茶艺讲,首先将唐代的茶饼,发展为精制的团茶,使制茶本身工艺化,增加了茶艺的内涵。同时,又出现大量散茶,为后代泡茶和饮茶简易化开辟了先河。这时,人们崇尚建窑黑釉茶盏,是与当时"斗茶"风靡全国分不开的。衡量斗茶的胜负。一看茶面汤茶色泽和均匀程度;二看盏的内沿与汤花相接处有无水的痕迹。宋代斗茶,先注汤调匀,再加初沸的水点注,茶汤表面泛起一层白色的泡沫。先斗色,以色白为贵,又以青色胜黄白;其次斗水痕,以茶汤先在茶盏周围沾染一圈有水痕者为负。这就要求茶具是黑色的,建窑的兔毫盏,便由此名声鹊起。建盏受到斗茶者欢迎还有另外一个重要原因是:其造型及容量,有利于观察斗试的胜负。建盏的造型底径和口径比例相差较大,为斗竖形,盏壁斜直斗茶时出现的汤花容易吸尽茶汤和茶末。宋代文人雅士斗茶,品茶时,用名贵的贡茶,配建窑黑色兔毫茶盏,同其色胜似雪乳的茶汤形成鲜明对比,为品茶、斗茶增添美感的情趣。福建建窑的兔毫盏直径一握,釉黑青色,盏底有向上放射状的毫毛状条,闪出奇幻的银光,异常美丽多变。用此盏来点茶,以茶面泡沫纯白,着盏无水痕,久热难冷者胜,兔毫盏以黑色相映,对比强烈而名重一时。苏轼的"来试点茶三味乎,勿惊午盏兔毛斑"和黄庭坚"兔褐金丝宝碗,松风蟹眼新汤"等都对宋代这一极富有特色的茶具都作了生动的描写。

这一时期,长江下游的宜兴紫砂茶具也开始萌芽。苏东坡在宜兴任职时,对紫砂陶情有独钟,酷爱提梁壶,至今被称为"东坡堤梁";河南禹县的钧瓷也改变了以前的单色,烧制多彩的"窑变"倍受人们喜爱;浙江龙泉的茶具则以清奇淡雅,古风纯朴的裂纹釉,达到了人们对陶瓷饮茶器皿艺术多样式、高品位的追求。这种淡雅质朴的茶具韵味情趣融为一体。

明清废团茶,散茶大兴。烹煮过程简单化,甚至直接用冲泡法,因而烹茶器皿亦随之简化。明清罢团茶,在中国茶学史上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它不仅减轻了广大茶农劳役之苦,而且使饮茶的方式,饮茶器皿发生了根本变化。当时,人们对茶、饮茶器皿的爱好与审美情趣,也随着社会饮茶风俗,烹饮方法及陶瓷饮茶器皿不断演变而发展。如宋代,人们崇尚较大的黑釉兔毫茶盏。可是到了明代,人们却又喜爱纯白小巧的定瓷茶碗。明万历年间钱塘人许次纾在《茶疏》一书对《瓯注》评论说:"茶瓯古取建窑兔毛花者,亦斗碾茶用之宜耳。其在今日,纯白为佳,兼贵于小。定窑最贵,不易得矣"。文学巨豪苏轼,也是一位精通茶道,鉴赏名器大师,他颇欣赏定窑生产的白瓷茶具。在其《煎茶歌》有曰:"又不见今时潞公煎学西蜀,定州花瓷琢红玉。"定瓷质地洁白如玉,胎薄细腻,釉彩莹润,造型典雅。自古有"定州花瓷瓯,颜色白天下"之誉。另外,由于饮茶者饮用各类散茶,各类精美陶瓷茶壶就应运而生。制作出现一个色彩纷呈,数量空前的时期,紫砂与瓷器相互竞争,发展迅速。以制壶妙手供春,时大彬等所创造的宜兴紫砂壶,在明代中期蓬勃兴起,价胜金玉、为人所珍、久盛不衰。除宜兴紫砂壶以外,瓷都景德镇的陶瓷茶具日益向精美的方向发展,越来越受到人们的喜爱。永乐至宣德年间,景德镇生产的甜白茶具最为精美。质地坚而细密,体胎轻薄,造型精巧,驰名中外。壶的造型也千姿百态,有提梁壶,把手式,长身、扁身等各种造型,壶身绘于人物,山水、花鸟、鱼虫等,装饰方法也出现了丰富多彩。有:青花、斗彩、釉里红、颜色釉等;到了康熙、雍正、乾隆三朝,景德镇陶瓷已达鼎盛时期,其胎质坚细、釉光莹润、色彩绚丽、镂雕精工特色。特别是景德镇御窑生产的宫廷用茶壶,极其精工,华美绝伦。至明清以来,茶之种类日益增多,茶汤色泽不一,壶重便利,典雅或朴拙、奇巧,杯则争妍斗彩,百花齐放。

3、各地饮茶习俗与陶瓷饮茶器皿

古往今来,人们对陶瓷饮茶器皿的选择和使用,不仅与时代的饮茶方式,而且同地域饮茶习俗有密切的关系。我们对于陶瓷饮茶器皿的使用方式,也反映了各地域人们以茶学、茶性、茶文化的认识与理解。我国幅员辽阔,少数民族众多,根据各地域,各民族饮茶风俗习惯,饮用茶类和饮茶仪式不同而有区别。所以,选择陶瓷饮茶器皿也就不同。

北京、西南一带喜用瓷制的盖碗茶具,即所谓"三件套"。由一个口大底小的茶碗,一个小茶托,和一个碗盖组成。它有四大好处,一是盅小于碗,上大下小,注水方便,还能让茶叶沉于底,添水时茶叶翻滚,易于泡出茶汁;二是上有隆起的茶盖,盖沿小于盅口,不易滑跌,易凝聚茶香,还可以来遮挡茶沫,饮茶时不使茶沫沾唇;三是有了茶托,不会烫手,也防止溢水打湿衣服;四是保温性能好。北京气候寒冷,茶具以保温为佳,所以盖碗茶具一时风行。此风一起,影响各地。尤其是四川等地。大街小巷,处处茶馆皆备盖碗茶,至今特色不减。另外回族,东乡族的"三炮台盖碗茶"也是用盖碗泡沏的。品茶时,先揭开碗盖给客人看,表示茶碗是干净的,以示对客人的尊重,然后在碗里放上泡茶或散装春尖茶,配以适量的冰糖和桂元,注入开水冲泡。即为三香茶。若再配以葡萄干、杏干、就是五香茶。饮时边用盖子挡去汤面的泡沫边喝茶水,并适时添水。盖碗茶又称"三才碗"。三才者:天、地、人也。茶盖在上,称之"天";茶托在下,谓之"地";茶碗居中,是为"人"。一副茶具里包含着"天盖之、地载之、人育之"古代哲人的道理。

浙江和江苏一带习惯用紫砂壶冲泡或直接用瓷杯泡茶。紫砂是江苏宜兴窑场烧造的紫砂炻器,之所以受到历代人们的珍视,除了色泽古朴凝重,造型千姿百态,具有更高艺术鉴赏价值之外,主要在于它内蕴的趋于臻境的实用价值。壶体致密坚硬,不上釉,取天然泥色,泥粒在烧制过程中形成结晶,晶体间有一定空隙,盛茶既不渗漏,又有一定透气性,用其泡茶既不夺香,又无熟汤味,能很好地保持茶叶的色、香、味。冷热适应性好,冬天注入沸水或置文火炖烧,均无胀裂。壶体大小适合,一壶握在手中,手感好,既觉温暖,又不烫手。紫砂壶主要以器型取胜,或仿自然界瓜果花木,虫鱼鸟兽,或以几何形体造型,"方非一式、圆无一相,器型干变万化。有仿古,光素货(无花无字)、花货(拟松、竹、梅的自然形象)盘囊(几何图案)等。色泽古朴,使用年代愈久,壶身经不断摩挲,愈显光润古雅。除用作沏茶外,高级名壶还是艺术精品和古玩。所以,一把好的紫砂壶,往往集哲学思想,茶人精神,自然韵律,书画艺术一身。紫砂的自然色泽加上艺术家的创造,自然比金玉其外,珠光宝气的物品价值高的多。

广东潮州,汕头和闽南一带的人有饮工夫茶的嗜好。关于功夫茶名称由来众说不一,有的说是因为泡功夫茶的茶叶制作特别费功夫;有的说是因为喝这种茶味极浓,杯又特别小,需花上好长时间一口口品尝,品茶要磨功夫。还有的说,是因为这种品茶方式极为讲究,操作技艺需要有学问,有功夫等。功夫茶饮茶器皿非常讲究,大多为朱砂壶、卵壳杯。茶具包括茶壶、茶杯和茶池。茶壶极小,只有红柿般大小;杯薄如纸,小巧玲珑,茶池是用陶做成圆形或方形的池形,上面有盖。盖上有些小眼,一则"开茶洗盏"时的头遍茶从这些小眼漏下;二来泡上茶之后还要从壶盖上继续以开水冲来冲去,以加热保温。水也从小眼中流下,茶池是为承接剩水、剩茶、剩渣而设。潮汕式功夫茶茶壶,用一般紫砂陶还不行,需要用潮州泥制壶。此地土质松软,所制陶壶更易吸香。功夫茶极浓,茶叶可占容积七分,以浸泡后茶叶涨发,叶至壶顶,方为恰当分量。第一泡的茶,并非饮用,而是直接以茶水冲杯洗盏,称为"开茶"或"洗茶。一开始就造成茶的精神气韵的气氛。冲二道水,这时不仅茶叶已开涨,而且性味具发,便开始行茶。泡到五、六次,茶便香发将尽,最后一巡过后,主人会用竹夹将壶中茶叶夹出,放在一个小盅内,请客观赏,称为"赏茶"。潮汕功夫茶的内涵极为丰富,它既有中国古老儒家精神;又有优美的茶器及茶艺方式,不愧为高明的茶艺,有精神与物质,形式与内容的统一,小中见大,巧中见拙的哲理。单说这功夫茶,便包含了很多内容。

另外,景德镇饮茶器皿的青花玲珑六头茶具,具有浓厚的民族色彩,深受乌龙茶友的赞赏。东北和华北一带,多用较大的瓷壶泡茶,其中青白瓷具有"假白玉"的美称,质薄光润,白里泛青,雅致悦目。青瓷以龙泉哥窑最珍贵,胎薄质坚,釉层饱满,色泽静穆,有粉青、翠青、灰青、蟹青等,又以粉青最名贵。釉面显现出纹片多样,大小相间的"文武片",细眼似的"鱼子纹"、冰裂似的"白极碎"以及"蟹爪纹"、"鳝血纹"、"牛毛纹"等。黑瓷质地厚重,古朴典雅,保温性能好,为茗饮者所珍爱。等等。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是说从事一般劳动工作。饮茶是一种物质活动,更是精神艺术活动,器具则更重讲究,不仅要好用,而且要有一定的形式美感。饮茶器皿作为功能效用具有物质和精神双重性的两个方面:物质功能是指饮茶器皿必须是生活实用品,是为人们使用需要而创造的物质产品。良好的饮茶功能是构成饮茶器皿形式完美的因素之一,但并不是功能合理的器皿就能成为美的器皿。功能效用不能取代形式美,但是完美的造型必需具有良好的功能。精神功能是饮茶器皿不仅在使用能看到并要接触,不用时还能作为艺术陈设品,给人们以美的享受。所以饮茶器皿必须造型美观,以满足人们的审美爱好,陶瓷饮茶器皿是功能、物质技术和艺术的综合表现,它既是生活中的实用品,又是具有一定艺术效果的欣赏品,是使用功能与形式美感的统一,科学技术与艺术形式的统一。

在科学技术、文化艺术高度发达的今天,人们的生活更加丰富多彩,所需求的陶瓷饮茶器皿要更多、更好、更新。时代赋予现代陶瓷美术设计师的历史使命,就是去研究中国传统饮茶文化的精神内涵,探讨各地域、各民族的饮茶习俗习惯;掌握陶瓷饮茶器皿生产的工艺材料和工艺技术。创造更多、更好、更新的陶瓷饮茶器皿满足人们生活的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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