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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类中国投资:【宋瓷?天青】

另类中国投资:【宋瓷?天青】

瓷器中仿古气泡鉴别 唐宋瓷器鉴别方法 中国瓷器鉴别

2021-04-07

瓷器中仿古气泡鉴别。

最新一期,由兴业银行私人银行和胡润研究院共同发布的《2013高净值人群另类投资白皮书》显示,在高净值人群(个人资产在600万以上)的投资方向中,另类投资的投资比例达到了56%,排在第三,仅次于房地产(76%)和股票(65%)。

另类投资具有浓厚的生活气息,它不仅能帮助高净值人群分散财富风险,还能提升家庭和个人的生活品位。但是,另类投资比较复杂,需要具备大量的特定背景知识。同时,另类投资的风险,也体现在交易费用较高、流动性较弱、市场不规范等方面。

在中国,另类投资的主要方向包括艺术品、珠宝玉石、酒和钟表,而其中在艺术品投资中,中国瓷器和书画是最为重要的投资品种。截至目前为止,拍卖价格最高的十大中国艺术品均为该两类,比如宋代黄庭坚《砥柱铭》手卷(成交价4.368亿元人民币)和齐白石《松柏高立图篆书四言联》(成交价4.255亿元人民币)。另类投资中,对专业知识和技能要求最高的当属中国瓷器了。

中国瓷器经历了数千年的发展历程,其分类较为复杂,例如:按历史年代,可分为唐、宋、元、明、清等;按烧制地点,可分为定窑、均窑、哥窑、龙泉窑和耀州窑等;按烧制方法,可分为唐三彩、青花瓷、粉彩、斗彩和珐琅彩等;按照使用者,可分为宫庭使用的官窑和民间使用的民窑。名扬天下的景德镇长期以来就是官窑最主要的生产地。

无论何种年代何种类型,官窑瓷器的价值必然高于民窑,这是因为其每一件均是不惜工本地打造。如果制成品稍有瑕疵,就会被立刻销毁,所以每一件作品堪称完美。目前占据十大最高价艺术品榜首的便属清乾隆粉彩镂空“吉庆有余”转心瓶(成交价5.541亿元人民币)。

在所有朝代中,宋代瓷器因其炉火纯青的技术工艺和空前绝后艺术成就,而成为中国陶瓷史上颠峰。宋瓷最为著名的窑址有汝、官、哥、定、钧等。宋瓷器形优雅、釉色纯净、图案清秀,其中的汝窑、官窑的青瓷“汁水莹润如堆脂”,象青玉一般的质地;钧窑天兰釉,象天空般湛蓝;龙泉青瓷的粉青、梅子青等品种,都巧夺天工般地引起人们对美的遐想。所以说宋时代是陶瓷美学的一个划时代时期。笔者将自己的部分研究心得,写成文字,顺带赞叹一下老祖宗们的造化之功。

有两句流传甚广且至今仍被奉为鉴定品赏汝窑的口诀,一句是“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做将来”,另一句是“青如天、面如玉、蝉翼纹(蟹爪纹)、晨星稀,芝麻支钉釉满足”。第一句被传为宋徽宗赵佶说的,但其实这段话是后周世宗柴荣指令建造柴窑的传说。与上句话接近,有准确的来源记载的是清代蓝浦所撰《景德镇陶录》:“土细润如铜体,有厚薄,色近雨过天青。汁水莹厚若堆脂,有铜骨无纹,铜骨鱼子纹二种。”

追溯宋瓷的美学渊源,得上溯至五代后周皇帝柴荣哪儿。作为“五代第一明君”,世宗柴荣的喜好多少影响了两宋官府的审美趣味和时代风尚。传说柴荣在位时,一日,有大臣问:皇上,这批皇宫用的瓷器要烧成啥颜色?柴荣一沉吟,挥笔写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可惜,他39岁过世。活着的时候,未见柴窑出天青。

在宋徽宗之前,北宋重启礼制,用瓷器代青铜玉石仿商周国器。宋人原推举定窑白瓷,但徽宗崇道,认为“定白有芒不堪用”,更向往“雨过天青云破处”。而这样的天青色,传说来自宋徽宗的一个梦。痴人说梦,因为徽宗的痴,天青般的瓷器居然被汝窑的匠工们烧造出来了。从此,一个无人能及的青瓷梦想就落地了。

我能领悟的,雨过天青和雨过天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美。你若见过四月的天,那种雨刚过天刚透,阳光还来不及灿烂,花蕊和叶子尖还有未滑落的雨滴,这便是那种青。一种不露锋芒,但自由荣光,难言风华的天然之色。这种微妙到极致的美,精密细微到一分一毫,以有宋一代的技术和工艺,早已不只是苛刻。因为,没有先进的科学技术分析和手段,从配料、人工,再到窑变,这其中的难关何止重重。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宋徽宗无法挽救他的江山,却创造出无人比肩的「雨过天青」瓷器。

对这种’淡雅如仙、雨过天青”的颜色的追求,几乎成了后世艺匠们一生中的最大梦想。我自己也一直在找寻古文、瓷器、小说、自然乃至现代科学中的描述和论证。清代曹雪芹的《红楼梦》第四十回中,写刘姥姥游大观园,众人到了黛玉的潇湘馆。贾母嫌窗纱旧了,要凤姐找一段“软烟罗”换上。贾母说软烟罗有四种颜色,“那个软烟罗只有四样颜色:一样雨过天青,一样秋香色,一样松绿的,一样就是银红的。”清曾朴的《孽海花》第二十一回中也提到:“﹝珠官儿﹞身上穿件雨过天青大牡丹漳羢马褂。”

有着“现代通俗文学第一人”之称的张恨水,在《金粉世家》的第三十二回中也写过,金燕西为冷清秋到绸缎庄挑绸缎,因不喜欢太热闹的颜色,一老伙计便拿出一匹料子:“燕西看时,只见他手上悬空拿着雨过天青色的绸料,上半截是纯青的,并无花样。但是那颜色,越下越淡,淡到最下,变成嫩柳色,在那地方,有一丛五色花样,就如绣的一般。”

后世公认,南宋官窑青瓷达到了审美的最高境界。现代科学发现,那种如脂如玉的青色,正好和人眼对色光敏感的平均峰值一致,每个人见了它,都会不由自主地喜欢——那是最接近自然的色调啊。如果把它放到大时代的聚光灯下观看,南宋官窑青瓷所呈现的审美品位竟然非常前卫,称得上是现代极简主义的先锋。

青瓷到了两宋才登峰造极,这与当时皇帝的失意颓废、以及信奉道教、力求返璞归真的精神取向有莫大关系。宋朝一代追求的是“天工与清新,疏淡含精匀”。因此,韩拙在《山水纯全集》写过:“霞不重以丹青,云不施以彩绘,恐失其岚光野色自然之气也。”甚至,当时的皇家宫苑也“皆仿江浙白屋,不施五彩”。

因此,宋瓷讲究细洁净润,色调单纯,韵味高雅。汝窑、官窑、龙泉青瓷无一不追慕静穆素雅、粉柔晶润的青色,以及清幽深邃的神韵,如冰似玉的美感,和青釉的内在装饰。我觉得,宋之后,中国再没有找回来这种端庄正统,朴素大气的民族审美情趣了。

每每想到这里,我扼腕。宋瓷的「雨过天青」只属于那个时代,它孤独的存在了100年。它的那份清风拂柳、古曲悠扬的肃穆优雅,婉转简洁,从此在神州大地踪迹夭无。雨过天青过后,世间再无第二场简约风雅之美,只是留下那几件寥落晨星的稀世珍品,与后人发古之悠,叹古之美。

附图:汝窑天青无文椭圆水仙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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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瓷器:中国陶瓷的巅峰之作


中国的陶瓷艺术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北宋是我国古代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时期,也是传统制瓷工艺繁荣昌盛的时期。当时,制瓷业空前繁荣,大江南北名窑迭起。现今已发现的古代陶瓷遗址分布于全国170个县,其中北宋窑址的就有130个县,约占总数的75%。当时的窑厂各有特色,定窑、景德窑清秀,汝窑、耀州窑浑厚,官窑、哥窑典雅,钧窑绚丽,建窑淳朴,磁州窑、吉州窑具有民间风采,都是我国的艺术精品。其中,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更是宋代的“五大名窑”,流传至今的瓷器价值连城。

宋瓷:价值连城的稀世珍品

2012年4月,香港蘇富比春季拍卖中,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形笔洗以2.786亿港元成交,激发了国内外藏家们对宋瓷的好奇和渴望。不少业内人士指出,宋瓷的艺术和市场价值不可估量。

中国的陶瓷艺术是人类文明的重要标志,在中国文化史上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北宋是我国古代科学技术高度发达的时期,也是传统制瓷工艺繁荣昌盛的时期,宋瓷将追求自然风韵的审美发挥到了极致。当时,制瓷业空前繁荣,大江南北名窑迭起。现今已发现的古代陶瓷遗址分布于全国170个县,其中北宋窑址的就有130个县,约占总数的75%。宋瓷的秀美远近闻名,当时的窑厂各有特色。定窑、景德窑清秀,汝窑、耀州窑浑厚,官窑、哥窑典雅,钧窑绚丽,建窑淳朴,磁州窑、吉州窑具有民间风采,都是我国的艺术精品。其中,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更是宋代的“五大名窑”。

宋瓷之美,美在温厚、含蓄,强调内心的感受。宋瓷那种朴实无华而蕴含独特的气韵深深地吸引着世人。

“五大名窑”代表了中国单色釉瓷器的最高水平,是全球各大博物馆和收藏家梦寐以求的瑰宝,其市场价值不言而喻。从北宋流传至今,“五大名窑”传世瓷器极为稀少,主要藏于北京故宫和台北故宫,大英博物馆、大都会博物馆、集美博物馆等也有收藏,各大博物馆都以收藏“五大名窑”瓷器为荣。在业内有种说法:博物馆的等级以收藏“五大名窑”的数量和品质论英雄。

宋代瓷器在海外的收藏以日本、英国和美国居多,其中不乏相当数量的精品。日本对宋代瓷器的收藏,可以追溯到宋代日本派遣到中国的僧人对于建阳窑天目釉茶碗的迷恋。今天日本博物馆里和私人藏家手中的宋代瓷器数量,在中国之外可能是最多的,并且涵盖了众多窑口。日本博物馆尤其热衷于建阳窑、吉州窑、龙泉窑、耀州窑、定窑和磁州窑器的收藏。东京文化厅、静嘉堂文库美术馆、大阪市立东洋陶瓷美术馆收藏有上等的建阳窑和吉州窑茶碗,东京国立博物馆、出光美术馆、救世热海美术馆则有定窑藏品。

大都会博物馆目前陈列的宋代瓷器是2012年夏末重新整理、展出的中国陶瓷馆中的一部分。这个陶瓷馆占据了整个二楼的开放式回廊,展品涵盖了从汉代至清末的中国陶瓷,此前的陈列在过去30多年来一直没有变动过。以往的陈列品中以明清瓷器、中国出口瓷为主;重新整理过的展品中,虽然明清瓷器仍然占比很大,但宋代的瓷器增加了不少,在300多件展品中占据大约1/3的分量。陶瓷馆另外增设了一个当代部分,收藏当今世界陶瓷艺术家的作品,意在与中国古代陶瓷艺术进行比照,既突显中国陶瓷艺术在人类艺术史上无可替代的位置,又体现了陶瓷艺术在当今多元的世界文化中的延续性。

提到宋瓷,人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存世极少、价格极高,所以有“家财万贯,不如钧窑一件;钧窑十件,不如汝窑一片”之说,极言传世宋瓷之珍贵。以“五大名窑”为代表的宋瓷,历来是国际艺术品拍卖市场上最引人注目的藏项之一。

这其中,汝窑瓷器存世量最少。早在明清时期,民间即有“纵有家财万贯,不抵汝瓷一件”之说。时至今日,汝窑瓷器价格更是扶摇直上。不过,尽管价格不菲,在拍卖市场上能够流通的汝窑瓷器,甚至包括其他“五大名窑”瓷器都是凤毛麟角。乾隆皇帝很喜欢“五大名窑”的瓷器,但从乾隆那时起,“五大名窑”瓷器便极为少见。为此,乾隆到处收集。正因凤毛麟角,“五大名窑”瓷器成为拍场宠儿。1989年,香港蘇富比拍卖了一只官窑洗,成交价为2200万港元。该官窑洗此前为日本藏家收藏,后被香港知名收藏家斥重金收入囊中。

说到宋瓷,就会让人想到与之谐音的宋词。宋瓷更像宋词中的婉约派,典雅委婉。宋瓷诸窑虽各有千秋、各领风骚,但均以单色釉的高度发展而著称,其色调之优雅,无与伦比。无论从比例、尺度、色泽,还是形状上反复推敲,宋瓷都能让人感觉到一种含蓄典雅的内在美。如果对其形状做任何一点改动似乎都会破坏它的美,这种精确的把握恰到好处,使它有一种精妙的柔婉之美。

宋瓷多为青色和白色。青瓷的色泽像翡翠,“巧如范金,精比琢玉”。白瓷的色泽像光洁的玉,“既质玉之质,复白雪之白”。宋瓷比明瓷、清瓷往往更受推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崇尚自然、含蓄、质朴的宋瓷,更重视瓷器本身的胚胎、形体、釉色,稍加雕琢,无论造型、釉色、纹饰都追求天然完美。宋瓷表面细腻华润、轻薄易碎,需要像对孩童般的呵护。与彩陶相比,虽少了几分色彩,但简简单单,给人留下更多想象的空间。它典雅静谧,犹如“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真正集前人之大成,又为后世之经典。

俄国作家契诃夫曾经说过,写小说“好与坏都不要叫出声来”,这是指语言文字自然淳朴,在平淡冷静的叙述下蕴含着作者敏锐而深邃的思考,使作品不知不觉拨动读者心弦。宋瓷也是如此,它不张扬、不虚华的个性使人联想到翩翩的君子,沉稳却不失个性;它的内敛又好似江南女子的风姿卓韵、典雅含蓄,让人难以忘怀。

诸多因素造就瓷器辉煌

宋代瓷业达到如此境界,绝非偶然。公元960年,北宋建立。由于受到唐末五代军事集团割据混战、政权频繁交替的影响,宋初实行了“抑武修文”政策,一方面努力削弱军人的权威,另一方面大力推行科举制度、促进文化的发展。“抑武”导致了军事的匮弱,每每发生战争,宋朝都无力抵抗;而“修文”导致文化的空前高涨,文人的地位得到提高,人们的读书热情激增,文化素质普遍提高。加上北宋的经济繁荣,为制作高水平的瓷器提供了物质保证。这样的社会氛围造就了宋瓷清新秀丽、典雅优美的艺术风格,成为宋代工艺美术中最为杰出的品种。

北宋的手工业有官营、民办和家庭副业等形式,其中以官营规模最大。北宋官府手工业专业分工之细为前代所未有。朝廷少府监所辖有绫锦院、内染院、文绣院、文思院,其中仅文思院即领有42种不同的作业班子,包括锦、绣、金、银、犀、象、珠、玉、金彩、绘素、装钿等工艺品种。官府作坊的工匠皆来自民间,其分工之细也反映了民间手工业的高度发展。人们所说“五大名窑”,足以代表宋代瓷器的技艺水平。此外,玉器的“巧作”技艺也始于宋代。宋人龙大渊著有《古玉图谱》一书,就是研究宋代玉器的书。始于唐而盛于宋的雕漆工艺,在宋代叫“剔红”。宋代剔红漆层厚、漆色艳、刀法精,图案花纹具有浮雕感,其艺术风格颇似耀州窑的刻花装饰。宋代盛行缂丝工艺,有许许多多擅长缂丝的能工巧匠。他们的作品形象逼真,除人物、花鸟外,还把书法家的作品表现在缂丝作品中。据古陶瓷专家冯先铭先生考证:“定窑印花纹饰来源于缂丝,把库丝图案局部地移植到瓷器上,因此纹饰题材构图都比较成熟。”总而言之,宋代各种工艺美术的普遍发展,促进了瓷器艺术水平的不断提升。

其实,当今天的人们还在热议生活陶瓷艺术化和艺术陶瓷生活化时,殊不知,在宋代,瓷器并没有艺术瓷和生活瓷之分。在今天看来具有很高艺术性的宋瓷,在当时都是生活用瓷,并不是陈设用的艺术品。

宋瓷与日常生活的紧密联系决定了其造型更加注重实用性。宋代各地瓷窑为了满足人们的生活需要,创造了丰富多彩的瓷器,有碗、盘、碟、洗、盏、托、瓶、壶、罐、钵、尊、盆、渣斗、炉、枕等。工匠们利用粗细、横直、长短、弯曲不同的外部轮廓线,组合成不同形体。它们有的匀称秀美,有的轻盈俏丽,都从实用出发兼顾审美的要求。它们创造了前所未有的时代样式,许多造型作为典范为后世追慕效仿。

北宋初年,南方的吴越向宋称臣,每年大量供奉越窑生产的秘色瓷。以金银装饰的瓷器,华贵富丽,宋朝君臣十分喜爱,使瓷器身价倍增,成为人们追求的时尚之物,这就刺激了各地窑业努力创制精品瓷器。上层社会的提倡,使各阶层的人都趋向使用瓷器,出现瓷器的大普及。茶肆酒楼以悬挂名人字画、陈设瓷器精品为时髦。而宋代“斗茶”之风盛行,所以对名贵瓷盏(如建窑的“兔毫盏”)竞相追求,各地瓷窑也竞相仿制、创新,以致新的釉色、新的造型、新的装饰手法、新的烧造工艺层出不穷,完全打破了唐代“南青北白”的单调局面,这就使得宋代瓷器生产取得了空前成就。宋代的瓷器一改唐代华贵富丽之风,向沉静素雅、蕴藉隽永的风格演变。其造型、釉色、装饰,给人们留下观赏不尽、回味无穷的感觉。

宋瓷的釉色出现了创新且丰富多彩的局面。这时,不仅改进了石灰釉的配方,还发明了可以使釉层浓厚的石灰碱釉。景德镇窑的影青瓷,汝窑的青瓷,龙泉窑的梅子青瓷,使瓷器真正达到了“如冰似玉”的境界。至于钧窑的乳光釉、哥窑的炒米黄色釉、定窑的紫釉、绿釉和红釉,建窑的乳浊黑釉等,使釉色使用空前丰富。

宋瓷的器型有大量创新。以瓶为例,当时出现了玉壶春瓶、梅瓶、花口瓶、葫芦瓶、双耳瓶、五孔瓶、瓜棱瓶、胆瓶、琮瓶等,让人目不暇接。

宋瓷的装饰手法远远超过唐代。除利用釉色来装饰外,还大量运用了印花、刻花、剔花、划花、画花、剪纸漏花等技术,使纹饰富于变化。

宋代无论南北方都出了很多窑场。经过激烈竞争,逐渐形成了以一些名窑为中心的“窑系”。陶瓷史家通常将宋代陶瓷窑大致概括为6个瓷窑系,它们分别是:北方地区的定窑系、耀州窑系、钧窑系和磁州窑系,南方地区的龙泉青瓷系和景德镇的青白瓷系。这些窑系一方面受其所在地区原材料的影响而具有特殊性,另一方面又受当时的政治理念、文化习俗、工艺水平制约而具有共同性。

宋朝瓷器从胎釉上看,宋北方窑系的瓷胎以灰色或浅灰色为主,釉色却各有千秋。例如钧窑釉,喻为海棠红、玫瑰紫,灿如晚霞,变化无穷如行云流水;汝窑釉含蓄莹润、积堆如凝脂;磁州窑烧出的则是油滴、鹧鸪斑、玳瑁等神奇的结晶釉。南方窑系的瓷胎则以白色或浅灰白色居多,景德镇窑的青白瓷色质如玉、碧如湖水;龙泉窑青瓷翠绿莹亮如梅子青青。哥窑的青瓷釉面开出断纹,如丝成网,美哉天成,是一种独特的缺陷美。定窑瓷,其图案工整、严谨清晰的印花让人叹为观止;耀州窑瓷,其犀利潇洒的刻花给人以流动的韵律美。追求釉色之美、追求釉质之美,宋人在制瓷工艺上达到了一个新的美学境界。

名窑传奇:“五大名窑”竞光辉

宋瓷窑场首推汝窑、官窑、哥窑、钧窑、定窑“五大名窑”。虽然,有人认为,把这五大窑定为宋代的“五大名窑”是不确切的,但这五大窑的确以自身的艺术特色和美感受到爱瓷者的推崇。当时,各地的民间窑场,如北方著名的磁州窑、南方的吉州窑、江西景德镇窑等各有佳作问世,都取得极大的艺术成就。这里的瓷器风格清新质朴,有的甚至可以与“五大名窑”的作品相媲美,颇受人们的喜爱。

汝窑是北宋后期宋徽宗年间建立的官窑,遗址在河南汝州境内,是北方第一个著名的青瓷窑,釉色有粉青、豆青、卵青、虾青等。据说,宋徽宗“雨过天晴云破处,这般颜色做将来”的苛刻要求,就是汝窑的巧匠实现的。可惜因为宋金战乱不息,汝窑前后兴盛不足20年,传世作品不足百件,所以弥足珍贵。

汝窑由于采用支钉支烧法,瓷器底部有细小的支钉痕迹留下。器物本身胎体较薄,胎泥极细密,呈香灰色。器形则多仿造古代青铜器式样,以洗、炉、尊、盘等为主,制作规整,造型庄重大方。

汝窑瓷器最为人们称道的是其釉色,润泽莹厚,有玉石般的质感,釉面有很细的开片。后人评价“其色卵白,如堆脂,然汁中榨眼隐若蟹爪,底有芝麻细小挣针”。可见汝窑烧制的青瓷确有独特魅力,被人们推举为五窑之首。

官窑是宋徽宗在京师汴梁建造的,窑址至今没有发现。北宋官窑也称汴京官窑。相传北宋大观、政和年间,在汴京附近设立窑场,专烧宫廷用瓷器,即北宋官窑。南宋顾文荐《负睻杂录》记载:“宋宣政间(宣和、政和即公元1111年~1125年)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南宋叶寘在其《垣斋笔衡》中对北宋官窑亦有记载:“政和京师自置窑烧造,名曰‘官窑’。”官窑以烧制青釉瓷器著称于世,主要器型有瓶、尊、洗、盘、碗,也有仿周、汉时期青铜器的鼎、炉、觚、彝等式样,器物造型往往带有雍容典雅的宫廷风格。

其烧瓷原料的选用和釉色的调配甚为讲究,釉色以月色、粉青、大绿三种颜色最为流行。官瓷胎体较厚,天青色釉略带粉红颜色,釉面开大纹片。这是因胎、釉受热后膨胀系数不同产生的。这是北宋官窑瓷器的典型特征。

北宋官窑瓷器传世很少,十分珍稀名贵。宋代官窑瓷器不仅重视质地,且追求瓷器的釉色之美。其厚釉的素瓷很少施以纹饰,主要以釉色为装饰,常见天青、粉青、米黄、油灰等色泽。釉层普遍肥厚,釉面多有开片,这种开片与同期的哥窑有很大不同,一般来说,官窑釉厚者开大块冰裂纹,釉较薄者开小片,哥窑则以细碎的鱼子纹最为见长。

哥窑的确切窑场至今还没有发现,起源来历只有从历史传说中得出的模糊信息。传说宋朝时,在浙江龙泉有两个烧瓷器的兄弟,哥哥叫章生一,弟弟叫章生二,两兄弟在两浙路处州、龙泉县各建一窑。不过,哥哥的技术要比弟弟的好,于是弟弟便生嫉妒之心,偷偷往哥哥的釉料里加了很多草木灰,结果哥哥烧出来的瓷器带着各式各样的裂痕,像冰裂,像鱼仔纹,却另有一番天然情趣,在市场上很受欢迎,也被推到极高的地位,这就是哥窑。其实弟弟烧的瓷器也不差,是历史上著名的龙泉窑。两者各有千秋,是陶瓷史上的两座高峰。据《浙江通志》等记载:“有弟兄两人,主琉田窑造青器,精美盖绝当世。”

哥窑的主要特征是釉面有大大小小不规则的开裂纹片,俗称“开片”或“文武片”。细小如鱼子的叫“鱼子纹”,开片呈弧形的叫“蟹爪纹”,开片大小相同的叫“百圾碎”。小纹片的纹理呈金黄色,大纹片的纹理呈铁黑色,故有“金丝铁线”之说。其中,仿北宋官窑的瓷器为黑胎,也具有“紫口铁足”。其胎色有黑、深灰、浅灰及土黄多种,其釉均为失透的乳浊釉,釉色以灰青为主。

常见器物有炉、瓶、碗、盘、洗等,均质地优良,做工精细,全为宫廷用瓷的式样,与民窑瓷器大相径庭。传世哥窑瓷器多见于宋墓出土,其窑址也未发现,故研究者普遍认为传世哥窑属于宋代官办瓷窑。也有专家认为传世的宫藏哥窑瓷实际上是南宋时修内司官窑烧制的。

钧窑,即钧台窑,是在柴窑和鲁山花瓷的基础上综合而成的一种独特风格,受道家思想影响深刻,在宋徽宗时期达到高峰,其工艺技术发挥到极致。无论是成色和各种纹理的表现,做到“窑变”可随心所欲控制,后世至今无人能仿造。

钧瓷分两次烧成,第一次素烧,出窑后施釉彩再烧。钧瓷的釉色为一绝,千变万化,红、蓝、青、白、紫交相融汇,灿若云霞,宋代诗人曾以“烟光凌空星满天,夕阳紫翠忽成岚”赞美之。之所以会这样美丽,是因为在烧制过程中,配料掺入铜的气化物产生的艺术效果,此为中国制瓷史上的一大发明。因钧瓷釉层厚,在烧制过程中,釉料自然流淌以填补裂纹,出窑后形成有规则的流动线条,非常类似蚯蚓在泥土中爬行的痕迹,故称之为“蚯蚓走泥纹”。钧窑瓷主要供北宋末年“花石纲”之需,以花盆最为出色。

定窑是“五大名窑”中唯一确定的民窑。定窑以烧白瓷为主,瓷质细腻,质薄有光,釉色润泽如玉。定窑除烧白釉外还兼烧黑釉、绿釉和酱釉。造型以盘、碗最多,其次是梅瓶、枕、盒等。常见在器底刻“奉华”“聚秀”“慈福”“官”等字。盘、碗因覆烧,有芒口及因釉下垂而形成泪痕之特点。花纹千姿百态,有用刀刻成的划花,用针剔成的绣花,特技制成的“竹丝刷纹”“泪痕纹”等。出土的定窑瓷片中,发现刻有“官”“尚食局”等字样,这说明定窑的一部分产品是为官府和宫廷烧制的。

新中国成立后,国家领导人亲自下令恢复宋瓷的生产,汝窑和钧窑都是重点恢复对象。但是,经过一番努力,汝窑和钧窑的恢复都没能成功,只有少量成品,堪称国宝。改革开放以后,特别是计算机技术普及以后,钧窑和汝窑都得到了充分的再现,但是现代的仿品,无论是高级仿品还是国礼级别的礼品,和宋代的瓷器相比,仍然有一定的差距。

风格迥异的官窑和民窑

宋瓷有官窑、民窑之分,又有南北地域之分。官窑即国家政府办的窑,为皇宫、王室生产专用瓷;民窑即民间办的窑,生产民间用瓷。官窑还包括御窑,比如宋徽宗就开办了御窑厂。北宋灭亡后,宋皇室南移到临安(今杭州)后,在凤凰山下也设立官窑。

北宋以前,官方贡器与民间用具只有粗细之别,并无文野之分,至北宋则发生了明显转变——一个朝着清雅、华贵的方向发展,一个朝着粗犷、豪放的道路前进,彼此形成截然不同的风格。以宋代“五大名窑”为例,早期它们都是烧造民间用瓷的普通窑场,但是自从为皇室烧造贡瓷之后,便脱颖而出,其工艺之精湛令各地民窑望尘莫及。其中,钧瓷的生产最具代表性,当初它仅是河南地区一座烧造民间用瓷的普通窑场,后来被宋徽宗看中,下令在河南禹州一带建立官窑窑场,并调集民间窑业的优秀工匠,专门为宫廷烧造此种釉色的产品。

官窑严格按照宫廷要求进行生产,在工艺上不惜工本、精益求精,可谓“千中选十,百中选一”。即便是成品后还要再行挑选,产品属于非商品性质,并严禁民间使用。其生产技术严格保密,工艺精美绝伦,传世瓷器多是稀世珍品。民窑生产则与之相反,它不受任何束缚,工匠来自民间,生产者要考虑成本,看重的是实用价值,工料就不如官窑那么讲究,生产随心所欲,产品均供应大众的日常生活所需。这些瓷器虽不免粗糙,但也是情趣别样的艺术品。纵览两宋瓷坛,民窑异彩纷呈,与官窑交相辉映、蔚为奇观。

其实,北宋瓷器的发展,还跟一个人有关,他就是宋徽宗。“五大名窑”有三个都是他开辟的。

宋徽宗热爱艺术,热爱美。他热衷于色彩,更热衷于自然的意境。对于当时宫廷内比较常见的定窑、柴窑的瓷器,宋徽宗非常不满。于是,他开始广泛搜集天下宝物和各种技术,并在首都东京开辟了官窑。后来,宋徽宗看到汝州烧造的进贡瓷器后很是高兴,就在宫廷内开辟了一处窑口。在原产地的瓷器,叫做汝窑,在宫廷内的这个窑口则叫做汝官窑,也有学者认为,汝官窑就是官窑。

钧窑有官钧窑、民钧窑之分。官钧窑是宋徽宗年间继汝窑之后建立的又一座官窑。钧窑广泛分布于河南禹县(时称钧州),故名钧窑,以县城内的八卦洞窑和钧台窑最有名,烧制各种皇室用瓷。当时,禹州有一种彩瓷,颜色艳丽,而且上有“窑变”形成的火焰纹,入窑时,器物都是一个颜色,出来以后则万紫千红,绝没有一件重复的。宋徽宗听了甚是满意,又在宫内模仿禹州彩瓷,修建了官烧钧窑。后来的“黄金万两不及钧瓷一件”的说法,说的就是这个宫廷的钧瓷。

瓷器的另类解读者


早在2006年的上海国际元瓷论坛上,通过一篇论文,我已经对姚炜曾先生的严谨和认真钦佩不已,但是,当我手捧他的新著《鉴瓷实录(宋瓷篇)》,依然深感震惊。在这本书里,他收录了公元955年至1279年间典型的宋汝瓷、宋官窑、定瓷、钧瓷、龙泉瓷、耀州瓷、磁州瓷、临汝瓷、柴瓷及后周柴瓷等宋代瓷器三百余件,用五百幅瓷器全图及细部图片阐述了自己识瓷、辨瓷的方法。资料翔实,观点明确,说服力强,让人受益匪浅!

炜曾先生将瓷器中被鉴定的元素成分检测报告与国家公布的相应元素成分进行比较,核对含量比,再根据胎、釉、形、彩的表征作出目鉴评估。他认为,对鉴别一件瓷器,这两者缺一不可,而科学元素的“对应”则处于基础地位。由于资料的积累和认知度的不断更新,这本《鉴瓷实录(宋瓷篇)》的整理、编辑竟然持续了十年,仅以炜曾先生与藏友分享的诸多经验中的几条为例,就可以看出书里面那些看似只言片语的经验总结中蕴含的巨大工作量。

一、北方瓷胎三氧化二铝的含量〉28%,南方瓷胎三氧化二铝的含量〈25%。

二、汝窑为低硅质釉,二氧化锶的含量〈60%。

三、汝、钧、邢、定窑的含磷量高,三氧化二磷〉0.6%,釉面失透。宋定窑瓷基本不含磷。汝、钧、邢、定窑的含镁量高1.8%〈氧化镁〈2.8%,氧化镁;宋官、龙泉、景窑釉的含镁量低,0.2%〈氧化镁〈1.8%。

所有涉足收藏的人都不难想象出炜曾先生为这本书付出了多少辛劳,他以个人的经济实力,做无数次的试验,得出如此精确的结论。且不谈这些数据全面与否,我们必须承认的是:一个构建在千件瓷器科学数据基础上的结论一定比道听途说、比感觉、比任何人眼学更具有力量!

姚炜曾先生的开拓精神和顽强的毅力可能是与生俱来的。1980年,他骑着单车行程三万里,走云南、上西藏,历时一年有余,成为中国第一个骑单车走全国的旅行家,新华社还向全世界作了报道。作为上海市摄影家协会常务理事,姚炜曾先生有着多次在国际和全国摄影比赛上拿大奖的经历,说到这里面的奥妙,炜曾先生说“险以远则至者少,灵感、奇观都只光临那些敢于跋涉的人。”

国庆节的《南方周末》刊登了一篇叫做《赝品帝国》的文章,用三个词总结了当前的收藏界——欣欣向荣、乱象丛生、无法无天。对此,炜曾先生是认可的,但是他同时说,将很多东西定为“赝品”却是完全没有依据的,文博界一切的“乱象”都来源于眼学。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姚炜曾先生深信,越来越成熟、稳健的藏友会理顺收藏思路,推动民间文物收藏的发展。

鉴定就是讲道理,合理就对,不合理就错。这是启功先生说过的一句话,姚炜曾先生把它印在了《鉴瓷实录(宋瓷篇)》的扉页上。炜曾先生说:“鉴定古瓷器有很多办法,我用这本书阐述我的道理和方法,希望能对其他藏友有所启迪。”

宋瓷漱玉


北宋至明初,龙泉青瓷经历数个世纪盛衰历程,窑场主要分布于浙南山区。玉琮是古代重要礼玉,《周礼》:“以黄琮礼地。”宋龙泉青釉琮式瓶是古玉琮文化艺术的衍生。瓶高26.8厘米,满施青釉,蕴古玉之灵,渲陶瓷之华,泻鸿儒之志。宋人以龙泉青釉之洁莹致缜,嬗化古玉之静穆恬雅,恰是华夏先贤“我思古人,实获我心”思想的物质传承。

青白釉瓷宋代极为盛行,赣、浙、闽、皖等地窑场分布广泛。南宋青白釉蟠龙瓶,高41.6厘米,胎色灰白,质地坚硬,瓷化程度高。器外满施湖绿色青白釉,玻璃质感较强,透明度较高。泥条盘圈足,圈足宽实,足脊圆润。颈修长,盘口较深。腹部刻、划画水波、蔓草纹,线条酣畅淋漓。颈部蟠龙蜿蜒,倨足雷稴。瓶型秀颀雅适,貌似简洁,实则寓意隽永。

北宋中晚期至南宋,景德镇附近的湖田等窑场,将影青瓷制作工艺推向历史巅峰。湖田窑影青兽镇的工艺特色,标志着当时陶瓷雕塑制作工艺已达到炉火纯青的境地。兽镇高14.2厘米,圆形底座上塑昂首傲立之猛兽,龙首狮身,似猊似虬。怪兽四足踞地,五趾锐利,竖耳拭眦,纵目扬眉,咧嘴啮牙,相貌可畏。头颈镂刻鬈鬃虬髯,背、腿部刻、划画短茸顺髦,颈前簇点梅花斑点,缀铃铛三枚。造型夸张生动,刀法犀利,手艺娴熟。瓷胎细白坚致,釉质湖绿洁莹,胎釉结合紧密,瓷化程度完全达到近现代瓷的标准。

南宋湖田窑影青双鱼瓶,高度仅仅6.8厘米,造型却栩栩如生,惹人喜爱。双鱼瓶以极细腻的胎泥,手扌延模拓两片泥模黏合而成,阴干后刻、划画圆晴弧鳞,饰双环为系,荡极细薄的影青釉。形似双鲤合欢,吻圆体腴,憨态可掬。

南宋湖田窑影青娃娃莲子纹斗笠碗,直径20.2厘米,壁厚仅1毫米有余,口广胎薄,工如神助。此时瓷石原料精挑细选,澄湛工艺完善严格,拉坯成型娴熟老到。尤其采用旋坯工艺,使瓷胎薄腻坚致,造型规整秀美。碗内壁刻、划画娃娃纹、莲纹、水波纹等等,构图饱满,线条流畅,洋溢着浓郁的生活气息。

吉州窑位于江西省吉安县永和镇西侧,始烧于晚唐而终于元末。五代至北宋时期,规模不断扩大。北宋中期至南宋,汲取南北窑场制瓷经验,顺应当时市场需求,充分利用当地资源,把中国古陶瓷的釉面装饰艺术推向历史巅峰。尤其是窑变釉中的鹧鸪斑、玳瑁斑、虎斑、兔毫纹等,在宋元陶瓷中独树一帜。据宋代吉州名士欧阳盺《杂著》和清代蓝浦、郑廷桂《景德镇陶录》等著录记载,吉州窑有些品种当时就非常名贵,“几与哥窑等价”。

玳瑁斑高腰双系罐,高23.5厘米,口径16厘米,胎呈灰白色。玉璧底,底径10厘米,底心较宽,略圆凹。自底向上渐形成高腰丰肩,再斜收至颈部,直颈外翻唇口。器形宛若盛妆的唐代仕女,腴腰丰肩,婀娜多姿。胎上先涂刷淡而薄的酱色釉,再施厚的酱黑色釉。釉面上以蛋黄色半透明窑变釉似点似画、似涂似洒,形成黄黑相间的斑块,艳丽异常,宛如真玳瑁覆贴而成。器内随意荡刷酱黄色釉,釉质明显与器外不同。

虎斑鼎式炉,高10.5厘米,口径6.8厘米.胎呈赭红色。三足矮实,圆鼓腹,直颈撇口。双耳贴颈,随外撇口折向两侧斜向上冲天,耳外侧有阳纹图案,器型敦实可爱。外施带青灰色的黄釉,釉面上以乳浊酱釉涂画不规则线条,纵横阡陌,井然有趣。未点画处,黄色釉上有大小不一的铁锈斑析晶,满布器身,使器物更显得古朴自然。

窑变釉剪纸漏花壶,高9厘米,口径5.7厘米,胎色垩白带灰。平底内凹,底径6.2厘米,鼓腹直口,腹部有明显接痕。流出肩胛处,流口斜平。执与流等高,两侧有双系小孔。先施淡酱色釉,再施窑变釉,正面剪纸贴折技梅花,背面贴两朵梅花。面釉底色赭红,窑变月白色散布器身,贴花呈酱色。同系色彩变幻纷呈,谐和谙雅。

兔毫纹茶盏,高4.3厘米,口径11.6厘米。胎色灰白,碗壁斜直,口部直收。先施淡酱色釉,再施酱黑釉,表面施窑变釉。口沿釉色黄褐,向碗心月白渐次浓密。纵向流淌的月白釉交错重叠,形成放射状兔毫纹束。碗心有月白色釉水垂流集结。器外亦施窑变釉,近底足处明显可见淡酱色釉、酱黑釉及月白色窑变釉形成的三圈环线。

黑釉白花茶盏一对,高11.7厘米,口径5.5厘米。胎色灰白,碗壁斜直。口部泥条加厚,口沿一圈碗内起弦线装饰。先涂刷酱色釉,再施黑釉。碗内壁以灰白釉绘折技梅花,似写似画,生动写意。灰白釉局部有月白色窑变,使画面更加韵致灵动。

酱釉洗口蟠龙瓶,高23厘米,口径6.9厘米,胎呈灰褐色。平底浅圈足,向上渐开,腹壁相对平直,平肩长颈,盘口直而薄。接腹处器外侧手捏一圈丝带飘忽状泥条装饰,既加固接缝,防止烧裂,又显轻盈素雅。颈部蟠龙奋趾张目,悍武有力。飘带装饰有如祥云涌动,蛟龙大有腾云而去之势……

汝窑收藏:详解天青色


天青釉盘(上图):敞口,浅腹,腹底内收成小平底,下有圈足,器表全施满釉,为外裹足,满釉支烧,盘底有五个细小支钉痕。釉色天青,光亮匀净,细小开片密布,造型规整,制作精细,为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

全球经济不景气、股市楼市不给力,以至于旧皮鞋都开始成为人类的入口原料,世道艰难不过如此。在这种环境之下,持币观望成为大多数人的选择。可是,金融大鳄巴菲特说过,“别人疯狂的时候,我就恐惧;别人恐惧的时候,我就疯狂”。果不其然,4月刚结束的香港苏富比春拍就上演了这样一幕。这次担任主角的是中国瓷器。

一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经过8位竞拍者15分钟的较量,34次叫价后,以2.0786亿港元成交,刷新宋瓷世界拍卖纪录;一件“玫茵堂珍藏”专拍的明宣德青花暗花海水游龙图高足盌,成交价1.127亿港元。中国瓷器昂首挺胸大踏步迈过亿元时代,还是两件,这种景象不常有,何况现在是经济低迷之时,藏家们大都捂着钱袋子看热闹。

汝窑有民窑、官窑,这里当然指的是官窑。它是宋代“汝、钧、官、哥、定”五大名官窑之首,南宋人叶寘说“汝窑为魁”,四个字简明扼要的点出汝窑的地位,但也似乎将汝窑送上神坛。

中国瓷器数量庞大,在海上丝绸之路中,这类运载瓷器的沉船达几千艘,据估计,仅18世纪的100年中,就可能有近1亿件瓷器从中国运往欧洲。所以,当英国“职业捞宝人”迈克尔·哈彻在南中国海打捞沉船时,会将中国古瓷中的精品拿去拍卖,其他则砸毁,以免瓷器大量流出拉低价格。可是,能登上金字塔尖顶的中国瓷非常稀少。对汝窑来说,更是如此。

一是汝官窑烧制的时间不长。一种说法认为从元祐元年(1086)至崇宁五年(1106),一种说法认为时间稍长,但不离哲宗、徽宗两朝,而且,宋徽宗时而“废汝用钧”,时而“废钧用汝”,致汝窑烧制时断时续,至靖康之耻,汝窑与北宋同时灭亡。尽管学界对于汝窑存在的时间没有一个定论,但汝窑烧制时间短,大概20年左右基本上是共识。如此,汝窑传世最少。

汝窑因稀而贵,真品难得一见。真正的汝官窑产品,有序可循的不过70余件,迄今为止,历代墓葬中未见出土一件汝官窑瓷,窑址出土的,几乎都是残件。这些传世作品,大多在博物馆静候观众,只有几件存于私人藏家之手,迄今仅有5件经由拍卖售出。著名国画大师李苦禅曾说,“天下博物馆无汝者,难称得尽善美也”,可见台北故宫博物院、北京故宫博物院、大英博物馆的地位,前一个收藏了二十余件,后两个收藏了十余件。历代收藏家梦寐以求汝窑瓷器,汝州民间“纵有家产万贯,不如汝窑一件”的口碑也在收藏界中广为流传,足见汝窑瓷器之珍贵。二是汝窑的美。

初看上去,宋代确是一个“积贫积弱”的时代,被周边的政权反复折腾。但宋代却是中国古代历史上经济与文化教育最繁荣的时代,技术工艺、经济生活、思想艺术都达到一个高峰。著名史学家陈寅恪认为,“华夏民族之文化,历数千载之演进,造极于赵宋之世”。北宋的皇帝、工匠们在这等文化水准之下,对美的追求均不是等闲之辈。天青釉罗汉碗(上图):敞口,弧腹,底内收成小平底,下有圈足。器表全施满天青釉,釉层细润,开片密布,造型庄重大方,制作规整,工艺讲究,为北京故宫博物院珍藏。南宋《坦斋笔衡》称,“本朝以定州白磁有芒不堪用,遂命汝州造青窑器,故河北唐、邓、耀州悉有之,汝窑为魁”。宋徽宗在琴棋书画上的造诣不一般,瓷器鉴赏亦是如此。

“定州白瓷有芒不堪用”,对于这个“芒”,有人说是定窑瓷器的“芒口”,收藏家马未都认为是指光芒,宋徽宗好道教,喜青色,看不惯定窑白瓷的耀眼光芒,遂令烧造青瓷。也有可能是定窑釉色较为单调,而当时“天真独朗、从蓝而青”的汝民窑为此提供了技术条件,其隐含的静谧之青蓝,正合宋徽宗心意,遂有官汝之变。那么,这是个怎样的青色呢?这个要从五代周世宗说起。仅从价值上而言,还有一处在宋代五大名窑之前,那就是柴窑,周世宗柴荣在位期间烧制的一种瓷器。周世宗仅当了六年皇帝,柴窑于是成了传说,因为至今未见过实物。《景德镇陶录》认为,这个天青釉是柴荣所创,“当日清器式,世宗批其曰:雨过天青云破处,者般颜色作将来。”明宣宗喜之,将宫内“柴窑”列为名窑之首,清代《南窑笔记》将柴窑的特色归为四如:“青如天,明如镜,薄如纸,声如磬”。欧阳修在《归田录》中说,柴窑没人见过,汝窑的颜色应该与它最接近了。天青色,成了汝窑最大的特色。据说,这个天青色是宋徽宗梦中见到的颜色。

另外传闻则说,一日工匠问皇帝是什么颜色,宋徽宗用手指天,正巧雨过天晴。于是,工匠们便开始烧制这种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色彩。汝窑器型简单,无大器,釉色温润柔和,有粉青、豆青、月白、天青、天蓝等,尤以天青为贵,粉青为上,天蓝弥足珍贵。釉色变化小,传世作品基本为天青、青绿色。天青釉炼制不易,十窑九废,青色深浅随着温度而变化,后世难以仿制,据传是“内有玛瑙为釉”,汝窑所在的河南中部宝丰县清凉寺附近有一座玛瑙矿,含有铁等着色原素,对釉的颜色有一定作用。明宣德年间开始仿制汝窑,清雍、乾时期达到高峰,数量虽大,质量也不错,只是从未有仿到九成像者。

对此,中国古陶瓷研究会原会长冯先铭说:“汝窑釉色最难仿,比定、钧等窑难度大得多,因此传世制品根本无乱真之作。”天青釉盤口折肩瓶(上图)新中国成立后,1953年,周恩来指示“发掘祖国文化遗产,恢复汝窑生产”,河南汝州开始大炼瓷器。在这股热情下,豆绿釉和天蓝釉相继问世。1988年,中国宣布:天青釉炼制成功。直至今日,河南这些窑厂的仿品是最成功的,成功的因素就在于仿出了汝窑特有的“鸭蛋壳青”的釉色。釉色天青,非同小可,这可是商、周原始青瓷至宋代诸多青瓷系列长期以来曾有过的梦想最终在北宋如愿以偿。汝窑作品精致,这种精致不是单纯的对称、规范,而是线条的流畅和整体的出神入化,集传统工艺之长的妙不可言,再加上釉色的尽善尽美,恍如天工。

定瓷纹饰精美,汝瓷则返璞归真,令人流连忘返。在宋徽宗这位“教主道君皇帝”的心里,大巧不工而灵性十足的汝瓷不在他所喜爱的奇石之下。与花团锦簇的元明清瓷器相比,尤其是清瓷,素雅的宋瓷一直是陶瓷收藏的最高境界。三是汝窑的情怀。天青色的汝窑烧制成功后不久,徽钦二宗被掳,尽管有大臣挺身赴金,事奉两位皇帝,如洪秀全的远祖朝廷命臣台辅洪皓即如此。一个诗书礼仪的民族被“蛮夷”之人赶至南渡,偏安江南,对一个以“华夷秩序”为国际关系指导思想的民族来说,心理上的反应毋庸赘述。

南宋时的周辉说汝窑“为供御拣退方许出卖,近尤难得”,这“近尤难得”一方面是说汝窑的珍贵,南宋离北宋时间这么近,这事都非常难得,一方面可能也是将对北宋的怀念寄托于这“难得”的汝窑瓷器之上。如此这般,汝窑身上所蕴含的文化涵义便甚为复杂了,这恐怕不是审美较为单一的元明清瓷器所能承载的。了解中国陶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宋瓷,了解宋瓷的人不可能不知道汝窑。也许正是如此,收藏这件北宋汝窑天青釉葵花洗的克拉克夫妇,英国最著名的中国古陶瓷收藏家之一,珍存其近四十年,直至夫人去世前才将其出售,辗转至日本茧山龙泉堂。与其原为一对的另一件汝窑洗,则捐赠给了大英博物馆。而这件藏品一出现在拍卖现场,就引起了这番震动。距离上一次汝窑小盘出现于纽约佳士得拍卖现场,创下154万美元的中国陶瓷拍卖世界纪录,整整20年。

文人的雅好、追崇,兴许会引领潮流,不管是虚的还是实的,不管是时尚的还是体贴民情的,大体总是在小圈子中流行。但这种兴致一旦成为有钱人的游戏,情况就大不一样了。宋徽宗好奇石,有“花石纲”;喜青瓷,有汝窑。这天青色中,多少兴亡消长,游戏者可曾深味?

宋汝窑天青釉盘赏析


宋汝窑天青釉盘

汝窑为五大名窑之首,窑址在河南省宝丰清凉寺,据考证烧造时间为宋哲宗元祐元年(1086年)到宋徽宗崇宁五年(1106年)二十年间,因烧造时间短,数量少,在南宋时就有“近尤难得”之说。汝窑瓷器如此珍贵,在博物馆界和收藏界无不以收藏到汝瓷为至高荣誉。汝瓷现今传世不足百件,天津博物馆却珍藏着两件汝窑盘,故十分珍贵。盘高2.8厘米,口径17.2厘米,底径9.2厘米。口外撇,曲壁,圈足外卷裹釉。通体天青色釉,釉汁肥厚莹润,釉面上布满了细碎的冰裂纹,如冰似玉,清雅高洁。盘底满釉,一只盘底有三个细小的支钉痕,而另外一只盘底有五个支钉痕。

汝瓷胎质细腻,像燃烧过的香灰的颜色,俗称“香灰胎”。汝瓷独特之处在于其釉色呈“雨过天晴云破处”的美妙色彩,并且釉面莹润如玉,有玉石般的质感。南宋人周辉的《清波杂志》云:“汝窑宫中禁烧,内有玛瑙为釉”。由于汝瓷贡器以玛瑙为釉,形成特殊色泽,将器物迎着阳光看,隐约可见肉红色。器表开片密布细小,形成鱼鳞状,更加独特别致。釉内气泡周边之玛瑙结晶体,形成星光闪现,寥若晨星,具有宝光内润而又高雅素净的风采。汝瓷的烧造方法也很独特,采用满釉支烧的方法,烧成的支钉痕细小而规整,因而有“芝麻挣钉釉满足”之说。长期以来,考古界与收藏界的专家权威们都对汝窑瓷器的主要特征用一句话概括,即“青如天,面如玉,蟹爪纹,晨星稀,芝麻挣钉釉满足”。汝窑瓷这些胎釉特征既有文献记载,又为出土物所证实,是鉴定汝瓷的要领。

宋瓷的盛况与反思


纽约苏富比2013年春拍中的宋代瓷器

在3月中旬举办的纽约亚洲艺术周中,来自中国宋元时期的瓷器成为最大亮点,在本次艺术周出现的作品均以高价成交,除了几家拍卖行征集所得外,展销交易商甚多。这种情况引起一些人的误解,宋元瓷器的异常火爆是西方交易商布局,但事实并非如此。众多欧美学者、鉴藏家以及一些中国学者、鉴藏家等人均有共识:这种现象是尊崇宋元器物,其代表了亚洲乃至世界文化艺术的高点,这种认识在西方是长期形成的,既有美学原因,又源于历史成因。

宋元瓷器引爆收藏市场

宋代艺术之美直入人心,其典雅高逸的品位影响深远。如宋代中国禅文化流入日本得以演变,进而影响后世现代美术设计学的“诧寂”美学思想。法国学者埃狄纳亦称宋朝为“现代的拂晓时辰”,又以美国学者BonnieSmith的总结较具代表性:“由于宋朝艺术很大程度上迎合了现代品位,宋代瓷器、绘画、书法和丝织品无一不传递出有节制而不失驾驭能力,微妙而不失洗练的韵味。”

此次亚洲艺术周的宋瓷交易,表面上看似人为布局,引发成交火爆,其实是一种理性回归。事实上,优秀宋瓷作品的行情从未下跌,如2008年的纽约春拍中,一件南宋龙泉窑青瓷双鱼耳瓶斩获228.1万美元;而在2007年纽约春拍中,一件同样是龙泉窑的明代青瓷刻牡丹纹葫芦瓶,高达56.5厘米,但成交价仅为42万美元,足见宋元瓷器与明清瓷器的区别。在2012年的伦敦春拍中,一件南宋仿哥釉海棠式小碗(应为南宋龙泉窑作品),形制规整拙朴,釉色与开片宋韵十足,拍卖公司相关负责人标注此作品仅为宋代作品,但不保证为哥窑瓷器,故估价仅为20万英镑至30万英镑,但成交价却高达80万英镑。宋瓷市场受到追捧都缘于其强大的感召力,早在乾隆时代,宋瓷就受到自上及下的无比尊崇,更不要说当代。

最近几年市场上出现的宋瓷,一部分经由百年以来较著名的收藏家递藏,成为行业内所谓的传承有序,另一部分虽然未必有名声显赫的收藏家递藏,但只要是精品,无论名家递藏与否,都成为深受市场追捧的“生货”。只是若由专业经营者与收藏者经手把关,其品质或许会较为可靠。由于宋瓷年代久远,故于清代至后世所出现者,其面世之初多非流传有序。以清宫旧藏宋瓷为例,乾隆所藏的宋瓷,无论是真品抑或后仿,其大多由各地偶然出现或出土后再经督抚将军、大员进贡所得。此外,自宋以降流落到海外的宋元瓷器却不在此例,由于宋朝的商业活动、商业氛围远高于唐朝,流落在外的瓷器数量自然也较大。

本次艺术周的清代官窑艺术品价格大幅归位。但无论宋元明清,优质真品、精品货源日渐稀缺,市场唯有愈加珍视真品,或退而追求次一类乃至二、三类作品,如一件中国北宋定窑白瓷碗,原为2007年纽约一居民在某家车库甩卖活动中以3美元购入,但竟然被伦敦交易商艾斯肯纳兹以220万美元的高价竞得;I.M.Chait画廊一件不十分典型或不“开门”的中国元代民窑景德镇北岸窑青花人物罐拍出134万美元高价。

宋瓷收藏的思考

汉学家、国际宋史研究之开创者、法国学者埃狄纳·巴拉兹曾言:“中国封建社会的特征,到宋代已发育成熟;而近代中国的新因素,到宋代已显著呈现。因此,研究宋史,将有助于解决中国近代开端的一系列重大问题。”因此,宋史研究与宋瓷收藏对中国乃至世界也变得具有非凡意义,这也是本次纽约艺术周宋瓷热门所带给人们的思索与启示。有鉴于世界经济与艺术市场格局发展的趋势,亚洲与以宋式文化为代表的中国艺术势必成为艺术市场的未来与重点。

诚然,宋代文明与宋式文化是华夏文化发展历程中的一座巅峰,但若不知珍视其如西方文艺复兴般伟大意义和善加研究参考,则文明发展和复兴便近似于空话。中国文明在开始时期似乎比西亚落后,但是后来此局面逐渐被扭转,到了宋代便超越西亚而跃居于世界最前列。也正是由于宋代文明的刺激,欧洲文明始得以向前发展。在中国历史上,宋代是最具魅力的时代。这个时期所占据的重要性绝不亚于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之于西方历史。百年以来世界艺术中心仍在欧美,艺术市场亦以欧美更为成熟,乃因其较中国自身反而更为重视之故。

因此,对于艺术创作与收藏也就更需要特立独行的前瞻意识,不盲从、不跟风方为艺术审美与收藏的正确态度,更何况中国亦绝无必要全盘接受外来文化,中国艺术市场所走的路应是独特中国化的。宋代是一个充满自信和创造力的黄金时代,宋代艺术所追求的简单朴质和返璞归真与所表现的典雅高逸,乃为艺术审美之较正确方向。如果美丑不分,则实际上贬损了高尚典雅,或只是一味缺乏正确审美价值地追求浮华媚俗,那便是偏离了审美方向。能否坚持较正确的美学方向,是关乎中国当代及未来艺术审美观健康发展的关键问题。

读懂宋瓷 ,要等三十年


谈起宋瓷,周继海神情凝重。

“你们中国收藏家恐怕要过三十年才能懂得宋瓷的宝贵。”英国著名收藏家吉赛曾对周继海这样说。作为一名古瓷鉴定专家,这话让周继海心凉了好长时间。但就在最近,故宫碎瓷事件却让国民的注意力投向了宋瓷,有很多朋友问他:“宋瓷有这么好吗,为什么这个破盘子是一级文物,而乾隆时期的许多官窑都定不了一级?”

“宋瓷恰恰是以它破碎的方式提醒国人,是时候来重新认识它的价值了。”周继海苦笑着说。

不可否认的是,在最近几年的拍卖市场上,无论是元青花,还是明清官窑,都屡屡创下天价,而如今的收藏家大多以市场为导向,自然会忽视宋瓷。

但是,这还不是最根本的原因,还有更深的悲哀。

先听周继海说说一位国内老资格藏家的故事吧。这位老兄收藏了几百件清代瓷器,对清瓷情有独钟。一次,他跟周继海开玩笑说:“你收藏的那些宋瓷又灰又暗,这清瓷明亮靓丽,就像两位姑娘,一个黑了吧唧,一个又白又嫩,你喜欢哪个?”除了这样的比喻外,他还做了一番“专业”的分析:“宋瓷工艺手法简单,不像清瓷有铺天盖地的纹饰,有斑斓的色彩,有硕大的器形。”最后,他还总结道:“宋瓷不干净不漂亮,没有摆相,起不到装饰的作用,不适应现代生活。”

周继海认为,清代官窑瓷的生产,从成本的投入、工艺的改进、原料的精纯以及品种创烧等方面都是前人无法比拟的。但从作品的艺术表现力以及作品所呈现的思想性和鲜明的美学观念上,宋瓷的内涵更丰富。

为什么这样说?周继海觉得,乾隆瓷有许多草原文化的痕迹,铺天盖地的纹饰正像草原上万紫千红的花草一样,这种美学表现,实际上已经偏离了中华传统文化的核心,那就是含蓄典雅,平和深邃。

实际上,那位藏家和周继海评价瓷器的最大不同在于,一个只注重表面的工艺水平,一个从文化和时代背景中去考察。

国外藏家如何理解中国瓷器呢?周继海介绍,中国人往往只限于从工艺角度纵向比较瓷器的优劣,如元青花、成化斗彩、清代珐琅彩,这些都是陶瓷工艺发展史上的创新,因而受到尊宠;外国人则喜欢从全球范围的视角去考察,喜欢纵横结合。比如,对于清瓷来说,中国人会说它的工艺水平达到了历代瓷器的顶峰,而外国人会觉得在工业革命都已经发生时,这些手工玩意儿已不算什么了。相比之下,外国人相当佩服宋瓷。在1000年前,全世界大部分国家还没解决陶器到瓷器的转变,也就是无法改良原料,以及无法提高烧结温度。但中国早在两晋时就解决了这两个问题,在宋代时已经能够做出成熟的瓷器,这是当时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无法比肩的。比利时收藏家马克就评价说:“宋代是中国艺术发展的辉煌期,无论是书画还是瓷器,都出现了许多惊世之作”。

马克还曾用西方艺术理论分析了宋瓷:“它的器形美在线条上,吸收了中国绘画的精髓,有对称的美感;表现手法简洁,只用釉色说话,而少有纹饰,跟西方极简主义的手法有相似点。”

除了这些赞誉之外,宋瓷实际上也成为外国顶尖藏家争夺的热点。周继海介绍,外国藏家收藏中国瓷器偏爱高古瓷,那些在国外拍卖市场呼风唤雨的明清瓷器,买家大都来自中国。

而对于周继海来说,宋瓷早已超出了艺术品的范畴,它带给人的是一种灵魂的震撼。“艺精品高”,是他对宋瓷的简单概括。“宋瓷釉色感觉很自然,比如天青色,像是雨后初晴一般,还有天蓝色,像青藏高原的天空,凝重而柔和,纯真而深不见底。”周继海觉得,在这些釉色上,蕴藏着中国传统文化的人生观,那就是含蓄而厚重。“观赏宋瓷,其实就是在悟道。”

历代文人都对宋瓷青睐有加,最近的便是“民国四公子”,对宋瓷万分喜爱。宋瓷是秘而不宣伴君侧的御用品,当时就连大臣们都很难见到。

无论是对元青花的追捧,还是对乾隆瓷的热炒,都显示出当今藏家趋同的审美取向,那就是崇尚富丽堂皇的视觉快感。当人们享受视觉盛宴时,却忘记了在消费过后需要有灵魂的反刍和激荡。既然藏家们只满足于浅表化的审美取向,自然难以读懂宋瓷的精妙,无法和宋瓷对话。

乾隆天青釉水洗的鉴藏


天青釉作为瓷器釉色的名词,又名雨过天青,是一种幽淡隽永的高温兰色釉,我国古代陶书描写的青如天,明如镜,正是这种釉色特点的形容。其创造始于宋,呈淡蓝色,釉层厚而不透明,以铁的化合物为着色剂。由于近年来古陶瓷的拍卖价格水涨船高,目前市场上关于古代的天青釉瓷器也变得十分难觅。

根据资深古董陶瓷收藏家周国光先生的介绍,天青釉在宋代的名窑中就开始出现,嗣后各代都有仿制,新中国成立以来,这一优美的传统色釉大放异彩,除装饰陈设瓷以外,还广泛地用它装饰茶具,餐具,酒具,糖缸等日用瓷,受到广大工农兵的一致称赞。天青釉是以钴为着色,以釉果,长石作釉料,并以钙,镁质原料作溶剂,釉料应球磨至细。生坯施釉,一般多采用喷釉或浸釉与喷釉相结各的施釉方法,在1280~1300℃窑温下烧成,气氛以还原焰为主。

资深古瓷藏家周国光先生一边展示自己珍藏的清代天青釉古陶瓷水洗,一边与身边的藏友们交流起这方面的鉴藏知识。“清代景德镇仿汝窑烧制天青釉,制品以康、雍、乾三朝为佳,它采用钴作着色剂,因而釉色更偏蓝色。”周国光先生所展示的珍藏,是自己历经多年才寻觅到的一件乾隆时期的水洗。根据藏友们以及周国光先生的鉴赏结论,该水洗是一件十分开门见山的乾隆天青釉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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